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百姓隻聽說過當今聖上寵姐如命,皇帝和長公主關系極好,其實心底裏并不知道這傳聞的真假。
但常在宮中走動的京官卻是很清楚袁修對這位親姐姐的感情的。
兩人生母過世得早,雖然年紀相差不大,但袁修從小就是在袁韻的陪伴與照顧下長大的。他對袁韻既有妹妹般的疼愛,也有母親般的尊敬。
毫不誇張的說,在袁修心中,袁韻是他唯一的親人。
這也是袁韻都二十三歲了還遲遲沒有招驸馬的原因。
通常朝中高官都願意讓子嗣迎娶帝國公主,用和皇家結親來鞏固家族地位。
但袁修對袁韻越重視,就越沒人敢去争取這個驸馬。
畢竟袁修這喜怒無常的脾氣,誰敢輕易當他姐夫……
現在周景煥一開口就是要把袁韻搞到南周去,袁修不暴怒才怪!
趙澄也露出釋然的神色,他一直都很好奇周景煥想要的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現在明白了。
果然了不得。
他要的是帝國長公主,袁修最愛的人!
“你要别的公主,朕可以給你兩個、三個,一打都行!但想要朕的皇姐,門都沒有!”
“如果是太子朕也就忍了,那皇姐就是南周未來的皇後,可你們那狗屁二皇子是什麽玩意?他也配?
!”
袁修說的極爲難聽,周景煥微笑不語,給袁修發洩的空間,讓他一次性罵完。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滾滾滾!!!”
周景煥輕聲道:“二皇子也是我皇兄親生的。”
“别和朕玩文字遊戲,朕說你們二皇子是癞蛤蟆,沒說你南周皇帝也是!看你這賤樣,挑事呢?”
被袁修指着鼻子罵,周景煥也不惱,保持着招牌笑容。作爲使臣,管理情緒是很重要的,無論是生氣還是委屈,是忍耐還是爆發,都應該是政治需求,而不是個人需要。
“靖帝可能對南周朝廷不了解,太子很優秀,二皇子也是德才兼備。”
周景煥耐心的解釋着,其實南周太子早已經有太子妃了,不可能再娶袁韻把現在的太子妃擠下去,這是其一。更重要的一點是,南周不可能讓靖國公主做皇後。
袁修問道:“二皇子再德才兼備又能怎樣?是你們皇帝要改立他爲太子,還是他以後造反能成功啊?
”
周景煥的臉色終于變了一下,道:“靖帝慎言!
”
“慎言你娘!”袁修順手拿起一個果子就朝周景煥砸去。
陳沖眼疾手快,用被布條包住的黑劍将果子打開。
“來人!”袁修怒道:“外國使臣禁止佩戴鐵器,把這人的劍給朕沒收了!!”
陳沖道:“我的劍不是鐵器,是黑銅劍!”
“朕讓人拿下去檢驗,是銅劍就還給你,是鐵器就把你頭砍了!”
一群侍衛圍了上來,陳沖想要反抗,被周景煥攔住。
陳沖道:“這劍是寶劍,被他們拿走肯定不會還我。”
周景煥輕聲道:“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在長綏帶着劍?”
“可是這劍真的是銅……”
“算了,回去後我再花錢給你買……”
周景煥歎了口氣,道:“腦袋比劍重要。”
頓了一下,周景煥突然揚起手對袁修一拜,話鋒一轉道:“靖帝,皇兄讓我前來,是與貴國交好的。
可貴國的做法實在讓我失望,無論是之前在長綏街頭被人惡意毆打,還是現在被你這般羞辱,我都忍了。
但,這就是堂堂靖國的氣度嗎?”
“還是說,靖國真以爲滅了夜丹,就天下無敵了?”
“我皇兄說過,國與國之間隻有朋友和敵人,靖國既然不願與南周做朋友,那就是要做敵人了!這樣的話,我南周隻好做足準備,與敵人交一交手!”
