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胡吹大氣

第182章 胡吹大氣

一勾殘月從雲中現出,照見橫在太湖煙波上的一周山茶花,勾勒出一副絕美而又神秘的畫面。自然也平添了一份雄偉氣勢。

仿佛正應了下方的四個人一般。

曼陀山莊!

“雲錦樓”内陳設富麗,花香圍繞,煙香缭繞,燈影搖紅。

顧朝辭、王語嫣、李秋水、李青蘿分坐兩邊。

王語嫣終究不會讓顧朝辭太過難看,對他的冒失之舉,略作懲罰,長個記性,也就夠了。

待李秋水、李青蘿母女兩一進樓,她就将這“逍遙派”不肖弟子顧朝辭給赦了進來。

不過幾人經曆了剛才的尴尬之事,都是一邊品着香茗,一邊想着各自心事,半晌無語。

這時李秋水也不知想了些什麽,悠悠道:“嫣兒,你涉世不深,顧朝辭風采照人,你有所心動,實乃人之常情!

可外婆與你娘都是過來人,你若跟了他,以後定有傷不完的心!

他來曆不明,這一點你大概也有自知。可你外婆今年八十六歲了,又身爲西夏太妃,卻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而且我說他發誓時,跟你那沒有良心的外公,如出一轍,絕非虛言!

我與你娘在男人身上,都吃了大虧,我是真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她對這樁婚事潑着冷水,卻目光流轉,媚态橫生,眉目間蕩漾着迷人的笑意。

王語嫣瞥了一眼李秋水,冷冷道:“好了,我再說一次,我們的事,還輪不上你管!”

王語嫣越是這樣,顧朝辭越是駭汗浃背,愧不自容。

顧朝辭沉思良久,再次起身對王語嫣拱手作揖道:“嫣兒,别的漂亮話,我也不在說了。隻是從今而後,我顧朝辭在世一天,定會竭盡所能愛護你,照顧你。

我要讓你從心裏快活,你隻做你自己便好,也無需爲我去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以後我若真有三心二意之舉,你就以逍遙派掌門之尊,别說讓我長跪不起,就是自戕,我也定然不敢違命!”

李秋水冷笑道:“呵呵,剛才你就跪了一下,心裏還不知怎麽編排着,要給語嫣還上呢吧?”

顧朝辭心頭狂跳,瞬間以爲李秋水真的會讀心術,但又神色一正道:“别說嫣兒是逍遙派掌門,就是沒有這層身份,我惹她不開心了,被她罰跪搓衣闆,那我也是心甘情願,又豈能存有報複之心?”

王語嫣蓦然朗笑起來,她那秀美的面龐之上,本來隐隐帶着一絲憂色,這時縱聲大笑,歡樂之際,更增嬌麗。

顧朝辭急忙賣乖道:“我若能一輩子,将你逗得喜笑顔開,也就心滿意足了!

嫣兒,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娶你爲妻,還望成全!”說着又是深深一禮。

王語嫣面色一紅,低下頭去,竟不言語。

王夫人忽然正色道:“顧小子,我早有一事欲說,又怕得罪了你,是以始終橫亘胸中,總覺不吐不快。”

顧朝辭一擡頭,很是詫異道:“嶽母何出此言,有話盡管說。”

王夫人冷視他許久,顧朝辭被她看得心中發毛,王夫人轉視窗外,緩緩道:“其實你與嫣兒到此,恐不是隻爲求親吧?”

顧朝辭心中一震,定了定神道:“嶽母明鑒,小婿此來一者爲了求親,二者就是想請嶽母暫時搬離此地!”

王夫人望着幾上香爐中,那彎彎曲曲不住顫動的青煙,喟然而歎道:“因你殺了赫連鐵樹,無形中不但得罪了官府,又跟武林中人結了仇家,所以才要我躲避?”

顧朝辭微微一怔,道:“嶽母明鑒萬裏,正是如此!如今也是不得已,方出此下策。”

王夫人哼了一聲道:“你想多了,我以前胡亂殺人,官府、江湖人早都被我得罪完了!也沒見他們奈何得了我!”

顧朝辭知道王夫人性格剛硬,定然不好勸,遂一拱手道:“嶽母,别人想要奈何嶽母,自然千難萬難!

可我得罪了蕭遠山,此人現在心性已然扭曲,可武功卻又極高,他現在躲在暗處……

他在中原武林隐藏三十年,沒有什麽,能瞞過他的眼睛,他奈何不了小婿,隻恐将這滿腔憤怒,都傾注在您的身上。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似他這種敵人,委實令人防不勝防!”

