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澄答應,袁彰笑道:“你能有自證清白的勇氣,本王很欣慰。”
趙澄道:“我渾身上下清白的跟處子似的,才不需要自證,我隻是要争取能在雲荊城做生意的機會。
”
袁彰問道:“賺錢就這麽重要?”
“何不食肉糜。”趙澄歎了一句。
“什麽?”袁彰疑問。
趙澄白了袁彰一眼,道:“你出生帝王家,又沒過過苦日子,哪知道錢有多麽重要?”
袁彰越發疑惑了,問道:“這本王就不明白了,右相年輕時就發迹了,難道你過過苦日子?”
趙澄憤憤的說道:“我上輩子窮過!朝九晚五懂嗎?熟悉方便面的各種吃法懂嗎?!借錢還貸懂嗎?
!!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懂嗎?!!!”
“上輩子?驸馬倒是會說笑。”袁彰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哪知道趙澄說的其實都是實話。
“行,既然你答應了……脫貼烏花!”
“在!”
“你下午帶五百人護送我去暮橋口,明天再挑選一百精銳随驸馬去刺營。”
脫貼烏花驚道:“王爺要去暮橋口?”
“嗯。”袁彰整了整輕甲,道:“最近有漁民向邊軍反映,說捕魚時偶爾會聽見暮橋下有奇怪的聲音,本王派人查了,也沒查出什麽東西來。思來想去,别是南周軍在橋下偷偷搞什麽名堂,本王決定親自去看看,視察幾天。”
脫貼烏花擔憂道:“去幾天的話……五百人會不會太少了?我挑選兩千精銳随您去吧!”
袁彰擺擺手,道:“兩千人動靜太大,這事隻能秘密進行。本王雖是去視察暮橋,但暮橋西邊水位正逐漸降低,有一條土路快出現了,本王得觀察那對岸南周軍的情況,說不定會是一次進攻的契機。”
趙澄忍不住插話道:“國宴時,南周和親王從大靖帶走了兩名公主,已與大靖結盟,承諾彼此友好發展,你們怎麽還打來打去的?”
袁彰笑着搖了搖頭,道:“說了你隻是小相爺,還不是你爹。”
趙澄對袁彰抱拳,虛心的說道:“願冠軍王賜教。”
袁彰也動起了說教的心思,看了趙澄一眼,道:
“聯姻是國事,爲的是兩國之間的和平相處。但邊境,從來沒有和平一說。”
趙澄聽明白了,道:“也就是說,雖然彼此結盟了,但在邊境上,你打打我,我打打你,你偶爾惡心我一下,我偶爾搞個偷襲讓你血虧一波,隻要不發起大動幹戈的戰争,表面上就還是相安無事?”
袁彰微笑道:“孺子可教。”
“這操作真夠騷的。”
袁彰沒理會趙澄的吐糟,看向脫貼烏花道:“去安排吧。”
……
雲荊郡兩座軍事重城,雲荊城和雲水城。
西邊的雲荊城與南周河沖郡接壤,東邊的雲水城與南周晉江郡接壤。
近年來,南周大都督的軍隊都駐紮在河沖郡,晉江郡隻有少量常規駐軍,于是袁彰的鎮南邊軍也都在雲荊城,與南周羊家隔水相望。
這裏的水不是東西河,而是一片湖。
是爲渭湖,也是雲荊郡和河沖郡的分界。
連通兩郡的有幾座橋,也有幹旱時會露出的幾條小土路。
至于兩國之間的官道,河沖郡沒有,而是晉江郡和雲水城之間的一條路。
故此,爲了避免影響兩國正常貿易,南周的布兵常年都在河沖郡。
脫貼烏花帶着百名精銳,帶着趙澄一行來到渭湖邊,指着對岸說道:“要想從水上過去不被發現,這裏是最好的位置。”
此時正是清晨,天空中隻見太陽光卻見不得太陽,趙澄将手放在眼前眺望對岸,能隐隐約約看到一些營帳,便疑問道:“對岸也有南周軍營,從這兒過去難道就不會被發現?”
脫貼烏花解釋道:“走橋上和土路肯定會被發現,隻有走水路才有機會。”
趙澄問道:“那你怎麽确定這裏是最好的位置。
”
脫貼烏花道:“因爲從這裏過去,對岸的巡邏點最少。”
趙澄道:“這你是怎麽知道的?”
脫貼烏花道:“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
趙澄會意,道:“明白了,咱大靖諜子。”
脫貼烏花默認,吹了聲口哨,一艘艘箭狀的小舟從蘆葦地裏劃出來。
脫貼烏花道:“我們本來幹的就是冒險的事,沒有絕對成功的可能,盡力而爲。”
趙澄驚了,道:“那也不能乘船去吧?這樣太顯眼了!”
脫貼烏花指着小舟道:“這是箭舟,特點是速度快,而且筆直往對岸劃去,目标小。”
“你真當南周人是瞎子!”趙澄搖搖頭。
脫貼烏花不悅的說道:“還什麽南諜煞星,制勝将軍,我看你就是膽小。”
趙澄從來不在乎這種激将,坦然道:“我從來沒說過我膽子大,主要是你這方法我不認同,咱是帶着任務來的,總不能白白送死吧?”
“那你有什麽好主意?”脫貼烏花發問,滿臉的不服氣。
趙澄沒回答,而是朝自己這邊的人看去。
賀老三被他留給了馬聰,一同輔佐吳思思,此時跟着他來到湖邊的高手有趙演、趙五、衡文昊、乾浪和于謹。
趙澄沒讓徐鞍那些還活着的護衛跟來,讓他們就在雲荊城保護徐鞍他們。
反正有脫貼烏花帶來的百人精銳,加上他這邊的四個絕頂高手和一個一流高手,真有機會抓羊慶之,那人手也夠了。
“有辦法嗎?”趙澄問道。
乾浪上前一步,對趙澄點了點頭。
趙澄明白乾浪的意思,疑問道:“咱五個,加你……六個人,能成?”
乾浪望了一眼對岸,道:“這渭湖不算寬,也遠沒有靖海的風浪大,我覺得沒問題。”
“那就辛苦你了!”
趙澄鄭重的對乾浪點了下頭,然後看向脫貼烏花,道:“去給我準備一根結實的長繩和六塊浮木。”
脫貼烏花沒聽明白趙澄和乾浪的對話,也不知道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麽,但還是立即吩咐人去辦。
很快,東西就拿來了。
乾浪用長繩将趙澄五人的腰部綁住,然後把最前端系在自己的腰間,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拼了!!!”五人抱起浮木,齊聲說道。
乾浪将給自己拿來的浮木踢開,道:“我就不用了。”
言畢,乾浪便抽出雙鞭,跳入湖中。
趙澄五人也依次走進水裏。
下一刻,隻見乾浪的雙鞭轉動起來,水花濺起,他沒入湖中,隻露出上半身,卻像船一樣朝對岸奔去。
趙澄五人和乾浪用長繩相連,被他的力量帶着前行。
六人就像一艘半淺在湖中的箭舟。
脫貼烏花雙目圓瞪,驚掉了下巴:“這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