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待在自己的小小的“實驗室”裏,她緊張的盯着擺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用木頭拼裝而成的一個形似小狗的小東西。
雖是用木頭拼湊而成,但它卻能靠着四足動起來,鑲嵌在這隻“小狗”胸前的一枚紅色玉石隐隐發着光,這隻小狗能動,便是靠着這枚玉石提供了動力。
但是僅僅能動,還遠遠達不到唐湘的期待。
沒過一會兒,小狗的四肢擺動,它竟然真的如同小動物那般在桌子上走了起來。
唐湘雙眼裏露出了驚喜的光芒,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将要碰上這隻會動的木頭小狗時,小狗胸前的那枚紅色玉石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紋。
旁邊伸出來了另一隻手抓住了唐湘的手腕。
與此同時,“噼裏啪啦”的幾道聲音過後,木頭小狗身上冒出了幾道火花。
唐湘身體僵硬,片刻之後,她擡頭看向了旁邊莫名出現的人。
宋棄已經很有君子風度的收回了手,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癱瘓”的木頭小狗上,用一種沒什麽情緒的表情贊歎道:“讓死物成了活物,如此造詣,堪稱奇迹。”
唐湘亦放下了手,她目露可惜的看着那隻廢了的小狗,輕聲歎息,說道:“它僅僅走了三步而已,如此短暫的距離,尚且還談不上是活了。”
對于會術法的人來說操縱一個東西動起來并不困難,可是要操縱一個毫無靈氣的死物,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了。
唐湘不能修習術法,這個屋子裏擺放着的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卻都是她靠着自己一個人琢磨出來的,那些看似毫無用處的小玩意兒,或許就有着其他人無法猜測的大用處。
從這一點上而言,她比很多修爲高深的人,還要厲害幾分。
宋棄拿起了随身攜帶的竹笛,用竹笛的一端碰了碰桌面上解體了的小木狗,翻到了那塊碎裂的紅色玉石,“這是下品靈石,靈力不足,不堪大用。”
“我隻是試用而已,也還未研究成功,用好的靈石也隻是浪費。”唐湘笑道:“用下品靈石就夠了。”
宋棄點頭,“言之有理,反正就算這次傷了一隻手,下次也還有另一隻手能夠再被傷一次。”
唐湘臉上的笑容有了幾分尴尬,“讓宋師兄看笑話了。”
剛剛如果不是宋棄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說不定她的手就會被灼傷了。
宋棄是個不會看氣氛的人,所以他壓根就沒看出來唐湘的尴尬,他一如既往的擺出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問道:“這一次,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一隻小動物,能夠爲人引路的那種。”提及自己的興趣所在,唐湘眼裏的笑意燦爛了許多,就連笑容也明豔了起來,“若是有人不便,便能靠着這些形似動物,卻永不會傷人,還會分辨地形的小東西引路。”
宋棄:“有意思的想法。”
唐湘又道:“又或者是那種似人非人的機關人,有人病了,它可以熬藥煎藥,喂人喝藥,有人受傷了,它能夠爲人包紮傷口,還有,若是在戰場上有人受傷了,它能從戰場中将負傷的人背出來……”
唐湘向來都是個溫婉秀氣的人,像這種提到興趣愛好時略顯興奮的樣子并不常見。
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越講越多了,唐湘不好意思的朝着宋棄笑了笑,“抱歉,我說了很多無聊的話,讓宋師兄見笑了。”
“不無聊。”
唐湘擡頭看他。
他垂眸,說道:“桂花姑娘,你很不錯。”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
溫苒一大早從要讓自己窒息般的懷裏醒過來,她還沒有睜眼睛,就已經習慣性的伸出手把人往旁邊推了推,讓自己得到了更多的呼吸空間。
可沒過多久,他就又纏了上來,抱的比之前還要緊。
溫苒的鼻尖滿滿的都是屬于他身上的味道,她最後還是放棄了掙紮,讓自己還未徹底清醒的意識,再度因爲松懈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度醒過來時,便是日上三竿了。
備受器重的沈勿在今天受邀去與幾位宗主商量開啓魔城通道的具體事宜,打醬油的溫苒并不怎麽受器重,所以她有了一段能偷懶的時光。
但是這畢竟不是在家,她就算再怎麽喜歡賴床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了。
溫苒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年輕人的白花花的胸膛。
沈霧睡覺并不老實,總喜歡蹭來蹭去,單薄的亵衣的領口便會不知在哪個時候被蹭開,于是她經常一大早就能看到少年那結實有力的胸膛。
溫苒困難的擡起手把他的領口掩好了,然後擡頭看着他的睡臉,隻覺得歲月靜好,可時間不早了,她必須叫他起床了。
“沈嬌嬌……”溫苒伸出手輕摸他的臉。
他的眼睛懶懶的睜開了一條縫,聲音困倦的喚了一聲:“苒苒。”
“起床了!”溫苒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艱難的将纏在自己身上的尾巴給扒拉下來,見旁邊躺着的人還沒動靜,她拍了拍那條白色漂亮的尾巴,“起來,我們吃早飯去。”
提到吃的,他才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也沒坐好一會兒,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又趴在了她的背後。
他自己懶就算了,還要妨礙她穿衣服下床。
溫苒困難的穿着衣服,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堆紅,她吃驚的回頭看他,“你半夜摘果子去了?”
他點頭,目光落在近在遲尺的紅潤的唇上,自然而然的就親了一口。
溫苒捏着他的臉,“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走嗎?”
“苒苒,我沒有亂走,我記住了路的。”
溫苒沉默片刻,“我的意思是,沒有和我說之前,不許你跑去别的地方。”
沈霧乖乖點頭。
想到最近氣溫是有點冷,溫苒多拿出了一件衣服給他穿上。
沈霧卻道:“苒苒能幫我穿……”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