王語嫣也點頭道:“是啊,娘!蕭遠山現在就是一個瘋子,行事不擇手段,他武功又太高,我們在明,他躲在暗處,的确讓人寝食難安!”。

王夫人也知道蕭遠山之事,但要讓她離開這個,讓她有着美好回憶之地,屬實有些舍不得。畢竟這是她與段正淳的定情之處。

李秋水自然知道女兒心思,說道:“你血煞魔君在外面橫行霸道,現在惹出了事,倒要我女兒受委屈!”

顧朝辭心頭一涼,竟爾語塞不能作答。因爲李秋水說的,的确不錯。

王語嫣見情郎大爲窘迫,幫着說道:“娘,我們隻是短期離開,等顧郎日後除了蕭遠山,我們再回來也就是了。”

李秋水心頭忽然一亮,笑着道:“其實嫣兒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有些事的确防不勝防!

蘿兒你暫時躲上一躲,也是一個好選擇。

我心裏倒有一處地方,那天山缥缈峰靈鹫宮,離西夏就近,我們母女可以時常見面,我也可以照顧你們,那裏地勢更是險峻,隻要把好門戶,外人絕難上來。”

顧朝辭心下冷笑,瞥了一眼李秋水:“你是想利用我殺天山童姥?”

李秋水咯咯一笑,眼波盈盈,凝聲道:“談何利用?這叫各取所需!”

顧朝辭冷哼一聲道:“可你想過沒有,殺天山童姥對你我而言,的确不難,但想要收服她手下九天九部的奴婢,那是癡心妄想!

況且缥缈峰再是險峻,真能擋住你嗎?攔不住你,也就攔不住蕭遠山!

我隻是想讓我嶽母,偷偷去别的地方,暫住些時候。等我料理了蕭遠山,威脅也就解除了,你卻隻是心心念念自己那點爛事!”

李秋水當即就是一怒,卻見王語嫣問道:“你要殺天山童姥?”

王語嫣對這天山童姥與李秋水的事,真不了解,無崖子也沒跟她說過。

李秋水緩緩看向王語嫣,伸左手揭開蒙在臉上的白綢,露出一張雪白的臉蛋。

王語嫣與王夫人一聲驚呼,隻見她臉上縱橫交錯,共有四條極長的劍傷,劃成了一個“井”字,由于這四道劍傷,右眼突出,左邊嘴角斜歪,說不出的醜惡難看。

顧朝辭剛才若就看到她的這張臉,那些男兒該有之反應,絕對不會有。

李秋水慢慢放下面幕,緩緩道:“我跟丁春秋有私情,你外公本來不知,是天山童姥向他告了密,事情才穿了。

我和丁春秋合力,将師哥打下懸崖,當時我實是迫不得已,師哥要緻我死命,殺我洩憤,我若不還手,性命不保。

可是我并沒下絕情毒手呀,他雖命在垂危,我還是拉了丁春秋便走,沒要他的命。

後來我到了西夏,成爲皇妃,一生榮華富貴。天山童姥卻尋了過來,用劍在我臉上劃了個“井”字,若非我兒子那時已登極爲君,我現在還在不在人世,都尚未可知!

蘿兒、嫣兒你們說,這毀容之仇,我該不該報?”

她說到這又想起這生平恨事,不由得怒氣更增,厲叫道:“這老賊婆武功在我之上,我不是她的對手,可現在有了嫣兒與顧小子,她定然難逃一死,你們幫不幫我?”

王夫人猛的一拍幾,怒聲道:“這老刁婦如此惡毒,此仇焉能不報?”

王語嫣卻眉頭緊蹙,問道:“你們都是同門師姐妹,她爲何對你下這等毒手?況且縱然是她向外公告密,那也是你做的本就不對!”

她本就聰敏,又對李秋水沒有多深的感情,自然能發現其中端倪。都是同門師姐妹,仇恨總不是無緣無故的。

李秋水喟歎一聲道:“在你心中,總是偏向你外公!”

王語嫣沉默不語,這事根本不用說。

李秋水又道:“既然說到這了,我就将我們之間的所有恩怨,跟你們說上一說,

我與師哥、天山童姥三人雖一師相傳,但三人所學頗不相同,師哥身懷“北冥神功”成就最大,功力最強,繼承師父做了“逍遙派”掌門。

“小無相功”本是我獨有,後來我與師哥成就好事,也就傳給了他。

天山童姥所修之功,名叫‘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這功夫威力奇大,号稱可以長生不死。”

顧朝辭不由哼了一聲:“胡吹大氣!”。

李秋水白了他一眼,又失笑道:“怎麽?你還真以爲有甚無上的武功秘笈,練之便可長生不死?

