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他媽的!”
就在傑佛裏等人顫顫抖抖的時候,聽到一聲咆哮,就看到聶振邦紅着眼沖過來,手裏還拿着椅子,朝着對方腦袋砸了過去。
對方吓得連忙躲閃。
旁邊小弟沖過去,将傑佛裏按住。
“你想殺了他嗎?”高軍按住聶振邦的肩膀,朝着阿爾瓦伸手,後者将馬卡洛夫手槍遞過來,塞進他的手裏,“握住它,你就是上帝。”
“我教伱,擡起手臂,對準他的腦門,打開保險機柄,很簡單的,不過,我在問一下,你真的要殺了他嗎?上帝那,隻有單程票。”
當槍入手的時候,會是什麽感覺?
普通人第一個想法并不是我能得到什麽,而是…好沉,從心裏和身體上都有。
殺人的武器,從一誕生就代言了殘酷。
“他不會去上帝那!”聶振邦發抖的反駁,“地獄才是他的歸宿!”
高軍一笑。
抱歉。
如果我死後,地獄就已經滿員。
“放松,放松…”高軍幫他扣動扳機,子彈射入傑佛裏的腦袋,因爲機能反應還在抽搐,對着他又開了幾槍,“兩發1美金的子彈,就能夠打死一個壯漢,是不是感覺世界很美妙?”
他說着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另一名布萊爾,“下面,論到你實踐了。”
布萊爾都吓尿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他驚恐的喊着。
看到沒?
隻要你有殺傷性武器,你就令人恐懼。
懦弱的人不會被善待,欺軟怕硬可是每個人的天性,弱者想要活下去,隻能比強者更強大,更具有毀滅性的力量。
還有,求饒的時候有兩個訣竅一個是讓握有你生殺大權的人感到愉悅,另一個則是,說出足以讓那人心悅誠服的理由。
千萬不要說廢話。
高軍站在身後,插着兜,靜靜的看着他。
蹦蹦蹦!
槍聲響了,高老闆笑了。
如果這裏适合鹌鹑生養,那他絕對不會讓聶振邦動手的,可這是美國。
犯罪率最高的國家。
這裏遍布的是獵鷹,小鹌鹑是會被吃的。
不想要被吃,那就變成狩獵者。
每個人的腳踝都陷于污水中,有些人選擇掙脫污水,而我選擇在污水中腐爛。
高軍去按下聶振邦的手腕,僵硬的很,用力将槍奪回來。
“老闆,救護車來了。”斯柯蒂斯說。
“現在去陪你的女朋友吧。”高軍拍了拍阿邦的肩膀,對方眼神空洞的看了看他,但立刻就聚焦了,點點頭,跑到烏雯雯身邊。
“你知道謝爾比家族在哪裏嗎?”高老闆突然轉頭問霍炳坤,對方臉上一硬。
“别擔心,夥計,我可沒有想要端着AK47去掃死他,那太粗魯了,我隻是想要給他個禮物,把他們的零部件丢到他家門口,宣戰,就要有宣戰的樣子,嘴嗨一點都沒意思。”
當救護車拉着烏雯雯去醫院後,那警車才姗姗來遲,黑夜裏,高軍站在墨爾本牙科門口,托尼科夫從車裏拿出件黑色風衣給他披上,前者歪着頭,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嘴巴一吹,煙灰上湧。
他看着那孤零零停靠在對面,不敢下車的警察,笑着搖頭,有那麽害怕嗎?
我們這裏除了人多,還有什麽?
高軍走過去,輕輕敲了下玻璃,就看到副駕駛是個女警,年紀不大,20來歲出頭,綁着馬尾,身材不錯,開車的是個黑人,後面還坐着兩個白佬。
“警官,你們來掃地的嗎?抱歉,也許你們要加班了,阿坤,給他們叫點咖啡,拿鐵,濃一點。”
“明白了。”
高軍一笑,手上夾着煙正準備走,回頭,伸手摸了摸女警的臉蛋,拇指掃過她的嘴唇,“很漂亮。”
這女警一臉羞憤!
