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分明是要當冤大頭給她随便敲的意思!
傅時瑾心動了,狠狠地心動了。
錢這磨人的小東西誰會嫌少呢,自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啊!
她最終受不了金錢的誘惑,點頭道:“好,你的單子我接下了!但事先聲明,我的精力主要還是會放在宣平侯府老爺子那個單子上, 你的隻是順帶的。
但你也可以放心,我做生意是很厚道的,會按照我的時間成本來給你算錢,定然不會讓你虧了。”
看着面前女子一本正經的模樣,韓臨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雖然,他不喜歡她凡事都與他算得那麽清。
但看着她那般神采奕奕的樣子, 他卻覺得, 隻要她開心,她便是這樣與他算一輩子又何妨?
因爲接下來, 韓臨在南衙還有事情要做,他把傅時瑾送回甯國公府門口後,便離開了。
傅時瑾一邊往自己的院子走,一邊還在思量着那個上京貴女遇害案。
方才在馬車上,韓臨還與她說了件事,皇後娘娘親自出面向聖上求情,聖上于是表示可以多給大理寺一點時間,但楊五娘還是必須盡快找到的。
因此,破案的時限,由原先的五天,延長到了現在的八天。
但其實,破案這種事, 多少也講究運氣,若大理寺運氣好,找到了某個關鍵線索,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 把隐在種種謎團後的那個兇犯找出來,這樣的話,别說五天了,當天就能破案!
但若運氣不好,便是再給他們一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破得了案。
也不知道,那張寫了“羅三”兩個字的紙條,能否成爲破案的關鍵線索。
傅時瑾想得入神,沒發現在道路前方,韓思如正帶着幾個侍婢往她這邊走來。
見到傅時瑾,韓思如身子猛地一僵,今天早上從府裏下人處聽來的某個消息,讓她差點忍不住直接沖上去指着那女人就是一頓臭罵。
那些下人竟然說,今天一大早,她大兄不僅和這女人出門了,還是牽着她的手,親自把她送上馬車的!
其實早在前幾天,關六娘來他們府裏做客,一直旁敲側擊那女人和她大兄的關系,還隐晦地說,她在金華山上, 偶遇了那女人和她大兄,他們兩人的關系似乎十分親密時,她心裏就開始有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了。
誰料,那女人在金華山上勾搭她大兄便算了,這還勾搭到家裏來了!簡直……簡直沒臉沒皮!
隻是,想到榮佳長公主的賞花宴後,她大兄突然有一天,把她喚去了他的院子,冷着一張臉質問她在賞花宴上是否又對那女人态度不端,還冷冰冰地威脅她,若再有下次,就直接告訴祖父,把她送到郊外的莊子上,在她出嫁前都不許回來時,她便是恨那女人恨得牙癢癢,也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今天早上她氣不過,去和母親請安時告訴了母親這件事,母親的表現十分奇怪,明明是很不情不願很不爽快的樣子,卻還囑咐她,她大兄的事她少管,管好自己就是了。
韓思如覺得十分不能接受,莫非連母親,都對那小賤人妥協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好大兄前幾天才喚人把他們族裏所有有資質的小輩整理成冊子送到了甯國公夫人手上,甯國公夫人聰明如斯,又哪裏看不出,這是兒子對她無聲的抗議。
這是在威脅她,若是她再插手他的婚事,他便直接誰都不娶,給她過繼一個孫子回來呢!
這件事可比殺了甯國公夫人還要讓她無法接受!
傅時瑾這時候,也終于發現了韓思如的存在。
她那眼神惡狠狠的仿佛要用眼神把她射成一個篩子,她想察覺不了都難。
她嘴角不禁揚起一個微涼的笑意,本來想直接無視她回自己的院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看向韓思如道:“韓二娘似乎很閑的樣子呢,可是要出門?”
這女人突然主動找她說話,韓思如有些訝異。
隻是,她立刻道:“你死心吧,你再怎麽讨好我,我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嫂子的!”
傅時瑾眉微微一揚,眼裏那涼薄的笑意更盛了,突然道:“韓二娘平日裏可喜歡看書?”
這女人問她這個問題做什麽?
莫非還真是找她套近乎來了?!
韓思如的語氣不禁更厭煩不屑了,“我喜不喜歡看書,與你何幹?反正,總比你這出身窮酸的女人看的書多!”
韓思如身旁的侍婢吓得心都要飛出來了。
老天爺哎,她們娘子真是說話不過腦子的性子!
她再這樣不加收斂,隻怕又要被大郎君喚去狠狠教訓一番了。
“這樣麽?看起來不像啊,”傅時瑾一臉困惑的表情道:“就你這理解能力,能看得懂書裏的内容嗎?”
韓思如:“……”
她直覺這女人說的不是什麽好話,但以她的智商,又理解不了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麽,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韓思如身旁的侍婢:“……”
娘子啊,傅娘子分明在說,你覺得傅娘子方才那句話在讨好你,是你理解能力不行呢!
隻是,便是給她們一百個膽子,她們也是不敢在傅娘子面前這般下自家娘子的面子的。
傅時瑾不禁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明明韓大娘子和韓臨都很正常,怎麽他們的小妹,就仿佛跟他們不是一個親娘生的呢?
面對這般蠢笨無知完全無法溝通的韓思如,傅時瑾時常會有一種,跟她計較就是在折磨自己的感覺。
她幹脆不跟她扯這些有的沒的,直入主題,道:“你可知曉,上京城又有一個世家大族的娘子失蹤了?”
韓思如聞言,本來還嚣張跋扈的小臉,唰一下變白了,臉上還隐隐地現出幾分驚恐來。
看來是知道。
而且,似乎不止知道那麽簡單呢。
傅時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我聽韓大娘子說,韓二娘兩年前,跟如今已是遇害了的肖七娘和陳十三娘都走得很近,那爲什麽,韓二娘後來跟她們疏遠了呢?”
韓思雅雖然沒有明着說韓思如後來跟她們疏遠了。
但從她說的那個“兩年前”的時間來看,韓二娘跟她們交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而如今失蹤的楊五娘,偏偏也是跟陳十三娘走得很近的。
這些事情之間,莫非有着什麽意想不到的聯系?
傅時瑾還沒理清腦中的思緒,韓思如就咬了咬下唇,語氣不善地道:“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傅時瑾揚了揚眉,道:“當然不如何,隻是,我今天偶然聽說了一個人名。
不知道,韓二娘可認識一個叫羅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