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的瞳孔猛地一縮,捏着這張照片的手指都因爲過度的用力,導緻指尖微微泛白。
周凡小哥胖子的目光也是一凜,凝視着照片上的“吳三省”,陳文錦,吳邪。
吳邪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隻手捏着照片, 另外一隻手先是點了點照片上面的“吳三省”和陳文錦。
他又用目光瞟了一眼,二十多米外,全都舉着望遠鏡對着他們正大光明的偷看的,鄭景銀和他的那些手下。
吳邪看向衆人,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
“你們說這個三叔…還有這個陳文錦。”
“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凡沉吟了一下,看着吳邪的眼睛, 說道:
“這個吳三省, 是真的。”
小哥也是嗯了一聲, 示意吳邪注意這個“三爺吳三省”和陳文錦的肢體動作,說道:
“這個吳三省和陳文錦,是真的。”
這句話聽到不同的人的耳中,有着不同的寒意。
鄭景銀聽着,隻是以爲周凡和小哥是在表達,他們通過過目不忘的天賦,以及跟吳三省和陳文錦以往的接觸的經曆。
判斷出來,照片中的吳三省和陳文錦,“是真的那一個”,而不是被其他人給易容的。
不過吳邪和胖子聽着,立馬就明白了,周凡和小哥其實是在表達另外一種含義。
就是,之前跟金萬堂對話的, 以及把這些資料和屍體儲存到了北極閣氣象館的儲物櫃裏面的,都是解連環扮演的“吳三省”。
而這個照片裏面的,則是真正的吳三省這個人, 以及真正的陳文錦這個人。
吳邪的表情瞬間切換了十幾種不同的“震驚”, 甚至直接倒退了半步。
胖子一把拍在吳邪的後背上, 支撐住他,笑呵呵的說道:
“天真啊,這事讓你震驚,也是難免的。”
“畢竟之前咱們在西王母國遺迹裏面,遇到了那個被‘它’的人,折磨了很多年,發生了十分奇特又詭異屍變的陳文錦的時候。”
“她對于吳三省的态度十分的微妙,恨意與不信任都是格外的濃郁。”
“但是顯然,在‘三爺’和陳文錦霍玲小哥他們,一起接了研究所的活,一通去下西沙海底墓的任務的時候。”
“吳三省和陳文錦分明還是一對熱戀中的人。”
“但是問題來了,喏,天真你注意看。”
“這個吳三省和陳文錦的站姿,神态,特别是拉手和腿,還有腳的姿勢,都是十分的别扭。”
“根據胖爺我從小就是‘電視兒童’看過無數家長裏短,恩怨情仇, 婆婆媳婦大戰一鍋粥的電視的豐富經驗。”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這個吳三省和陳文錦,已經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即将分道揚镳,但是藕斷絲連的狀态。”
吳邪眨了眨眼睛,一臉佩服的看向胖子,說道:
“這你都能看出來啊?”
周凡用手在照片的遠景邊緣處點了點,說道:
“照片上面,陳文錦被吳三省緊緊的拉着,他們兩個人目光看向的方向,以及他們的神态表明,那邊正有一個人對着他們走來。”
“這個人讓他們兩個,都感受到了一種威脅和恐懼感。”
“但是他們身上明明槍支彈藥刀和匕首一應俱全,卻沒有選擇戰鬥,或者逃跑。”
“顯然在他們的估算當中,既打不過對面的人,又跑不掉。”
“所以隻能試圖等待對方抛給他們的‘談判’,看看有沒有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不過在如此危機又緊迫的情形下,吳三省拉着陳文錦的動作,顯然是一種保護的姿态。”
“但是吳三省又有很明顯的,肢體僵硬的體現。”
“這是一種,怎麽講,就是你從理智上已經知道這個人不對,跟你不是一路人,她已經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你需要離開了。”
“但是從感情上來說,或者是一種慣性,你還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選擇站在她的身邊,并且擋在她的身前。”
“可是,身體更加的誠實,吳三省已經在抗拒這個陳文錦了。”
“同樣的,陳文錦的肢體動作,以及她的神态也很有意思。”
“明顯的是一種,我已經不愛他了,但是我現在需要他,這種很矛盾又僵硬的肢體語言。”
吳邪一臉懵逼的看向周凡,撓了撓頭,說道:
“老周,你不是一直都是單身汪麽?咋了解的這麽清楚。”
周凡保持微笑。
小哥的眼神中帶上了一些無奈的,看了周凡和吳邪一眼,說道:
“陳文錦不對勁的舉動,跟小周是不是單身沒關系,小周是看到她身上有殺氣,所以反推出來。”
吳邪“啊?”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凡,又看向小哥,一臉懵逼又緊張的問道:
“陳文錦身上有殺氣?”
