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公司老闆被自己男人聯合自己屬下演自己這回事,沈怡表示有點哭笑不得。
她不就是問問嗎?看把倆人吓得,對于蘇青的态度,她很滿意,她當然知道蘇青沒有說過那種話,她要的隻是一個态度而已。
畢竟這件事她又不是知道,唐楠那個大嘴巴早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了。
她隻是有點好奇而已,畢竟蘇青以前的經曆,她似乎就隻見過一個名叫甯彤的高中同學,但人家還結婚了。
至于那個大學老師,她就隻是聽過名字而已,況且兩人還分手了,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白垩紀’時期的故事,她自然是想要了解一下的。
女人嘛,天生屬貓的,好奇心重,不知道心裏好奇,知道了心裏還難受,有的時候還要裝作什麽都不在乎,但若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還是會生氣。
這種習慣,沈怡身上雖然不重,但并不是沒有,這是女人的通病。
不過對蘇青的态度表示滿意,但老王就沒那麽幸運了。
“老弟,你害苦我也,早知道會是這樣,我才不管你呢,你說你和沈總你們小兩口鬧别扭,捎帶我幹啥,高擡貴手啊,不要傷及無辜好不好?”
此時老王坐在椅子上哭喪個臉,很是郁悶。
剛才沈怡臨走前說他們宣傳部最近有些懈怠了,要給他們加加擔子,将總部的一些活給攬了過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老王知道,這分明是對自己剛才幫蘇青圓謊的懲罰,這都叫什麽事啊。
自己好處沒撈着,倒是讓自己肩上的活計多了不少,難受啊!
他在這邊,那麽宣傳部他是一把手,一切都是自己說得算,但總部那邊可就不是了。
那邊的活是那麽好做的嗎?尤其是還需要他對接,這種活最難搞了,總部那邊的人他能不知道嗎?屁事賊多。
“老王啊,你也是老職場人了,應該遇到過這種情況吧,幫領導背鍋,就沒有白背的,放心,我會記得你的。”蘇青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表示肯定。
但哪知老王翻了個白眼:“别,大餅我吃了不少,領導的鍋我也不是沒背鍋,但就從來沒見過什麽好處,兄弟,這是職場,你也别光記得啊,你倒是那點好處出來啊!”
蘇青:.
“哎,此言差矣,我能是一般領導嗎?今年老王你肯定能發财!”
“你恭喜啥啊?你不就能讓我發财嗎,硬恭喜啊,能用錢解決的事也不一定要用真心”
蘇青:“你以後少看點脫口秀,那玩意看多了,老闆就沒法賺錢了!”
不得不說,老王反應雖然快,但是演技太差了,都不要說沈怡了,其實就連他一眼也能看穿。
若是馮豔在的話,應該能悄無聲息的幫他把這件事處理好,同樣是在一起生活的兩口子,做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帶着紙箱子,蘇青直接下了樓,開上車,直奔市外。
有些事情不是過去了,隻是他壓在了心裏,正如陳靜的事,方俊海走的那天,其實他心裏異常難受,不光是自己親眼見到了所謂的人間疾苦,還有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那種感覺在他們離開後,在車上看到那所謂的過期‘彩票’尤爲強烈。
原本已經忘記的人,突然在某一天想起來,又是以一種這樣遺憾的方式,讓他有了一種對生命的敬畏。
因爲有着旁白,所以他了解到了更多普通人發現不了的東西,苦難在他這裏是一個放大鏡。
雖然世間已經千瘡百孔,但他仍願意盡自己所能,縫縫補補
看着副駕上的防水塑料箱子,蘇青不由嘴角不由微微上揚,他答應過方俊海帶她回來看看,就會做到,這可能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很快,車子駛離了市區,朝着他老家的方向趕去,兩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自己曾經的小學。
隻不過出乎預料的是,曾經的小學,此時已經荒廢,倒不是房子的問題,而是周圍沒有學生了,現在附近就隻有鎮上有一所小學,周圍的都已經合并。
蘇青在門口轉了轉,随即找了個角度,翻牆跳了進去,入眼所見,綠油油的一片,原本光秃秃的操場,此時長滿了雜草,校園裏寂靜一片。
蘇青抱着箱子,拿着鏟子走在學校裏,思緒仿佛拉到十幾年前,當初他還是一個熊孩子,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同學,陣陣讀書聲。
當初拼命想逃出的學校,沒想到成爲了翻牆也回不來的地方。
似乎,兒時窗外的一陣風都能看好久。
“老同學,回來了!”
蘇青抱着盒子站在了當年的教室門前輕聲笑道。
他從方俊海口中知道了這個老同學那颠沛流離的過往,早知道是那樣的話,他真的想在小學多和她說說話。
“去喜歡一個讓你有動力的人吧,每天起來都覺得陽光萬裏,就算是日落,也會有一萬種色彩。
認識的這麽多人裏,我最希望你能夠幸福,因爲你是我們中最爲漂泊的一個,我知道你熱愛自由,但也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找到落腳的地方。
這地方不錯,我不知道你之後的那些年什麽樣,但是小學,你應該是快樂的吧,希望你能回到十幾年前,回到當初的時候,那裏應該有一個我會好好向你說一聲謝謝!”
“你的禮物我收到了,謝謝你曾經喜歡過我,哪怕是小時候的喜歡,也許你還在懊惱自己直到畢業時也說不出那句話,但我現在知道也不晚每一次的喜歡,都值得被人銘記。
我雖然不能回應你十幾年前的心意,但我會把我連同你青春的心事塵封在那記憶的深處,銘記,翻頁,然後折個角。”
“就當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像當初那樣,你好,我叫蘇青,你的同桌!”
蘇青透過窗子望向曾經的教室裏面,仿佛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正在有些拘謹的看向對方,臉上是純真的笑容。
直到此時蘇青似乎才明白,這世上真的存在‘來不及’
來不及就是再也沒有辦法面對面的跟那些人說話了,來不及就是等你終于開始痛哭的時候,一切都回不去了。
生離死别,一别,便是再也不見。
正如當初的三兒,也如現在的陳靜。
當人經曆過身邊一個同齡人的死亡時,人才會對生命有着敬畏之心,回想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找了個離教室近的位置,用鏟子挖了個坑,将箱子放進去,日記本,照片,還有那沒有送出的半條圍巾以及兩個做壞的玩偶。
将土填好,踩實,蘇青笑了一下,随即拿着鏟子轉身離開。
陽光照耀着他的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而他似乎聽到了回應。
‘我叫陳靜,你叫什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