聞言,衆人大驚,沒想到周景煥臉變得這般快。
袁修沉默着沒說話,本來周景煥作爲使臣前來,他從中也出力了的,爲的就是與南周修好,隻是沒想到周景煥提出要袁韻的過分要求,他才忍無可忍,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但若真要開戰,那就完全違背他的初衷了。
“簡直是大言不慚!難道我大靖怕你南周不成?
”
“打就打!”
“南周狗!”
脾氣暴躁的百官開始罵了起來,但也有一些冷靜的官員拉着勸。
“和親王還請息怒,大靖與南周一直以和爲貴,不要傷了和氣。”
“都不要着急,兩國聯姻是國之大事,需要時間商量嘛!”
周景煥冷笑一聲,道:“我南周的要求已經說出來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我皇兄就一個意思,要嘛聯姻,要嘛開戰!”
周景煥看向衆臣,邊走邊說,一副舌戰群臣的姿态。
“貴國北伐雖然取得了成功,但想必也是勞民傷财,元氣大傷吧?你們的軍隊雖然士氣正旺,但北方還有太多事情需要善後,你們還能接着再打一場大仗嗎?”
“反觀我南周,區區海寇不值一提,全國兵力都可北上!當然,我們不會低估靖國的實力,真打起來我們也會國力受損,但我們耗得起,也有爲了維護尊嚴和你們死磕到底的勇氣!”
袁修重回龍椅上坐下,思索了一會後道:“你們就鐵了心的要我皇姐?”
周景煥點頭道:“二皇子對長公主念念不忘,晚上要捧着長公主的畫像才能入睡。”
袁修打了個冷顫,心想你丫變态啊!
這要嫁過去,我姐還不讓你們那二皇子給吃了?
百官們又議論起來,但依然是反對妥協的人居多,隻有一小部分人建議答應南周的要求,用聯姻換來讓大靖休整的機會。
趙澄安安靜靜的當着吃瓜群衆,對這件事的結果也很感興趣。
盡管他的主張是不能妥協的,這要答應了,大靖北伐勝利的威勢将要減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雄國形象會在西域諸國眼裏大打折扣。
但他知道,對袁修來說,這的确是個困難的選擇題。
就在趙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時候,袁修的目光從百官中挪開,突然落在了他臉上。
“趙澄!”
啊?
趙澄以爲自己聽錯了,直到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後,他才起身應道:“臣在!”
他是昭勇将軍,也得自稱臣子。
袁修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聞言,趙澄整個人懵了。
什麽叫我怎麽看?
還元芳怎麽看呢!
陛下你問錯人了吧?
這件事和我有雞毛關系??!
百官也是一臉錯愣,皇帝詢問文泰或者慕山嶽,哪怕詢問諸曹尚書他們都能理解,爲何問到趙澄頭上去了?
難道因爲他是趙歡的長子,皇帝想試探右相府的态度?
爲了回答百官的詫異,袁修說道:“咱的這位昭勇将軍,摧毀了燕川和靖東十三城的南周諜報網,除了冠軍王的隊伍,他算是最了解南周的人了,不如聽聽他有何高見!”
趙澄想吐了。
你這是什麽破理由?!
摧毀了南周諜報網?
你怎麽不問蕭洛風呢?
他還大破南周羊家軍呢!!
趙澄感到了一絲不妙,皇帝這是特意點他的名啊!
究竟是什麽事,把自己和南周與大靖的聯姻給聯系上了?
不然怎麽會被皇帝在這種節骨眼上點名?!
“趙澄,朕問你呢!”
袁修沒給趙澄分析的時間,無奈之下,趙澄隻得出列,不再去想袁修爲什麽點他名,而是朝周景煥看去。
他知道,這時候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關乎到國家威嚴了。
唉,低調不起來啊……
“和親王簡直是一派胡言!”既然躲不掉了,那就全力以赴的上,趙澄開口便定下基調,朝周景煥怒斥過去。
“又是你……”周景煥領教過趙澄的言語之刻薄,以退爲進道:“有理不在聲高,你既然如此笃定的反駁本王,那就拿出讓人服氣的道理來!”
趙澄冷哼一聲,故意一副纨绔做派,手舞足蹈的說道:“你說大靖因爲北伐勞民傷财、元氣大傷,無法再打一場大仗,簡直就是癡人夢呓!”
