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還算圓滿,随着酒菜上桌,氣氛漸漸熱鬧起來。
一桌菜吃了個七七八八,一個大果盤被端了上來,誰都知道酒席到這裏算是要結束了。
喝得滿臉通紅的江尚榮站起來掃了大家一眼,對着劉欣雨舉了舉酒道:“來,咱們敬欣雨妹子一杯, 感謝欣雨妹子的盛情款待。”
“對對對,大家一起來。這一杯欣雨妹子一定得喝!”除了個别人,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對着劉欣雨舉起了酒杯。
劉欣雨是會喝酒的,卻很少在外人面前喝酒,今天同樣隻喝了些果汁,面前這杯酒卻有些盛情難卻了。
既然盛情難卻,那就坦然接受, 于是雙手端起面前的酒杯, 在面前轉了一圈,然後一飲而盡。
“欣雨妹子,豪爽!”
“欣雨妹子,好樣的!”
“……”
就這麽一杯酒,居然博得一番喝彩,看來大家都喝得有點過了。
劉欣雨連忙招來服務員,讓服務員趕緊給每個人上一大杯蜂蜜檸檬水解酒。
“哎呀,欣雨考慮得真周到,連解酒的水都備好了!”
“這樣的活動可以經常有,大家說對不對!”
“……”
聽着酒鬼們亂七八糟的聲音,劉欣雨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别說出錢,就算不出錢,這樣的活動,她也不想多參加,實在太鬧騰了。
因爲男生們喝的酒有點多,酒席撤下之後,大家幹脆繼續留在包間裏。
打牌的打牌, 搓麻的搓麻, 吹牛的繼續吹牛。
當然一些路途較遠的同學,比如曾明老哥并沒有喝多少酒,在包間裏稍坐了坐就要起身回去。
劉欣雨把人一個個送出酒店,胡雪梅則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給每個外地來的同學一個信封,裏面是他們的來回車費。
同學們當然不好意思接這個信封,劉欣雨已經包了大家的吃住,哪裏好意思地拿來回路費?
可是劉欣雨十分堅持,就算心在流血,這事必須辦得敞亮。
在京城工作上學的同學,自然留到最後,顧錦誠和張嬌都沒走。
兩人從上午到現在都不見說過了句話,雖然張嬌一直拿眼睛瞟顧錦誠,顧錦誠卻沒有正經看過張嬌一眼。
方吉珍家裏有小寶貝不便久留,送走外地的同學就準備回去了。
臨走之前,看着在牌桌上大呼小叫的張嬌,實在有些不放心,給楊南征打了個眼色,準備把張嬌拉走,結果人家張嬌就像釘在了牌桌上就是不願意離開。
方吉珍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與楊南征一起離開了。
“吉珍姐, 你就放心回去吧,還有這麽多人呢。再說張嬌要鬧,也得看我讓不讓她鬧!”劉欣雨把方吉珍送出門,拍了拍方吉珍道。
方吉珍歎了口氣道:“他們兩人的事本就與你沒什麽關系,可是張嬌偏就想不通,總要把這事往你身上推。”
“沒事,你們路上别騎太快啊。”劉欣雨對着方吉珍和楊南征擺了擺手,讓她們别擔心她并叮囑她們注意安全。
送走方吉珍和楊南征,劉欣雨回到包間,這時包間裏隻剩下一桌人在打麻将,胡雪梅則坐在一旁正與林品安閑聊,也不知說了什麽好笑的,胡雪梅笑得快倒在林品安身上了。
“欣雨,快來聽聽,我都快被他笑死了!真沒想到他居然這樣能掰!”看到劉欣雨進來,胡雪梅連忙招手道。
“這些可真不是我亂掰,都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林品安瞪了胡雪梅一眼道。
一個嘻嘻笑,一個急辯白,最後劉欣雨也不知道林品安到底說什麽,倒是讓劉欣雨看出些苗頭,這兩人關系應該不一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
胡雪梅比劉欣雨大四歲,今年二十六歲了,再不成家都成老姑娘了。
“不打了,你們欺負人!”随着張嬌一聲怒吼,接着“嘩啦啦”麻将掉了一地。
劉欣雨三人驚訝地看過去,發現一桌麻将全被張嬌掃落在地,而張嬌手指顧錦誠怒發沖冠。
江尚榮和那位從漢口來京城出差的吳姓同學則緊皺着眉看看張嬌再看看顧錦誠,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不知道顧錦誠到底做了什麽,引得張嬌發飙,劉欣雨心裏卻十分清楚,張嬌應該是找到了發飙的理由,忍了這麽久終于忍不下去了。
“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好好說,幹啥掀桌子嘛。麻将可是向酒店借的,少一塊這付麻将就廢了!”胡雪梅的眉頭皺成了團,十分不悅地看着四人。
“胡雪梅,連你也要欺負我,是不是?一付麻将罷了,少一塊我賠!”張嬌猛地轉過身瞪着胡雪梅道。
胡雪梅的臉色沉了沉,雖然早就知道張嬌不肯離開,就是在找機會鬧騰,但是像這樣的無理取鬧,真的讓人十分煩躁。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話說話,又何必這樣鬧騰呢!
劉欣雨知道胡雪梅是不想讓她對上張嬌才站出來說話,胡雪梅的好意,她心領,卻不打算躲在後面看熱鬧,更何況她也沒打算讓張嬌爲所欲爲。
結果劉欣雨還沒開腔,顧錦誠卻已經先開了口:“張嬌,知道你不差一付麻将的錢,但是這是一付麻将錢的事嗎?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沒必要指桑罵槐,有事說事,正好這裏幾個人與你我的關系都不錯,說出來讓大家做個見證吧!”
劉欣雨忍住扶額歎息的沖動,想了想到底什麽都沒說,還是看看再說吧!
顧錦誠的話仿佛打開了張嬌的淚閘,刹那間眼淚嘩嘩直流,讓在場的幾個人有些手足無措。
胡雪梅無奈極了,這裏就她與劉欣雨兩個女生。
以張嬌對劉欣雨的怨念,劉欣雨并不适合過去安撫張嬌,安撫張嬌的任務非胡雪梅莫屬。
胡雪梅認命地歎了口氣,上前摟住張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小聲勸道:“既然顧班長讓你說,你就把心裏想說的話全說出來。憋在心裏,你自己覺得委屈,我們卻不知道。”
也不知是胡雪梅的勸起了作用,還是之前喝的酒起了作用,總之張嬌指着顧錦誠罵他見異思遷,指着劉欣雨罵她橫刀奪愛。
顧錦誠的臉黑得像濃墨,劉欣雨則一直淺淺淡淡,仿佛張嬌罵的那個人不是她。
當然在劉欣雨看來,張嬌罵的确實不是她,因爲她從來就沒有做過橫刀奪愛這種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