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韻擡頭看天,天色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今天我也看到了,阿澄的生意那麽多,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未來注定是要在外面打拼的,那家裏我就得替他管好。”
阿桃道:“可是你已經答應羊采娥了,讓她第一個進府。殿下,你可是從來不失信的啊……”
“我沒失信啊。”袁韻糾正阿桃,道:“春琴本來就是府上的人,談何進府?”
“啊……”阿桃反應過來,笑道:“殿下說得對啊!”
袁韻道:“我促成了春琴的事,就形成了一個潛在的規矩,以後阿澄納妾都得過我這關,順序也得由我來定。”
“羊采娥,我還需要觀察。”
……
時光飛逝。
鳴畫醫館開業了,沒有另找地方,直接用胡大夫的醫館改建的,隻是受周圍建築的限制影響,地方沒擴大多少,但裝潢按照師鳴畫的意思重新弄了一下。
典雅、樸素,以簡潔爲主。
開業的那天,最興奮的就是胡大夫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人到老年居然迎來了事業的高潮,成爲靖海神醫的合夥人!
醫館除了以前賣藥的幾個工人,胡大夫又開始招收學徒。師鳴畫的名氣太大,前來應試的人絡繹不絕。師鳴畫最終挑選了十個天賦好的,讓他們留在醫館幫忙。
樸有喜除了繼續跟着師鳴畫學,還兼起了醫館掌櫃的活,負責醫館的賬目與管理。主要是胡大夫年紀大了,守着個小醫館還行,現在做大了他精力有限顧不過來。師鳴畫又是個純粹的醫者,腦子裏除了治病救人啥也不管。
這擔子就莫名其妙的落在樸有喜肩上了。
不過樸有喜的能力也因此被壓榨出來,她不但将醫館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還兼顧趙洋和豆豆的生活安排,還能忙裏偷閑跟着師鳴畫學醫,陡然間從每天在娘家混吃混喝變成了大忙人,生活充實起來。
樸無敵還很不服氣的抱怨,說自己先跟着趙澄來燕川,結果姐姐比自己先當上了掌櫃!
趙澄和師鳴畫已定好策略,青黴素雖已開始做量産的前期工作,但并不急于大肆推廣,而是在師鳴畫和胡大夫坐診看病的過程中,遇見需要青黴素治療的病症,再把青黴素拿出來。謊稱是師鳴畫自己研制的秘藥,以鳴畫醫館爲中心,通過口碑傳下去。
等這種口碑産生質變後,再把青黴素當成醫藥商品去銷售。
仙酒方面也進行的順利。
酒仙按照趙澄的既定策略,先是在燕川城組織了一場文人聚會,以酒仙金大俠易神他們爲首,廣邀文人。在聚會上,酒仙得意洋洋的宣布他自己靈感迸發,釀造出一種新酒,打出仙酒的名号。
之後蒲先生利用參加宴會的機會,每次都會帶上一壇仙酒,借此讓仙酒在文人圈流傳。
趙澄沒直接銷售仙酒,用的是和推廣青黴素差不多的方式,先給仙酒營造口碑。
這種酒是買不到的,是酒仙釀造出來自己喝着玩的。
當然也有不少商家找酒仙合作,但都被酒仙拒絕。
越買不到,那些嘗過的人就越想喝,何況仙酒的口感的确令人難忘。
除此之外,趙澄還讓金大俠蒲先生他們紛紛以酒作詩,在詩中對仙酒大誇特誇,吊足了酒鬼們的胃口。
這種饑餓營銷被趙澄玩的爐火純青。
等到時機合适再把仙酒放出來,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銀子。
袁韻送給燕川貴婦人的第一批胸罩已經得到反饋,上到四五十歲的夫人,下到一二十歲的小姐,都對袁韻的這份禮物贊不絕口。
袁韻有技巧的和她們交流,知道她們不是礙于她長公主的面子,是真心覺得胸罩好用。
幾乎每個人都問她這東西在哪兒能買到,能不能幫着多買幾件之類的。
袁韻讓吳思思趕出第二批貨,給燕川這些人又送了一小部分,将大部分都托人帶去長綏。
她繼續等待着宮裏貴人們的反饋,如果連貴人們都說好,那這胸罩的市場前景就沒問題了。
趙澄的這張生意網,每個人都在努力。
他自己也不例外。
轉眼已是十一月中旬,趙澄除了晚上和袁韻瘋狂造人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外面。
董記商行有董十二和冬畫,還有吳思思,他幾乎不用過問。
書屋有羊采娥,他也放心。
但鳴畫醫館那邊他每天都會帶着豆豆打着去看樸有喜的名頭,幫忙弄青黴素量産的前期工作,仙酒那邊的生産與策劃也需要他每天去指導。
除此之外,趙澄每天還得去紅袖樓找鄭紅袖商議報社的事。
報社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逸聞社。
不光是逸聞社建在莊園,書屋也打算搬進莊園。
這兩處都建在莊園比較隐蔽的地方,和會所拉開距離,施工的事情他也得跑。
整天忙成了狗。
但趙澄心裏清楚,等前期工作都做好了,各方面都上軌道了,他的生意格局将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到時候就會感受到,現在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隻是逸聞社現在還不見得發展的起來,主要是…
…除了鄭紅袖和她手下的姑娘,趙澄身邊沒有這方面的人才。
但也不着急,目前逸聞社的作用主要隻是輔助一些産品的銷售推廣。
沉醉于工作中的趙澄對私人感情方面的事沒有多想,沒有反對納春琴爲妾,隻是因爲工作忙将納妾的日子推到了十一月底。
也同樣沒有在乎,這段時間來城中關于他的謠言。
某處酒館。
“聽說小相爺死性不改,成親後還每天出來鬼混。”
“似小相爺這種身份的人,出來找點樂子不很正常嗎?”
“你們知道個什麽,我這有絕密消息,是從右相府裏傳出來的……”
“說是長公主很兇,在家裏對小相爺又打又罵,小相爺受不了了才每天留戀花坊的!”
“我看這事八成是真的!小相爺每天都會去紅袖樓!”
“小相爺真是厲害,竟敢把長公主扔在家裏不管……”
酒客們聊着聊着,話題越來越偏向猥瑣,時不時的傳來賤賤的笑聲。
酒館角落,藏在兜帽下的羊采娥喝了口酒,嘴角微微一彎。
她粉拳緊捏,自語道:“狗屁長公主,不過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你們袁家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