當即就準備掏槍。
“不不不,凱琳,别掏槍,你想我們被打死嗎?”黑人忙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說。
“他這個混蛋,這是誰?我們的檔案裏有他嗎?”坐在後面的一名白佬也罵道,他剛才差點吓尿了,就用這種咒罵來表達自己的恐懼。
黑人警員的年限有點長,胡子也長茬,眼神深邃的盯着他的看着高軍的背影,“亞裔!”
“我們隻要将消息告訴街頭暴力安全工作組就行,他們會來處理的。”另一名白佬警察穩重的。
“你真膽小,鮑爾!”凱琳轉過頭來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隻是更怕死。”
同事一點都不覺得廉恥,“那幾個勳章可不值得我賣命。”
見他們要因爲理念吵起來,黑人呵斥了聲,“别吵,安靜點。”
凱琳憤憤的一拳打在飾闆上。
鮑爾不屑的一笑,剛才人家摸你臉的時候,你都要高*了!
在英美這種小政府主張下,社團其實也是統治階層的一部分,某些人因爲身份問題,不适合出面,但有很多需求。
白宮曾經爆出有幾十名助手或者工作人員參與吸食“大肉”,那他們的東西是哪裏來的?
總得找黑社會去買吧。
而且,軍方也會給這幫人提供幫助,提高他們在街頭巷戰中的能力。
所以,社團并不是某個人的社團,犯罪,從來不是底層人的專利,道貌岸然的政客也許昨天是動作瘋狂而且專業的老嫖客呢?(我沒說布什!)。
“今天這誰找到的?”坐進車裏,高軍問道。
“阮期銘的手下。”
“明天把他請來,我會給他答應的好處,還有,幫我找個醫生,開具幾張精神病鑒定書,我覺得,我有短暫失憶。”
霍炳坤餘光看了他一眼,你面紅紅潤有光澤,你說法官有病他都相信,說自己有病?
不過…
精神病誰能看的出來?
“我有個老鄉在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療中心工作,他能開具這個證明。”霍炳坤想了下說,“我幫他解決了很多麻煩。”
“那你得問問他,我需要怎麽扮演個精神病。”
殺人這件事,肯定跑不了了!
就算有人頂罪,但身爲在場主要人物之一,他也會接受質詢,怎麽樣脫罪,這是有學問的。
“放心,律師會扮演的,我們隻要靜靜的站着聽他們說話就行,我們社團跟舊金山的一家律所有合作,他們參與過超過100餘起的此類案件,經驗很豐富。”
高軍點點頭,腦子裏突然就閃過個念頭,“如果我們能像辛克利這樣有心裏疾病就最好了,我想,陪審團會同情一個精神病和心理疾病的雙重患者。”
辛克利是裏根刺殺案的搶手。
“聽說他老爹花了1000萬美金買他的命?”
“也許吧…反正在美國,隻要有錢,死者中多個美國總統也無所謂了。”霍炳坤自己都說笑了,“更何況是幾個不是我們殺的小癟三呢?”
高軍聽着點頭。
所以,要努力做有錢人!
…
舊金山.南灣富人區阿瑟頓!
這裏一棟房子就是200萬美金上下。
跟這裏相比,田德隆區就是地獄。
你看看…
連美國警車都來回巡邏,就算披着一層皮,也遮掩不住看門狗的本質。
“謝特!法克!”
在著名的謝爾比豪宅中,弗朗西斯憤怒的站在客廳裏咆哮着,他舉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砸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一名帶着眼睛的中年男子擡起頭,“那個價值3萬美金。”
“噢,NO!”弗朗西斯.謝爾比忙将花瓶放下來,叉着腰,揮舞着手,對着中年男子發着牢騷,“傑克森,你一點都不着急嗎?我們的貨被人給劫走了,這會影響你競選參議員!”
