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纏鬥,溫苒體力已有了不支,但反觀秦蘇蘇因爲有魔氣加持,她一點都沒有累的迹象。
重點還是在那個墜子上!
溫苒憋了口氣,終于決定爆發了。
她提起所有的力氣,調動起所有的靈力,一口氣的瘋狂的施了十幾個召雷訣,這個林子刹那間被驚雷所覆蓋,秦蘇蘇能躲的安全地帶就隻有右方的一個角落。
而那個角落之所以沒有驚雷劈下,也是溫苒算計好的。
所以在秦蘇蘇往溫苒預計的方向跑過去時,溫苒手中的劍也朝着秦蘇蘇的胸口而去。
“铮——”
劍刃相撞,發出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溫苒看着突然跑出來攔下自己的人,她真的是要被氣得吐血了!
這就是女主與女配的區别嗎?
每次她要成功下手的時候,秦蘇蘇就總是有人來幫忙!
聞說擋在秦蘇蘇身前,他皺眉道:“師妹,你想做什麽?”
因爲不放心,聞說便是來找人的,他聽到了這裏傳出來的動靜,就匆匆趕了過來,卻沒想到看到了這麽一幕。
溫苒的劍要朝着秦蘇蘇的胸前刺下。
聞說知道溫苒以前喜歡針對秦蘇蘇,但那都是女孩子間無傷大雅的斤斤計較而已,可現在溫苒這出手的架勢,就絕對不是普通的打打鬧鬧那麽簡單了。
溫苒急忙說重點:“秦蘇蘇被那有着魔氣的吊墜控制住了,四師兄,你小心!”
可秦蘇蘇卻沒有對離自己最近的聞說出手。
更甚至在聞說用探究的目光看過來時,秦蘇蘇又像是恢複了正常的模樣,她秀眉輕蹙,因爲受到了不白之冤,而倍感委屈的說道:“四師兄,溫師姐說的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了溫師姐,竟然讓溫師姐要取我性命……現在還編造這種謊言來污蔑我。”
聞說眼見秦蘇蘇要哭出來了,他頓顯手足無措,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秦蘇蘇,他握緊了拳頭,再次看向溫苒,“師妹,你不應該這麽做。”
溫苒深呼吸了一口氣,“四師兄,你是信她,不信我?”
他說道:“你讓我如何信你?”
如果是其他幾位師兄,他們頂多抱着懷疑的态度,但最後還是會站在溫苒身邊,但偏偏聞說這個師兄,他喜歡的人是秦蘇蘇,
無需多言,也能讓人猜到他會相信誰。
“你别怪我沒提醒你,她被人操控,失去了神智,是誰都能殺的!”溫苒邊說着,邊頭也不回的跑了。
她這麽果斷離開的操作,叫聞說與秦蘇蘇都有點懵。
溫苒怎麽不和人多争辯幾句?她怎麽就能跑的這麽快?
那是當然!
溫苒現在也是狗血小說的作者,她要是再留在這裏和其他人糾結信任的問題,魔界的其他人跟了上來,秦蘇蘇露出了被人控制的真相,那溫苒就真的是無路可逃。
到時候說不定就是聞說一臉悔恨的說“師妹,對不起”的狗血橋段了。
聞說總歸也是擔心溫苒這個師妹的,現在這裏到處暗藏危險,溫苒一個人走顯然是不明智的。
聞說打算要追上去,卻也不能放任秦蘇蘇一人在此。
他回身道:“秦師妹,你和我一起……”
劍光一閃,他雖是下意識的側身,避過了要害,卻也還是被刺穿了肩頭。
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裏的疼痛。
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在地上鋪着的落葉上染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花。
秦蘇蘇眼眸裏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光亮,她這一劍刺得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
她這模樣确實是不對勁。
聞說意識到了溫苒說的話是對的,他可以提劍反擊,但他沒有。
擡起手來,顫抖的手要在碰到她的臉頰時,終究是因爲内心的怯懦,他的手沒敢落下。
“秦師妹……”他說:“你醒醒。”
秦蘇蘇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他那近在咫尺,卻不敢落下的手,那手上沾着的血色,仿若是刺激到了她的視線,讓她的眼睫也跟着微顫了一下。
再仔細看去,她卻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剛剛她恢複了短暫的神智清明,不過是個錯覺。
秦蘇蘇拔出了劍。
聞說霎時間血流如注,他虛弱的跪倒在地。
女孩的身影卻并未停留一刻,朝着任務目标離開的方向,她消失在了這個夜色裏。
溫苒終于跑出了白霧的範圍,看清了周圍山林的景象,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跑到了造化山上。
身後傳來了動靜。
溫苒回頭,見到的就是秦蘇蘇那陰魂不散的身影,她現在體力所剩無幾,與秦蘇蘇再硬碰硬顯然是下下策。
不過猶豫了一瞬,溫苒徑直沖進了一個洞口。
此時分明是黑夜,但在她進了洞口的那一瞬,刺眼的陽光就讓她下意識的低下頭捂住了眼睛。
洞外與洞内,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溫苒适應了一會兒,再度睜開眼,她頂着能曬死人的烈日,行走在這望不到盡頭的沙漠裏。
她失去了返回的方向,現在隻能認準一個方向繼續往前。
風沙撲面,帶着能将人撕碎的痛苦力量。
就在溫苒以爲自己要被風沙給刮分時,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變化,她一腳踩空,瞬間沉入了水底。
之前那一望無際的荒漠,霎時間成了汪洋大海。
但問題來了,她不會遊泳!
溫苒的身體不停的下沉,呼吸困難,她試圖掙紮,可除了浪費力氣外也無濟于事,她閉上眼,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造化洞險象環生,但從來不會害登仙府弟子的性命,隻要她憋氣憋到了極限,場景自然會發生下一次變化。
手腕上忽感熱度傳來,是她的手镯在隐隐發熱。
溫苒又睜開了眼,見到了自己的手镯在微微發亮,與此同時,水底的深處也有着一抹微弱的光亮,與她的手镯似乎是在互相應和。
這應和裏也仿佛有着另一種力量,在吸引着溫苒的身體不停的往那個方向靠過去。
漸漸的,她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被黑色鐵鏈鎖住了四肢的人影。
那人一身白衣,四散的衣角在水中靈動蹁跹,披散着的黑色的長發随着水波蕩漾。
他那蒼白的手腕在黑色的鐵鏈間,顯得猶爲脆弱,清瘦的身影也仿若是一碰就碎。
就在他的腰間,是一枚白色的雲紋玉佩。
她對那玉佩很熟悉。
因爲她手镯上的白玉手镯,與那玉佩有着同樣的花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