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晚上九點多。
寒冷且陰沉的冷風似要撕裂掉面部的肌肉。
高軍眯着眼,任由風雪打在臉頰上,嘴巴都凍僵了,這天氣…
再不飛走,就得冷死!
“晚上風雪很大,明天再走吧。”阿納托利頗有點擔心的說。
“沒事, 夜晚才更适合我。”高軍帶着手套朝着他們揮了下手,走進了機艙,在後勤人員加班加點中,椅子都被拆掉了,換成了一層層疊的很整齊的火箭筒箱。
要說,蘇聯佬的服務态度就是好。
拉脫維亞那批貨運輸過來的時候,都給你保養好了,裏面都能清晰看到痕迹。
哪裏像阿三哥, 就算你的蜥蜴運送過來,都得夾着屁股。
坐在駕駛室的飛行員身材控制的不錯,不過顯然他有點不爽,對着副駕駛小聲說,“該死的,新公司的第一趟飛行,就這樣?爲什麽不來點酒?伏特加沒有,也可以來點啤酒。”
副駕駛也是個耿直的人,他帶着耳麥, 手裏拽着個簡陋到不過幾張的公司章程。
這是火種公司連夜整理出來的。
(蘇聯版本)
1、禁止喝酒開飛機!
2、禁止帶寵物上飛機。
3、禁止朝油箱裏撒尿。
…
“這簡直在懷疑我們的職業道德!”飛行員嘟囔了一句,自己什麽逼樣難道他知道嗎?
蘇聯飛行員…腦袋都缺根筋的。
他們看到洞就喜歡鑽, 比如著名的空軍大尉瓦倫丁·普裏瓦洛夫表演了一次相當驚人的飛行表演, 駕機鑽橋洞。
然後被告上了軍事法庭。
高軍可不想自己手底下的人出現那種拿着民航客機做戰鬥動作的猛人, 自己家小業小,但凡安12磕磕碰碰到, 都會心疼。
下面穿着閃光背心的地勤開始引導滑行。
當引導上跑道後,安12開始加速, 沖了接近600米,朝着天空沖了上去。
高軍坐在後面, 雙手緊緊的拉住橫杆,颠簸的他差點将飯都給吐出來了,閉着眼,嘴裏默念着,“菩薩保佑,阿門。”
等過了接近七八分鍾後,飛機終于平緩,他臉上的血色也逐漸重新占領高地,眼睑微微抽搐,接過托尼科夫遞過來的礦泉水,抿了一口。
“老闆,這是公司傳真過來的計劃,我們降落在麥地那機場,六個小時後,将會降落。”
高軍瞥了眼上面附帶着的地圖,用紅線标注着行軍路線,“就按照這來, 行了, 都休息一下吧,等會下飛機,就沒時間休息了。”
旁邊的新人鮑裏斯他們的話比較少,聽到話都點點頭,應了聲。
高軍則比較緊張的…
除了美軍需要的RPG—7外,其他的都是他準備用來開闊非洲市場的單兵武器,200支AK47、11萬發子彈以及46具RPG,還有部分機槍。
貨不能帶太多,零元購可是适用于任何的行業。
這裏總價值最起碼超過300萬美金。
高軍的感冒還沒好,這閉着眼,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在夢裏,他做了個很離譜的夢。
多離譜?
這麽說吧,就剩下水了。
再也沒有了。
正當他準備深入時,就忽然從床上掉下來,失重感讓他猛地睜開眼,就聽到外面傳來刺破耳膜的聲音,旁邊的托尼科夫不見了。
高軍睜着眼,往外看去。
就看到一架F5戰機擦着客機呼嘯而過!
頓時,也就一秒鍾,他那疲倦頓時就沒了,渾身就冒冷汗,對方M39A220毫米機炮就足夠将安12打穿,更不用說上面的空空導彈了。
雖然是5.60年代的産物,但不得不說,它的性能打一打運輸機足夠的。
高軍緊張的朝着駕駛艙跑去。
就看到托尼克夫正在裏面,旁邊的副機長不斷的用明碼表示自己是前往麥地那機場的國際紅十字會援助飛機,已經有審批條款的。
“怎麽回事?”
“老闆,我們已經進入沙特領空了,這是一架沙特空軍飛機,7分鍾前靠近我們。”托尼科夫看了下時間,很準确的計算了下時間。
“對方有什麽回應嗎?”
“還在呼喊!”副機長也很倉皇。
他們是蘇聯人,但不代表不怕死啊,主要是不相信沙特空軍的技術。
你要是一個把握不準,哦豁!
