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十七了,不小了,爲什麽主子你總說十八歲以下都是小孩子?”
“本來就是!”
趙澄被冬畫說的有些反應了,趕緊松開她跑到床邊。
冬畫追上來道:“那主子你别碰我就行了,我隻想在你旁邊睡覺。”
“你這是考驗人品啊!!”
“主子的人品我是相信的。”
“我他娘的自己都不信!不行不行!!”
趙澄抓住冬畫的手,動情地說道:“你心疼心疼主子我,這樣操作的話,我會憋出病的。”
冬畫低下頭道:“你不憋也可以的。”
“這話不又說回來了嗎?你還太小了!”
“主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冬畫急的快哭了。
趙澄突然靈機一動,道:“你看我都答應要娶你姐了,你先和我這個……對你姐不太好吧?”
“沒什麽啊……”冬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都不介意我姐後來者居上,她也不會介意我插隊的。”
趙澄整個人驚住了。
這什麽虎狼之詞!
偏偏還整的挺有邏輯!!
無懈可擊啊這是!!!
趙澄來回踱了幾步,又反複看了冬畫幾眼,最後心一橫,往床上坐下。
“就睡覺!!”
冬畫點點頭:“睡覺!”
“頂多隻許拉拉手!!”
“最多隻拉手!”
趙澄仰面躺下,深吸口氣,道:“試試就試試吧!!我一個鐵一般硬的男人,再磨叽就顯得矯情了!
!來吧!!”
冬畫終于露出笑臉,一下湊到趙澄身邊,抱住趙澄的胳膊。
耳邊突然傳來冬畫的鼻息,趙澄全身酥麻,打了個冷顫。
“睡覺要老實點啊!!我不喜歡動來動去!!”
冬畫嘤嘤道:“我喜歡動……我盡量動作小點。
”
燈被冬畫弄熄。
床簾拉上。
吱呀,吱呀——這時屋外傳來一道聲音:“這人呐,還是不能太好色!!”
趙澄全身汗毛豎起,吼道:“姐!咱不許聽牆角啊!!”
……
清晨。
一輛馬車緩緩地駛進燕川西城門,後面跟着十幾騎身披甲胄的戰士。
守城兵前來檢查,看了一眼從車窗内伸出來的牌子,立馬放行,還深深的對着前行的馬車鞠了一躬。
馬車往城中行駛了一段,拐進一個無人的小巷。
車内坐着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還有個衣飾華貴、面容冷傲的年輕女子。
這年輕人正是皇帝欽點的西都刑部侍郎,何音。
“陳常侍,你和長公主就在這兒下吧。”
陳昌雲掀開車簾一角,往外面探了一眼,點點頭。
作爲皇帝的心腹近臣,他此行的目的和何音一樣,都是來詳細調查王玉峰一案的。
隻是何音是明面上的,他則是藏在暗處的。
隻是他倆都沒想到,皇帝的親姐姐,帝國的長公主非要跟着來燕川玩玩。
長公主望向車窗外的目光充滿好奇,一臉興奮道:“從現在開始不許叫我長公主!就叫我阿韻!”
何音沒說什麽,陳昌雲連忙道:“豈敢豈敢!”
“呆子!我說行就行!”袁韻在陳昌雲腦袋上輕輕敲了下,道:“不過我倒是忽略了一個問題。”
聞言,何音和陳昌雲的臉色都緊張起來。
“本公主長得太好看了,爲了避免引人矚目,下車後我就女扮男裝吧!”
兩人松了口氣,心想還好不是什麽大事,至于長公主的容貌……那的确是無可挑剔的。
“何大人,燕川四大營中都有陛下親自提拔的軍官,陛下交代過,你若是遇到麻煩,盡管對我張口。
”
何音神情嚴肅,一路上都端坐着,表現出和他這個年齡不太相符的沉穩。
他道:“常侍大人嚴重了,本官是光明正大來查案的,正常情況下,刑部跟随而來的人手已經足夠。
若是到了連他們都不夠用的時候了……”
“哼!”何音冷哼一聲,道:“這燕川是要反了不成?”
“哈哈哈何老弟認真了,我就給你提個醒!”陳昌雲托着大肚子下車,笑道:“那就保重了。”
何音點點頭,道:“您也保重,一定要照看好長公……”
一隻腳邁出馬車的袁韻回過頭。
何音立即改口:“照看好阿韻!”
袁韻笑道:“放心吧,我有龍衛。”
何音心中一震,随即釋然。
龍衛是皇帝最私人的武裝,可謂是皇帝的最後一道防線,神秘身份,武力高超。
作爲皇帝袁修唯一的親姐姐,出遠門有龍衛暗中保護才叫正常。
陳昌雲和袁韻走後,外面一老者問道:“公子,我們現在去哪?”
“将軍府。”
……
小鳥叽叽喳喳。
内院後庭開花。
趙澄坐起來,本能的伸了個懶腰,發覺身旁空空的。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還挺熱乎。
“這丫頭,晚上動那麽厲害,還起挺早!”
趙澄穿衣洗漱,捶了錘後腰後,推門而出,呼吸清晨的第一口新鮮空氣。
然後便看見一張絕美的臉。
“姐……早啊!!”
見楊桃枝似笑非笑的沒說話,趙澄環顧左右,疑問道:“你不會一晚上都在聽牆角吧?”
“我閑的!”
看到趙澄扶腰的動作,楊桃枝道:“身體是本錢,丞相還沒抱孫子呢,你悠着點。”
“想哪裏去了!”趙澄走到院子裏做拉伸動作,道:“就睡個覺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信你個鬼。”
“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
“你難道是兔子?”
楊桃枝擡起手,不再聽趙澄解釋,道:“他們進城了。”
趙澄頓時神色一凝,問道:“來的是誰?”
“何音。”
“他啊,那可是個油鹽不進的鐵面判官啊!”
“還有陳昌雲。”
“陳……”趙澄思索着,喃喃道:“這個名字…
…”
“中常侍,陛下的近臣。”
“想起來了!”趙澄立馬問道:“他們去哪裏了?”
“何音先去了将軍府。陳昌雲找了個隐蔽的客棧住下,我估計他是皇帝派來的暗子。”
“咱聖上疑心重,是他的作風。”
言畢,趙澄便不再問了,繼續做着早間運動。
楊桃枝問道:“要安排人去聯絡何音嗎?”
“不用。”
“不去拜個碼頭?”
“這是燕川!要拜碼頭也是他來右相府拜!”趙澄笑道:“姐啊,我什麽都不怕,就隻擔心王家弄不死我後會狗急跳牆對羊采娥和冬畫下手。所以你多留心她們的安全即可,至于怎麽對付何音和陳昌雲,這是我的強項,你就别費心了。”
“嗯。”楊桃枝應了一聲,認可趙澄的說法。
“我爹那邊看似兇險,但實際上的戰場其實是在燕川啊!”
趙澄捏着臉,揉搓着面部肌肉,道:“昨日隻是熱身表演,現在,真正的表演要開始了!”
……
“何大人!你可一定要替我兒主持公道啊!”
“我兒死得慘死得冤啊!”
“何大人一定要替我這可憐的母親做主啊!!”
何音才剛進靈堂,王母薛雲便跪倒在何音腳下,緊緊地拽住何音的小腿。
和昨日趙澄在的時候不同,那時的薛雲冷靜,也安靜,就像是麻木了一般。
但今日的她,以淚洗面,哭得讓人揪心。
“何大人,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趙澄在衆目睽睽下害死我兒,請您立即去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