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鞍捏着拳頭怒視着蘇葉。
蘇葉回瞪了徐鞍一會,馬上恢複微醺的笑容,道:“小侯爺要覺得我剛才那話是貶低你爹,我無可辯駁,因爲我就是實話實說!”
“小相爺問我憑什麽?現在我就告訴你我憑什麽!”
蘇葉把蕭洛木拉起來,道:“蕭洛木,我蕭兄!
家裏是青東城富商,雖然不是首富,但妝粉、黛粉、胭脂的銷路不隻是在青東城,而在整個靖國東部都是最好的!”
說着,蘇葉拍拍胸脯,道:“我已經和蕭兄達成協議,以後我在靖國東部的香皂生意,全部交給蕭兄!”
蘇葉得意的說道:“我是沒爹,小侯爺說的是實事,我不怪你。但我還有叔叔和大伯,還有我自己的能力!隻要香皂在靖國東部的銷路一打通,我就是蘇家除了我叔叔之外最有錢的人,放眼整座燕川城怕也是名列前茅,你說能不能帶你們飛?!”
“再看看你們,你們除了吃喝嫖賭,還能幹點啥??所以我說錯了嗎?你們需要一個帶你們發财的老大!!”
坦白講,若不是帶着目的而來,趙澄他們竟覺得蘇葉說的沒毛病。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整天吃吃喝喝的有啥意義?
比誰的派頭足!
比誰泡的妞正!
有意義嗎?
得幹實事啊!
趙澄卻聽懵了,敢情蕭洛木家裏是化妝品大王啊!
但更讓他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
香皂!!!
穿越後來到燕川,趙澄首先搞出的玩意就是這個,當時在上流社會賣的極爲瘋狂,也是趙澄控制了産量,規整了價格,才沒讓香皂的價格和市場亂套。
但由于趙澄能信任的人手不夠,又同時在開發其他的業務,就一直沒加大香皂的産量,隻是讓它以燕川爲中心向外輻射的去賣,就連給長綏的量都少。
當時長綏皇宮裏還來了人要見賣香皂的老闆,趙澄硬是不願暴露身份沒有露面。
現在卻突然聽到蘇葉說,他要把在靖國東部的香皂生意,全部交給蕭洛木!
他要交給蕭洛木?
趙澄又好氣又好笑!
香皂是爸爸我發家的生意!
你算老幾???
趙澄強壓住怒火,問道:“原來香皂生意是蘇公子的啊,失敬失敬!”
“以前也隻有一部分是我蘇家的,但經過本公子這些年的經營,基本上燕川所有新産出的香皂都是我的!”
“可靖國東部這麽大,蘇公子就斷定自己吃得下?”趙澄進一步試探。
“無妨,要不了多久,别說是靖國東部,就是全靖國也不在話下!”
見蘇葉那信心十足的模樣,趙澄的心沉下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相爺就好好幫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蘇葉端起酒杯,認真的說道:“這次我成爲燕川四小爺,打算熱鬧熱鬧弄個受封會,到時候邀請燕川的公子哥和商界精英都來,也算是爲咱以後的生意造造勢!”
“小相爺,你的雅俗莊園,牌匾都是金大俠蒲先生他們題的字,想必你和他們關系很好。我這受封會,還希望你能把他們都請來給我捧場!”
蘇葉拍拍趙澄的肩,像極了大哥對待小弟那般,道:“以後都是兄弟,我有臉面,你就有面子。這事做好了,香皂的生意我給你分紅!”
趙澄越想越不對勁,以至于蘇葉後面和他說的話在耳旁都是嗡嗡聲。
他起身把椅子一踢,轉身便走。
所有人都愣住。
“哼,不識擡舉!”蘇葉冷笑一聲。
徐鞍望着趙澄的背影,小聲嘀咕道:“誰說脾氣最大的是我?你這暴脾氣比我還醜!”
……
董記商行。
大廳内,商行老闆董十二坐在主位,跟前跪着一個錦衣華服的胖子,兩側伫立着四個身着便服的府兵,其中兩個府兵手中拿着鈍刀。
刀芒森寒!
胖子垂着頭,豆大的汗珠順着下巴流下,身後的衣衫裂開數道口子,露出猩紅的傷口。
趙澄和趙五在屏風的另一端,聽這胖子說完,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董十二曾經是從府兵裁下來的,本就是燕川人,便一直和趙歡父子有聯系。趙澄搞出香皂後,便讓董十二辦了這個商行賣化妝品,把香皂夾在裏面一起賣。
趙澄對董十二信任是信任,知道他的忠誠沒問題,但他一個老大粗在經營商行的能力上的确是堪憂,所以趙澄經常會暗地裏過來支招。
但爲了隐藏身份,趙澄來的頻率也不高,他自己是甩手掌櫃,董十二也差不多是個甩手掌櫃,這就讓這個胖子夥計鑽到了空子。
胖子叫劉松,深得董十二信任。
原本是趙澄把銷售計劃說給董十二,董十二再說給劉松,這幾年劉松落實得也不錯,一直都是按照規定把香皂産量的百分之四十賣給蘇家。
但他經不住蘇葉的頻繁賄賂,一點點把給蘇家的量放大,到現在幾乎是全部都給了蘇葉。
這還不是趙澄最憤怒的,他之所以着急離席,就是擔心香皂的制作方法被洩露出去,不然蘇葉席上那話不會那麽有底氣。
果然,劉松已和蘇葉達成協議,會尋找機會偷到香皂的制作方法,然後蘇葉會給他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讓他去快樂的養老。
趙澄越想越心驚,要不是因爲陳菲兒這件事接近了蘇葉,他還被蒙在鼓裏!
自己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生意鋪得太多,能信任能用的人太少了……
趙澄不止一次發出這樣的感歎。
“主子,這劉松如何處置?”
劉松頂不住嚴刑拷打,事情已然明了,趙五湊近趙澄詢問。
趙澄壓着怒意道:“清光他所有财産,趕出燕川,讓他一家去别處乞讨!”
“是!”
趙五走出去對董十二耳語,劉松偷偷擡起頭,看到趙五後愣了一下,道:“你……你是右相府的人?
”
“多話!”
董十二大手一揮,喝道:“帶走!”
劉松被四個府兵押了下去,趙澄才剛從屏風後走出來,便聽見屋外傳來一聲慘嚎。
緊接着,楊桃枝握着一根細劍走了進來,鮮血順着劍尖緩緩流下。
趙澄道:“姐,你殺了他?”
楊桃枝冷聲道:“都認出趙五了。不殺幹嘛,留着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