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澄沒故作姿态,大步迎了上去,笑道:“趙澄在此,見過諸位!”
“哎呀小相爺折煞老夫了!”劉達趕緊對趙澄拱手。
身後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和一個又壯又胖的漢子也對趙澄拱手。
“韓南城縣丞關義,見過小相爺!”
“草民張德,見過小相爺!”
趙澄記住他們的長相和名字,個高的是關義,又壯又胖的是張德。
趙澄回禮道:“在來的路上我就聽蕭兄說起你們了,三位情同手足,将這韓南城治理的井井有條,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對三位欽佩了一路,還和蕭兄打趣說,和他也要成爲像你們這樣的好兄弟!”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劉達驚訝道:“小相爺,你說的好哇!!”
關義道:“小相爺這文采,令人欽佩。”
張德也道:“這說的就是我們兄弟仨啊!”
趙澄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哪有啥文采,都是跟着酒仙學的。”
劉達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徐鞍臉上,思索了一下,道:“敢問這位……難道是徐小侯爺?”
一直被冷落的徐鞍心裏舒服了些,拱手道:“徐鞍,見過秣陵伯。”
“好好好!徐小侯爺都長這麽大了,想當年我和青東侯也經常往來啊!”劉達走過去拍了拍徐鞍的胳膊,滿臉喜愛。
看到劉達的表現,趙澄不由對他高看了幾分。
這人眼力敏銳,擅于交際。
張德看向趙澄身後的村子,問道:“小相爺是看中這塊地了嗎?”
趙澄點頭道:“嗯,就這兒了。”
張德看向劉達和關義,道:“大哥,二哥,這兒就隻有村民的搬遷問題,好解決嗎?”
關義肯定的說道:“小事一樁。”
劉達笑道:“隻要小相爺看中的地方,保準沒問題!”
趙澄和蕭洛木都愣住了。
這……就答應了??
劉達伸出手,左手拉着蕭洛木,右手拉着趙澄,笑道:“走走走,天都快黑了,今兒就别看了,咱們先去好好喝一頓。蕭老闆,我們三兄弟可惦記你們的仙酒很久了,老是聽别人傳好喝好喝,今晚得給我們喝個痛快!”
蕭洛木被劉達拉着走,有些迷糊,道:“那這地……”
劉達道:“今兒隻管喝酒,明日你和小相爺去縣衙找關義,他批文給你一弄,該咋安排咋安排!”
關義附和道:“蕭老闆不是外人,辦事沒那麽多規矩,你們需要什麽,需要我怎麽配合,盡管開口!
”
蕭洛木朝趙澄看了一眼,對劉達點了下頭,道:
“那就有勞三位了!”
……
對愛酒之人來說,仙酒的确是個好東西,關義和張德自诩酒量不錯,但在仙酒跟前依然爛醉如泥。隻有劉達定力夠強,發現仙酒的度數高後,便改掉以前豪飲的習慣,用小酌來應對,一小口一小口的細抿,分出神來照顧弟弟,這才把控着局面沒讓兩位弟弟出醜。
劉達說的不是場面話,第二天便讓關義出面去幫趙澄落實建廠的事,張德出人出力,甚至親力親爲幫趙澄去辦一些他不熟悉的流程。
這讓趙澄和蕭洛木非常感動,于是連着喝了七八天大酒。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關義和張德再也不敢猛喝了,但對仙酒卻是越喝越上瘾。
事得辦,酒得喝,喝七八天大酒,事情也辦妥了。
建廠籌備隻用了七八天,這已經是令人難以想像的速度了。趙澄自認就算在燕川城建廠,速度也不會有這般快。
他送給劉達他們的仙酒墨寶也讓他們很滿意,短暫的交往後,一幫人玩成了整天混在一起的好兄弟。
眼見快到了十二月底,離春節越來越近了,趙澄沒有拖延,立即開始動工。
動工儀式前夜。
趙澄一行住在張德自家開的酒樓裏,爲了明日的動工儀式,今夜喝的不多,趙澄早早的就回到房間。
和往常一樣,吳思思隔一天就會過來睡一晚,趙澄進門時,吳思思已半躺在床上。
趙澄搓着手就朝吳思思走去。
吳思思擡起腳,用腳尖頂着趙澄的胸,道:“給你說個事,我覺得劉達看我的眼神不對。”
趙澄問道:“想吃了你?”
“好像是。”
“那就對了。”趙澄捧住吳思思的腳,笑道:“吳老闆有長相有身材還有能力,他們要是對你沒非分之想,我才覺得不正常!”
“不過我還是覺得劉達此人心機挺深的,你還是當心一點。”吳思思依然疑慮道。
“我知道的。蕭洛木說的對,他們是地頭蛇,哪怕對我們客氣對我們好,也終究是地頭蛇,稱兄道弟可以,但該喂飽他們還得喂。”
“不過,先把你喂飽了再說!”
趙澄順着吳思思的腿摸下去,就要撲上去時,突然聽到“當當”一聲響。
趙澄猛地回頭,道:“誰?!”
“主子,有情況!”趙五在外面說道。
趙澄推開門,順着趙五的目光,看到一張信紙被一個鐵釘釘在門邊的木框上。
“鐵釘傳書?”
趙澄疑問道:“看見是什麽人了嗎?”
“沒看清。”趙五朝大門處擡了下頭,道:“衡侍衛去追了。”
趙澄伸手去拿信,趙五趕緊道:“小心有毒。”
趙澄沒理會,将鐵釘和信取下來,道:“你可是兩斷刀趙五!連你都沒看清人,他要害我就不會這樣故弄玄虛了。”
說着,趙澄走回到房間裏坐下,攤開信看了起來。
越看,眉頭便皺的越厲害。
吳思思這時也從床上下來,走到趙澄後面看着信,眼中也充滿驚訝。
趙五疑問道:“出什麽事了?”
趙澄沒回答趙五,而是歎了一聲,道:“思思,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但……”趙澄把信遞給趙五,道:“送信的人是誰呢?”
這時,衡文昊快步走了進來。
趙澄趕緊問道:“人呢?”
衡文昊搖搖頭,道:“對方輕功了得,我追不上。”
趙澄愣了一下,衡文昊可是和趙五一樣的絕頂高手,居然連他也追不上?
趙澄眉頭緊鎖,突然感到韓南城的水渾了起來。
像是平靜的湖面下,隐藏的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