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彈指神通 火焰刀

第139章 彈指神通 火焰刀

鸠摩智遇上段譽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熄了起初想要橫掃中原武林之心。這既沒得到“六脈神劍”,便一心隻想去慕容家的‘還施水閣’看書,本無心搭理閑事。

可縱馬路過之時,掃見顧朝辭長身玉立,劍眉星目,英氣奪人,一襲儒衫青衣,明顯是蘇州上等錦緞制造。

以他看來,如此闊氣,又豐神如玉,潇灑飄逸、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在江南地界,除卻慕容複,也再無第二人了!

故而才折身返回相詢,至于什麽拒馬問話,缺了禮數。莫說還不能确定是慕容複,縱然真的是他,想他鸠摩智不提别的崇高身份,隻與其父慕容博平輩論交的交情,這又算得了什麽?

隻是在與顧朝辭一番交涉後,見其神采飛揚,雙目溫潤晶瑩,縱然不能以斑窺豹,單說内功修爲已然非同小可,似較自己也是不遑多讓。

也就轉變了态度,連忙下馬行禮,畢竟若他真是慕容複,捧着他點,也好去‘還施水閣’看書,這對他來說,方是正事。

鸠摩智能做到吐蕃國師,人情事故這一塊,還是很懂的。

誰知這人竟然并非慕容複!這一下,鸠摩智心頭頓時蘊氣,臉色微微一沉。

他是吐蕃護國法王,身份何等尊崇?縱然來到大宋、大理、遼國、西夏的朝廷之中,各國君主也必待以貴賓之禮。何況他又親自報名,這人卻還是一副傲然之态,實在太過氣人也。

但他也知對方不是鼎鼎大名的慕容複,也并非凡俗之輩,隻合十說道:“都怪貧僧眼拙,引起誤會,還望莫怪,後會有期。”長袖上振,衣袂飄起,轉身欲走。

顧朝辭卻是雙手抱肩,斜睨着他,冷冷道:“你想問就問,想走就走,你當我是誰?”

鸠摩智雙目陡然精光大盛,惡狠狠地盯住顧朝辭,但片刻之間,臉色便轉慈和,緩緩地道:“阿彌陀佛,施主,你我隻是初次見面,何以對小僧竟有諾大敵意,還望相告!”

他自得吐蕃國密教甯瑪派上師授以“火焰刀”神功後,在吐蕃掃蕩黑教,威震西陲,功力見識均已臻于極高境界,這才有膽量獨闖大理“天龍寺”。

但他在大理遇上段譽之後,發現自己内力竟還不如對方一個小年輕深厚,也就是其不會武功,若對方得了高人指點,對運勁發力的法門掌握純屬,他便絕非對方敵手。

故而他也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武功雖高,天龍寺衆人并非對手,但自身修爲還未臻絕頂。那麽‘還施水閣’就是他的好機會,若能得到啓發,讓自己踏入武學中的新天地,那他鸠摩智或許也能橫掃中原武林,揚名立萬了。

當然,他也明知此舉甚艱,有鑒于此,遇上顧朝辭這個不知名人物,若非逼不得已,決不願與他動武,就軟語相待了。

顧朝辭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是啊是啊,伱也知道我是施主嗎,我這人一向對和尚,都是樂善好施的。

這不,前幾天我就遇上一個和尚,長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一個有道高僧。

我就大發善心,贈他一錠黃金,足足二十兩啊。誰知這賊秃,拿了我的黃金,就去找人家千金大小姐搭讪,張口就說什麽他與慕容公子相熟,能讓人家怎麽怎麽,結果人姑娘壓根不搭理他。

這賊秃可倒好,轉頭就進了瓦子(注:宋代青樓之意)尋歡作樂,你說佛祖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啊?

唉,在下或許失言了,佛祖修爲高深,或許還不當回事,大和尚,你說我氣不氣?”

說着眼神還特意瞥了一眼王語嫣:“大和尚,你可别多想,我說的是那個不守清規戒律的賊秃,可沒說你。”

這番話鸠摩智、王語嫣聽的俱是思潮起伏,又驚又怒,但見他卻是神色甯定,一本正經,決不是故意說笑得樣子。

王語嫣心下暗暗好笑:“所謂‘當着和尚罵賊秃’,就是這樣了吧?”。

想着用餘光看了一眼鸠摩智,見他臉上仍然挂着一臉笑意,仿佛聽而未覺,心下頓時一驚:“這和尚好生厲害,被他這般羞辱,竟還能忍住不發作,果然誠如阿朱阿碧所說,能有這份定力,武功肯定非同小可,也不知這姓顧的,能不能敵的過?”

