“目标别太大了,不要害我們!”趙澄指了指停靠在岸邊的箭舟。
脫貼烏花滿臉黑線,整個人都不好了。
驸馬爺,你手下有這種雙鞭如槳,能把自己變成人形發動機的人才……我手下沒有啊!
他們雖然常年在渭湖邊,水性也還不錯,但也沒你手下這麽變态啊!
你還要我目标别太大了……
你讓我怎麽弄?
和我這一百個兄弟綁在一起,集體跳下去沉湖嗎?
關鍵是這麽長的繩子也不好找啊!
算了,繩子不是關鍵……
“看來王爺是早知道你手下有這種奇人異士才派你來的,王爺真是英明!”
脫貼烏花在心中對冠軍王誇贊一句後,立即打着手勢,道:“登舟!”
十幾艘箭舟上裝滿人後,脫貼烏花下令道:“筆直朝對岸行進,記住了,要保持在對方的視線裏我們就隻是一個小黑點。另外,所有人趴下,想撒尿就尿褲子裏!”
有人問道:“想拉屎呢?”
脫貼烏花喝道:“趁現在滾下去!”
“哈哈哈……”衆人都笑起來。
“行了,我知道這次的任務艱巨,壓力釋放出來就夠了,從現在開始集中所有注意力!敗了,我和你們一起戰死在對岸,絕不會丢下你們苟活。勝了,我們把羊慶之綁回來,立下光宗耀祖的大軍功!”
“是!!!”
箭舟的速度的确很快,眼見就要超越趙澄他們了,脫貼烏花想了一下,喊道:“所有箭舟往東邊偏移一裏,和驸馬爺拉開距離,這樣就算我們被發現,他們也還有機會登陸!”
……
脫貼烏花選擇的時機不錯,在他們分兵兩路走水路的過程中,天空中的太陽終于出來了。
陽光逐漸強烈,映照在湖面上又有反射,岸邊的哨兵和巡邏兵無論是看向天空還是湖邊都要拿手做眼罩,還得眯着眼。本來脫貼烏花選擇的這個位置巡邏兵就不多,南周方沒有人發現他們。
箭舟的速度快些,脫貼烏花這邊先登陸,悄悄地往趙澄的登陸點移動。
趙澄等人上岸後,首先讓乾浪躺下來休息,并讓趙五和于謹給他做按摩。
乾浪嘴唇泛白,全身汗流不止,是真的累壞了。
若是他自己一人,橫渡渭湖來來回回都是小事,但拖着五個大漢……是有點難爲他了。
或許是對乾浪表示敬佩,又或許是徐鞍不在,于謹默認了這種超出責任外的按摩工作,也沒喊着加錢了。
“主子。”岸邊的水草晃動了幾下,一道身影輕盈的跑了過來。
“小飛,你怎樣?”趙澄握了下元飛的手,見他平安無事,心中放心了些。
昨天答應袁彰後,趙澄就派元飛夜裏先潛入到對岸來。元飛走的不是水路,而是運用超高的輕功,沿着橋底攀爬過來的。
可哪怕他輕功再好,也是獨自深入敵營,算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了。
但趙澄不得不這樣安排,要摸清楚羊慶之的行蹤,元飛的作用最爲關鍵。
“我沒事。”
元飛一副先談工作不聊其他的模樣,認真的說道:“我昨晚過岸後探查了一夜,有結果後藏在石頭縫裏補了一覺。”
“就有結果了?”趙澄有些吃驚。
元飛點點頭,道:“就在東邊那個目标軍帳。”
趙澄朝東邊望去,道:“是我們和脫貼烏花之間。小飛,你确定?”
元飛肯定的說道:“我看見羊慶之了。”
趙澄疑問道:“你認識他?”
元飛道:“玉面小都督,喜歡撸貓,我雖不認得他,但看他的特征、穿着和氣質,必是他無疑。”
“走,去和脫貼烏花碰頭!”趙澄不再猶豫,立即向東邊走去,又回頭道:“乾浪你再休息一會,于謹你留下來陪他。”
“是。”
脫貼烏花先行,趙澄這邊才走了幾十步就遇見了他們。
見趙澄要說話,脫貼烏花趕緊做噓聲的手勢,先往上指了指,再往趙澄身後點了點。
趙澄會意,一群人又回到趙澄等人的登陸點。
脫貼烏花道:“剛才那裏,上面全是哨兵。”
趙澄問道:“那我們從哪裏上去,難道就一直貓在水草裏?”
“貓在水草裏是最安全的,先等你們探清楚羊慶之的位置了再說。”
“已經探到了。”
脫貼烏花一愣,驚道:“别開玩笑啊!”
“玩命的事,老子和你開玩笑?”趙澄指了下元飛,道:“對他面生吧?這是我昨晚就派過來的兄弟,他已經看到羊慶之了。”
“真的?”脫貼烏花還是不敢相信。
元飛道:“就在東邊的目标軍帳,所以我們剛才才往東邊走。”
“厲害啊……”脫貼烏花看向趙澄,感歎道:“看來王爺是早知道你手下有這種奇人異士才派你來的,王爺真是英明!”
趙澄毫不客氣的拍了下脫貼烏花的腦袋,道:“現在是暗戳戳拍你主子馬屁的時候嗎?目标已經找到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抓人你去!”
“這兩位奇人異士的本事我見到了。”脫貼烏花朝乾浪和元飛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望向趙五和衡文昊,道:“還有這兩位……一看就武功高強,和我一起去?”
趙演怒道:“怎麽不點我的名,看不起人呢?”
脫貼烏花笑道:“我知道三公子武藝高強,你就留下來保護驸馬爺,你們都是右相的兒子,不能深入險境。”
“要臉不要?右相兩個兒子都被你家主子派到南周軍營來了,難道這兒還不夠險??”趙演吐槽道。
“王爺看的是大局,但我不能不照顧到這些細節。”脫貼烏花賠笑解釋道。
趙澄擺了下手,道:“老三,就聽脫貼副官的,乾浪和我們留在這裏,其餘人去幫忙。”
“有勞各位了。”脫貼烏花指了指東邊,道:“我們先摸到目标軍帳的位置去,再尋找機會下手。”
“等等。”
趙澄突然喊停,然後看向元飛,問道:“你還有力氣嗎?”
元飛道:“我補了覺,體力夠。”
趙澄道:“那你再跑一趟,看羊慶之是否還在那裏。”
脫貼烏花提出質疑,道:“沒必要吧?我們速度越快越好。”
趙澄正色道:“小飛是補覺前看見羊慶之的,那怎麽能确定補覺期間羊慶之沒出來過呢?”
元飛頓時一愣,單膝跪下,自責道:“主子,是我偷懶了!”
趙澄拍拍元飛的肩,道:“我說這話不是責備你。你補覺沒錯,一直盯着容易暴露,也要爲第二天的行動養精神。”
說着,趙澄看向脫貼烏花,道:“我們的行動機會隻有一次,不成功便是死路一條,必須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