“換一批就是了,在舊金山,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傑克森手裏還拿着報紙,皺着眉頭,“那個該死的克裏斯,他又在靠着他那張嘴欺騙大衆了,舊金山哪有那麽危險?而且,他還說我們是黑幫政治家庭?沃特?簡直可笑。”
弗朗西斯攤開手,“這幫混蛋爲什麽要跟我們過不去,那個尤裏也一樣,我得找人幹掉他。”
“尤裏?我知道他,他在舊金山很有名,不過曆史教會我們的全部東西就是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人,你确定,你能殺死他嗎?”傑克森放下報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能夠一擊必殺,我可不希望,被人惦記着,現在黑幫遠遠沒有父輩那時候有規矩了。”
“如果沒有,就先閉上嘴,等我的參議員選上後,我會想辦法搞死他的,我們要忍耐。”
弗朗西斯緩緩點頭,深吸口氣,拉開餐桌的抽屜,從裏面拿出應該被打上馬賽克的東西,笑着說,“我們要來嘗一嘗嗎?”
“你還在吸食它?”傑克森皺着眉頭,語氣忍不住拔高,“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嗎?”
“别那麽嚴肅,這東西吸了讓你精神亢奮,上帝創造我們的時候是滿足他的興趣,而我們人類創造這個的時候,也是爲了興趣,我們可不是罪人。”
弗朗西斯這充滿狡辯的發言,讓以口舌聞名在政壇的傑克森也是啞口無言,他看着前者熟練的吸食着,渾身在激動的顫抖着。
“我…看見了上帝!”
謝爾比家族聽這名字就知道,跟在20年代混迹在伯明翰的剃刀黨有很深的淵源,他們在二戰後來到美國,并且靠着兇狠的作風在舊金山站住了腳跟。
五十年來的風風雨雨,讓他們的勢力錯綜複雜,但在1965年發生了一起大事,傑克森他們的父親入獄,罪名高達79項,被判處178年監禁。
然後…
就死在牢裏了。
但傑克森去看望的時候,還清楚的記得父親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告誡自己,“黑幫,不是出路!這個社會,還是需要秩序!”
然後,自己就脫下了西裝,進入大學攻讀法學專業,他要從政!
财富隻是權利的一種延伸,暴力,更是政治的一種發洩方式。
如果罪犯高坐白宮…
一定非常刺激。
靠着金錢開道,傑克森坐到了現在的位置,但想要再往上,競選參議員,那又是不同的天空,也許是發家太快,骨子裏的特質還沒改變,還帶着點野蠻。
當然,最快學會“紳士”的辦法,就是去外面找一幫“狗”,有的是人誇你,地窖裏充滿了新鮮空氣的。
傑克森正要去攙扶弗朗西斯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槍聲,還有嚣張的歡呼聲,他轉過頭看着外面,也聽到了安保人員急匆匆的腳步聲。
“怎麽回事?”
傑克森走出去的時候,對着管家問。
“先生,有人騎着摩托車,對着門口的警車掃射,并且将一個盒子從外面丢進來。”管家是他家族的老人,眼神裏帶着滄桑,很冷靜的說。
槍聲?
那玩意比在做愛的時候聲音大點而已,他說的是叫聲。
“東西呢?”
管家朝着後面勾手,就看到一黑人安保抱着個大箱子過來,傑克森剛要伸手,就見前者按住他的手臂,“先生,我來吧,麻煩您退後。”
生怕是什麽暗殺手段。
傑克森遲疑了下,也不敢冒險,點點頭,走到後面,小心翼翼的看着管家将箱子打開,他就看到後者渾身一震,喊了聲,“特裏,是什麽?”
“先生…”管家轉過來,面色不太好,剛想繼續開口,見到沒危險的傑克森就走了過來,他一下就聞到血腥味,低頭一瞧,表情凝固。
怒目圓睜的人頭!
傑克森嘴巴顫着,他不是害怕,而是做久了紳士,有點突然的不适,“該死的,快拿走!”
管家特裏忙叫人拿開。
“先生,這裏有一張紙。”黑人悶聲說,小心的用二指禅從人頭旁夾起紙,他這動作,像是怕人頭突然起來咬他嗎?
這可不是靈異小說。
傑克森不想接這麽滲人的東西,管家替他接過來,然後朝着他打開,就見上面寫着一句話:“祝你女兒生日快樂,送給她一個球,很棒的腳感。”
安靜了會。
管家就發掘不對勁,傑克森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手裏的紙張被搶走,用力的撕毀,丢在地上,用英國式俚語罵着髒話。
瞅,生氣的時候,家鄉話也是英文。
果然…單調。
傑克森好久沒這麽生氣過了,但他的理智更告訴他,“你的敵人,在故意激怒你!”