鸠摩智一報姓名,王語嫣就知道他是誰了,畢竟段譽他們怎生到的曼陀山莊,俱因這個号稱吐蕃國“大德高僧”的卑鄙和尚。

這些事阿朱阿碧與段譽,都跟她毫無保留的說了。

她雖無處世經曆,更對顧朝辭心存恨意,但心思聰慧,顧朝辭雖然強兇霸道,自以爲是。可人品較之這位僞裝“聖僧”,卻要将段公子活活燒死的吐蕃和尚,那是高多了。故而心裏也就向着顧朝辭多點了。

鸠摩智身爲佛門高僧,雖然被“貪、嗔、癡”三毒所害,追求名利,但一生嚴守色戒,所謂紅顔綠鬓,在他眼中隻不過白骨骷髅。故而王語嫣容貌之美,雖能說是冠絕天下,可他心裏卻是無感的。

此刻聽得顧朝辭在這胡說八道,俨然自己所爲一切,就是爲了和這女子故意搭讪一般。

面上雖然一臉平和,可眼神漸漸變得淩厲。他的獨門絕技“火焰刀”,都似乎要從眼神中噴将出來一般。

但見顧朝辭雙手抱膀而立,似無防範,可是隐隐然全身上下,仿佛身處另一世界,愈是如此,他越不敢輕舉妄動。

及待顧朝辭把話說完,忽地眉頭一蹙,幽幽道:“閣下如此消遣小僧,敢問尊姓大名?”

顧朝辭此時也佩服鸠摩智這番忍性,他以前就知天龍世界,好多人評選出了“一僧二挂三老四絕”十位武學高手。這鸠摩智就被放在了“四絕”之一。

但顧朝辭除了對掃地僧還有些忌憚,其他九人,還真沒怎麽看的起。

除了喬峰一個還算正常,其餘諸人不是殘廢,就是将自己練的都是一身病,又能有多高的武學境界?

什麽佛道武功不能混練,可武學最高境界都是殊途同歸。

射雕世界的原軌迹中,一燈大師本是佛門内功,修習道家九陰神功絲毫不影響,洪七公由外而内自成一家,也可以修習九陰神功。

歐陽鋒抱着一本假書,又被黃蓉忽悠的直接違反武學常理,純粹逆練九陰神功。

都錯有錯着,若非被洪七公一打狗棒打在天靈蓋上,人未必就會神志錯亂,成爲瘋子。

故而在他眼裏,如同蕭遠山、慕容博、鸠摩智這些人名氣雖大,論及武學修爲,未必就那麽高不可攀。

隻是想是這麽想,可究竟如何,總要動過手才算。畢竟一個人的武功高低,并非就能代表一個人的實力強弱,還得看發揮。

那現在既然剛好遇上了,自要好好領教一番鸠摩智的手段,看看天龍世界的所謂“四絕”高手,分量究竟如何!

隻是不曾想,這鸠摩智的養氣功夫,竟然如此了得,但他一轉念便即明白:“這人本就心思詭谲,陰險至極。原軌迹中,他的“小無相功”就是偷自‘曼陀山莊’,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段,想是不願與我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打一場,壞了他的正事”。

言念及此,微微一笑道:“大和尚,既然被你看出來,我是故意消遣你的,那我也就不裝了!

本公子看你一身僧衣,能在駿馬飛馳之中潔淨如新,内力大是不弱。

又是什麽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的,這名号如此唬人,若不給我露上兩手,又豈是爲人之道!?”

鸠摩智聽他言語中滿是輕蔑,竟将自己當成街頭耍把式的了,既錯愕又憤怒。

他隻不過因身有要事,故而言語之中,對其讓了幾分而已。而今見其如此狂妄,心道:“這小子顯是小小年紀,如那段譽一般有所奇遇,練得一身深厚内力,所以才會這等狂悖,不知天高地厚。”

他心中動念,再看顧朝辭一副泰然自若,有恃無恐的神态,眉梢眼角那股不屑之意,更是躍然而出。益發怒火沖天,殺機陡生,内力流轉全身,森然道:“施主,你真的要和小僧過不去嗎?”

顧朝辭見他雙目寒光一閃即逝,也是面沉似水,斜眼微悌道:“你以爲本公子是在與你調笑嗎?”

鸠摩智聞得這等輕佻之語,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森然道:“好狂妄的小子,今日你若命喪于此,也怪不得小僧無禮了!”

顧朝辭很是不屑道:“本尊曆經無數險風惡浪,也從未有人敢在我面前,放此狼言大口。你這秃驢倒是第一個!

不過放狠話容易,若想做到,那還得看看,你有多少斤兩了!”

