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辭昨夜着升八袋弟子黎生,爲九袋長老,固然有在衆人面前施恩之意,但也覺此人号稱“江東蛇王”,能領丐幫淮南東西兩路,本事還是有的,最起碼也稱得上中規中矩,這才臨走前,讓他暫時處理丐幫事宜。
而今聽得有要事求見自己,莫非……遂朗聲道:“是有敵人攻山嗎?”
仆婦答道:“我們也不太知道。但從黎長老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沒有。他隻是說有急事求見幫主!”
顧朝辭“哦”了一聲:“你去告訴黎長老,請他稍候,我立時便來。”
“是!”
顧朝辭既知不是攻伐之事,那就放下了心。說着話向穆念慈打了個手勢。她自是會意,兩人快手快腳地穿起衣服,毫無聲音。
等兩人洗漱過後,才出了屋子去見黎生。君山這處院落占地廣大,他們還未走出這重院落。就聽得山坳中,忽地傳出一個聲音:“哈哈,叫花子住的地方,這麽好的呀——!老叫花,你還挺會享受——!”
顧朝辭隻覺這聲音初發之時,離此地,尚有二裏之遙,但每說一個字,便近了一些,待到那個“受”字說完。
“唰”!
一道灰影已如閃電般,由一處屋頂破空而至,落在了院子裏。
而這時黎生,帶了幾個人剛好趕了過來,他在會客廳等候顧朝辭,離此不遠,聽到聲音,很快便趕了過來。
顧朝辭雙眉微蹙,心想:“這種手段自己若要施展,自也能做到。但這人說話聲音實則不響,卻從山腰傳出來的聲音,很是清晰可聞。好似對内力的精妙控制,已然融到了骨子裏,這份精準控制力,我就大爲不及了。”
而穆念慈、黎生等人更是無不瞿然一驚,均想:“此人是誰?輕功、内力都恁地厲害!”
幾人思忖間,各自邁步上前。但一看之下,衆人險些笑了出來,隻見庭院中的一處高大山石上,站着一人,他須發烏黑,未見絲毫斑白,但一頭長發亂糟糟,滿面紅光,也看不出具體有多大年紀,說是四十也有可能,六十更有可能。
身上更是穿着一件戲袍,破舊不堪,灰嗆嗆的,也看不出是甚麽底色,足上瞪着一雙方頭木底的官靴,頸中卻圍着一塊髒兮兮的小兒用的圍誕,手持一根雞骨,正自津津有味地大嚼,喀喀有聲。
若非幾人适才親耳聽見他的呼聲,親眼看見他的身法,任誰都會以爲,這是個神智失常的老瘋子,哪想到他是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人?
他見顧朝辭一襲青衫,穆念慈也是一身綢綠衫衣,而丐幫之人都是灰衣居多,眼神精光一閃,放下雞骨,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嘿嘿!你們這夥兒人真有意思,有書生有小姐,這裏不是丐幫嗎?不應該都是叫花子嗎?怎麽穿的衣服花花綠綠的,倒也好看。
伱們是不是準備去玩啊?可不可以帶我一道玩,行不行啊?”他一臉天真神色,憨态可掬。
這裏是丐幫總舵,這老兒竟能如此詭秘萬狀地出現,衆人自是早生戒惕。
他們本就是叫花子,也算見多識廣,但一生之中,也從未見過這般打扮舉止的老頭兒,不由得詫異萬分。再聽他一番似通非通,似瘋非瘋的問話,一時摸不着頭腦,丐幫衆人“哼”了一聲。
黎生見這老兒問話,幫主臉色冷峻,不願作答。自然當仁不讓,立即接過話頭道:“你這老兒哪裏來的?既然知曉這是丐幫,焉敢如此無禮?衆兄弟給我擒下他!”