他讓你失去理智後,你就失敗了。
而且,如果那些亞裔真敢這麽幹呢?
禍不及家人,本身就是一個僞命題。
中國自古講:斬草除根,免得死灰複燃。
總有人覺得,放人一條生路,或者說,保存善良,簡直就是聖母出軌聖母,生了個聖母婊!
要麽别開戰!
要麽,想清楚,你家有幾副棺材。
…
舊金山、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中心。
烏雯雯被送到這裏,這是全美最好的醫學院之一。
聞訊趕來的家屬和聶大寬一家人在搶救室門口哭的是驚天動地,女孩子母親跪在牆角苦苦哀求着。
醫院的牆壁聆聽了比教堂更多的祈禱。
什麽叫神明?
也許就是人在無能爲力後,産生的信仰。
“阿軍,這是怎麽回事?阿雯怎麽進醫院了?發生了什麽?”走廊的長椅上,聶大寬質問道,看着一臉頹然的阿邦,氣急敗壞的就伸手打了一巴掌,“你這小兔崽子,做了什麽?”
“表叔,表叔。”高軍趕忙拉住他,搖頭解釋了一番,聽到烏雯雯差點被人販子拐走,聶大寬唏噓的很,搖了搖頭,隻能歎氣,他能怎麽辦呢?
但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麽,猛地擡起頭,“那些歹徒呢?”
“也許…跑了。”
“死了!”
兩個人都說了不同的答案。
高軍詫異的探過頭,看了看聶振邦,就見對方很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他們死了,我殺的。”
聶大寬瞪大眼了眼,看着漫不經心的兒子,他感覺心髒戛然一頓,就聽到對方擡起手,“我拿着槍,打碎了對方的腦袋。”
“嘣!”
聶振邦笑了,近乎是咬牙切齒,“我殺了欺負阿雯的人,我看着他求饒,我看着他跪在地上發抖,可爸,我好激動。”
“你在胡說什麽!”聶大寬吼道,這聲音整個走廊都能聽到,站在遠處的霍炳坤,烏雯雯的親屬全都轉過頭。
“老聶,你在幹什麽?”表嬸走了過來,拉了下他衣服,小聲說。
“你問問你兒子幹了什麽!”
表嬸看着阿邦,眼神裏帶着疑惑。
“我有錯嗎?人生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從别人那裏拿錢,從得諾貝爾獎到攔路搶劫,這才是需求,我就是活得太像你了,什麽事情都知道自己扛,自己扛,然後呢?你除了被别人當成善人,被人當成可以欺負的軟蛋外,你還是什麽?”聶振邦強硬的頂嘴。
“人活着,得要别人怕你,如果我的名字說出去,舊金山抖三抖,會有人敢動阿雯嗎?不會,他們會怕我,他們會怕死!”
聶振邦解開衣領,指着胸口,“我今天殺人了,人再禮貌、再講道理,那也沒用,一槍崩了他,才最直接。”
“阿邦!你在說什麽?你在說什麽?”表嬸也同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兒子,“這不能胡說的。”
“天是棺材蓋,地是棺材闆;喜怒哀樂事,都在棺材裏,這個世界沒有王法的,你來美國那麽久,還不知道嗎?我們腦門上就貼着五個字:非!常!好!欺!負!我在學校被黑鬼欺負,被人打,回家跟你們說,你們叫我忍氣吞聲,我忍了20年,耶稣都要忍成癟稣了,然後,變了什麽?”
聶振邦眼神逐漸堅定,看着自己的父母,“可我拿上槍,我就是耶稣!”