他笑意盈盈,最後幾句話更是拉長聲音,直将這股肅殺氣氛推至了頂點。

鸠摩智心高氣傲,今日爲了大事,才甘願容讓,哪知這小子毫不領情,步步緊逼。

不由得無名業火騰騰而上,氣得天靈蓋都要粉碎。一時間面色鐵青,就連眉梢眼角之間,也湧起一股駭人的兇煞之氣,惡狠狠地道:“臭小子,大言炎炎,竟恁地不識好歹,你以爲我這佛門弟子,難道真的不會殺人麽?”

話音未落,雙掌一立,左掌橫掃,右掌斜劈,一股勁風直向顧朝辭脖頸撲到,一股勁風沖向他的下盤。

他這門掌力正是“火焰刀”,虛無缥缈,不可捉摸,以内力殺人于無形。此番他動了真怒,顯然一出手,就想至顧朝辭于死地了。

兩人相距也就尋丈距離,動念間,顧朝辭隻覺一股鋒銳氣勁,迫體而來。随即雙手中指同彈,施展“彈指神通”,帶起“哧哧”氣流之響,迎向他這兩股無形氣勁。

此時他的“彈指神通”功夫實己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地步,指上發出的那股勁氣剛猛淩厲,沛然渾厚,無可與抗。

鸠摩智含怒而出,火焰刀掌力排山倒海般擊将過去,可與對方指力一撞,這以内勁布成的刀勢,非但瞬間被沖破瓦解。

自己也是蓦感全身劇震,手臂更是滾燙已極,一股陽剛至極的氣勁,更是餘勢不減,朝着自己襲來。

心下大駭,急忙飄身後退,又連劈兩刀,才抵消了對方指力。

顧朝辭那是什麽人,心知嘴上可以亂扯,可心裏不能小看任何人。面對鸠摩智這等高手,豈會真的像面上說的那樣看不起?

他之所以使勁揶揄鸠摩智,就想激的這和尚怒火沖天,發揮全力。如此方能明确感受,天龍高手真實實力到底如何?

隻是他也出于謹慎,也未動過先出手之念,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嗎!

他可不想信心滿滿的去裝逼,對人家主動喊打喊殺的,結果自己反而敵不過對方,當着王語嫣的面,那就太尴尬了。

而今與鸠摩智過了一招,心下已明,此時的大輪明王武功雖說也算不錯,可還不是那個修煉了“小無相功”步入武學新天地的高手,對自己而言,沒有什麽威脅。

說來話長,實則隻是一瞬,鸠摩智退出兩丈之外,眼見顧朝辭雙腳微分,淵渟嶽峙,傲立當場,雖然并未接着進招。可神态之間除了一份,令人難以忍受的狂傲外,更是讓人感到一股如山似嶽般的氣勢,橫壓而來。

鸠摩智适才施展“火焰刀”神功,滿拟以電閃雷鳴之勢,縱不能一舉斃了此人,也能讓對方無餘隙思量對策,必然手忙腳亂。誰知對方應變之迅捷、指力之淩厲、内力之深厚,均是聞所未聞。

他橫掃黑教、威震西垂,與慕容博相交,乃至“火焰刀”神功大成之後,在天龍寺與高僧比武鬥劍,也從未見過身具如此神功之人。

最主要的就是對方施展的手段太過尋常,武功到了他這等境界,施展彈指斷刀都皆屬尋常,可能以此種普通手段施展無形指力,破了他的火焰刀神功,别說見,他連想都沒想過!

以他看來,段譽内力深厚猶在他之上,施展“六脈神劍”時,雖讓他感到神奇。

但對方不會武功,運勁發力全憑運氣,對他非但沒有任何威脅,若想取其性命,可以說是彈指間事。

可顧朝辭這個不知名姓的高手,與段譽看似同齡,内力非但不在對方之下,運勁發力的本事,高出對方何止十倍,這樣一來,這就是遇上了史無前例的勁敵!

鸠摩智心念電閃,神色煞是凝重,眉頭緊蹙,緩緩道:“你究竟是誰?你這手彈指功夫,竟能敵的住我的火焰刀,貧僧孤陋寡聞,卻是不識,可有什麽名目,能否見告?

況且閣下能有此神功,想必不是無名之輩,還請報出真實名号,我等再來見個高低,豈不是好?”

無論是六脈神劍、一陽指、火焰刀、降龍十八掌、彈指神通中的内勁外爍,以及劈空掌這類武功,都是将内力真氣運出,以虛勁傷人,俱是有質而無形。

隻不過有人認爲六脈神劍是無形劍氣,就說它是無形無質,純粹是腦殘想法,若都無質了,又何來殺傷力?