他與帶來的六七名弟子,飛步上前,齊齊朝着來人,出手一抓。
黎生也沒想着能将對方拿住,隻是想着,這是丐幫君山總舵,幫主昨天剛提升自己當了長老,竟然被人直接闖了進來,自己沒有得到一點訊息。
縱然是因來人,武功太高之故,但這一頓責難肯定免不了了,若再應對不善,那自己可能會成爲丐幫有史以來,唯一一個隻做了一天長老之人了。
但哪知幾人剛一近前,手掌甫出,眼前一花,那老兒竟自沒了蹤影,幾人指尖相觸,便知不妙,手中棍棒已然出手。
隻聽“啪啪”幾聲響,幾人隻覺一股大力自棒上傳來,再也拿捏不住,手中棍子飛出好遠。
顧朝辭已然對來人身份有了猜測,也看出其并無重創幾人之意,但自己這個幫主在,也不能讓他們吃苦頭。輕叱一聲:“老頭,看掌!”縱身躍出,好似如流星趕月,一掌擊向老兒後心。
那老兒聽得風聲飒然,知道來了高手,舍棄丐幫幾人不顧,斜身一閃,雙掌一招“回風拂柳”,斜劈而出,擊向顧朝辭右肋。
顧朝辭見他掌勢奧妙,喝一聲“好”,存心試試這老兒真力,也雙掌圈轉,徑直相迎。
“砰”的一聲大響,四掌相撞,力道所及,地下煙塵飛揚。
顧朝辭“蹬蹬蹬”退後三步,胸口真氣一濁,回想老兒掌上力道若有若無,若實若虛,竟似随時可以收發變換,不由暗暗心驚。
那老兒也借掌力相撞之力,向後淩空翻了一個空心筋鬥,他在半空也打通了胸口一股滞氣,落地時穩穩站住,輕似鴻毛。
他與顧朝辭一較力,竟是眉花眼笑,心道:“我兄弟果然沒騙我,這小子年紀輕輕,武功、内力卻如此厲害,看來今日有一場大架好打了!”
這老兒愛武成癖,向來罕逢敵手,遇見顧朝辭,隻一個照面,便使他心癢難搔。當下猱身直上,笑道:“好玩!小娃兒!再接我兩招!”一個前沖,兩丈多距離,眨眼就到,揚手便抓顧朝辭面門,
顧朝辭一聞風聲淩厲,而且籠罩極廣,大吃大驚,連忙一掌推出,老頭叫聲:“好厲害!”按說他這一抓,手指勁力籠罩了丈許方圓之内,對方無論縱身急躍,還是側頭閃躲,也決避不過他這麽一抓。
但對方一瞬間,便敢硬碰硬的對掌,來解此招。非但武功驚人,膽略過人,交手經驗也是相當豐富了,這種對手着實配他贊上一句厲害。
老頭也不想再與對方硬碰硬,身形一轉,躲開對方掌力,就要再次出擊。
便聽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随風飄了過來:“咯咯,老頑童,怎麽樣,你赢不了我大師兄吧!”
随着語聲,三人快步而來,居中一人慈眉善目,一身灰衣丐服,正是丐幫前任幫主“北丐”洪七公。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男子濃眉大眼,一身青衣短打。女子身披輕绡、發束金環、頸垂明珠,嬌俏可人。正是洪七公高徒,郭靖黃蓉了。
顧朝辭上次走後,郭靖黃蓉在臨安附近,便找到洪七公與周伯通了,聽說顧朝辭有治療洪七公之法,四人便也趕到了嶽州。
黎生等人立馬齊聲,參加老幫主,心裏也明白了。這個瘋老頭肯定是與老幫主一起上的君山,自然沒有弟子阻攔了。他本就是來告知顧朝辭,山下弟子傳訊,說洪老幫主到了嶽州,不曾想,幾人來的這麽快。
自這老兒一出現,顧朝辭便猜到他是周伯通了,聽了黃蓉這話,也沒有多少驚訝。隻是轉身朝洪七公迎去,就要對其見禮,卻聽周伯通呵呵一笑道:“你小丫頭片子,又來胡說八道,打不打的過,打完才算!”
