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鞍在桌面上一拍,怒道:“仙酒在我們手上,明明是要求着我們賺錢,反倒讓我們去求他?”
徐鞍起身道:“于謹!把人帶上,我親自去登門!”
趙澄對于謹搖搖頭,示意他别理會,然後道:“老徐你是用護衛用上瘾了,你帶他們去幹嘛,砍人嗎?”
徐鞍道:“他們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就算要砍他們,我們也在理!”
趙澄道:“且不說有沒有理,你打得過他們嗎?
”
“于謹是一流高手!賀老三現在也是一流高手了!”徐鞍朝趙五擡擡下巴,道:“何況還有趙五和衡文昊,我們難道怕他們不成?”
“你啊……就是太容易飄了。”趙澄搖搖頭,道:“不要小看任何地方的地頭蛇,江城是郡城,水肯定比我們想象的要深。陸家和塗家都是在江城紮根上百年的家族,你以爲他們家中就沒有絕頂高手?就算說他們有宗師我都不覺得奇怪!”
“再說,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惹麻煩的。
老徐,你要調整下心态了。”
“還是在燕川痛快!”徐鞍被趙澄說的沒脾氣,一屁股坐下,抱怨道:“那咋辦,真要去找他們?”
趙澄微笑道:“其實就算他們沒玩這一出,我也是要去拜個碼頭的,隻是沒想到他們如此沉不住氣。
”
馬聰道:“如果他們真是想壟斷仙酒生意,那這麽做就算是交惡了。”
趙澄點點頭,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
微風拂過,幾片桃葉落在餐桌上。
趙澄朝桌上掃了一眼,道:“這麽好的菜别浪費了,你們吃吧。趙五,黃華,你們随我走一趟。”
徐鞍起身道:“我也去!”
“你吃完了趕緊回去,仙酒和貨物都在别院裏,現在情況不同了,别院需要有人駐守。”
“那還在這吃個毛線。”徐鞍大咧咧的說道:“全部打包帶走!”
塗府。
在下人的引領下,趙澄帶着趙五和黃華走進大堂,看到主位上坐着一個模樣将近五十歲的男人,他右手邊坐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男人。
趙澄的目光立即被這年輕一些的男人吸引,想起來自己見過這人。
在燕川城處決薛非壬那次,就是這個男人要出頭救人。
陸源。
來塗家卻見到了陸家的人,看來自己不用多跑一趟了。
見趙澄進來,主位上的男人立即起身相迎,樂呵呵的說道:“小相爺莅臨寒舍,真是讓我塗某人三生有幸啊!”
“叨擾塗家主了。”趙澄笑笑,道:“我來江城也有小半月了,原本早該來拜訪的,但生意上的事情實在麻煩,我又是個不懂做生意的新手,這焦頭爛額的,才遲遲拖到了今日。”
“小相爺太自謙了。”塗家主向陸源打了個手勢,道:“這位是陸家陸源,陸家家主年事已高,家中的事務基本上是陸源賢弟在打理了。”
趙澄立即說道:“那就和家主無異了,幸會幸會!”
“幸會。”
陸源拱拱手,臉上沒什麽表情。
趙澄對陸源的态度有些奇怪,當初薛非壬一事雖然右相府參與了,但都是由廉忠義出面弄得,他隻是躲在幕後藏在人群中。他見過陸源,記得陸源的長相,但不确定陸源記不記得他。
“小相爺快請坐。來人,看茶!”
主賓落座後,又客套了幾句,趙澄才說道:“我初來乍到,帶着仙酒來江城賣,不知道塗家主和陸老闆對我有何建議沒有?”
聞言,塗家主和陸源對視了一眼。
陸源道:“有。”
趙澄道:“還請陸老闆賜教。”
陸源不冷不熱的說道:“建議小相爺盡早打消這個念頭,你的仙酒不合适在江揚郡賣。”
沒想到陸源是這樣的回答,趙澄強忍住驚訝問道:“爲何?”
陸源道:“因爲陸家和塗家不支持。”
趙澄眼睛微眯,塗家主則在一旁沉默的注意着趙澄的神色。
因爲陸家和塗家不支持,所以你的仙酒不合适在江揚郡賣。
真霸氣啊!
可趙澄不明白陸源爲何要這樣說,如果他們的目的是要壟斷仙酒,那就意味着還是要和趙澄合作,那就沒必要把态度擺的這般強硬。
趙澄也不惱,問道:“那陸家和塗家要怎樣才支持?”
陸源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小相爺倒是挺有意思,不問我們兩家爲何不支持,而是直接問我們要怎樣才支持。”
趙澄微笑道:“我雖然不懂做生意,但也知道做生意的目的都是爲了利潤。仙酒很顯然是能大賣的東西,我們合作,利潤共通,你們支持我比不支持我當然要更有利。”
“是這個理。”
陸源附和了一句,又道:“但我們不支持。”
趙澄的神色終于沉下來,道:“這樣就沒法聊下去了。”
塗家主打着哈哈笑了幾聲,道:“小相爺你别生氣,陸源賢弟一向都是這個脾氣,直來直去的。你的這個仙酒我們知道,也嘗過,的的确确是好東西。我們也明白,一旦與你合作,進一步拿下江揚郡的壟斷經營權,我們确實能賺不少錢。但實話實講,這點錢對很多人來說是筆巨款,但對我們兩家還真算不上什麽。”
趙澄道:“你們應該知道我與靖東郡蕭家的關系,香皂和花露水也是能持續賺錢的好東西。”
“哈哈哈沒錯沒錯,都是好東西,但……”塗家主歎了一聲,道:“我們有我們的考慮。”
“那終于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趙澄看向陸源,問道:“爲何不支持我?”
陸源的神色沉下來,道:“我侄兒陸通,死在了燕川。”
趙澄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這與我何幹?”
陸源冷笑一聲,道:“若不是有你們右相府撐腰,鄧富貴他敢殺人?”
“原來如此,我是上了你陸家的黑名單了。但這事你如果怪我,那隻能說明你們陸家家風不正。陸通和薛非壬做出那等惡事,你身爲長輩不想着引以爲戒去教育後輩,卻還一直耿耿于懷認爲是鄧富貴的錯,是我的錯。上梁不正下梁歪,似你陸家此等家風,不合作也罷!”
“你!”陸源被刺激的站起來。
趙澄瞪了陸源一眼,轉過去看向塗家主,道:“錢再少那也是錢,而且我相信仙酒、香皂和花露水加起來的利潤,對任何人都不會是個小數目。陸源恨我是因爲陸通,那你又是因爲什麽要和錢過不去?”
“這不小相爺嗎,好久不見啊!”這時,一個高個子男人從内堂走出來。
趙澄定睛看去,不需要看他的臉,光是看到他的身高就認出他來。
塗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