這就和那些皇帝想吃幾顆丹藥,便要長生不死,隻是一種期望罷了!

誰又不知它是胡吹大氣?”

說着搖了搖頭,大是不以爲然,又接着道:“但此功的确有其神奇之處,就是能青春不老,當然也有一個大大的不利之處,就是每三十年,便要返老還童一次。

在這時間功力全失,練一天功,恢複一年功力。天山童姥自六歲起練這功夫,三十六歲返老還童,花了三十天時光。六十六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

再過兩年,她就九十六歲了,會再次返老還童,便得有九十天時光,方能回複功力。”

王語嫣很是不解道:“那我外公怎麽也會‘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莫非……”

李秋水冷冷一笑道:“呵呵,你外公是先與她相愛的,會這門功夫又有什麽稀奇?

天山童姥練功太早,導緻身材矮小,好似侏儒。”

王語嫣低聲道:“想必是她練功時,不慎傷了手少陽三焦經脈,可是倘若修習上乘内功,亦有治愈之望啊?莫非是你毀了她的希望?”

她以前看書就知道,世上有些人軀體巨大無比,七八歲時便已高于成人,有些卻是侏儒,到老也不滿三尺,那就是天生三焦失調之故。

而對于天山童姥這種,擁有上乘内功之人,也非不治之症,那就隻有被人加害之故了。

李秋水當即一怔,點頭道:“不錯!你果然聰慧無比,将一切都料中了!

天山童姥身材不高,但她容貌甚美,練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又能駐顔不老,長保姿容,師哥自是跟她兩情相悅。在她二十六歲那年,她已可逆運神功,改正身材矮小的弊病。

我當時方當十八歲,卻也愛上了師兄,妒忌于她。便在她練功正當緊要關頭之時,在她腦後大叫一聲,吓得她内息走火,真氣走入岔道,從此再難複原,永不長大。

她這身材既然永不能長大了,師哥安能去喜歡一個八九歲女童?便移愛我了。

從此以後,我與天山童姥就成了生死之仇!”

顧朝辭心裏清楚,逍遙派師兄妹三人均是内力深厚、武功高強之輩,但除了一個天山童姥用情專一,其餘二人都是三心二意之徒。

王語嫣歎道:“你爲了外公,不惜出手出手加害同門師姐,令她走火入魔,成爲侏儒。卻又何必做出那些事來?莫非就因爲他雕了一座玉像?”

當下又将無崖子臨死前,對二人爲何會走到這一步,如何費解等情一一說了。

李秋水眼望王語嫣,似乎凝思往昔,悠然神往,緩緩道:“當年我和你外公住在大理無量山劍湖之畔的石洞中,逍遙快活,勝似神仙,我也生下了蘿兒。

我們搜羅天下武學,本想創出一門包羅萬有之奇功,有一天他在山中用一塊巨大美玉,照着我的模樣雕刻一座人像。

雕成之後,他整日價隻是望着玉像出神,從此便不大理睬我了。

我跟他說話,他往往答非所問,甚至聽而不聞,整個人的心思,都貫注在玉像身上。

那玉像的确雕刻得美極了,可是玉像終究是死的,何況玉像依照我的模樣雕成,而我明明就在他身邊,他爲什麽不理我,隻是癡癡地瞧着玉像,目光中流露出愛戀不勝的神色?

他想問爲什麽,我也想問爲什麽?”。

幾人見她眼睛裏噙滿了淚水,王語嫣、王夫人不自禁地爲她難過,心下尋思:“是啊,到底爲什麽?外公(父親)爲何對着一座玉像發癡?”。

過了一會,李秋水輕輕說道:“我喝這玉像的醋,跟師哥鬧翻了,出去找了許多俊秀的少年郎君來,在他面前跟這些人調情,于是師哥就此一怒而去,再也不回來了。

其實那些美少年,一個個都給我殺了,全都沉在了湖底。

就連那丁春秋,我半點也沒喜歡他。

我不但趕走了他,又在無量洞玉像中留書“北冥神功”與“淩波微步”這兩種武功,就是要殺盡逍遙派弟子,連丁春秋和他的徒子徒孫也要全部殺光。

這些事,師哥若是知道,心裏一定挺開心的,也就明白我直到現在,心中還是隻有一個他……”

王語嫣歎了一聲道:“外公他也是愛你的,才會吃醋!”