周伯通以前武功未得大成,在桃花島被困十五年,每日練功不辍,竟然創出一套七十二路空明拳與雙手互博術,又因教郭靖《九陰真經》,自己不覺之中,也練成了經中武功。更得郭靖提醒,知道将“雙手互博術”應用到實戰中來,如此一來,他的武功,隐隐然已成了天下第一。
但他生性好武,喜愛打架,可普天下對手難求,東邪西毒與他動手,那都是有目的的,絕對沒人願意陪他玩。
這北丐又廢了,至于南帝……周伯通武功再高十倍,也不敢再去見他。就是自己把弟郭靖,如今單打獨鬥,撐不了幾十招,打起來不過瘾。
這好不容易遇上了顧朝辭,這般合适的對手,自是心癢難搔,哪顧得上再去扯閑篇。當下左掌一提,喝道:“看拳!”右手一拳便朝顧朝辭背心隔空打了出去,使的正是七十二路“空明拳法”。
顧朝辭也不回身,一招神龍擺尾回擊過去,解了對方拳勁,朗聲說道:“老頑童,你既有此雅興,我也是求之不得!等我向師父見完禮,我們再來打個痛快!”
洪七公一擺手道:“不用執着虛禮了!我聽你師弟師妹說,你武功大進,老毒物也沒占得便宜。
又聽魯有腳他們說,你昨夜大敗裘千仞,我也想要看看。乘着老頑童在,你就與他安心交手吧,有什麽話,等打完再說!”
顧朝辭點頭道:“老頑童,你我去練武場,在這裏毀壞了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說着身法一展,奔向練武場,周伯通依言跟随,兩人輕功高妙,幾個起落便到了練武場。
周伯通當下笑道:“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空明拳”,雙拳舞動,直攻上來。
顧朝辭也施展絕技“大伏魔拳”迎擊而上,但拳勁一遇周伯通拳勁,隻覺空空當當,力用實了,固然不對,使虛了也會爲其所逞。已然想到這“空明拳”是内家武功之精華,講究以柔克剛,如此才是正常的。
可顧朝辭這些日子,碰的高手多了,尤其昨夜拿住裘千仞,對勁力的運使更多了心得,自然有所精進,招式上也越發嚴謹綿密。他一有此感,拳力登時含勁蓄勢,未等擊實,絕不輕發。
周伯通一覺顧朝辭拳力收攏,一時不能見功,身子一扭,掌法一變,頓時掌影飄忽,勁風虎虎,如此勢大招狠,正是全真教威力最大的“三花聚頂掌”。
顧朝辭也知對方内力固厚,拳法巧妙更遠在自己之上,稍一不慎,便會落敗。再一看此掌威勢驚人,更是豪氣勃發,變拳爲掌,鼓勁出招,正是蓋世絕學“降龍十八掌”。
欻忽間二人身影已然纏做一團,兩人勁力有剛有柔,一個矯健跋扈,一個老辣穩準,不時拳掌相交,震的周圍氣流,不時發出“哧哧”聲響。拳掌所及的圈子,也漸漸擴大。
洪七公、黎生、穆念慈、郭靖、黃蓉、等人早都跟了過來,靜靜觀鬥,剛開始離了三四丈,這時也一步步的向後退開,心下俱各駭然。黎生等人心想:“瞧不出這老兒身手竟如此了得,竟與幫主争鬥都不落下風!”
洪七公對于顧朝辭武功進步之大,既有欣慰,也有駭異,也就兩個多月啊!
周伯通眼見顧朝辭掌法如此精妙,實在是興奮不已,大叫道:“好功夫,好一個降龍十八掌!這樣打架才算過瘾。我把弟現在的确遠不及你啊!”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周老爺子,你也好生了得啊!”
