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叽,是不是玩不起?”趙澄一副不爽的樣子,道:“我可把話說在前面,說好了賭三個剪影那就得全賭完,不然把銀子給我還回來!”
“嘿!我徐鞍會怕你?你錢呢?”
趙五又彎下腰抱起來一個箱子,打開後,裏面全是金燦燦的黃金。
周圍的人都看傻眼了。
按靖國目前的換算比例,金銀兌換是一比十,一萬兩黃金就是十萬兩白銀,對普通老百姓那是天文數字,就算是趙澄和徐鞍這種階層的也不是小錢了。
徐鞍忍不住伸長脖子朝趙五腳下看去,心想你帶了幾個箱子來?
趙澄這貨最近幹嘛了,零用錢咋這麽多呢??
趙澄問道:“你的呢?有嗎?”
徐鞍讓身旁老者把所有銀票都掏了出來,又把赢來的一箱銀子放在桌上,又摘下自己的玉佩,才臉上有些發燙的說道:“差不多了……開始吧!”
“帶這麽點錢也好意思出來賭博。”趙澄對趙五擡擡手,趙五立即對龜公打手勢。
第二個剪影周圍的擋闆緩緩升起……
這次倒是一個沒人認識的女子,不過長相清純,身材纖細,雖不及香塵姑娘那麽勾人,但卻是許多中年人的最愛。
有些中年富商和官員已經在找老鸨交流了。
這女子雖然長得好看,但沒那麽驚豔,賓客們對冬畫的支持聲逐漸多了起來。
“哼哼,你輸了。”徐鞍卻是極有信心,朝那九個評委看去,道:“你們來評吧!”
評委們都是燕川風流場上的老油條,做其它的事可能不行,但品評起美醜來一個個有闆有眼,不光是給出結果,還會附帶上理由。
“冬畫姑娘柳弱花嬌,妍姿豔質,更勝一籌。”
“這舞姬眼波朦胧,不谙世事,似那出塵的青蓮,令人心神蕩漾……”
冬畫和那舞姬各得四票。
看到最後一個稍稍年長的評委走出來,周圍的看客頓時議論起來。
“是東都禮部侍郎家的公子!”
“小郎爺李冠玉!嘿,燕川四小爺來了仨!”
“這小郎爺最爲風流,還經常爲好看的青樓姑娘題詞,他的眼光靠譜!”
“這下多半是小相爺赢了。李冠玉曾點評過趙澄的四個婢女,春琴夏棋、秋書冬畫皆是絕色,但唯有冬畫能深夜入夢,可見她是極爲欣賞冬畫的。”
“……”
徐鞍微笑道:“李兄,請吧。”
李冠玉看向趙澄道:“小相爺,是否認可我的評判?”
“規則已經定了下,你盡管評判便是。”趙澄朝下揮了下手,道:“再說,我也和他們一樣,那是非常相信李兄的眼光的,畢竟我和徐鞍都不及你騷啊!”
“這倒是。”李冠玉一臉認真的看向冬畫,道:“這一局,冬畫稍稍遜色一些。”
“睜眼說瞎話!!”趙五猛地拔刀,罵道:“誰不知道你和徐鞍私交好,你這是故意偏向他!”
李冠玉皺眉道:“小相爺,你這護衛……”
“我的人我自會教育,不用你多言。”趙澄擡頭看向趙五,道:“把刀收了!規則如此,我們得認。”
“主子,他們明顯作弊!”
趙五話音一落,也有其他的看客起哄道:“我也覺得這個評判不公允,明明是冬畫更好看……”
待人們議論一陣後,李冠玉走到圍欄前,對着樓下的人說道:“我和小侯爺的私交确實不錯,但正因爲如此,我更要公平公正。我李冠玉愛美人愛詞曲更愛惜名聲,斷不會做出自毀清譽之事。但若是有人質疑我的眼光,我也勢必要和他辯個高下!”
聞言,議論聲漸漸消失,誰也沒有勇氣和信心與李冠玉辯論。
李冠玉一臉傲慢的看向趙澄,那意思仿佛在說,我就和徐鞍一起的,我就作弊,怎麽了?
你咬我?
“小相爺?”徐鞍指了指桌上的箱子,得意的看了趙澄一眼。
趙澄面無表情的側過臉:“拿走吧。”
“哈哈哈趙澄我愛死你了,你就是我的活财神啊!”徐鞍這次連左右都不吩咐了,自己上手把箱子抱到胸前。
趙澄看向最後一個剪影,道:“還有一個,來吧。”
趙五拉了趙澄一下,着急道:“他們太賤太無恥了,咱别和他們玩了。”
“輸錢了你還誇他們無恥?這裏沒你說話的份,一邊待着去!”