大家一起升天。
當副機長再次呼叫了兩邊後,那邊終于有了反應,用很流利的英語說,“我是F5戰鬥機飛行員,現接上級命令,護送伱們降臨麥地那機場。”
能說話就行。
怕就怕不吭聲,就像是在印度的蜥蜴一樣,沒吭聲,好家夥,輪了吧。
高軍也松了口氣,他很想質問一下對方你特麽爲什麽剛才不開口?
但想了下,大家現在還在天上飄着呢,别刺激别人,人家手裏有武器的。
跟在F5戰鬥機後面劃破天際,大約40多分鍾後,也就是淩晨的5點左右,降落麥地那機場。
這個機場不是軍用機場,所以,F5隻是護航到上空,就擦着雲際消失了。
當飛機在跑道上停下來,衆人這提在嗓子眼的不适感才略微放松。
“該死的,我覺得那個白癡,絕對忘記開通信頻道了!”飛行員摘掉耳麥,雙眼猩紅,剛才他也覺得好刺激,嘴裏咒罵着,“這種傻*,就應該送到法庭。”
“好了,先生們,我們會抗議的,現在你們可以去休息了,在這會逗留大約三天,你們就留在這,如果有其他變故,到時候會電話通知。”托尼科夫下飛機時,還專門說道。
倆飛行員自無不可。
“千萬要遵循當地法律,如果你們不想被裁員的話,如果違法了被抓,老闆可不會保釋你們!”托尼科夫腳步剛走到兩步,就像是想到什麽,轉過頭來對着他們說道。
“他這是不相信我們嗎?”機長嘟囔道,顯得很不爽。
副機長瞥了他一眼,你什麽德行難道還要我說嗎?當初,在軍隊開了飛機,追着大雁群,吓得塔台的指揮官在無線電裏罵了37句你媽。
但幸虧沒空中解體,但下飛機的時候,就被按在地上了,你的答複是什麽?
“我在驅趕他們!”
你用戰鬥機驅趕大雁群?
理所當然的被開除了,後來被塔林公司招進來,才穩重許多。
骨子裏就不是什麽“乖巧”的人。
高軍醒着鼻涕,從飛機上下來時,一眼就看到了拉貝,對方正靠在一輛吉普車上,朝着他揮手,嘴裏還叼着根煙。
“好久不見,夥計!”兩個人重重擁抱一下。
他們之間有深厚的有益。
“你好像胖了。”高軍笑着說,“看來你的生活過的不錯。”
拉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的肉也多了不少,豎起兩根手指,“我娶了兩個老婆,最近有點懈怠了。”
“适當的放松是對生活的贊美,賺錢就是爲了更好的享受,可不是放在銀行裏,成爲标本的。”高軍說。
拉貝聽到這話感同身受的點頭,給高軍遞過去根煙,下巴微擡,看着從機艙裏被擡出來的貨箱,“誰的貨?”
“美軍的。”高軍把煙點燃,吐了口氣,這身體精神許多。
“可以啊,你美國佬的生意都接到了?”拉貝詫異的說。
“靠别人關系的,要不然我這個身份,就美國人那歧視的嚴重性,你覺得他們會将生意交給我?如果可以,他們甯肯交給印第安人,也不願意交給亞裔。”高軍攤開手。
這話到是真的。
當時去五角大樓的時候,看看遍地的白人就知道,一個黃種人能拿到這訂單時,令人多麽詫異。
要不是愛德華的背景背書,也可以說高軍的價格實在太低了,就讓美國佬都抛棄了歧視。
畢竟,美金真的能改變膚色。
黑人如果有錢,他就叫《綠皮書》,或者說,種族自由的先驅。
白人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優先權的。
“這筆生意不錯?”
高軍這隻是笑笑,換了個支撐腳,靠在吉普車上,他這樣能夠放松點,“總共才1600具的火箭筒,炮彈都不需要,沒多少錢,我這飛機油費都要不少。”
說到飛機,拉貝再次感慨。
“每次見到你,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我隻是運氣好。”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運氣,尤裏,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句話高軍倒是不反駁。
如果沒實力,運氣也不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幫我送到目的地,你要錢,還是要武器?”
“最近邊境上不太安甯,伊拉克人最近很活躍,我上個月跟他們幾支部隊發生沖突,打死了超過60人,107火箭炮很不錯,我想要再進一些。”
“看樣子你的爾德·費圖爾部落發展不錯。”高軍看了他一眼,拉貝的野心他都感覺到了,整個魯蔔哈利沙漠已經沒有能夠跟他發生沖突的部落了。
107火箭炮的齊射,隻要不遇到政府軍……
就算遇到沙特軍隊圍剿,也能跑得了!