周伯通見自己各種絕學,始終奈何不了顧朝辭,突然招式一變,左手三花掌,右手空明拳,雙手同時進搏,使的正是他獨創的雙手兩用術。這麽一來,有如是老頑童搖身一變,化身爲二,分進合擊。
顧朝辭見這老兒勁力一忽兒微弱之極,一忽兒大得異常,那還罷了。
但從未見過這般左右分心搏擊的拳路,就見其左手一路掌法勁健堂正,右手一路拳法卻吞吐開阖,古怪之極,二者絕不相類,宛如兩個人各使一路功夫圍攻一般,當真是武林未有之奇觀。
忽然周伯通左掌右拳,橫撥直擊,右拳連變迹向,繞過顧朝辭雙掌,襲他前心。顧朝辭急忙後避,周伯通如影随形般,沖擊到他身前,忽地哈哈一笑,拳變掌,掌成拳,橫直互易。
饒是顧朝辭本就知道,這老頭武藝高超,又身懷這門奇怪武學,未敢大意,但他畢竟第一次親眼所見,萬料不到他這怪招如此厲害。急忙飛身急退,又伸臂相格,但眉梢已給他掌尖拂中,雖未受傷,卻熱辣辣的一陣疼痛。
周伯通雖一掌拂中對方,但速度太快,勁力卻弱,不足以傷敵。蓋輕捷與厚重相對,既求輕捷即不能厚重,厚重若得,輕捷便須相應舍離。
饒是如此,顧朝辭已落入下風,展開“螺旋九影”身法閃避騰挪,周伯通“金雁功”本就已達登峰造極、爐火純青之境,又對“螺旋九影”大爲了解,自然如影随形,好似附骨之蛆一般,拳勁掌力更是罩住了顧朝辭,讓其無法脫身。
顧朝辭神功非凡,也見多識廣,究是非同小可,已想到應付這套武功的法門,就想要退避,脫出周伯通的拳掌籠罩之下,和他隔空交戰,讓其雙手互博失去威力。
但周伯通人瘋不傻,既然占住先機,見他想要拉開距離,也展開輕功,緊貼住顧朝辭四面出擊。
講到真實武功及内力,周伯通比之四絕尚有不及。自也難勝顧朝辭,但他這套“雙手互博術”實在太奇,出敵不意之下,十數招就占了上風,穩穩壓制了顧朝辭。
而顧朝辭此時身處困境,已竭盡全力,實在無法拉開距離,抽出空暇,使出“降龍十八掌”、“大伏魔拳”、“彈指神通”等最上乘功夫的勁力外爍之法。
顧朝辭暗想不妙,自己會九陰真經下卷上的輕功身法,他也精通,如此下去,必會輸在他手裏,這傻老頭不能力敵,或可智取,當下雙掌外豁,門戶大開道:“且慢!”
周伯通人雖瘋癫,心卻不傻,掌尖對住顧朝辭要害,卻并不收招。
顧朝辭續道:“老頑童,你用《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與我過招,你師兄在九泉之下怎生說?”
周伯通生平最佩服的就是師兄王重陽,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得微微分心,但忽然哈哈大笑,得意之極道:“我壓根沒練過九陰真經,如何使得?我使的空明拳與全真教武功,都是我師兄與老頑童想出來的,跟《九陰真經》有屁相幹?”
顧朝辭蓄勢待發已久,趁他一笑說,腳下輕輕一撮地,向後縱出兩丈,一口真氣鼓足,真力外爍,“呼”得一掌,隔空便向周伯通頭頂擊去。
周伯通見顧朝辭耍詐逃開,不及細想便追上丈餘,隻見顧朝辭這一掌,向自己頭頂空空拍出,手掌斜下,掌力化成弧形,四散落下。
周伯通暗道中計,自知這一掌力似穹廬,圓轉廣被,實無可躲閃,當下舉掌相迎,篷的一響,二人掌力相交,不由得身子一晃,借勢向後躍出丈餘。
殊不知周伯通武功,雖決不弱于對方,但這次追擊純屬本能反應,而顧朝辭卻在暗自積勁蓄力,故而這次掌力比拚,遠不及對方掌力厚實雄渾。
顧朝辭并不趁機攻擊,而是打趣道:“老頑童,你這雙手互搏的功夫,當真了不起,天下武學之奇,無出其右。”
周伯通吃了點小虧,等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方才說道:“黃丫頭說的沒錯,辣手書生心思果然多得很!”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老頑童,你也是占了出其不意之功,并非真實武功就能勝過我,這次你再來,看雙手互博能耐我何?”