鸠摩智固然震驚駭然,王語嫣見了這一幕,更是花容失色。

也幸虧她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就帶着馬匹走遠了一些,離了足有五六丈遠,她都感覺到一股灼熱勁風,刮的臉疼。

這二人雖然隻過了一招,她就知道自家表哥,一個都敵不住!

若是硬碰硬的拼一招,表哥一招之内估計就得筋斷骨折。

想到這裏,她更是憂心,這世上有這麽多高手,表哥如何能夠達成心願呢?她熟讀武學典籍,心裏清楚,這兩人若是不死,她表哥永遠都沒勝過對方的機會。

而且鸠摩智的“火焰刀”掌力固然威力十足,可顧朝辭的“彈指神通”更讓她感覺不可思議,這是真正的将平常手段玩出花了,武學中的化腐朽爲神奇,盡顯無疑!

試問,誰不會拇指扣中指彈出去?

就是孩童都會,可能将這股勁力凝成無形氣勁,抵消對方無堅不摧的掌刀,那就太恐怖了!

亦或者顧朝辭稍微用點知名指法,例如大理段氏一陽指,乃至少林七十二絕技,她都不會有這番感慨。

她正自思忖,就聽顧朝辭哈哈一笑道:“你最後這話,才像威震西垂的大輪明王說出來的。

在下顧朝辭,江湖人稱‘血煞魔君’,剛才那手指力名喚“彈指神通”,乃是一位武林異人所自創。

大師這手掌力,也是威力不凡,适才言語間對你有所得罪,隻是想見識一下,你這吐蕃國師手段如何,僅此而已。”

鸠摩智剛才問他名号,他聽而不答,便是想着若能教鸠摩智做人,那就大大方方報名号,若是勝不得對方,那他就不打算報名字了,免得丢人。

畢竟狂了一圈,還拿人家沒辦法,那豈非裝逼不成反被草?

這種事他是幹不出來的!

可到了這會,自然就該報号留名了,畢竟大輪明王栽到誰手裏,還得有個說道。

鸠摩智也是智慧高絕之士,稍一思忖,對其用意明白了七八分,心道:“這江南人比起邊陲之人果真狡猾多了。”

當即微微一笑道:“閣下武功之高,貧僧也是前所未見,今日得能領教神功,也是三生有幸!”

顧朝辭心下大喜,朗聲道:“這樣多好,那就來吧!”

說着腰腿不動,青影一閃,身化流光,勢如白駒過隙,閃電般撲向鸠摩智,一掌擊向對方前胸,去勢無比猛惡。

鸠摩智見他神功非凡,心下暗暗提防,但不虞他一出即是殺手,來勢卻又如此快法。隻覺對方掌力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危急之際,“火焰刀”心法随念施出,雙掌豎劈,催發兩記掌刀抵擋,身子更是一個側閃。

豈知顧朝辭出掌,看似對準他的胸口,掌力卻是在出掌之處的四周,他胸口竟是毫不受力。

就聽“砰哧”一聲響,他這兩道刀勁,不但剛好被顧朝辭圓轉廣披的降龍掌力全部擋下、消于無形,餘力仍然不衰,繼續前沖。

鸠摩智平生經曆過不少大陣仗,如此兇險卻是第一次,隻覺一股勁力沖向自己左肩,心念電閃:“不好!”。

但其勢太快,終究不及再次變招抵擋。此人武功也真了得,在此間不容發之際,胸腹一縮,腳下點地,已使出“細胸巧翻雲”的上乘輕功,向後急翻了一個筋鬥,飛出三丈開外。

但他終究被掌風掃中了肩頭,饒他内力深厚,運氣抵擋之下,半個身子也麻了!

鸠摩智雖然見多識廣,又何時見過這等掌法,手要拍擊的地方沒有力道,掌力卻能密布四周,簡直匪夷所思。

也就是他的兩道刀勁,也抵消了顧朝辭部分掌力,否則就這一掌,他就得去見佛祖。

這一幕直讓王語嫣駭然失色,都不知怎麽形容她的表情了。

适才她覺鸠摩智這手“火焰刀”神功,足以傲視當世,哪料還會被人給一掌擊飛。

顧朝辭飛身出掌,震飛鸠摩智,隻在電光石火之間,他左手一個圈轉,大喝一聲:“好,再吃我一掌!”