“但很抱歉,拉貝,那是中國貨,我這裏沒有,不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人去阿富汗采購一些,你知道,我在那邊有生意。”
魯恩還在那地方吃黃沙呢。
“當然,我簡直愛死他們了。”拉貝說。
“OK,等收到了我聯系你。”高軍兩腮一縮,正在車抽煙,将最後半截吸幹淨,丢在地上,“這次我也不讓你吃虧。”
他說着指向了安12,“裏面有兩挺NSV重機槍,全送給你了,我看你這還有幾輛皮卡車,我免費幫你改造,在車後面固定住重機槍怎麽樣?你知道皮卡戰争嗎?”
拉貝眼睛一亮,“當然!我可是留學的時候,最在意的就是戰争的指揮藝術,我也聽說過哈桑·賈姆斯。”
喜歡戰争的美術生。
高軍一口老槽不知道該不該吐出來。
不過,所幸你沒落選。
拉貝口中說的哈桑·賈姆斯其實就是個“乍得”名将,如果不知道這個國家,請自行百度。
在卡大佐入侵乍得時,法國援助了後者400輛的豐田皮卡,哈桑·賈姆斯率領3000人對法達的利比亞駐軍發動突然襲擊。在當地的利比亞駐軍約有1200人,裝備有105輛T-55坦克,51輛BMP-1步兵戰車,另外還有400人的仆從軍。
皮卡車上安裝了“米蘭”反坦克導彈。
這一戰,應該是有“記載”的皮卡戰争第一戰,将,此戰賈姆斯僅損失士兵18名、3輛皮卡的代價,擊敗了利比亞守軍。消滅了利比亞士兵784名、92輛T-55、33輛BMP-1,另繳獲了13輛T-55、18輛BMP-1以及6架意大利産的戰機,還俘虜了81名利比亞士兵。從此豐田皮卡一戰成名。其中最受歡迎的皮卡車型就是豐田的“海拉克斯”,它沒有美式皮卡車那樣的巨型身材,體積适中、駕駛靈活且皮實好用。
富人有富人的戰争,窮人有窮人的玩法。
高軍早就想要搞這個改造皮卡生意了,要不然帶後勤部門的人過來幹什麽?
就是打算去非洲看看,能不能接點生意。
先是考察市場,然後再找合作廠商,訂購皮卡車,豐田價格不便宜,但中興汽車的皮卡完全可以考慮,用RMB,價格比豐田便宜一大半!
還有什麽長城。
當然,這些都得是後話。
“在沙漠裏,更适合皮卡的機動性,反而是坦克的履帶遇到了地雷這些,直接報廢後,也就成了靶子,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就免費給你改造,算是這次的費用怎麽樣,一切的零部件和武器都我提供。”
主要…高軍想讓後勤部門先練練手,熟悉一下。
這幫人,高軍也是給了出勤補貼的,告訴他們比較危險,如果死了有補助,但也不多,平均就一個人170萬盧布,可要是報名,優先提拔!
而且,薪水每天多1400盧布,也就是20美金。
資本家就不應該畫大餅,而是直接給大餅,有的是嘴巴願意靠過來吃掉。
拉貝想了下,握着手,“成交!”
高軍舉起手将托尼科夫叫過來,交代了一番,後者看了看拉貝,對方還朝着他溫和的笑了笑。
“這裏能聯系到汽修廠嗎?你知道的,改造需要場地。”高軍回頭問道。
“我可以買下來,汽修廠要不了多少錢。”
好吧,狗大戶的作風就是這樣。
“我希望保證他們安全。”
“你放心,我會派部落戰士在這裏,不會有人打擾他們,當地政府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拉貝說的很平緩,但語氣裏帶着濃郁的自信。
高軍半開玩笑,“看樣子,我得叫你沙漠之王了。”
“哈哈哈,那還早。”
這個稱呼明顯說到了他心坎裏,拉貝這眼角都拉了個彎角,心情顯得不錯。
高軍對着托尼科夫吩咐兩句後,他就去安排了。
“你的侄子搞定沒有?”
拉貝低着頭,扭了下脖子,笑容慢慢收斂,“他死了,溺水。”
高軍眉頭一跳。
“在利雅得的一家酒店裏,死在浴缸裏,我接到消息的時候,看到了他的屍體,我按照傳統,将他下葬了。”
“你真是個好叔叔,請節哀。”高軍拍了拍他肩膀安慰。
大家都很虛假,雖然成年人都要面子,但都心知肚明,納賽爾唯一兒子死了後,誰才是真正的利益獲得者。
也許,還是拉貝親手将他按在浴缸裏呢?
但死人,是沒有價值的。
這話題也就被一筆帶過了。
大約半個多小時候,貨物全部被搬上貨車,拉貝搞來了6輛中型貨車,爲了保證安全,還出動了部落60名“戰士”。
就是持械牧民。
“尤裏。”拉貝坐在吉普車副駕駛朝着外面喊,“可以走了嗎?”