“你一個南周的閑散王爺,真的了解大靖的國力嗎?當然,你們南周有諜報網,通過他們你能知道一些大靖的訊息,但問題是你們的諜報組織不咋地啊!
我不過一個區區六品的将軍就能滅了你們燕川和靖東十三城的諜報網,不是我太強,是你們太弱。”
“一個連自保都成問題的諜報組織,還指望他們能查到什麽有用的訊息?”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聞言,周景煥的眉頭緊鎖起來,袁修的表情則逐漸舒展,看向趙澄的目光竟隐隐有些激動。
袁修喊趙澄出來純粹是靈機一動的想法,若不是周景煥提出的聯姻對象是袁韻,他都不會想到趙澄。
既然姐姐想要報複趙澄,那麽自己便幫忙踩一腳。
僅此而已。
但沒想到,趙澄居然一開口就把周景煥給說懵了。
驚喜啊!
“還有陵山一役,咱大靖的龍骧将軍以少勝多就先不說了,就說你們派去陵山的是南周最精銳的羊家軍,還有威名赫赫的羊門七将。結果呢?精銳死傷千人,羊門七将全滅!”
“啧啧……我們北伐是有傷亡,但我們獲得的更多。而你們南周呢?”
“諜報網被毀了,羊門七将被滅了,你還說我們大靖元氣大傷?我看元氣大傷的是你們吧?!”
“你……”周景煥突然感到胸口一悶。
“好!!說得好!!”
“小相爺言之有理!!”
靖國衆臣紛紛叫好起來,趙澄纨绔敗家的名聲在外,要不是立下了搗毀南周諜報網的功勞,在這些京官眼裏那就是個給趙歡拖後腿的廢物。
竟沒想到,纨绔有纨绔的優勢啊!
趙澄這副纨绔嘴臉,刻薄言語,用來對付周景煥剛好是對症下藥!
不少臣子都對袁修投向敬佩的目光,心想還是陛下知人善任,獨具慧眼。
趙澄借着氣勢,向前一步逼近周景煥,繼續說道:“和親王說你們南周的全國兵力都可北上,耗得起,也有死磕到底的勇氣,這我承認。你們是有這個經濟實力,但能不能打是一回事,能不能打得赢又是一回事!”
“我們大靖!前有冠軍王,後有大将軍,還有龍骧将軍和奮勇将軍這些優秀的青年将領,大靖的武将後浪推前浪,永不斷代。”
“而你們呢,除了大都督和他的羊家軍,還有能打的嗎?人再多有什麽用?不會打仗就是送死!”
“胡說!”周景煥終于開口反駁,厲聲道:“南周也有很多優秀青年将領!”
“是嗎?像小都督羊慶之那樣的?”趙澄笑了一下,看向蕭洛風,道:“龍骧将軍把羊慶之打得落花流水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城守尉,如果和親王認爲這樣的作戰水平就是優秀的話,那我們大靖的優秀将領可數不清咯!”
“哈哈哈哈哈!!!”有大臣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周景煥争辯道:“小都督那次是意外,豈能以偏概全?!”
“和親王就别自己糊弄自己了。”
趙澄擺擺手,笑道:“你們南周不是号稱文雅之國嗎?的确,你們的文人士子頗具才情,要是打仗是靠文章的話,那你們行。但真刀真槍殺起來,你們真不行!”
“所以你們可以選擇死磕到底,但我大靖男兒,這些在你們南周人眼裏的粗鄙莽夫,皆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趙澄此言一出,許多武将都圍了上來,一個個眼眶泛紅,揣着拳頭,激動的不行。
樸堅、畢凡勝這些老将也都對周景煥怒目而視。
下一刻,武将們的喊聲震耳欲聾。
“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聽着這充滿血性的聲音,袁修也激動起來,他明明知道現在不是和南周開戰的好時機,但偏偏被趙澄的話給感染,幾乎信了!
“趙澄!!你這是虛張聲勢,紙上談兵!!!”