趙澄瞪了趙五一眼,終于把腿放下來,起身道:“第三個,我還賭沒冬畫好看!”
這次不光是趙五,連冬畫也輕輕拉着趙澄衣角,眼中泛淚道:“主子,我……”
她本想說我不值得,我不能再害你輸了金子,可趙澄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手捂住她的臉,溫柔的說道:“别怕,你最好看。”
徐鞍捂着肚子大笑起來,拍着大腿道:“趙澄啊趙澄,你真是一根筋啊!你看看這個剪影的身段,還有她的舞姿……這肯定是個極品啊!”
還别說,徐鞍這一提醒,的确有許多人都發現了,這道剪影的舞是跳的最好的,那身段……啧啧啧,确實沒得說啊!尤其是剪影也能看出面部輪廓,鼻梁挺拔,下巴尖尖的,徐鞍的赢面太大了!
徐鞍問道:“不改了?”
趙澄道:“改你奶奶!我趙澄是反複無常的人嗎?”
“别罵人啊!那我就押比冬畫好看,你押多少?”
趙澄坐下,再次把雙腿擱桌上,道:“我押這雙腿!”
“啊?”徐鞍愣住。
“怎麽,不夠?那我和你賭命!!”
徐鞍氣的想笑,道:“别耍無賴啊,咱不帶賭命的!”
趙五和冬畫也勸趙澄:“主子别沖動…”
“逗他呢,看他那慫樣!”
趙五輕聲道:“可不賭命還能賭什麽?我們帶出來的錢沒了。”
徐鞍和左右大笑起來,道:“沒錢了就别勉強,要不我借你一兩黃金做賭注?”
“你還真是個好奴才啊!”趙澄起身拍拍趙五的肩,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地契,往桌上狠狠一拍,大聲道:“我賭右相府!!!”
徐鞍的笑聲戛然而止,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啥?
賭丞相府?
沒聽錯吧?
沒等徐鞍問,趙澄接着道:“就用右相府賭你的侯爵府,敢嗎?”
徐鞍朝趙五看去,問道:“你家主子最近是不是被驢踢了?”
趙五拔刀,喝道:“辱我主子者死!”
趙澄按住趙五的手,喝道:“别動不動喊打喊殺的!說多少回了!!”
趙五頓時冷靜,問道:“可主子,這地契哪來的?”
“爹不在家,當然由我保管了。”趙澄在地契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徐鞍,敢不敢賭?”
見趙澄此舉不是作僞,徐鞍腦子飛速轉動着。
右相府,右相府!這右相府要是能赢到手,那就是把侯爵府的資産翻了一番!
父親老是誇我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自己要是憑借着吃喝玩樂的本事把右相府搞到手了,父親豈不是要對我刮目相看?
而趙澄這個一直壓我一頭的玩意,以後看見我還不得繞道走?
這筆買賣值啊!
至于輸,徐鞍是沒想過的。
首先他認爲這個剪影不會比冬畫難看,然後以李冠玉爲首的評委們,大部分都是他找的自己人,李冠玉在剛才那一輪也證明了他靠譜。
趙澄這小子沒有赢面嘛!
徐鞍越想越有把握,頓覺改變命運的重要時刻到了,輕咳了幾聲,問道:“這偌大的右相府,你能做主轉讓?”
“廢話,我有地契在!”趙澄認真的說道:“再說,我爹還在和夜丹打仗呢,誰能阻止我?”
徐鞍一想也是,贊歎趙澄真是右相的好兒子,當即拍闆道:“賭了!”
趙澄攤開手道:“你的地契呢?”
“不在身上!但你放心,這麽多人看着的,我要不認賬以後還怎麽在燕川混?我爹也調到西都去了,我能做主!”
“好!”趙澄朝趙五大聲道:“開始!!”
趙五是真不想再給龜公打手勢了,無奈之下,打完手勢後就别過臉去。
不忍再看。
冬畫的身體顫抖着,緊緊地抓着趙澄的手腕。
看客們都屏住了呼吸,感歎今晚來天上人間真是值了,不但免費喝酒,還見證了一場豪賭!
徐鞍則是一臉興奮,眼中冒着精光,準備迎接他的人生巅峰。
第三個剪影的隔闆緩緩升起……
和之前一樣,随着隔闆的升起,剪影舞動的節奏變得更快,動作也更誘人。
看客們看見了她的腳,嗯,盈盈一握的小腳。
看見了她的腿,嗯,好白好美的大長腿。
看見了她的腰,嗯……雖然不是那麽細,但也算豐韻。
看見了她的胸,咦?平的。
看見了她的臉,嗯……嗯?嗯???
怎麽回事?
是不是看錯了?
不是她,是他!
徐鞍率先呼出聲,怒喝道:“怎他娘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