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風暫且沒再緊盯着秦蘇蘇,他一直害怕秦蘇蘇會被魔族的人逼着去做什麽不好的事情,現在看到秦蘇蘇還算完好無損,他心底裏也松了口氣,便也多恢複了幾分理智。
“我情急之下傷了你們的人,抱歉。”
唐湘一笑,“世上爲了重要的人願意上刀山下火海的人不多,楚城主如此重情重義,下手也留了情,我們弟子并無大礙,楚城主倒不用如此愧疚。”
楚寒風看向了那邊當護花使者的宋棄,“這個小姑娘很不錯,你要好好珍惜。”
“楚城主誤會了,我們不是……”
唐湘一句話還沒說完,宋棄便點頭道:“桂花姑娘确實很好。”
唐湘雖然有一顆七竅玲珑心,看事也通透,但她對于情之一字未曾涉及過,她被楚寒風暧昧的說法弄得手足無措,又往旁邊站了一步,離宋棄遠了一點。
可宋棄卻又厚着臉皮跟着她挪過來了一步。
楚寒風善意的笑了笑。
溫苒走上前來,“楚城主,這枚玉佩給你。”
楚寒風伸手接過,“這是?”
“這枚玉佩與秦蘇蘇戴着的吊墜是一對,之前魔君流光也是靠着這兩物配合才能夠命令秦蘇蘇行事,我們試過了,無法從秦蘇蘇身上取下吊墜,我們現在在試圖尋找喚回她意識的方法。”
楚寒風看了眼身側沒有任何反應的秦蘇蘇,他握緊了手裏的玉佩,“我知道了,多謝你們。”
沈勿說道:“楚城主,等我們回到登仙府,或許我們府主,或者是三師叔能有辦法。”
楚寒風拒絕了,“不用了。”
“爲何?”沈勿想到了什麽,說道:“城主放心,登仙府上下絕不是會粗魯動手之輩,城主到了登仙府,便會是我們的貴客。”
看出來了眼前的人是真的想幫秦蘇蘇,楚寒風便也忍不住說了一句:“我不去登仙府,是因爲那裏有不想看到我的人。”
沈霧突然說:“是秦夫人嗎?”
他一句話一出,頓時就讓空氣裏也好像是多了幾分尴尬。
這可真是好家夥,他不開口就罷了,一開口就往人最尴尬的話題上引。
溫苒瞪了沈霧一眼。
沈霧無辜的眨了眨眼,好似那個惡趣味的人不是自己。
楚寒風冷聲道:“你們不用誤會,秦夫人對溫長老一往情深,與我沒有半點關系,我會來救秦姑娘,也僅僅隻是因爲我與秦家有舊而已,以前,我便是秦家的劍奴,當初……”
當初秦家在俗世也算是富甲一方,俗話說樹大招風,府中便會偶爾買來一些劍奴保護主家安全。
後來秦家遭遇嫉恨他們家族生意的另一派人馬與暗中屠殺,楚寒風一人殺出血路,爲秦家小姐和那個幼小的孩子開出了一條生路,但之後他們就失散了。
楚寒風說道:“所以這一次我要救秦姑娘,也僅僅隻是因爲我爲了報答昔日主家的恩情。”
沈勿道:“原來如此,但楚城主不打算帶着秦師妹回登仙府治療,又打算去哪兒?”
“我會帶她去妙香島求醫。”
妙香島裏的人不隻是醫術高超,而且還善于解除惡咒或者是一些不好的術法,與登仙府相比,妙香島在救人這方面才能被稱作是專業的。
楚寒風并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秦蘇蘇一日不恢複正常,他就始終是無法放心。
他在臨走之前說道:“我欠你們一個人情,将來如有需要,你們大可以來找我,告辭。”
楚寒風帶着秦蘇蘇離開了,溫苒身後沒了一個跟屁蟲,立馬就覺得輕松了不少。
沈霧問溫苒,“苒苒,你信了那個人的話了嗎?”
“他的話我隻信一半。”
比如楚寒風說自己曾經是秦家的劍奴,這應該是真的,但是他說自己與秦婉婉沒一點關系,這肯定是假的。
楚寒風想那麽快的撇清秦婉婉與自己的關系,不過是不想秦婉婉被人非議而已。
先不說現在秦婉婉已經嫁給了溫詢,就算秦婉婉沒有嫁人,她未婚先孕還生了孩子的事情一旦傳出來,她就成了别人的笑話。
恰在此時,一隻白色的鳥飛落到了溫苒身邊,她伸出手,鳥兒成了一張白色信紙。
溫苒驚喜的說:“是秋水寫給我的信!”
沈霧把腦袋也擠了過來一起看。
秋水先是在信中對溫苒一番噓寒問暖,還關心沈霧有沒有不懂事給溫苒添麻煩,又勸告溫苒千萬不能一個勁的慣着沈霧,男人要是慣多了,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當然,這都是秋水從話本裏得來的經驗。
看到這裏,沈霧不怎麽高興,他和苒苒兩情相悅,你侬我侬的事情,怎麽能說會不知天高地厚呢?
後面秋水又提起了小白的現狀,小白現在長高一點了,還多長了幾片葉子,爲了幫助小白快速成長,秋水最近在惡補和種樹有關的知識。
秋水寫的信有好幾張紙,溫苒又換了下面的一頁,看到了秋水說起了那對雙生子的事情,多虧了溫苒提醒,秋水出其不意的沒多費力氣,就把那對蘭花兄弟給抓起來關在了地牢裏,現在那對兄弟正在與葉随作伴。
溫苒懷疑秋水是故意的。
當初聖女死在了妖界,現在秋水讓葉随天天面對妖界的人,這不是在故意讓葉随不得安甯嗎?
最後,秋水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們曾經遇到的綠衣姑娘與葉随有過交集,秋水提醒溫苒如果再遇到這個人要小心應對,不能掉以輕心。
溫苒摸着下巴,“那位餘姑娘當真是有問題嗎?”
有人應了聲:“你們在說我?”
餘潇潇精神十足的走過來,她也是聽到這邊有動靜才趕過來的,一聽到溫苒的“餘姑娘”這幾個字,下意識的就以爲說的是自己。
唐湘怕起沖突,便溫聲解釋,“溫姑娘說的是信中提及的一位餘姑娘。”
直覺使然,餘潇潇問:“你們說的那位餘姑娘是誰?”
溫苒搖頭,“我們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知道她姓餘,她長得很漂亮,每次見面時,她都是一身綠衣,腰間佩着一個鈴铛,看起來很神秘。”
餘潇潇拿出了一個鈴铛,“她身上的鈴铛,和我的這個長一樣嗎?”
溫苒立馬點頭,“對,上面刻着的花紋都是一樣的!”
“這不可能。”餘潇潇臉色很難看,“這個鈴铛是我很小的時候,姐姐親自做了送給我的,她一共就做了一對,一個鈴铛在我這兒,另一個鈴铛,已經陪她下了葬,天底下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一模一樣的鈴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