說到這裏,她從懷中取出了無崖子留給她的那副圖畫,遞向李秋水道:“你看看,這幅畫,他保存了幾十年,正是你年輕時的樣子!”

李秋水右手一招,卷軸就到了她的手裏,打開卷軸,一見到圖中的宮裝美女,隻看得片刻,臉上倏然變色,雙手不住發抖,連得那畫也簌簌顫動。

李秋水低聲道:“是她,是她,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充滿了愁苦傷痛,霎時間滿臉憤怒嫉妒,将圖畫往地下一丢,伸腳便要去踩。

王語嫣陡然一驚,一掌拍向李秋水,大喝道:“你幹什麽?”她挾怒出手,掌力極爲雄厚,李秋水當即回掌一抵,這一腳也踩不下去了。

王語嫣順勢已經将畫抓在了手裏,很是憤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李秋水慘然一笑道:“你好好看看畫中這人,她的嘴角邊有個酒窩,鼻子下有粒小黑痣,是不是?”

王夫人這時也極爲驚訝,走了過來,與王語嫣一起看了看畫中美女,的确如此。

王夫人很是詫異道:“娘,這不是你!”

她見過母親容貌,自然分的清楚。

李秋水點頭道:“她是我的小妹子!就是你的姨母!”神色很是黯然。

王夫人與王語嫣俱是吃驚不已,同聲道:“什麽?她是你的小妹子?”

李秋水笑着道:“是啊,也真是怪了,你們娘兩跟我長得像。我小妹容貌和我更是相似,隻是她有酒窩,我沒有,她鼻子下有顆小小黑痣,我也沒有。”

王語嫣與王夫人不禁面面相觑,心想:“原來天山童姥與娘(外婆)都對我爹(外公)一往情深,他心目之中卻是另有其人。最可悲的就是,他心中還一直以爲畫的是娘(外婆)。”

顧朝辭對這一切自是毫不意外。不過這無崖子與李秋水雖都用情不專,可兩人能說得上,完全締造了一個天龍世界。

裏面有名有姓的人物,幾乎與他們都有着千絲萬縷之關系,也可以說統統都是其晚輩親戚,壓根不敢深論。

過了一會,李秋水又輕輕說道:“我現在總算明白師哥,爲什麽會愛上了自己手雕的玉像,卻不愛那會說、會笑、會動、會愛你的師妹?因爲你心中把這玉像,當成了我小妹子,是不是?”

她這話是問無崖子的,說着便怔怔地流下淚來。她又從王語嫣手裏,拿過那幅畫像又看了一會,說道:“師哥,這幅畫你在什麽時候畫的?當年我與師姊因你相争之時,我小妹子還隻十一歲,呵呵,你就看上她了嗎?

呵呵,也是,十一歲的小女孩,終究會成爲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啊。

唉,小妹子,你好,你好,你好!”

說到這裏,突然尖聲叫道:“師哥,你好,你好,你真好!”

我與師姊,都是可憐蟲,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争了一輩子,她成了侏儒,我成了醜八怪。

便是你無崖子直到臨死,仍不知心中愛的是誰,你還以爲心中愛的是我,呵呵……”

王語嫣與王夫人初時聽她仿佛再對死去的無崖子說話,還覺十分尴尬,但後來越聽也是越傷心,都禁不住淚水涔涔而下。

顧朝辭見狀,不禁唏噓道:“唉……情之一字,或許永遠都是那麽讓人沉醉,又難以捉摸,更是最爲傷人,卻也讓人難以自持……”

李秋水蓦地裏,眼睛一橫,冷冷道:“你是男人,終究向着男人說話,你對我嫣兒,就如同無崖子對我,嘴上說的好聽,心裏也不知存了幾人!若是允許,我真想刨開你的心看看!”

顧朝辭當即惱羞成怒,喝道:“李秋水,你遇上了無崖子,過的不好,卻将所有人都一棍子打翻,不嫌過分了嗎?”

王夫人一擺手道:“好了,我累了,嫣兒,你去看着安排他去休息吧!”