高軍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一樣。
因爲,王室成員摩爾賽說的幫忙轉運的沙特武器他根本沒見到,甚至連聯絡人都沒看到。
“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該死的!”高軍罵了聲,鼻孔氣的又堵了,說來也奇怪,也許是地區原因,這地方很熱,相對應的感冒也好了不少。
他左手叉着腰,右手就開始按鍵,當電話接通後,高軍還得安耐住語氣裏的不爽,笑着說感謝一番摩爾賽,然後就問,他說的貨物怎麽還沒來?
“還沒來?”摩爾賽在那頭也是詫異,“我聯系一下。”
“好的,先生。”
高軍這個人還是比較文明的,挂了手機後,朝着後面的拉貝看了眼,對方正無聊的在副駕駛翹着二郎腿,翻着一本雜志。
大約過了五分鍾,摩爾賽的電話打回來了,他的語氣很不爽,聲音都帶着點硬,“請再等一個小時,他們正在往這邊趕!”
“他們是出現什麽問題了嗎?需要幫忙嗎?”高軍很熱情的問。
誰知道那頭的摩爾賽聲音一卡,不出聲了,然後就像是敷衍一樣的随口說,“沒事,你稍微等一下吧。”
高軍聽着電話裏的忙音,雙眼無神。
老天!
能不能靠點譜。
而此時的摩爾賽也是一臉郁悶。
他将電話砸在這價值上萬美金的地毯上,這動靜吓到了趴在不遠處的一隻小獅子,對方慵懶的擡起頭,看了看摩爾賽,然後竟很人性化的走過來,用頭蹭了蹭他的膝蓋。
摸着自己的寵物,摩爾賽的表情才終于緩和不少。
他剛才都不好意思說。
那幫運輸武器的士兵…起晚了!
沒聽錯,就是睡過頭了。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還能聽到他們醉酒的迷糊聲,氣的他破口大罵,并且表示,要槍斃他們!
因爲他們違反了…喝酒的禁令!
這可是對信仰的亵渎!
吓得對方才清醒不少。
“這樣的戰鬥力……”摩爾賽很懷疑這樣能不能打仗,這幫人除了運輸軍備外,還承擔了支援前線的任務的。
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高軍黑着臉走到吉普車旁,對着拉貝的玻璃敲了敲,對方擡起頭,坐直身體,“走了嗎?”
“不,我們需要再等人。”
“誰啊?”
“沙特軍隊,我們要帶着他們一起上路,再等一個小時,他們就能到了,我已經聯系過了。”高軍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話平緩點。
拉貝一聽,就忍不住笑道,“尤裏,你肯定第一次跟他們合作。”
“他們從來都不會很準時,而且我覺得都有一定的毛病。”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就是本地人,吐槽自己國家的軍隊起來,就雙眼放光,頭頭是道。
“你不知道前兩天,兩名駕駛員駕駛狂風雙坐轟炸機轟炸目标,按照原定計劃,轟炸結束後立即返航。可是奇葩後勤保障,居然給飛機加少了油,導緻隻夠轟炸,不夠返航,于是沙特兩名飛行員想到了呼叫美國的援助,美國當即派出空中加油機協助加油,兩架飛機在空中相遇後,沙特飛機的按照加油機的指示一步一步調整高度速度等,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後面?”拉貝問。
高軍自然搖搖頭。
“可是最後到油管插入飛機的時候,傳來的卻是美軍一名控制油管的女軍官的聲音;這時兩名沙特飛行員就不幹了,因爲在沙特男人心中,是絕對不允許被女人“**”的。當即他們掉頭就走,最後在離基地10公裏的郊外迫降,飛機找到多處損毀,而兩名沙特駕駛員早早跳傘跑了,這件事鬧的很大,但壓了下來,我也是聽說的,這飛機,現在還在美軍基地呢。”
高老闆聽的嘴角直抽,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這樣的戰鬥力?
“也許是小概率的事情呢。”他讪笑聲,替别人遮掩,這樣的醜聞,雖然很想笑,但很不禮貌。
高軍可是個紳士。
“你看着吧,我覺得一個小時肯定不止。”拉貝伸手打開了吉普車後座車門,示意他上來坐着,“别站在外面等,你不累嗎?”
高軍郁悶的上車,跟他聊天,時不時的看一下手表,當時間超過一個小時時,天空的亮度上漲了幾十個點,太陽都上班了。
機場的人都過來催促過好幾次了。
因爲,白天影響不好!
“要說我,就不管他們了。”拉貝說,這已經是第3次這句話了。
高軍表情陰沉,嘴角抽搐,“再等一會。”
拉貝擡起頭,朝着後面看了下他,能夠感覺到他很不開心了。
大約早上7點,在遲到了接近2個小時後,終于沙特車隊來了!
