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校門就看到趙雅楠正靠着一輛自行車微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劉欣雨緊走兩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趙雅楠擡起頭看向劉欣雨,臉上露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正猶豫着是不是先回去。”
說好的不見不散,怎麽可能不來?
如果趙雅楠連一刻鍾都等不了,也就沒有繼續相處下去的必要了,畢竟是他求劉欣雨,而不是劉欣雨求她!
當然今天遲到也不是劉欣雨故意爲之,而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顧錦誠找她了解情況,才耽誤了點時間。
“來,我你去個地方,看看合适不,如果不合适,我再找。”趙雅楠拍了拍自行車道。
什麽合适不合适?
難道爲了做包包,趙雅楠專門找了個地方?
“我在附近找了間房子,裏面什麽都有,隻不過在人家廠裏面,進出有些不太方便。不過隻要你覺得可以,進出的手續我來辦。”趙雅楠接下來的話給了劉欣雨答案。
趙雅楠騎自行車的水平還不錯,晃晃悠悠騎了不足一刻鍾,就停了下來。
劉欣雨跳下自行車,擡着一看,心裏不由“哇”了一聲。
趙雅楠帶她來的地方,居然就是盛華服裝廠。
劉欣雨心裏有一種“大水沖了龍王廟”的即視感。
“盛華服裝廠?你家有人在這個服裝廠工作?”劉欣雨愣了片刻,一把拉住正準備與傳達室大爺打招呼的趙雅楠。
趙雅楠點頭道:“我大舅和二姨都在這裏上班。對了,我大舅是廠長,二姨在設計室工作。”
聽了趙雅楠的話,劉欣雨有些懊惱,在答應趙雅楠之前,應該多了解一些趙雅楠的背景,就算套不出來,也應該問一問去哪裏做這個包包。
現在人都已經到了這裏,總不能臨時反悔,隻能随機應變了。
趙雅楠與傳達室的大爺打了聲招呼,就把劉欣雨帶進了廠,顯然她沒少來這裏。
劉欣雨跟着趙雅楠來到服裝廠的設計室,但是她的二姨并不在,而是去廠部開會去了。
不過二姨去廠部開會前曾經留了話,如果趙雅楠來了,讓她盡管用她的辦公室。
趙雅楠應該經常來找她的二姨,設計室的人與她都很熟,她對這裏的環境也十分熟悉,與設計室的幾位師傅說了幾句話,就帶着劉欣雨進了她二姨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間工作室,辦公桌放在最靠牆的位置,屋子中間是工作台,上面放着一些設計用的畫圖工具以及各種裁剪工具,工作台旁邊是一台已經有些年頭的縫紉機。
應該知道今天趙雅楠會帶陌生人來,工作台上并沒有任何圖紙,辦公桌的抽屜和辦公桌邊上的文件櫃全都上了鎖。
越雅楠的二姨應該是個比較嚴謹的人。
劉欣雨明白趙雅楠帶她來這裏,應該打算利用這間辦公室,讓劉欣雨幫她做包包。
這讓劉欣雨覺得十分爲難。
同意吧,自己的設計就會直接展露在服裝廠設計人員的面前。
雙肩包的設計說起來并不複雜,隻要是有真材實學的設計師很快就能研究出來。
劉主任那邊還沒有準信,她這邊卻有可能自己漏了設計。
這樣絕對不行。
但是不同意吧,趙雅楠又能找什麽樣的地方讓自己給她做包包呢?
“這裏不行嗎?”看着劉欣雨微微蹙起的眉,趙雅楠猜測劉欣雨并不喜歡這裏。
除了自己的家,這裏應該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甚至縫紉工具比自己家裏還要更齊全,找起需要的輔料也更方便。
劉欣雨沉默了片刻,覺得還是與趙雅楠明說比較好。
如果她能理解自己的難處,那麽這個朋友是能交的,她也不介意專門替她設計一款更合适她氣質的包包。
如果她不能理解,劉欣雨也隻能表示遺憾了,總不能爲了一個隻見過兩次面的所謂朋友,就不顧自己的利益。
雖然反臉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與盛華服裝廠合作的機會,但是劉欣雨還是決定賭一把,看看自己看人的眼光以及趙雅楠的人品。
劉欣雨用略帶挑剔的目光将辦公室重新打量了一番,辦公室收拾得十分整潔,但是與辛雨的工作環境比起來差之極遠。
就是這樣一間辦公室,對于目前的劉欣雨而言也有些求而不得。
“憑心而論,這間辦公室裏的工具十分齊全,工作台、縫紉機,甚至連畫設計圖的尺子筆和紙都一就俱全,但是對不起,至少目前我不能在這裏幫你做包包。”接着劉欣雨簡單地介紹了自己有意與盛華服裝廠合作生産系列服裝以及與之配套的比肩包。
趙雅楠驚訝地看着劉欣雨。
本以爲劉欣雨想出并做好雙肩包。已經足夠讓人驚豔,沒想到她居然能打動以挑剔著名的劉主任,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趙雅楠默默地盯着劉欣雨看了許久,确定劉欣雨并不是在與自己開玩笑,這才有些難過地歎了口氣:“這樣的話,的确不能在這裏做。
盛華的設計師雖然大多是工人出身,這幾年也沒有什麽好的設計,但是他們既然能來設計室工作,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能力的,不能讓你因爲幫我做包包而蒙受損失。
那我再等等吧,劉主任不是說給他兩天時間嗎,那麽我就再等等。”
趙雅楠如此善解人意,讓劉欣雨長長地松了口氣,爲自己沒看錯人而慶幸,同時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決定回去就把适合她氣質的包設計出來。
兩人準備離開服裝廠回去的時候,趙雅楠的二姨還沒回來。
按趙雅楠的說法,今天會議時間有些長。
看來服裝廠對于與劉欣雨合作,存在比較大的争議和分歧。
趙雅楠有些擔心地看了劉欣雨一眼。
她很想幫劉欣雨一把,但是大舅對她再好,她也不可能幹預大舅的工作,再說服裝廠也不是大舅一個人的,而是街道集體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