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又抛出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誘餌,皇位由誰來做讓他來決定,試問誰能拒絕得了?
段裴兩眼似是流露出一絲貪婪,看來的确如她所料,不會拒絕她的。
不過段裴也沒有立即表态,緩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思片刻才望向葉雲溪。
“這可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我一屆武官縱使有殺了齊恒帝等人的手段,也未必有扶其它人坐上皇位的本領啊。’
葉雲溪沉默了半晌沒有接話,手裏端着茶杯卻沒往嘴邊送,僅剩的一隻眸子透過薄紗犀利無比地盯着段裴,似要看穿他内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段裴表情極爲複雜、似乎充滿着貪婪和欲-望,同時又隐藏着一絲膽怯。
細細觀察過後葉雲溪滿意地收回眸子。
看段裴的反應,是絕對動了心了。
不過謀逆之罪哪個又敢大意?若沒有十足的把握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她還得往下押籌碼。
“戶部尚書洪志和,大理寺左少卿江文書,劉大學士劉力揚,他們都是我的人。
“當然,若段大将軍真的有心,拉攏幾個同僚應該也不在話下。’
“何況兵部尚書是你的大侄子,你們可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會不站到你這邊來的。'
段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靠向椅背,似乎正在爲一件天大的事情糾結猶豫。
葉雲溪也不多說,默默地喝着茶,等着他做決斷。
半晌過後,段裴似是下定了決定,猛地坐直來,朝葉雲溪這邊俯了俯身子。
“雲溪夫人可有什麽好的謀劃?不防說來聽聽。’
帷帽下,葉雲溪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這笑容因着她那副可怕的容貌顯得有些駭人。
“有~~”她應了一聲,之後才在紙闆上寫道,“隻要你把齊恒帝睿親王約進夜王府,動點手腳在酒裏下藥的話~~豈不就能将他們一網打盡?'
“對了,睿親王和夜王妃交給我來處置,你押着齊恒帝進宮讓他禅位給你看中的人,一切不就成了?'
葉裴摸着下巴上的胡須,不由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好計謀!要是能将我兄長段傲一道約上的話,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至于這個,那就得看段大将軍的心情了,隻要你願意,也不是不可以。”
“确定嗎雲溪夫人?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舍得讓我把他給~~”邊說邊做了個咔嚓的手勢。
“有何不舍得的?我與他早已毫無瓜葛,對他也毫無情義可言,不過是利用他隐藏自己的身份罷了,他的命你若是想要我雙手奉上。”葉雲溪字迹裏滿是冰冷的意味。
她知道段裴對段傲意見極大,定會有此一求,有何不可答應的?反正段傲被她利用怠盡,一條老命而已!
“那就好。”段裴似是十分滿意,深思熟慮一番之後,他作出決定,“那就三日後,我把他們約到夜王府吃螃蟹,将他們一并抓了!“
“好~~”葉雲溪滿意地點頭,端起茶杯,“來,祝~~成~~功!“
“以茶代酒,祝成功!”段裴也舉起茶杯,和葉雲溪碰了碰,一飲而盡。
睿親王府,和上回一模一樣的匣子再次送到了府裏,睿親王妃和魏雅等人坐在水閣外的涼亭裏,沒人敢進去。
沈予桉和睿親王則坐在水閣裏面,匣子是打開的,沈予桉懷裏抱着小雪團,正湊上去讓它嗅裏面的味道。
那股血腥味把小雪團都給嗅吐了。
血淋淋的兩隻耳朵,活生生割下來的,還鮮活着呢。
旁邊還有一封血書,沈予桉戴上手套把血書拿出來,展開給睿親王看。
“好久不見啊睿親王,你女兒的舌頭手指和耳朵可收到了?哈哈哈哈,嘗到痛苦的滋味了吧?這還沒完,明天我會片下她一百塊肉,連同她的鼻子和眼珠子一道送過來的,好好等着吧。“
“這個惡魔,太殘忍了!”看完血書後睿親王臉色鐵青地搖着頭,“雖然那位姑娘不是我的女兒,可她是替我女兒在受這些罪啊,咱們一定要盡快把人營救出來,否則~~’
他實在無法再想像下去,若葉雲溪真如信中所寫的那樣對待那個孩子,那那個孩子将承受多大的痛苦?
而這一切的起因皆由他而起,若是可以他甯願自己去死,也不想無辜者替他受罪。
沈予桉也覺得王秋所受的懲罰的确夠了,她罪不至死!
忙問小雪團。
“可記住她的氣味了?’
小雪團被血腥味熏得暈頭轉向,一頭紮進沈予桉懷裏,沒忘發出咯咯咯肯定的叫聲。
得到小雪團肯定的答複後,沈予桉心裏有底了。
“皇叔放心,我馬上帶人去尋找王秋的下落,一定會把她救出來的。”
“沈丫頭,你要親自去嗎?這可不行,太危險了。“睿親王極爲不放心地道,“那個老婆子應該已經瘋魔了,特别的危險,要不讓我去吧。
“皇叔放心,我的功夫應付他們應該問題不大。”沈予桉極爲自信地笑了笑,“何況我手裏還有幾十名暗衛,真要打起來也不怕他們。“
其實此刻她還是有些猶豫的,要不是爲了救王秋,她還不想打草驚蛇,倒想看看葉雲溪究竟想怎樣。
當然最主要的,有些事情她還沒有證據确定,不知道永盛商行是不是葉雲溪的産業,也不知道朝堂上究竟還有誰是她的同黨。
而這些尚未暴露出來的人和事,一旦打草驚蛇他們肯定又會隐藏蟄伏起來,屆時想找出來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可若再拖延下去,王秋或許真的就沒命了。
正猶豫不決,突然嬷嬷急急進來。
“王妃娘娘,段府派人送來了一封信,交代千萬要交到您的手裏。’
沈予桉一臉納悶。
“段府?是段候爺麽?”
“不是。”嬷嬷搖頭,“是段家二房的段大将軍。”
“他?”沈予桉納悶了一下,忙接過信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