一共10輛運輸車,以及10幾輛武裝押運車,其中還看到了2輛裝甲車,看起來人數在70人以上,算的上是人多勢衆了,而且從武器上來看,都是手持德國HK 5.56毫米口徑G-33E步槍,還有部分配備奧地利造5.56毫米口徑AUG步槍。
高軍從車上下來時,情不自禁的就帶上了情緒,猛的将門給關上,吓得身後的拉貝一激靈,忙拉住他,輕聲說,“别沖動,夥計。”
“你放心,雖然我很想要打爆他的狗頭!”
高軍咬着牙,走過去,硬生生擠出笑容,看到對方的負責人,一名帶着黑色貝雷帽,帽子上配國徽的少校。
對方身上的酒味還很重,眼神到現在都還有點迷離。
操!
高軍忍着不爽,“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少校先生。”他都懶得問對方名字了。
對方也不在意,打了個哈欠,點點頭,示意他們帶路,然後自己就重新鑽回了車裏。
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什麽話說。
“出發!托尼。”
前面是吉普車開道,中間是運輸車輛,一共有16輛,後面是沙特軍隊,行駛出機場後,按照預定路線行駛。
“我們大約要行駛27個小時,中間要穿越約旦和伊拉克邊境線,那有武裝人員活動,所以,我們得保持絕對的警惕。”拉貝說道。
“這麽多人,我不認爲有人會惹我們。”
“希望如此吧。”
車隊的速度肯定要慢,開了接近1個多小時,才從城市離開,行駛在沙漠公路上,一望無際的沙色,但偶爾能看到有動物在遠處好奇的觀望着。
三個小時後…
“後面的車隊怎麽停下來了?”開車的司機忽然說,副駕駛的拉貝和後面的高軍忙看去,就見沙特人停了下來,前者拿起對講機就問,“怎麽回事?爲什麽停下?”
對講機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
“他們要求休息…”
“該死的,現在才三個小時,他們的屁股是長了痔瘡嗎?這都做不牢?”
車内安靜了下,響起了高軍不爽的咒罵聲,但最後也隻能無奈的下達命令,“停車休息吧。”
“尤裏,如果按照這個速度,我想我們需要超過一倍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拉貝在旁邊說,拿着對講機正準備跟着下車時,就聽到車載音響裏傳來的話吸引了他,他停下腳步,“等等,聲音開大點。”
高軍回過頭,就見拉貝很緊張的說,司機将聲音調試到最高。
“美國東部時間上午10時30分,布什總統簽署了給美軍總部施瓦茨科普夫的國家安全指令文件,命令美軍向伊拉克開戰!”
電台裏傳來新聞報告。
“尤裏,宣戰了!我們得趕快通過,否則,邊境的安全無法保證。”
他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一聲刺破天際的聲音從頭頂飛過,所有人擡起頭,就看到頭頂4架F5戰鬥機朝着遠處飛去。
顯然是去執行了戰鬥命令。
“上車!走!”高軍果斷的說,拖一分鍾,邊境危險就多一份,他朝着沙特軍隊跑過去,用英文大聲呼喊着他們上車。
但那還有人有閑情雅緻的站着撒尿,瞥了他一眼一點都不在意。
就連那少校也是很不在乎的吃着零食。
高軍拔出槍對着他腳下就開了機槍,蹦蹦蹦!
濺起的沙土都彈到了少校的身上,吓得他一激靈,手裏的三明治都掉在了地上,對方一怔,這怒氣頓時就爬上臉,“該死的…”
這話一出聲,就被高老闆一巴掌打在臉上,咽了回去,一把槍指着他的腦袋,“白癡,你現在是在執行軍事任務,按照摩爾賽的命令,我可以擊斃你!”
這就是扯虎皮了。
“現在,我命令所有人上車,中途沒有命令,不允許停車。”高軍黑着臉說,壓着少校就回自己車裏。
這一幕…
旁邊的軍人們看的是目瞪口呆,但愣是沒有人反抗,甚至不遠處撒尿的,等尿到一手,才回過神來,嫌棄的擦在旁邊的沙土上。
“進去,我不希望你廢話!”高軍推了對方一把,警告道,“我不希望你廢話!”
事實證明,你越兇,别人越怕你,很少有人能在槍口下反抗。
少校臉都吓白了,“先生,别朝着我,容易走火,我聽你的就是。”
他可不想死,能在軍隊裏占據一席之地的,大部分都是跟王室有關系,這說明什麽?
