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尚東陽不悅了,問道:“啥意思?你們還是不想動手?”
曾澎想了一下,道:“我隻是認爲勝算不大。”
“現在有鄧富貴在,你倆的确調不動人,但人手這邊我來安排。”尚東陽笃定的說道:“我當年給齊大人訓練完親兵後,又給自己訓練了一支百人死士小隊,對付鄧富貴,這百人死士足以!兩位哥哥隻需要在我動手的時候,幫我控制住郡守府的局勢就行了。
現在郡守府的大部分官吏還聽你們的,若是再等個數月,你們的話怕就不好使了。”
曾澎和劉穎對視一眼。
一直未開口的劉穎說道:“鄧富貴幫苗家對付塗陸兩家,顯然幫的不是苗家,而是小相爺。别忘了鄧富貴是從燕川城來的,若他真和小相爺交情不淺,有小相爺幫忙,你的百人死士不夠用。”
“百人死士是我藏得最深的秘密,沒人知道!”
尚東陽揮了下拳,沉聲道:“隻要我出其不意,能殺掉鄧富貴就夠了!”
曾澎問道:“殺了他之後呢?咱們不還是脫不了幹系嗎?”
“你以爲我要殺鄧富貴全是爲了自保?”尚東陽厲聲道:“我要爲齊大人出口氣!要爲那些被鄧富貴下獄的兄弟們報仇!殺不了趙澄,那就讓鄧富貴來嘗刀!”
“殺掉他後,我們就去南周!這也是齊大人的意思,他是我們大哥,他沒做成的事,我們來做!”
曾澎頓時臉色一變,喝道:“你瘋了!我們都是靖人,叛國後會有什麽好結果?”
尚東陽忽然冷笑起來,指着曾澎道:“曾澎,我就知道你是貪生怕死,舍不得這一身官職!還有你,劉穎!”
“你倆醒醒吧!”
“以我們仨和齊大人的交情,我們的位子是保不住的,鄧富貴不會讓我們好過!”
曾澎怒道:“你和大哥是手足兄弟,難道我就不是嗎?我隻是不想你那麽沖動,害得我們白白枉死。
大哥也肯定不希望我們死的沒有價值!”
“狗屁!這都是借口!”尚東陽看向劉穎,怒喝道:“劉穎,你忘了你是怎麽當上主簿的嗎?要是沒有大哥,你啥也不是!”
劉穎長長歎了口氣,道:“我從沒忘記過齊大人對我的知遇之恩。如果真要爲齊大人出這口氣,我不怕死。”
“老劉!”曾澎高喝道:“你不要犯傻!”
尚東陽怒道:“曾澎,你要不想參與你就走,别影響老劉!”
曾澎沒理會尚東陽,快步走到劉穎面前。
“老劉,齊大人給你機會,提攜你,是看中你的才學與能力,讓你能施展抱負。他叛國一事雖已坐實,但此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切不可自亂陣腳,毀了前程!”
曾澎繼續勸說道:“齊大人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全自己。你哪怕不爲自己着想,也要想一想你的家人吧?叛國是天大的事,若是失敗,你老劉家就絕戶了!”
尚東陽氣得發抖,指着曾澎道:“你,你!你…
…”
“東陽,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我也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說着,曾澎對尚東陽抱了下拳,快步離去。
曾澎剛走出幾步,劉穎眼中射出堅定的光,像是做出了極其艱難的決定。
他對尚東陽抱拳道:“尚郡尉,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我……不能愧對家人!”
言畢,也擡腳離去。
“你們!”尚東陽高喝道:“你們兩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就算沒你們,我也能成功!!”
砰!
尚東陽氣得不行,暴走過去将桌子掀翻。
“尚郡尉何必發這麽大火?”
“誰?!”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尚東陽頓時警覺起來。
他快步走到門後,看到從屋頂上躍下來怪異的影子。
竟是連在一起的三個人!
其中一人長的極高,比塗萬虎還要高,顯得很不正常。他左右肩膀上各坐着一個人,右邊那個是個身體短小的侏儒,長相和高個子很像,五官都很怪異。
三人走進後,尚東陽才看清那坐在左肩上的那個人。
“陸老闆!”尚東陽驚道。
陸源擡起手,那高個子彎腰把他放下來。
陸源微微一笑,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曾郡丞和劉主簿想下船了,那你說再多也是留不住他們的。”
尚東陽又朝這一高一矮兩人好奇的看了一眼,才對陸源抱拳道:“陸老闆有何指教?”
“談不上指教,隻是有人想下船,那便有人想上船。”
“陸老闆要幫我?”
“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陸源眼中升出一股恨意,道:“鄧富貴在燕川城殺我侄兒,當時我就對他說過,我期待他有朝一日能來江揚郡,我會好好的招待他。”
“有陸老闆相助,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尚東陽疑問道:“隻是……陸老闆能幫我什麽?”
“明日鄧富貴會去西邊的礦山視察,按照齊大人往日的視察流程,等他回城時已經天黑了。去礦山視察和出城清繳海寇不同,鄧富貴不會帶太多人,這是你下手的好機會。”
“這個消息我也知道,如果隻是提供消息給我,那不算幫忙。”
陸源朝身後一高一矮看去,道:“這兩人是我收養的孤兒,高的叫陸長,矮的叫陸短,雖然有些殘疾,但都是一流高手。”
“更厲害的是,他們兄弟若是聯手,實戰能力能達到絕頂高手的水平。”
陸源嘴角一挑,道:“有他們混在你的百人死士隊伍裏,鄧富貴逃無可逃。”
聞言,尚東陽眼睛一亮,再次朝一高一矮兄弟倆看去。
陸源微笑道:“我是給你送人來的,這算是幫忙嗎?”
尚東陽頓時對陸源抱拳,正色道:“陸老闆關鍵時刻伸出援手,此事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