“就算是殺氣,難道不是對着,沖向她和吳三省走過來的人嗎?”
“不是,老周反推出來的,陳文錦和吳三省之間有矛盾,那就是說…”
“陳文錦身上的殺氣,是針對三叔了?”
小哥用指甲輕輕的在照片上面,陳文錦的身體上,以及她可以最優拔槍,拔除匕首的角度,畫了一條虛線。
小哥看向吳邪,認真的說道:
“陳文錦最佳拔刀,拔槍,射殺的角度和姿勢,都是對着吳三省,而不是走過來的第三人。”
吳邪咕噜咽了一口口水,臉色瞬間發白。
胖子猛地一拍大腿,嗷了一嗓子,頓時帶着一臉的“我靠,這個千古難題胖爺我終于解開了”的表情,說道:
“怪不得,原來是這樣。”
“看來照片中的吳三省和陳文錦,應該是從西沙海底墓裏面,被人揍懵,拖回道塔木陀那邊的古怪的療養院之後。”
“陳文錦曾經炫耀過的,她從‘它’的眼皮子底下,曾經順利的逃跑出來好幾次。”
“這應該就是其中的某一次,但絕對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頭幾次!”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
“因爲‘它’的力量強大到恐怖的無法想象。”
“拿一個跟陳文錦,能夠做出最好的對比的尺标來說,就是霍玲。”
“霍玲是霍老太太的親閨女,霍老太太在江湖上的地位,雖然說出去是響當當的老九門的霍仙姑。”
“但是,真正讓霍老太太站穩的,并不是老九門的這個身份。”
“而是她加入了真正的豪門,帝都的一方巨擎。”
“具體她嫁的人是誰,衆人也是三緘其口。”
“但是一提起來,就連當初已經位極人臣的張大佛爺,說道霍老太太的先生,也是公然的表示‘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所以,再次以位極人臣的張大佛爺爲标尺,霍老太太和她那了不得的大人物先生,唯一的獨生女霍玲,自然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心頭肉。”
“但是就是這麽一種狀态的霍玲,被‘它’的人,給活生生的制作成了一個禁婆。”
“并且還相當嚣張的,拍下了霍玲變成禁婆的過程的錄音帶,一年一個小片段的,寄給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家裏如珠似寶的養着一個,假的霍玲。”
“收到了如此折辱,霍老太太和她的先生,也是沒有一點的明面上的表示。”
“隻是對外推诿到,她的閨女霍玲,出去下墓倒鬥之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性格有所改變。”
“可是,原本的霍玲一米七,再次回去的假霍玲一米六。”
“這硬生生的變矮了十厘米,作爲十分受寵的唯一的獨生女,竟然能睜着眼睛發現不了?怪不怪?”
“這事可是連霍秀秀都知道,一眼就看出來她姑姑不對勁了。”
“但是霍秀秀跟霍老太太兩口子正是的提出來之後。”
“霍老太太和她那神秘的一方巨擎的大佬老公,依然是穩如泰山般的不動于衷。”
“所以,這隻能表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霍老太太從看到那個,十分敷衍的,直接矮了一個頭的假閨女的時候,就明白了是‘它’動的手。”
“隻不過對于‘它’,不論是霍老太太還是她先生,全都完全無力反抗,并且,甚至連掙紮一下都很難做到。”
“那麽非常奇怪的事情就在陳文錦的身上發生了。”
“陳文錦憑借着什麽,能讓‘它’對她萬分溫情的放過好幾百馬?”
“沒有。”
“如果陳文錦真的被‘它’放過了,成功的逃跑了,隻能證明一件事,那就太可怕了。”
吳邪緊張的臉色鐵青,問道:
“什麽事?”