他們不缺錢,半強迫的來參軍而已。
他還想要退役後,享受生活呢。
在高軍的強勢下,車隊速度提高了接近很多,中途就不停車,累了就換司機。
等晚上的時候,他們已經靠近邊境了,硬生生行駛了接近12個小時,高軍才命令休息,但所有人都在車内修整。
不過,爲了安全,也派遣了值班。
朝着四面八方派了十幾個人,隻要有動靜,最起碼能起來反擊。
爲了防止沙特軍人渾水摸魚,高軍還特意在規定,三人一組,其中必須有部落士兵,托尼科夫、鮑裏斯、斯柯蒂斯等人也起來擔任負責人。
深夜…
沙漠裏的生物都出來了,冒着冷冽光芒的鬣狗,但它們也或許知道面前的一大堆“不明生物”無法抗争,可又很不甘心,隻能在旁邊巡曳着,尋找機會。
畜生不都是這樣。
等着一擊必殺的時候。
高軍睡覺的時候保持着高度警惕,躺在後座上,在墊腳處,還放了把AK47,還有兩個裝滿子彈的彈夾,保險都開了,隻要起來,就能保證反擊。
淩晨4點許。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人的生物鍾最疲倦的時候。
嘟嘟嘟嘟!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驟然響起,高軍一下子睜開眼,抄起家夥,将車門給打開,沖了下去。
就看到一輛吉普車開着遠光燈沖了過來。
有人叫他停下,但那司機愣是直接撞到了旁邊的運輸車,半個車頭都凹進去了,一側的人員見狀,趕忙組織救援。
那副駕駛和開車的司機都直接怼死了。
對的,把自己給撞死了。
就坐在後面的部落武裝人員受了點輕傷,被人擡下來的時候,捂着胸口,一臉疼痛,“我們發現了敵軍!”
這消息讓周圍的沙特士兵一陣慌亂。
“快…快跑吧!”少校剛好穿着衣服出來,顯得很狼狽,頭盔都帶歪了,恰好聽到這消息的他,急匆匆的就說,驚懼的要跑路。
“對方是誰?有多少人?”托尼科夫問。
這原本簡單的問題,誰知道對方愣是回答不出來,懵了下,搖頭,“我們就看到人,然後費薩爾就開車回來了,沒…沒看清楚。”
操!
這是見到人就跑路啊。
高軍和拉貝看了眼都覺得無語,前者剛站直身體,就看到天空一亮,就看到一枚照明彈在半空中,将這一片地區照的很亮。
“趴下!”鮑裏斯吼了聲,按住老闆的腦袋就将他縮在一輛運輸車後面,這話音剛說完,就看到子彈從側面飛了過來,許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人,直接被打倒在地。
子彈打在車輛上,發出彭彭彭的聲音。
“襲擊!襲擊!襲擊!”那少校驚恐的吼道,看他半邊身體,明顯中彈了,捂着肩膀,有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流出來。
一點都沒有身爲指揮官的覺悟,這時候不應該站起來指揮戰鬥嗎?
頭頭都這幅吊樣,更不用說其他士兵了,他們将手裏精銳的武器随處一丢,然後…轉頭就跑了!
高軍看的直上火,但比起他們,拉貝的部落武裝就比較好了,最起碼他們是真的敢反抗,而且訓練的也不錯,最起碼知道找掩體,進行反擊。
托尼科夫他們更有經驗,先看看人員人數,躲起來用望遠鏡觀察。
“大約有30餘人,像是伊拉克部隊的小隊,沒發現重武器。”
“現在你負責戰鬥,托尼!你是指揮官!”高軍說道,他又不懂指揮戰鬥,瞎指揮是要死人。
托尼科夫接過指揮棒,他将鮑裏斯等人分散開去協調部落武裝人員,沙特軍隊直接放棄了,因爲一眼望過去,他們人都跑不見了。
甚至還出現個搞笑的一幕。
那裝甲車往後倒的時候,竟然撞到了跑路的戰友,硬生生從他身上壓過去的,駕駛員在手忙腳亂中沖下了公路,然後輪胎…特麽的陷進去了!
就能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
但也有個好處,那就是…這剛好陷在中間,将車隊和對方給隔絕掉了,子彈大部分就傾斜到裝甲車的身上。
興許是伊拉克人也覺得這比較麻煩,直接給他來了一炮!
就聽到一聲呼嘯的聲音,然後…
天空一片火熱!
巨大的沖擊力以及碎片将躲閃不及的人給掃到一變,那少校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黴催的,一塊鐵闆竟硬生生将他的半個腦袋給銷掉了!