說罷,兩足不丁不八,雙掌揮舞之下,隻将平素練熟了的“降龍十八掌”使将出來,自打自的,而且越打越快。
周伯通見狀,氣凝丹田,全神戒備,左拳右掌齊齊出招。
想這“降龍十八掌”北宋時由喬峰從二十八掌化繁爲簡、虛竹融合逍遙派武學,取精用宏之下,早已成了武林絕學,已達武學絕詣。端地神妙無方,全無破綻。
在顧朝辭的渾厚内力摧動下,守的時候仿佛凝成了一股無形氣牆,就是出掌攻擊,也盡是妙招,仿佛擎着一件無形兵刃一般,有攻其不得不救之處,有封其拳路去勢之處。
周伯通雙手互博再是奇妙,内力也不能增強一倍,顧朝辭已然決定不與他近戰,那隔空交戰之下,他再厲害也隻能鬥了個難解難分。
黎生等人就是看個熱鬧,洪七公武功雖失,眼力尚在,看的頻頻點頭,不時捋須微笑。
穆念慈隻是第一次見老頑童,萬難料到,自家辭哥竟然被壓制得滿場亂竄。
殊不知她驚愕,郭靖黃蓉等更爲震驚,老頑童之能,他們深爲知之,剛才占了先機之後,這般快攻,大師兄仍得不敗,還居然立馬想到了破解之法。
在場所有人中,屬郭靖最爲高興,要知道二人所展武功,他全都會,更将“降龍十八掌”“空明拳”“九陰真經”等武功訣竅讀得爛熟,但于其中含義,未能盡數貫通。
這兩大高手比試,雙方攻拒進退,不僅與他所熟記的拳訣暗合,就連《九陰真經》中本來尚不懂的所在,經過兩人演示,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關竅,不禁歡喜,自覺以前在他們手中或許能支撐幾十招,現在撐個一百招,應該沒有問題了。
顧、周兩人轉眼間,又拆了兩百多招,周伯通的拳風攻左擊右、攻前繞後,拳力似實而虛、似虛卻實,模模糊糊又糊裏糊塗。
有時周伯通拳頭直擊顧朝辭頸下,然其聽風辨位之下,他拳力攻擊的卻是自己的臍下。
但顧朝辭出招雖緩,掌力卻雄渾強勁之極,不脫手心控制,掃到一丈開外,周伯通想要逼近緻勝,就得在内力上勝過顧朝辭,但非其所能。
顧朝辭自知自己是憑着内力,不輸周伯通,才能硬拼互搏術,若是近戰肉搏,非一敗塗地不可。周伯通也自知鬥到這會,真分勝負,非以真力比拼不可,那時若不是一死一傷,便是鬧個同歸于盡,卻又何苦?
于是向後一縱躍出丈許,也施展輕功與顧朝辭遊鬥周旋。
周伯通不想過度逼近拼内力,顧朝辭内功深厚,真力消耗不大的情況下,降龍十八掌,後勁尚且也能跟的上。二人就這樣僵持到了五百招,但功力悉敵,始終難分高低。
到了這會,洪七公道:“老頑童,幾乎打了五百招了,仍然是平手,你年紀又大,以後再說吧!”
顧朝辭也道:“周老爺子,你這次出其不意,我也耍了一個詐,這次暫時勉強算平手,等我研究一下,你的雙手互博,我們下次再來打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