周景煥渾身顫抖起來,一臉憋得通紅的吼道。
“是我虛張聲勢,還是你誇大其詞呢?”
趙澄直視着周景煥的目光,道:“南周軍真有那麽厲害,爲何冠軍王鎮守雲荊後,你們再也不能往北寸進一步?你們要是真的敢發動舉國之戰,爲何要派羊慶之扮成海寇潛入陵山?”
“能光明正大,爲何要偷偷摸摸?”
“你說你們皇帝就一個意思,要嘛聯姻,要嘛開戰。”
“那我也就一個意思,要嘛你們就打過來,要嘛就别瞎哔哔!”
“好!!”文武百官都高喝起來,有的甚至忍不住鼓掌。
要打就打,别瞎哔哔!
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周景煥寡不敵衆,終究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身體往下沉了一下,若不是陳沖手快扶住他,很可能會一屁股坐在地上。
倒不是周景煥慫,他要是慫之前就不會說出那麽猖狂霸道的話,主要是趙澄拿捏着節奏,把靖人們的情緒都給調動起來了。
全體靖人的強大氣場,他頂不住。
見周景煥一副氣短的樣子,趙澄這才不再繼續,對袁修行禮道:“陛下,和親王看來是累了,要不就先讓他下去休息吧!”
袁修點點頭,見好就收,大笑道:“和親王是心直口快之人,剛才說的那番話權當給諸位助興了,諸位都放松點,接着喝!”
“永壽宮内的席位也都已備好,待傍晚時分,咱就進去喝!”
袁修朝那些歌舞者擡了下手,笑道:“接着奏樂,接着舞!”
……
夜。
永壽宮。
繼下午趙澄和周景煥的舌戰後,再無風波,到晚上時已有不少人醉倒。有些人回了家,有些人則直接就地睡了。
大部分人在清醒狀态和微醺狀态下的表現是不同的,故此晚上的酒宴更加熱鬧,許多從來沒說過話的人都端起酒杯成了‘兄弟’。
趙澄覺得這畫面和前世并無兩樣,他一直克制着酒量不敢喝多,發現他所特别關注的那幾個人也都和他一樣,都喝的特别少。
例如文泰和文護,還有袁修,現在又多了個王刃。
袁修從諸國使團喝出來後沒有直接回龍椅,而是走到燕川方陣前面,指了下趙澄。
“你出來,陪朕去走走。”
這一次趙澄并不意外,從袁修之前點名讓他出來時,他就知道袁修肯定有什麽事記住他了。
看到袁修此舉的人們也不意外,畢竟趙澄下午幫大靖掙了顔面,估計是皇帝另有賞賜。
袁修走在前面,隻有魏優緊緊跟着,趙澄遠遠地落在後面。
袁修停下,回頭皺眉道:“磨叽什麽呢,趕緊的!”
趙澄這才加快腳步。
袁修看到跟在趙澄身後的趙五,道:“趙澄一人随朕來就行了,你留在這裏玩!”
趙五看向趙澄,趙澄點了點頭,給趙五使了個眼神。
這裏是皇宮,又是皇帝親自召見,不會有事的。
趙五這才停下腳步,眼看着趙澄離開永壽宮。
從永壽宮出來後,袁修一言不發,趙澄也不敢出聲,隻是默默地跟着。
大概步行了一刻鍾後,袁修和魏優放緩腳步,趙澄擡頭看了一眼,見門頭上寫着‘餘韻齋’三個大字。
他不知道這是哪裏,猜測估計是皇帝的私人居所之類的。
進入餘韻齋後,改爲魏優走在前面,走到南朝向的一間屋子前。
屋子前有山有水有亭台,還有幾個侍衛。
“參見陛下!”侍衛們跪下道。
趙澄注意到那爲首的侍衛有些眼熟,好像就是王玉巒打周景煥的時候出現過的衡文昊。
魏優将門推開,側過身讓袁修和趙澄進去。
趙澄往裏面踏進一步,偷偷地快速環顧了一下,見這是一間極大的卧房,有各種高檔的生活家具。
隐隐的還聞到一股香味。
袁修終于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今天的封賞爲何沒有你?”