這…
慘叫聲都戛然而止。
“拿RPG轟死他們!”高軍躺在地上,這樣能減少受力面積。(冷知識:真的發生槍戰,記住将自己縮起來躲在掩體後面,如果空白地,那就跑S形,但基本沒用,隻是死的時候,跟上帝說,我努力過。)
鮑裏斯抱着挺輕機槍,對着不斷靠近的伊拉克人掃射,聽到這話,爬起來,用槍托将門鎖給逆時針砸了下,跟在旁邊的葉甫根尼,爬上車,撬開裏面的箱子,從裏面拿出RPG,丢了出來。
雖然美軍沒買炮彈,但高軍自身攜帶了。
另一名“新人”安德裏側重找了個位置,等旁人幫忙安上炮彈,打開瞄準,隻要朝着人多的地方發射就行了。
“讓開!”他吼了聲,扣動發射。
因爲噴射動力武器需向後方噴射的大量燃氣瞬間就點燃了一具屍體,刹那間,就着了。
就連旁邊的吉普車都被熏黑了。
所以,千萬不要在發射的時候,站在後面!
安德裏這枚剛發射,旁邊的葉甫根尼也扛着火箭筒緊追其後,一般這種發射的都是PG-7B破甲彈,當然沒有加裝串聯戰鬥部,要不然價格太貴,普通的遊擊隊根本用不起。
而且打有反應裝甲的十分吃虧。
曾經就發生過,英軍一輛挑戰者2坦克在被RPG7擊中70多發的情況下安全脫離,所以,電視中常見的那種打坦克、裝甲車一打一個準的,也得看裝備和運氣。
打不爆,就尴尬了。
不過,打車不行,但打人可以呀,隻要“腦袋”有個觸碰點,它就能爆炸,碎片瞬間就能襲擊到一群人。
現代戰争中,子彈當然是第一殺傷力,其次就是各類火炮,他們能夠将人震死或者碎片将人“割死!”(我就見過一倒黴的,前面有很多人,愣是沒事,手榴彈碎片穿過人群,穿透其腹部,造成重傷!)。
葉甫根尼将發射筒丢給旁邊的部落武裝,再從他們手裏換來安裝好的RPG,再來一發!
這裏什麽都沒有,就是特麽的軍火多。
一分鍾,兩個人愣是發射了10發炮彈,炸的對面是暈頭轉向的,伊拉克人也沒有重武器,僵持了半個多小時後,對方就跑了。
戰事不利,誰還硬撐?
見敵人跑了,部落武裝人員以及少量還在反抗的沙特軍人一下就士氣來了。
我就喜歡打順風局,還有人呼喊着,要沖上去,想要活捉他們。
“不準追擊!”拉貝等人在戰場上大聲喊,才将那些上頭的士兵給攔住,免得對方殺個回馬槍。
“這夥人就像是一夥小分隊,好像專門滲透過來的,如果有重火力,興許我們現在就真的完蛋了。”托尼科夫在旁邊說。
高軍目光看了眼四周,慘不忍睹!
地上最起碼超過30具屍體,大部分都是沙特士兵,就連少校都死了。
“尤裏,政府軍就剩下7個人了!”拉貝走過來,面色也同樣難堪,臉頰抽搐着,他都不好意思說。
“7個人?!”
高軍瞪大眼,他知道結果很難看,但也不至于這麽難看吧?
你丫的是現代化軍隊啊。
當初,意大利人被埃塞俄比亞人用刀砍死的時候,也沒你們這麽狼狽啊。
拉貝點頭,“有大部分人失蹤了。”
“該死的!”高軍有點頭疼,你這人都死完了,武器交給誰呢?跟誰對接呢?
“我剛才在一輛運輸車上看到了大約30箱的武器,裏面是法瑪斯自動步槍,法國貨,巴林的市場價在700美金~900美金一把。”拉貝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高軍擡起頭看着他,在黑暗裏,都能看到他那因爲貪婪在閃爍的眼神。
“這裏一共有10輛車,價值接近百萬美金!”
“你想要搶他們的武器嗎?”高軍冷不丁的問,“這些都是軍方指定的武器,夥計,你不想被他們追殺吧,而且,這裏,可不單單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保證我的人不會說出去。”拉貝趕忙說,他也以爲高軍動心了,打着包票。
但這話高軍完全就是不相信。
如果發誓有用,那要謊言幹什麽?
“伊拉克人襲擊了這裏,造成了政府軍的全軍覆沒…這裏死了30個人,再死7個人也沒事。”
拉貝的話就像是地獄來的魔鬼,在闡述着靈魂的可口,但他卻是對美金的渴望。
高軍眼角一直抽搐,按照對方,雙眼死死的定時這對方,“拉貝!我是軍火商,不是亡命之徒,好吧,我偶爾可以客串一下,但我不能去主動挑釁一個主權國家。”
尤其那個國家還十分有錢。
高軍有道德底線嗎?當然有,他從來不會欺負比自己強大的,别看今天政府軍表現的很差,但人家真的有錢,光是這幾輛車裏的武器就保守100萬美金。
他不動心是不可能的,轉手一賣,就到手一大筆錢,但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碰了就必須死。
就像CIA的卡馬雷納,被墨西哥毒販給殺害了,爲此,情報部門還專門進行了複仇,看起來是爲了自己員工進行報複。
但随着負責人貝雷列斯的調查,他發現…
或許是自己人殺了自己人,因爲,卡馬雷納發現了CIA跟毒枭或許存在着交易!
