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
馬夫人大汗淋漓的翻身下馬,拍了拍身邊的男人,道:“你起來,去把桌上那碗藥喝了。”
男人坐起來,朝桌上看了一眼,背對着馬夫人,面露不悅。
男人的模樣很年輕,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張臉長的白白淨淨,但身體卻很壯碩。
‘咕咕咕……’男人将藥喝完,在桌邊坐着不動,似乎故意延緩時間,和馬夫人閑聊道:“夫人,長公主這幾天找你了嗎?”
一聽到這個,馬夫人有些生氣,道:“沒來找我,估計是不想讓我賺錢!”
馬夫人起身靠在床頭,皺眉道:“還堂堂長公主,這麽小氣!”
男人問道:“那夫人打算咋辦?”
“明日我讓程诩拿個主意,想辦法提醒一下她,她要是再不上道,就别怪我不客氣!”
“到時候全大靖都知道長公主在燕川賣胸罩,笑掉人大牙!”
馬夫人得意的笑起來,道:“不對,不光是大靖。塗萬虎畫的公主圖在南周賣的很好,袁韻在南周很出名,到時候全南周都得笑話她!”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讓她吃個夠!”
男人擔憂的說道:“那萬一她要報複你咋辦?”
“我又沒犯法,我是太守夫人,她還能亂殺無辜不成?”馬夫人冷笑道:“放心吧,她身份尊貴,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得講規矩。”
男人敬佩的說道:“夫人當真是聰慧果敢,把長公主算的死死的!”
“行了,你喝完沒有,喝完快來幹活!”
“來了……”男人慢吞吞的,繼續拖延時間,道:“夫人你剛說到塗大師,聽說他來燕川了,你們見過了吧?”
“咱倆在一塊,提他幹嘛?”
“我就是聽說塗大師以前和太守大人吵過架,心中好奇罷了。太守他年紀大了,可能……”
“閉嘴!”馬夫人不悅的瞄了男人一眼,道:“不許背後說太守的不是,無論他人怎樣,他對我那是沒得說的。”
“是……”
“行了别磨叽了,趕緊過來!”
馬夫人又恢複笑容,一把将男人拉到床上。
朱家大門外。
袁韻帶着阿桃和衡文昊停下,何執帶着府兵沖了上去。
朱家護院吓一跳,驚道:“幹幹幹……幹啥的?
!”
“長公主駕到!”
“長公主?!稍……稍等,我去通報……”
“通報你娘!”何執一腳把人踢翻,怒道:“長公主駕到還要通報?你敢讓殿下在門外等着?”
“滾開!!!”
何執氣場十足,怒喝一聲,吓得門外的護院都跪倒。
袁韻笑了一下,要的就是何執這種辦事效率,節省時間,也讓朱家人沒機會給馬夫人通風報信。
一群人進院後,又來了一群護院攔在前面。
何執問道:“朱杉在哪?”
護院們面面相觑。
何執直接拔出刀,架着一護院脖子上,怒道:“想活命就帶我去!”
這時,朱國能急匆匆跑來,跪在袁韻面前行禮。
袁韻道:“朱國能,本宮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本宮找你妹妹朱杉有事。”
朱國能道:“請殿下去大堂稍坐,我這就派人去叫朱杉。”
“不必了,讓你的人帶路,本宮去找她。”
“這……”
“本宮的話隻說一遍。”
何執沒理會朱國能,而是把刀架在朱國能身邊的随從脖子上,喝道:“帶路!要是路帶錯了,或者繞路了,就當你欺瞞長公主殿下,就地格殺!”
“是是是……”那随從吓得牙齒都打顫了,趕緊帶着何執往院子深處走去。
朱國能長歎一聲,知道沒辦法了。
可他想不明白,抓奸也應該是太守來啊……
關長公主啥事?
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輕聲對左右道:“快去請李守尉來。”
宅院深處,何執一腳把門踹開,幾個府兵頓時提刀沖了進去,剩下的府兵将房子圍住。
朱杉和年輕男人還在床上糾纏,聽到動靜吓得趕緊縮到床腳,用被褥裹住身子。
“幹嘛呀你們?!”朱杉驚慌失色。
“哥!哥哥!!”
朱杉沒把朱國能喊進來,卻看到了袁韻,頓時目瞪口呆。
袁韻左右看看,走到桌邊坐下,朝桌面上的空碗瞥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笑道:“馬夫人挺會玩啊……”
“阿韻妹妹……”
“放肆!”阿桃抓起空碗往床下一砸,呵斥道:
“見到長公主,還不下跪?!”
朱杉猶豫着,就這樣下跪,豈不是得光着身子?
她身邊的男人倒是當機立斷,立馬爬下床跪倒,拜道:“草民叩見長公主殿下!”
“真是條伶俐的小奶狗。”
袁韻冷笑一聲,看向朱杉,道:“馬夫人,你這樣做,對得起太守大人嗎?”
見袁韻和府兵這架勢,朱杉已經明白袁韻是特意來對付自己的了,她保持着冷靜,道:“這是我的私事,我又沒犯法!”
“民間女子做這種事,便能被判通奸罪,更何況你還是太守夫人。你還覺得,這是私事?你還覺得,你沒犯法?”
“要不……本宮現在請鄧尚書過來,讓他來判一判?”
朱杉大驚失色,還讓鄧富貴過來?
讓刑部的人過來看自己光着身子?
這不是讓更多人看笑話嗎?!
“袁韻,你好歹毒!”朱杉大罵道。
阿桃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抽了馬夫人一耳光,喝道:“直呼長公主名諱,還出言不遜,我可以直接殺了你!”
朱杉捂着臉争辯道:“我男人是大靖功臣,我是太守夫人,你們不能殺我!”
“現在知道自己是太守夫人了?”
“我是有錯,但你不能就憑這個定我的罪!我,我……”朱杉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喊道:“我是被逼的,是他強迫我的!”
年輕男人吓得一愣,趕緊磕頭道:“冤枉啊殿下!是馬夫人!是馬夫人引誘我,還給我銀子,還逼着我喝藥啊!她就是蕩婦,她背着太守大人找了好多個男人了,不光如此,她還在背後辱罵殿下,說殿下你賣……”
咔嚓!
衡文昊向前一步,一刀劃開年輕男人的脖子,血濺五步。
“奸夫該死!”殺完後人,衡文昊退回到袁韻身後。
看到男人在血泊中捂着脖子抽搐,已說不出話來……
朱杉徹底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