話音未落,人已好似怒矢離弦,朝着鸠摩智再次電射而來。

顧朝辭這一掌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見龍在田,掌勢威猛無鑄,掌力如怒潮狂湧而至,所蘊真力雄強渾厚。

鸠摩智對方如此威勢,而自己竟連還手反擊的功夫也沒有,不由得暗暗心驚。動念間,登感氣息爲之一窒,隻感這一掌如巨斧劈下,力似穹廬,圓轉廣被,根本無可躲閃,隻有硬接硬架,方得拆解。

倉促之間急将真氣運至掌心,雙掌奮力拍出,“呼呼”兩聲,兩股疾風席卷而出。

這正是少林寺不傳之秘,七十二絕技中的“般若掌”。

慕容博詐死埋名,隐身少林寺數十載之久,将藏經閣中七十二項絕技竊歸已有,并将部分副本傳于鸠摩智習練。

“般若掌”便是其中之一。少林七十二絕技雖并稱于世,但其中也有難有易、威力自然也有大有小,

如“般若掌”之類,可稱之難者、更是威力之大者,可說少林寺掌功第一!

要知道佛門中的“般若”二字,寓義何等廣袤深遠,最基本含義就是無上,無窮。此掌法能以“般若”二字命名,又豈同等閑?

此掌法掌力越練越強,招數愈練愈純,練将下去,可說是學無止境,永無窮盡!

故而習練之人非内力深厚、資質不凡、毅力過人,機緣巧合者自然難有成就,想要練成最後一招“一空到底”,更是難上加難。

故老相傳,此項絕學在少林寺數百年武學史上,練成者也是寥寥無幾。

說時遲,那時快!

二人掌力都是剛猛至極,甫一相交,“蓬”的一聲轟然巨響,地面砂石四飛,直有一種隕石落地的聲勢。

勁風氣流更好似狂風狂卷而過,方圓五丈之内的黃土大道上,猶如被挖撅了一遍,道路兩側的數棵小樹,受到掌風波及,更是齊腰而斷,倒了下來。

可這兩股掌力碰在一起,鸠摩智本身内力就不如顧朝辭深厚,掌法造詣更不及顧朝辭精妙。剛才對了一掌,左肩又被震的酸麻,還未完全恢複。

此消彼長之下,顧朝辭不但壓下他的掌風,掌力更有如排山倒海般湧将而來。

這就使鸠摩智身子還在飛退卸勢之中,就覺一股大力直撞而入,隻聽“嘎拉”一聲,左肩骨已被震碎。

就在此際,他整個身子更是如墜火窟,燥熱難言。雙足落地之後,蹬蹬蹬連退三步,方才拿住樁子。

但胸中也是氣血翻騰,如受巨椎重擊,嗓子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單是“九陽神功”之精微奧妙、威力之巨,天下内功就無出其右。又催動天下第一掌“降龍十八掌”,這二者相疊,那是何等威力?

當今世上,能硬接而不傷的,本就鳳毛麟角。如今尚未修習“小無相功”,從而踏入武學新天地的鸠摩智,自不在此列。

他這一吐血的當口,兩股強猛掌力強烈對撞,顧朝辭雖也受到了些許震蕩,卻隻提了一口真氣,便恢複如初,精神奕奕。

就聽他朗聲大笑道:“好一個吐蕃國師大輪明王,我自出道以來,所遇對手以你爲第一。

你能接我兩記重掌猛攻,仍能站立不倒,了不起啊,了不起!

可惜你終究中了我一掌,我敬重你一身修爲,不願讓你再受折磨,這就給你來個痛快罷!”

說話間身子一動,顧朝辭身法之快,那真是星劍芒光,電不及飛,五六丈距離閃眼便過。左手“呼”的一掌,若迅雷不及掩耳,直向鸠摩智頂門拍下。

鸠摩智中了一掌,肩骨碎裂,掌力未到,隻是掌風就讓他覺得頭皮火辣的疼。

他這時全身如入火窖,滿臉通紅,痛苦的連牙齒都在不由自主捉對厮打。

他雖自知無幸,但其能有今天這番成就,自是生性悍狠之輩,仍奮起最後一絲氣力,右掌施展火焰刀,接連劈出三刀,全是進手招數。

但他已然是強弩之末,一口真氣都緩不過來,這三刀遇上顧朝辭的掌力,就似冰雪遇上炎日,豈有抵擋之力?

此時煙塵尚未散盡,迷蒙之中,就在顧朝辭這記掌力,就要擊到鸠摩智身子時。

忽然斜刺裏一道灰影,勢如疾風般卷掠而至。同一時間,顧朝辭就覺左側氣流湧動,伴随着“哧哧”聲響,幾股指力沖向自己掌力,身後又有一股指力,其疾無比,直向他背心“靈台穴”沖來,下的竟是緻命重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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