當然此事是陰謀論,可真相誰知道?
自己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都得死,何況高軍隻是個普通的軍火商。
千萬别覺得美國佬比别人更罪惡。
犯罪和邪惡,在任何國家都一樣的醜陋,隻是他的手段不同罷了!
高軍還不想被全球通緝。
“聽我說,拉貝,如果你不想被空襲,或者像你侄子一樣溺死在沙漠裏,你就聽我的,千萬千萬不要過分貪婪!”他很慎重的對他說。
興許是高軍那堅定的表情讓拉貝也知道,就算自己動手,對方也會攔着自己的,他深吸口氣,按了下對方手腕,很勉強的笑着,“放心,尤裏,我不會犯錯的。”
“利益需要欲望,但欲望中不應該隻有利益。”高軍松開手說。
一場欲望和利益帶來的危機被高軍給按了下來。
他還讓人将屍體放進運輸車裏,一個都不能留下,你以爲他願意拉屍?當然不是!
而是等着向摩爾賽表功呢。
如果對方是一條大腿,那爲什麽不抱?
高軍也希望自己的人脈擴展更好,偶爾的谄媚也隻是因爲生活需要。
如果有一個富婆包養你,人家60多歲了,但很有錢,你是要尊嚴還是要錢?
那老太婆…不,那叫寶貝!
等打掃完戰場後,重新上路時,已經天亮了,除了被炸毀丢棄的裝甲車和一灘灘的血迹外,其他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聞到血腥味,早就在旁邊安耐不住的動物們看着車隊離開,才沖了出來,淩晨的槍聲和炮聲吓得它們都縮了起來。
現在一出來,先是對其他動物進行厮殺。
一時間…
那個戰場,又發生了一場戰争。
此時,高軍跟托尼科夫坐在後面一輛吉普車上,他給摩爾賽打了通電話,不方便讓拉貝聽,最重要,對方現在心情很郁悶顯然,也許,也不是很想見自己。
因爲,他部落陣亡了8個人,高軍可不管他們的死亡,這些都得拉貝自己來承擔,這是之前說好的,這對于經曆過幾次戰鬥的部落來說,也是損失慘重。
缺少男人,可就缺少了延續,當然反之,女人也一樣。(别打拳,雖然我沒女讀者,但你們能不能騙我一下,讓我感覺我自己有女孩子看的。)
當摩爾賽聽說車隊發生襲擊,政府軍少校陣亡,隻剩下7人,其他人也有失蹤後,就一怔。
“我對這件事很慚愧,伊拉克人來的太兇猛了,我們就算進行了有效的反擊後,打退了他們,也是損失慘重。”高軍很真誠的說,“但請你放心,我會保證将武器送到基地,不過我想需要有人對接一下。”
這話是經過潤色的。
你肯定不能說人家跑了,這要不然多丢臉?
聰明人肯定能聽出來失蹤是什麽意思。
摩爾賽就是這樣的人。
大規模戰争有可能發生失蹤,這無可厚非,但你這種小規模戰鬥,還有失蹤高達“20”餘人,這肯定就是逃兵呗。
自己人什麽尿性,他還不清楚嗎?
摩爾賽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沉悶了半響,高軍聽到對面的呼吸聲從紊亂到沉穩,略微松口氣,這證明對方冷靜了下來。
“非常感謝你,尤裏,你是個很棒的合作夥伴,到時候到美軍基地我會安排人,還有…”
摩爾賽停頓了下,“如果可以,請給與他們最後的體面。”
高軍一下就明白了,“你放心,我會跟記者說,他們英勇戰鬥的事迹,強烈抗議伊拉克人挑起的戰争!”
瞅瞅…
這就叫政治覺悟。
摩爾賽很滿意,表示不會虧待高軍的,然後就急匆匆的去善後了。
發生了這件事,總得“美化”一下。
高軍呼出口氣,将手機放下,打開窗戶,伸出腦袋,朝着外面醒了下鼻涕,然後把手在外面車門上一擦。
隻要手不黏糊就行。
“來瓶Red Bull。”高軍對着副駕駛的鮑裏斯說,對方從飾闆裏掏出一瓶遞給他。
提提神。
别睡了,再睡,心髒受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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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