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澄拿出請人制作的分離管柱容器,将吸收了青黴素的炭用蒸餾水和酸性水洗淨,再用堿性水清洗一番。分離出來的青黴素菌會分化成很多部分,最後留在底部的就是青黴素,再經過最後一道工序溶解出來就可以了。
做到這一步的時候,時間已到了深夜。
趙澄停下來,長舒了口氣,道:“還剩下最後一道工序,但不一定會成功。不過每天反複進行這樣的操作,總會成功的。”
師鳴畫把鼻子湊到那容器口上反複聞着,神情終于有點不自然,疑問道:“真的可以?”
趙澄道:“凡是我們能想到的東西,就有實現的可能。”
師鳴畫:“這是你的信仰?”
“這不是信仰?”趙澄正色道:“這是科學。”
“科學?”師鳴畫想了一下,道:“我聽不懂,也不是特别信任你這番話,但我拭目以待。”
“我還不困,如果這次不行,我再試一次。”
“請便。”
趙澄在師鳴畫的卧房弄了兩次,到了清晨,還是沒弄出來,隻得作罷。
不過他信心十足,相信下一次一定可以,就算下次不行,下下次也一定行,一定會弄出來的。
隻是清晨他離開的時候,樸有喜和樸無敵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一絲敬佩。
阿澄就是阿澄,連神醫都能搞定……
“阿澄,辛苦你了。”樸有喜輕聲說道。
樸無敵疑惑道:“姐,你謝他幹嘛?”
樸有喜滿臉感動,道:“爲了把鳴畫先生留下來,讓我有機會跟着先生學習,阿澄竟不惜付出自己的身體……”
“切!”樸無敵翻了個白眼,翻過身道:“鳴畫先生隻是不愛打扮,其實也是個美女,要換做我,我也願意犧牲好嗎?”
“你懂個屁,趕緊睡覺!”樸有喜朝樸無敵拍去。
至上十年十月一日。
離趙澄和袁韻的大婚隻有十天了,趙澄還依舊沉浸在青黴素的試驗當中。
幾乎每天夜裏,趙澄都是在師鳴畫的卧房裏度過。
以至于羊采娥都已經回來了,對他頗多微詞。
但青黴素的溶解一直還沒成功,這讓趙澄越發着急起來。
距離大婚隻有三日的時候,趙澄終于松了口氣。
弄出來了。
師鳴畫看着成品,疑問道:“就這個……真的可以?”
趙澄累癱在師鳴畫的床上,道:“你盡管去用,如果不放心,可以拿樸無敵做實驗。”
“樸無敵的傷已經好了。”
“把他砍一刀試試。”
師鳴畫想了一下,道:“也行,你動手。”
“可以,我讓趙五去,但我得先睡一會。”
師鳴畫也不在意趙澄睡她的床,她心中隻有工作,直接去找趙五了。
“啊!!”外面傳來樸無敵的慘叫,但趙澄已經睡熟,聽不到了。
趙澄是中午睡着的,等醒來的時候已是夜裏了。
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并不是師鳴畫。
而是羊采娥。
“采娥?”
羊采娥盈盈一笑,輕輕點頭,道:“是我。”
從陵山回來後,趙澄與羊采娥的交流就很少了,這時見到她,覺得她的變化很大。
比以前成熟,氣質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她,有吳思思那種在名利場遊刃有餘的飒氣,也有冬畫那種順從般的溫柔。
她握着趙澄的手,柔聲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肯爲無辜的女人出頭,辛苦你了。”
“用不着你謝我。”趙澄搖搖頭,微笑道:“如果發生在别的地方,我可能會袖手旁觀,我也怕挨打。但這是燕川,隻有我欺負别人,怎麽能讓别人欺負?”
“你啊……”羊采娥笑了一下,道:“就是嘴硬心軟。”
趙澄坐起來,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回來好幾天了,你不來找我,我就隻有來找你了。”
“有什麽事嗎?”
“沒事。”羊采娥頓了一下,道:“就是……你要成親了,恭喜你。”
“采娥……”
“不用解釋。”羊采娥微笑道:“對方是帝國長公主,誰能拒絕這樣的安排呢?”
“我負你了……”
“說這個太早了吧?袁韻是嫁過來的,我可以給你做妾。”
“可那時候的承諾……”
羊采娥突然笑出了聲。
趙澄疑問道:“我說錯什麽了嗎?”
羊采娥松開趙澄的手,起身道:“我都沒放在心上,你又何必畫地爲牢?當初你在雅俗莊園前說的那番話,最重要的原因是爲了護住我而已。你收留我,尊重我,不但讓我和冬畫姐妹團聚,還給我證明自己的機會。我現在過的很好,我越好,就越在心中感激你。”
“趙澄。”羊采娥彎下腰,捧住趙澄的臉,柔聲道:“從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男人,雖然你和陳菲兒與吳思思她們的事讓我不舒服,但我能有什麽辦法,你這輩子不可能隻守住我一個人的。”
“同樣的,你這輩子也不可能隻守着袁韻,所以……我還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趙澄歎了口氣,他知道,最終是他敗了。
這些話應該是他開口對羊采娥說,但他的退卻與逃避,讓羊采娥先開了口。
趙澄反握住羊采娥的手,認真的說道:“我不騙你,你是我第一個想娶的女人。”
“我知道,冬畫與我說過,所以……我知足了。
”
說着,羊采娥如蜻蜓點水般在趙澄唇上親了一下。
趙澄有些愣。
羊采娥是怎麽了?
以前的她,沒這麽主動的。
看來人都是會變的。
就在這時,師鳴畫推開門,道:“小相爺,外面有人找你。”
趙澄從床上爬起來,問道:“趙五嗎?”
“是一個女人。”
“女人?”趙澄想了一下,見羊采娥在身邊,便道:“讓她在外面等一會。”
“呵呵,驸馬爺好大的架子,我都已經來了,還讓我在外面等一會兒?”
這熟悉的聲音,讓趙澄的心髒仿佛停止跳動。
他太熟悉這音色了。
袁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