“你這是犯罪,要坐牢的。”表嬸都快氣哭了。
阿邦笑了,歪着頭,看了眼地闆,“狗沒得選擇,我是人,我有選擇,我現在,不想當好人了。”
成本太高,哭的很廉價、受到欺負也隻能報警,然後,他們一起來欺負你。
“老爸,你從很遠很遠的大山裏出來找生活,難道就是換個地方找罪受嗎?你以前要餓死,得拼命,現在我們要被打死,我也得拼命,一樣的,都爲了苟且偷生。”
聶大寬臉色鐵青,眼角抽搐着,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不發一言。
“老闆,警察來了。”托尼科夫站在後面小聲說,高軍擡起頭,就看到醫院走廊盡頭走過來十幾名穿着警服的警察走過來。
領頭的是個老熟人,石明德。
“我就知道是你,高先生,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面了。”對方冷笑的看着他。
“你的狗鼻子是真的靈。”高軍笑着搖頭,一點都不慌,坐在椅子上,“怎麽,晚上請我吃宵夜嗎?”
“吃你媽個頭,我告訴你,你被逮捕了,這是逮捕令,你涉嫌墨爾本牙科殺人,誰是聶振邦!”石明德說着,但眼神直接就盯着目标人,顯然他也是有備而來。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旁邊的同事上來就給他帶上手铐,表嬸見狀,眼淚都出來了,着急的想要攔着,抓着聶大寬的手臂,“大寬,你說話呀。”
當聽到咔嚓一聲,手铐拷上時,聶大寬突然開口,“你們有證據嗎?”
石明德皺着眉頭,看向他,就見那個看起來狗摟着背的中年男子,此時卻擡起頭,看着他,強調道,“我想看一下逮捕令。”
“你是誰?”
聶大寬從口袋裏掏出證件,雙手遞過去,“美國合法律師,“羅賓遜.聶,這是我的證件,我有權利發表疑問。”
“律師?今天就是法師來,他們也涉嫌殺人!”
聶大寬搖頭,“美國法律,未經法庭裁定,他們就不是罪犯,你這樣直接給兩人扣上罪名,我可以告你濫用職權,阿軍,你們有私人恩怨嗎?”
“有!”高軍聽到詢問,當即點頭。
聶大寬颔首,“我也懷疑你故意找麻煩,當然,這隻是懷疑,我們有權利提出合理的懷疑,這些你可以記下來,當法庭證據。”
“不過,現在你要讓我看看逮捕令,否則,我都懷疑你們是否是警察,在美國,如果被綁架,我可以有權反擊的,打死你們,我可不管。”
高軍跟聶振邦互相看了眼。
“表叔說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吊了?”
“不知道,我爸接的都是普通案子,不過,我聽我媽說,差不多快要十年了,有個人找我爸,要求幫他兒子無罪釋放,我爸接了,回來的時候,還是勞斯萊斯送回來的,從那天開始,我家就沒缺過錢。”
“你在無事找事,小心我也逮捕你。”
“哎,恐吓律師,對法律的蔑視,很抱歉,石sir,這些我都錄下來了。”聶大寬從衣服兜裏拿出個錄音筆,“我是個律師,這是職業習慣,我這個完全可以投訴你,我保留這項權利,現在拿給我看看逮捕令吧。”
石明德表情凝重。
因爲,他根本拿不出來!
那逮捕令上面沒蓋章。
就是普通的标簽,墨爾本牙科才過去多久,他也是接到線報,按照流程,逮捕令要由警察局長簽發,晚上,哪有領導加班的?
“你是拿不出來呢,還是不想給我?OK,那我要報警了,我懷疑你們是假警察,桂芬,報警。”聶大寬對着老婆說。
表嬸愣了下,點頭,就準備打電話。
石明德想要趁着空隙打一波,誰知道律師就特麽在旁邊。
失策了。
“那我請他們回去調查可以嗎?”他咬着牙說。
“當然,不過最多隻有24小時,請給我看看你們的證件吧,程序得走一下。”
聶大寬的氣勢在這一刻都不一樣。
他一個個都看過去,甚至記錄下他們的名字,才點頭,對着高軍兩人說,“你們去吧,不管别人問你什麽,就不要說,如果他們采用非法手段,嚴刑逼供,我們就驗傷,這美國佬的地盤,面子上還是要的!”
這話是說給警察聽的。
老子是專業的,别給我胡來。
“明白了,表叔(爸)”
聶大寬看着幾個警察護送着他們離開,因爲不是罪犯,你還不能上手铐,要不然就是侮辱!
