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黃也知道自己被人惡意攻擊了,所以在自己的律師沒來之前,它很硬氣的閉嘴,不說一句話,爲的就是給自己讨回一個公道。
那個小子,它發誓,一定要讓他再也不敢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以後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至于蘇青,反正也沒事,就随着李子君開着警察一路朝着東郊外的看守所去看看張恒。
看守所也好,監獄也罷,幾乎很少會健在市裏的,當然也不是沒有,不過大多數都是因爲城市發展建設,朝着周邊擴建,将監獄囊括進去而形成的,大部分都是在郊外。
無他,外面的地皮便宜,江城市看守所有好幾個,但張恒所在這個這個就在東郊這邊。
建立在一處半山腰上,好在路都修得不錯,開車徑直而上,不一會兩人就來到了看守所的門口。
李子君出示自己的證件,兩人被放行。
“嚯,感覺這修比我高中學校還氣派啊!”蘇青看着眼前的建築,不由瞪大了眼睛道。
兩人面前則是一座六七層的高樓,中間還有一片空地,當然,裏面的犯人是不允許來這邊的,都是在後院。
這個建築是接待探視,以及工作人員工作辦公的地方。
“你這是在贊歎還是在貶低你的學校啊,再說了這個看守所才建成六年,當然很新了。”李子君白了他一眼解釋道。
聞言,蘇青不禁有些疑惑:“六年?我怎麽不知道?話說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咱們江城的看守所在這呢?”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什麽還都得告訴你?
不要說你了,我在做警察之前都不知道這,看守所咱們在地圖上是查不到的,等你犯了事,不用查地圖,就有人親自送醫進來了!要不然你試試?咱們江城還有别的看守所,這隻是其中一家。”
蘇青:.
“大可不必!”
他是閑的,又不是傻的,爲了知道看守所大門朝哪開還至于自己犯點事?
很快,在李子君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件探視窗口前。
“李頭兒,你在這等一會,人馬上就來!”一個身穿執勤服的年輕小哥笑道,看向李子君的目光竟然有那麽一絲崇拜!
“嗯,沒事,不着急!”
李子君淡淡的說道,随即人家小哥就轉頭離開了。
“李頭兒?”蘇青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怎麽?不行啊!”
“君姐,你什麽時候有這個外号啊?”
“什麽外号,這叫尊稱,你懂不懂啊!不是姐和你吹,就這個看守所,裏面被你姐我揍過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蘇青:.
啊這這到底是什麽神邏輯,很值得驕傲的嗎?
【刀子嘴,斧子心的李子君嘴硬說謊了,其實裏面被她揍過一共隻有45人,其中還在看守的,隻有5人,剩下的有21人在監獄服刑,其餘的已經刑滿釋放】
聽着腦中的旁白,蘇青整個人狂汗,四十五個人很少嗎?有什麽可驕傲的嗎?
要知道,李子君參加工作今年也才是第五個年頭,這效率,将近一年十個人啊,合計平均每一個多月就會有一個犯罪人員被她修理一頓,這是什麽暴力手段?
他知道的,隻有前段時間,那個跳樓的女學生案件中,辦理裸貸的團夥裏,有一個被李子君打進醫院了。
原因是那人對她毛手毛腳,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麽輝煌的戰績,不得不說,這個李頭兒還真不是白叫的,尤其是一個女人。
很快,鐵窗另一邊,剛才的小哥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旁邊還帶着一個身穿黃色馬甲,帶着手铐腳鐐的男人,正是張恒。
隻不過此時的張恒已經不是上次見到的那副胡子拉碴的模樣了,臉上沒了胡子,頭發也被剃掉,人竟然顯得精神多了。
在看守所警察小哥的示意下,他與李子君坐在鐵窗前,小哥還想說些什麽,李子君開口道:
“沒事,規矩我都懂,放心吧!”
聽到這話,小哥才沒有說話,反而是退後幾步,但也沒有離開,李子君示意他拿起玻璃牆旁邊的電話。
對此,蘇青照做,電話剛放在耳邊,裏面就傳來了張恒的聲音。
“你來啦!”
蘇青點頭:“聽說你想見我,過來看看,你最近怎麽樣?”
“還成,有吃有喝的,就是吃的不太好,睡覺的地方也比較擠”
說話間,張恒的臉上沒有絲毫緊張,難過,害怕等負面情緒,反而是帶着淡淡的笑容。
“你說想見我,是想和我說什麽嗎?”蘇青問道。
張恒聞言輕輕的搖頭笑道:“其實我也沒想到你能來,當時隻是順口提了一嘴,尤其算了,不過你既然來了,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就當算是看在咱倆那一夜彼此信任的關系,成嗎?”
“你說,我盡量!”
聞言,張恒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讓你幫我勸勸我爸,他現在一直想求劉大山一家給我出具諒解書,想讓我判個死緩,你說這傻老頭圖什麽呢,就算是死緩,最後也是無期徒刑,就算真能有出來的一天,到時候他還不知道在不在呢,因爲一個在他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出來的兒子,讓自己後半輩子過得窮困潦倒幹什麽,我留下的那些錢,雖然不多,但那是我作爲兒子,唯一能爲他做的了。
告訴我爸,别去求她家了,我不想讓她家的人碰我的血汗錢,留着買點好吃的,自己吃點,給我媽也帶點,就當我盡孝了。
這人間啊,我真是不想待了,蠻苦的,你說呢?”
聽到這話,蘇青沉默了,他能聽懂張恒說的話,根據國内刑法,若是能取得被害人家屬原諒,以張恒這個情況,應該是能判個死緩的,
死緩之後,那就是無期,以他現在的年紀,出來的時候,差不多比他父親現在的年紀都大了。
而爲了能争取到這個結果,張國新需要散盡家财不說,還要給人家下跪磕頭賠禮道歉,他作爲兒子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他爸雖然是個殺豬賣肉的,但一輩子活的有骨氣,最關鍵的是,家裏還沒錢。
若是爲了讓自己獲得一個無期,這樣遭罪的活着,害得自己父親那般,他做的這一切将毫無意義。
人活着,總得圖點什麽吧,畢竟生活本來就夠苦了。
“你不後悔嗎?”蘇青問道。
“有什麽可後悔的呢?路是我自己選的,人也是我殺的,我也不想和她們家再有任何關系了,兒子不是我的,母親也沒了,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恐怕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所以,拜托了!”
【生命的意義不在于長短,厚度也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