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些古人的思想太前衛了。
這他娘的兩個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還能被人誤會?
不過懵逼歸懵逼,該辦的正事還得繼續辦。
張輔與黃福雖然被自己的忽悠大法成功忽悠瘸了,準備即刻返回安南執行南洋布局。
但是這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解決掉某個該死的東西!
想着,朱高煦眼神發冷,“二位,随本王去一趟诏獄如何?”
張輔與黃福二人聞言一愣,随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們經過從漢王殿下口中獲悉那驚天隐秘後,已經不得不執行南洋布局了。
奧斯曼帝國蒸蒸日上,正在鲸吞蠶食肆意擴張,而且其艦隊有東進之心,還與鄭和在海上爆發了遭遇戰。
幸虧鄭和反應迅速,付出慘重代價将其全部消滅,不然一旦奧斯曼帝國獲悉大明水師孱弱,隻怕會派遣主力海軍殺向大明。
一想到那可怕的場面,張輔與黃福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交趾,立刻執行漢王爺的南洋布局。
水師事務他們沒有接觸過,也沒有任何發言權。
但是交趾占城乃至整個中南半島,二人有信心配合朝廷将其吞并!
更何況,遠在南洋舊港,還有一位大才帶着一大批文武官員配合。
想着,黃福有些疑惑地看向朱高煦。
“漢王殿下,那‘哈士奇’是哪位大人?我大明什麽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位人傑?”
聽到這話,朱高煦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精彩至極。
他娘地,說順口了。
“咳咳,舊港布政使就是楊士奇,本王喚他‘哈士奇’以示親近。”
二人:“???”
啥?
親近?
我親近你大爺!
有你這麽直接将人姓都改了的嗎?
再說了,兩個大老爺們需要什麽親近……
嘶……這位漢王殿下,心思夠野,玩得夠花啊!
這是文武都要,葷素不忌啊!
張輔看向自家三弟,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頭。
“老三呐,你可得努把力啊,可不敢被哈士奇給比了下去……”
我老張家的列土封疆,可都在你身上了啊!
張軏:“???”
朱高煦:“???”
诏獄。
張軏在前面帶路,領着三人走入了幽深長遠的甬道。
狹窄逼仄的空間内,張輔與黃福都感到了十分不适。
畢竟這鬼地方可是诏獄啊,出了名的人間地獄!
誰沒事兒願意來這鬼地方參觀!
聽見那些不絕于耳的凄厲慘叫聲,黃福隻覺得頭皮發麻,當即硬着頭皮開口問道:“咳咳,漢王爺,咱們來這鬼地方做什麽?”
“帶你們二位去見一個熟人,馬上到了。”
朱高煦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嘴角泛起了殘忍笑意。
爲了徹底解決安南隐患,他這漢王爺可真是沒少操心啊!
聽到這話,張輔與黃福感到十分困惑。
熟人?
還是他倆的熟人?
那隻能是與安南有關的人!
隻是除了他倆之外,并未聽說有安南官員回京啊,還他娘的被打入了诏獄!
很快衆人來到了一處牢房之前,那小得可憐的牢房内,正蜷縮着一道身影。
張輔與黃福見了更加疑惑,這丫到底是誰啊?
“咳咳!”
朱高煦輕咳了兩聲,那道身影身子一顫,急忙沖到牢房門口,朝他跪地哭訴道:“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求王爺開恩呐……”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張輔與黃福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着那正在叩頭的人影。
交趾監軍,皇上心腹宦官,馬骐!
原來是他!
竟然是他!
漢王殿下,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這個沒卵子的貨,可是皇上的心腹近侍啊!
不過看到馬骐這副凄慘樣貌,張輔與黃福心中都覺得快意無比。
朱高煦冷眼打量着這個死太監,淡淡開口道:“小馬啊,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在交趾搜刮民财、魚肉百姓的時候,那嚣張跋扈的張狂氣焰呢?”
這馬骐是誰?
交趾脫離大明,安南成功複國的重要推手!
因爲朱老四極其信任宦官,所以開了讓宦官出鎮一方的先河。
比如讓骁勇善戰的王彥王狗兒鎮守遼東,再如讓眼前這個死太監馬骐出任交趾監軍。
人王狗兒鎮守遼東,是憑借自己的赫赫功績與悍不畏死的勇武。
當年靖難之役中,王狗兒雖然隻是太監,但與鄭和一樣,多次率軍拼殺,大破南軍敵營,立下了赫赫戰功,而後出任爲首任遼東鎮守太監,鎮守遼東三十年,爲大明貢獻了一生。
但是這死太監馬骐可不一樣,靠的是谄媚讨好,舔得朱老四開心了,得以出任交趾監軍。
這混賬東西到了交趾之後,打着爲朝廷采辦金銀、珠寶、香料的名義,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還肆意淩辱投降大明的安南土官,攪得交趾百姓怨聲載道,恨不得砍了這沒卵子的貨。
黃福作爲交趾布政使,正在廣施仁政,爲大明獲取交趾民心,這狗東西倒好,不幫忙不說,還跟黃福對着幹,怎樣惡心人怎樣來。
後樂公當然不慣着他,沒有因爲他是朱老四的親信宦官而屈從,多次進行堅決的抵制和鬥争,駁了這位欽差宦官的面子。
張輔同樣如此,貌似還揍過這死太監一回。
如此一來,馬骐自然對二人懷恨在心,多次上奏朱老四出言構陷。
朱老四對黃福很是了解,馬骐的陷害未能得逞,但是張輔因爲武官身份又統率大軍,竟然真的被朱老四猜忌,調離交趾,以至于未能世鎮交趾,被後世引爲憾事。
馬骐最大的“功績”,就是在黃福離任後,多次羞辱安南地方官員,這其中便有後黎朝的開國太祖黎利。
黎利怨恨馬骐,遂于永樂十六年正月起兵于藍山,一時間從者甚多,聲勢浩大至極。
馬骐這死太監倒好,想要彰顯自身武略,率軍征讨叛軍,打一次輸一次,親手将黎利給送了起來。
縱觀整個安南複國史,這個死太監可謂是後黎朝的重大功臣。
所以,朱高煦即便将他千刀萬剮,都絲毫不爲過!
張輔深吸了口氣,強忍着内心的殺意,竟出言勸道:“漢王殿下,這馬骐不可殺!”
“他是皇上心腹内侍,隻有皇上才有處置的權力,如果您動了他,那就是對皇上大不敬啊……”
黃福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同樣出言相勸。
他們何嘗不想直接宰了這個狗東西,奈何人家是皇帝内侍,旁人問罪不得。
“怕什麽?一個死太監,宰了也就宰了!”
二人:“???”
你大爺!
你聽不懂人話嗎?
這位漢王爺,一直都是這麽勇的嗎?
“再說了,皇帝内侍又怎麽了?你們看天子親軍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不也在那兒蜷着嗎?”
二人聞言一怔,扭頭看向馬骐的隔壁牢房,竟然真的見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紀綱!
這尼瑪啊!
什麽情況啊這是?
紀綱:“???”
朱高煦你大爺!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當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