小哥歎了一口氣,目光凝視着照片上面的陳文錦,沉聲道:
“證明陳文錦在‘它’的内部是極高層。”
胖子猛地一合掌,說道:
“胖爺我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陳文錦所說的,她從‘它’的眼皮子底下,從那個恐怖的療養院成功逃走。”
“隻能說明,她本人才是從‘它’裏面出來‘微服私訪’的‘上等人’。”
“大概類似于,康熙微服私訪記裏面的,喬裝打扮的皇上吧。”
“那麽陳文錦和吳三省勾搭上,就非常好理解,并且變得順理成章了。”
“當初可是吳三省和解連環,全都愛慕陳文錦。”
“并且陳文錦就像是一朵,看起來清秀挂的,其實實際魅力爆棚的,但是每一個大事的漩渦中都有她的存在。”
“另外重點是,如果原本沒出意外的話,吳三省是吳家的頂梁柱,解連環同樣是解家的頂梁柱。”
“但是隻是出動了一個陳文錦,就把老九門裏面的兩個人給廢了。”
吳邪立馬飙射出來一身的冷汗,身體僵硬的說道:
“對,這樣也更能解釋的通。”
“爲什麽咱們在西王母國遺迹裏面,遇到陳文錦的時候。”
“她說,她認爲是解連環害死了吳三省,所以她從‘它’的手下逃跑了之後,二十年也不跟任何吳家人聯系。”
“這理由我就覺得特别的扯淡。”
“如果按照陳文錦的說法,那麽,最合理的推測就是,她就是‘它’的高層。”
“不過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催。”
“咱們遇到陳文錦的時候,她已經被‘它’的人,給折磨的就差最後一口氣,然後就被徹底的幹掉了。”
周凡的目光深邃,凝視着照片上的第三個人“吳邪”,說道:
“真的陳文錦,最後卻是死的十分的凄慘。”
“但是對于陳文錦,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人物,對于她的身份一直讓人懷疑。”
“單從她身份上來講,她是‘它’曾經的一個微服私訪的高層,或者少主之類的身份,是最合理的。”
吳邪沉默了許久,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不過陳文錦已經死了,一切的秘密,都随着她的死亡,徹底的被掩埋了下去。”
周凡一笑,指着照片上面的“吳邪”問道:
“你覺得這是誰?”
吳邪明顯的一愣,有些猶豫的說道:
“假的我有那麽多,這還真不好說。”
小哥把照片拿了起來,仔細的盯着上面的“吳邪”看了看,眉頭擰了起來,說道:
“吳邪,這是齊羽。”
“老九門第二代裏面的,唯一的屍狗吊。”
胖子探頭在吳邪的耳邊,幽幽的說道:
“就是你的成長模闆啊天真。”
吳邪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聲音顫抖的說道:
“不,不是吧?”
“齊羽不是老九門的第二代的人嗎?”
“他怎麽跟年輕的吳三省和陳文錦混到了一起?”
胖子猛地拍了吳邪的肩膀一巴掌,特别理所應當的說道:
“天真啊,要不然咱們換個說法。”
“就是有一個人,他是個人工制作出來的怪物。”
“他不斷的換着不同的人皮,哦不對,準确的說,他把别人的軀體當做一個‘車子’。”
“直接鑽進别人放置内髒的位置,駕駛高達那樣,駕駛着一個發生了詭異屍變的人。”
“其中,他選擇的一個身份,就是老九門第二代當中的,唯一的屍狗吊齊羽。”
吳邪的臉色青白交加,道:
“我草!”
吳邪瞬間回憶起來了,他小的時候,曾經數次在書桌上面,見到過跟玩偶娃娃那麽大的,長相猙獰的齊羽。
吳邪瞬間打了一個冷戰。
胖子咂麽了咂麽嘴,說道:
“不知道吳三省,随時要對着吳三省下殺手的陳文錦,怪物齊羽,還有一個莫名走過來的人。”
“他們要去哪裏?”
“算了,先看看這些地契和工作證吧,可能有點線索。”
胖子把那些地契和工作證遞給了衆人。
衆人看了過去,神情都是一變。
都是一碼水的洗骨峒的地契。
房屋所有人上面登記了兩個名字。
張海琪。張千軍萬馬。
(感謝訂閱!)
還是不能發本章說,無奈╮(╯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