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玉石忽然崩裂,積攢的大量磅礴的靈力宣洩而出,沖擊着周圍的一切。
衆人皆拿出了武器抵擋着這股沖擊力,卻還是被逼的連連後退。
飛沙走石之時,地面震動,裂開了一道道縫隙,縫隙之中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一個藍色香包被猛烈的風吹落。
緊接着,一道人影随着那個香包的影子墜進了地縫之中。
齊不遇與餘潇潇大叫:“宋棄!”
唐泠無法理解的叫道:“他有病吧!”
齊允提醒,“留神!”
地面劇烈的晃動,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時候,地面裂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擴大,所地面上的人全都失去了平衡,落入了黑暗。
溫苒能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但沒過一會兒,另一邊又有人以一種強硬的姿态把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裏,還把她那隻被别人抓住的手給扯了回來。
待到落了地,隻能偶爾聽到石子落地的聲音,再過一會兒,便恢複了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溫苒都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她試圖往外走出這個人的懷抱,但她才剛剛挪動一步,就被那雙手給拽回去抱得更緊。
勒的她差點無法呼吸。
黑暗之中,因爲視線不好,所以細微的動靜也能格外的惹人注意。
一陣風起,兵刃相接的聲音響起。
溫苒被人往身後拉了拉,又是一道兵刃相接時的火花乍亮,她隐約看到了兩道交手的白衣身影。
光影明暗轉變,交手的身影也幾度變化,不變的是那刀光凜冽,劍氣森然,俱是殺意十足。
溫苒屬實是急了,“住手,别打了!”
話一出口她就被惡寒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她也會有說出這種老梗的一天!
那兵刃交接的聲音不曾停息。
溫苒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你們慢慢打吧,我一個人找出路去了!”
話落之後,她果真轉身就走,但黑暗中也看不清地形,她一腳絆到了石塊,驚呼聲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人摟住了腰,這一次,刀與劍交接時擦出的火花是在她頭頂亮起來的。
火折子的微光照亮了周圍,但見兩道白衣身影,執劍的少年沉穩淡漠,持刀的少年乖戾張揚,他們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容,卻絕不會讓人認錯。
他們僵持着,誰也不肯先放下兵器。
拿着火折子的溫苒問:“你們還沒玩夠嗎?”
沈勿看了眼那人抱着溫苒的手,他收回目光,先一步收了劍。
溫苒扯了扯身邊之人的衣角。
沈霧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也收了刀,放下了手。
溫苒一直被他摟着腰也不像話,她從沈霧懷裏退了出來,一會兒看看他,又一會兒看看站在另一邊的沈勿,不得不說,長一樣的兩個人同時站在她面前,這種感覺還挺詭異。
溫苒的手被人牽上了,她看了過去。
沈霧理所當然的道:“這裏黑,容易摔跤。”
其實他就是想在沈勿面前秀存在感。
溫苒覺得沈霧這樣子小家子氣好像有點不太妥當,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她向來願意給沈霧做臉留面子,所以她隻是略微不贊同的看了眼沈霧,但也沒有說他的不好,手也還是給他握着。
這确實是一種很奇怪的場面。
沈勿不由得就想起了曾經,那時候的溫苒還願意對她撒着嬌,尤其是在秦蘇蘇的面前。
但溫苒稍微近了一些距離時,他便會克制的退後,與她保持男女之間應有的距離。
他的君子風度讓他将之視爲是對女子的尊重,可他每每如此,就會讓溫苒更是生氣。
那個時候他也隻是覺得,等到溫苒再大一些,懂事一些,自然就能理解了,但是到了現在,他倒是成了那個理解的人。
在外人面前宣示對戀人的所有權,并且還能遇到一個縱容自己小性子得戀人,這是一件幸事。
溫苒有幾分尴尬,“大師兄,這是沈霧,煙霧缭繞的霧。”
沈勿黑色的眸子裏浮現出了意外,“這個名字……”
沈霧咧着嘴笑,“苒苒喜歡叫我沈嬌嬌。”
沈勿:“……”
他不明白這種像是稱呼女人的叫法,這個人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
沈勿道:“我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
沈霧卻已經低着頭,整理起了溫苒裙子上的緞帶,他将蝴蝶結的“翅膀”系得兩邊一樣長,還要仔細的将每一個褶皺撫平,壓根沒有搭理沈勿。
溫苒說道:“師兄,他無法透露與自身有關的任何事情。”
是禁制。
沈勿面色凝重,光是從這個人的長相與名字,他已經可以确定,自己肯定與他有着十分緊密的關聯,而這個人被下了禁制,可見他以前的人生都是被人控制了的。
沈勿再次看向那忙着爲溫苒整理裙子的少年,那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隻是越發的讓沈勿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
溫怕沈勿多謝,又急忙說了句:“大師兄,自從登仙府之亂後,沈嬌嬌已經不用受别人的控制聽命行事了,這些日子我都盯着他,他沒有做壞事。”
過了許久,沈勿才“嗯”了一聲。
這時,有人順着光亮跑了過來,。
餘潇潇見到沈勿與溫苒剛想開口,卻見溫苒身邊的那人竟與沈勿長得一樣,她愣了一會兒,來回看看兩個白衣少年,不敢置信的道:“我是摔到腦子了嗎?”
否則她怎麽好像是出現幻覺了?
沈勿往前一步,嗓音清冷,“此人是我的雙生弟弟,我們不久前才相認,因爲他擔心我們此次外出會有危險,便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來了這裏。”
餘潇潇還有點懵。
溫苒點頭,“我師兄說的對。”
沈霧:“不對。”
所有人看向他。
溫苒暗戳戳的掐着他的腰,皮笑肉不笑,“哪裏不對?”
這段時間以來,沈霧被溫苒慣的太厲害,但凡是吃點小痛都要大呼小叫,但現在他忍着痛,一臉倔強的說道:“苒苒,我不要當他弟弟,我要當哥哥。”
他怎麽就要在乎這奇奇怪怪的地方?
沈勿看着還摸不清狀況的餘潇潇,說道:“舍弟年幼無禮,還請見諒。”
大師兄你好像也有點奇奇怪怪的了啊!
溫苒擡手扶額,深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