趙澄差點脫口而出說自己忘了,但這不符合他刻意營造出來的纨绔形象,想了一下後說道:“是有些不明白,臣這個功勞也不小,總不至于被遺忘了吧?
但臣想,陛下肯定另有安排。”
“聰明。”
袁修停下腳步,微微一笑道:“這就是朕的安排。”
趙澄這才大膽的朝四周望去,見除了這間房子,一個人都沒有。
可傳入鼻中的香味分明是女人喜歡的味道,難道陛下要賞賜美女?
現在沒人,是美女還沒來?
正想着這些的時候,房間内傳來腳步聲,但走來的不是美女,而是三個宦官打扮的人。
走在前面那人趙澄居然還認識,是上次去青東城宣旨的金公公。
他們走到趙澄身邊停下,袁修大手一揮,道:“開扒!”
趙澄一愣,還來不及做反應,三位公公就撲上來扒衣服!
趙澄本能的反抗,但奈何擰不過三個人,而且這三位公公脫衣服的手法極爲娴熟!
眼見自己的外衣被扒掉,一位公公的手已抓緊自己的褲袋,趙澄趕緊喊道:“陛下你這是幹哈啊?”
“不好吧?”
“不要吧?”
“金公公!咱是熟人啊,你忘記我了?别啊……
癢!”
金公公壓根就不應趙澄的話,反而下手更狠,直接将趙澄按倒在地上,方便另兩位公公扒褲子。
看到袁修和魏優站在一旁怪笑,尤其是魏優還挽住了袁修的胳膊,将臉貼在袁修胸口,趙澄突然間明白了什麽,隻覺得腦子懵了。
皇帝這取向……
不好!
皇帝說的安排,難道是要臨幸我?
卧槽……
我不想入後宮啊!!
袁修既然要把趙澄單獨帶來,一路上就有安排,這餘韻齋附近也有安排,隻要他不允許,無論是趙五還是周川兄妹都進不來。
趙澄此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重大的危機。
他萬萬沒想到皇帝會對他下手。
而且還是下這種狠手!
手腳麻利、業務精湛的公公們很快就把趙澄扒光了,趙澄縮卷着身子像煮熟的蝦米般卷着。
“趙澄,都是男人,你大方點嘛!”
“陛下,士可殺不可辱!”
“切,你個色中餓鬼,和朕來這一套?”
袁修打了個手勢,公公們立馬抓住趙澄的手腳,将他攤開。
袁修感到白花花的有些刺眼,道:“小夥還挺白。”
魏優也啧啧稱奇,笑道:“陛下,他身材不錯。
”
袁修搖搖頭,道:“比起你來還是差遠了。”
“使不得啊陛下!”趙澄大喊道:“我昨晚吃壞了東西鬧肚子,今天又亂七八糟喝了好多酒,我不停地打屁啊!”
趙澄欲哭無淚,要是袁修知道艾滋是什麽,他恨不得說自己得了艾滋。
“給他包起來!”袁修道。
金公公拿了張毯子來将趙澄給包住,毯子的寬度合适,剛好讓趙澄露出個頭來。
像一顆包好的粽子。
袁修又對趙澄笑了一下,不再言語,轉身便走。
他一走,魏優和金公公等人也都離去。
魏優走到門口時停了一下,回頭道:“自己把毯子給捂好咯,不然很容易散開的,咯咯咯咯咯……”
魏優笑的跟老母雞似的,退出後将門關上。
趙澄一臉懵逼,這特麽什麽情況?
把我搞成這樣,結果全走了?
陛下你究竟要作甚??!
“哒,哒,哒……”房間裏又有腳步聲傳來。
趙澄立馬蹦蹦跳跳的轉過身去,頓時看到一個盛裝打扮的女人朝自己走來。
這女人神态威儀、高冷、美豔。
雖然臉上化着妝,但趙澄隐隐覺得有些眼熟。
待離得近些了後,趙澄才想起來她是誰。
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女人嘴角微挑,鮮豔的紅唇輕啓,冷傲道:“臭流氓,想起我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