王語嫣臻首輕點:“你跟我來吧!”說着就邁步出樓,顧朝辭趕緊跟上。

兩人出了庭院,并肩走在甬道上,兩旁是蓊郁蒼勁的翠柏,各處都挂有燈籠,花草池中奇花異草争相鬥妍,緩步其間,令人心曠神怡,俗慮盡消。

顧朝辭見王語嫣一邊走,一邊低着頭,拈弄衣帶,顯然若有所思,于是問道:“嫣兒,你在想什麽?”

王語嫣幽幽道:“你真的不會學我外公?”

顧朝辭一驚道:“怎麽可能?我怎會像他這個慫貨一樣呢?”

他話一出口,卻見王語嫣步伐頓停,小口微張,一臉呆滞。當即也駐步不前,很是嗫嚅道:“是我說錯話了!”

王語嫣奇道:“你爲何說我外公,是個慫貨呢?”

顧朝辭見她峨眉輕聳,在燈光花朵的映照下,更顯得容色嬌豔,當即伸手握住王語嫣雙手,柔聲道:“嫣兒,我顧朝辭的确是一介草莽,除了這點武功,一無是處!

此生得你相伴,都是我莫大的福分了。

我豈敢奢求其他?”

王語嫣嘻嘻一笑,玉顔生春,雙頰暈紅,顧盼嫣然,笑着道:“又說好聽的,我外婆說了,這就是我外公慣用伎倆!

他以此招騙了師姐芳心,傳他“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後來又見異思遷,與我外婆好了,後來卻又喜歡别人……”

說着說着,臉腮已經紅的,跟猴屁股一樣,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虧她以前還以爲,自己外公是個從一而終之人呢,怎料情史這麽豐富多彩!

顧朝辭見王語嫣眼波欲流,媚态橫生,說不出的好看,當下笑道:“我說他慫,就在于此!

别說嫣兒你,本就才貌雙絕,天下根本沒有能與你比肩之女子

況且你都答應委身于我了,這普天下的女子,在我眼中都如草芥一般,縱然倘若……

嗯,我是說萬一,真讓我又遇見一個相見恨晚之人,我也絕不會向你外公一樣,移情别戀!

完全可以想盡辦法,試着一同擁有嗎?

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應有之意,這又怕個什麽?

他呢,聽起來是尊重女性,實則玩弄女性,結果導緻天山童姥與你外婆,這樣的世間奇女子,都爲情所傷,反目成仇,這又何苦來哉?

你想啊,這事對别人來說,或許很難,可對你外公來說,絕非難事。

這兩女人都對他愛的死去活來,他若真是有心,世上或許就少了一個侏儒,跟一個醜八怪了!

現在出現這種狀況,你說他是不是一個慫貨?在感情上就是一個懦夫呢?”

王語嫣聽了他這番話,能看出來這是真正發自肺腑,但想着他或許就是跟自己提前交底呢,不由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個什麽?天爲乾,地爲坤,男女之事陰陽相合,豈能有三者能夠并肩之理?

所謂三妻四妾本就不對,無倫是官家還是王公大臣,真正的妻子,也隻有一個。

其他女人再多,實則也都是奴妾!

你也說了天山童姥與我外婆都是當世奇女子,她們如何能夠接受?”

顧朝辭很是不以爲然道:“你外婆給西夏國主做妃子,實則也就是一個妾!

她還不是接受了?

天山童姥身子有了缺陷,是你外公抛棄人家了,她也并非就一定不能同意,兩女共侍一夫!”

王語嫣聽了這話,撓了撓指尖,嘟了嘟嘴,很是悻然道:“你就是歪理多,我說不過你,這是提前跟我打招呼喽?

以後你要三妻四妾?!”

臉上那副不情願,躍然而出。

顧朝辭凝望王語嫣,見其亮晶晶的雙眼滿含期盼,微微一笑,拉着王語嫣,緩步而行,邊走邊說道:“嫣兒,你不要對号入座!

我說這些,并非我一定會去這樣做,而是說,我若遇上你外公的那種情況,會怎樣處理而已!

我守着你這等天仙,還去招惹别的女人,那我得有多瞎?是吧?”

王語嫣聞聽這話,頭都要縮到脖子裏了。心裏就一個想法:“我在他眼裏是天仙!”

想着掙開顧朝辭的手,拎起裙角,素足疾擺,身法展開,一路疾跑,邊跑邊發出銀鈴般笑聲。

顧朝辭目視王語嫣的完美身姿漸行漸遠,心想:“雖然我有些話不夠真,但面對如此可愛的你,我又怎會讓你如李秋水一般傷心?

你大可放心,隻要我在此世一天,絕不會處處留情,沾花惹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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