等人走後,他的表情才比較凝重,看着霍炳坤,“把過程都說給我聽一遍。”
“好。”
聶大寬對着妻子和烏雯雯家人說了聲,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聽細節,就看到三四個人焦急的跑過來,領頭的是個白佬,穿着件咖啡色的西裝,面色沉穩。
“霍先生,抱歉來晚了。”對方不好意思的說,左右看了看,“不過,警察呢?”
“你的速度有點慢,史密斯先生,你這樣子讓我很難相信你的專業性。”霍炳坤表情不好看。
什麽叫律師?
就得跑的比警察快,人家當事人還沒抓到警局,你已經在局長辦公室喝茶了。
結果,人都磨磨蹭蹭帶走了,你才來。
當初要是李·哈維·奧斯瓦爾德拉泡屎,也許,肯尼迪頭蓋骨就不會飛了。
聽到霍炳坤的話,律師臉上有點尴尬。
“警察已經走了,我打算将這件事交給這位聶大寬先生。”
史密斯眉頭一皺,這同行跟同行是有仇的,有人戲稱,如果律師打起來,進去的一定是法官。
他看着聶大寬,蓦然就像是想到什麽,眼睛睜大,很驚訝的樣子,帶着點疑惑的語氣,“羅賓遜.聶?”
聶大寬訝然的看着對方,蹙着眉,思索了下,“霍爾.史密斯?”
“真的是你。”對方一聽,就很開心,張開手臂,十分熱情的就給他了個擁抱,“十幾年沒見了,天呐,你就在舊金山?我之前聽到你的消息,還是在1981年,那時候,那時候,我聽說你是約翰·辛克利案件的唯一華裔時,我們全班都爲你感到自豪。”
跟着史密斯一起來的同事們一聽這案件,頓時就面面相觑,他們對此簡直太熟悉了。
那可是脫罪的經典。
那些法律團的人都出名了,有些甚至當上了某些政要的私人顧問,前途+錢途都很廣,但這人怎麽看起來那買潦倒?
“有你的加入,這個案件一定會很成功。”
聶大寬隻是笑了笑。
希望…
舊金山警察局法律顧問,能夠耐打點。
……
高軍和聶振邦關在押運車裏。
石明德坐在旁邊,不斷的套他的話,但他就是不說,閉目養神。
頗有一種,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心态要好。
從這老油條這裏油潑不進,石明德眼神中閃過惱怒,他目光看向聶振邦,嘴角一笑,但很快就收斂了,“我聽說,那個叫烏雯雯的女孩子受傷很嚴重。”
聶振邦的眉頭一挑。
“真是可惜,那種人确實該殺,要是我,我也忍不住,這種雜種,給他兩顆子彈都是便宜的。”石明德說到這,話鋒一停,“不過,她要是知道,有人爲了她殺了人,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高軍餘光瞥了眼聶振邦。
“一怒沖冠爲紅顔,真的好,我也得希望她早點蘇醒,這樣,我就能去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這樣會不會對一個女孩子太殘忍了。”
聶振邦的手一下子就攥緊。
石明德将這一幕看在眼裏,隻要對方憤怒,就會失去理智,自己就能突破。
就當他進一步想要刺激他時,聶振邦的手松開了,呼吸都均勻許多。
“石sir,我畢業伯克利大學心理系,我見過更殘酷的審訊方式,你的過時了,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教你。”聶振邦閉着眼說。
這話差點沒将對方給氣死!
高軍聽到這話都笑了。
看到沒?
出來混,要得有學曆,該勇的時候勇,該動腦子的時候動腦子,否則,到時候偷稅你都不會。
你知道,爲什麽會計是文科嗎?
因爲除了會算,你特麽還得會編故事,要不然,賺了9億多美金,愣是做到了虧本。(福克斯老專業)。
“很棒!我喜歡你的嘴硬。”石明德陰沉着臉,“我一定會抓到你們。”
“偏執狂,要吃藥,我可以推薦你看心理醫生,不過,你的工資夠嗎?”聶振邦一個反殺,睜開眼,看着他,搖頭。
“幾百美金?我捐給你好了,窮鬼。”
……
ps:中秋節快樂~~
要加群的:30280923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