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完信後沈予桉滿臉驚詫,“怎麽會是他呢?這,實在讓人沒想到。”
“信上寫什麽了?他?他指的是誰?“姜予桉驚訝地詢問。
“向林毅推薦江文書做大理寺左少卿的人,這個人十之八九是魏琰的餘黨。”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姜予桉也很想知道,她跟在沈予桉身邊這麽久,對朝堂上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尤其這個江文書在德州時的所做所爲,借賈縣令之手一心想要除掉他們,可見他爲人有多惡毒。
而舉薦這種人進大理寺的,能是好人才怪!
沈予桉邊把信收起來邊道,“這個人你不認識的,是阿尋比較信任的一個人。”
“他叫洪志和,是林毅的同窗,之前郁郁不得志,直到阿尋從靈州打進京城,鏟除了周丞相把父皇送進皇宮後,他才在阿尋面前展露頭角。”
沈予桉邊說邊眯起杏眸。
洪志和,這個人阿尋細細跟她說過。
打進京城後齊恒帝第一次上朝,洪志和便第一個站了出來。
先是舉薦林毅做大理寺少卿,接着舉薦段候爺的長子段正德爲兵部尚書,總之好幾個要職他都舉薦了紀尋的親信來擔任,故而紀尋對他印象還算不錯。
不曾想他居然與江文書有着幹絲萬縷的關系,呵~~隐藏得可真夠深的哈。
不過沈予桉可不認爲洪志和就是魏琰背後的扶持者,他頂多算是魏琰的同黨,魏琰背後的這個人,看來不是什麽小人物。
“那接下來要怎麽查?”姜予桉問,“直接把洪志和抓起來逼問,讓他把魏琰的同黨全部吐了來?'
沈予桉搖頭,并未回答。
所有的事情她還得再細細整理一下。
眼下能确定的,一是慕容府是人牙子團夥桃花盟的老巢,二是王秋落入了桃花盟成員之手,三是洪志和同江文書都是魏琰的餘黨。
其它的譬如慕容嬌是睿親王女兒、永盛商行是魏琰的産業這些,皆還沒有證據,不過總會查明的。
“事情有些複雜,得慢慢查。”沈予桉道,“眼下也沒有什麽好方法,隻能繼續監視慕容府,還有~~永盛商行和商行旁邊的青樓,另外~~得想法子把王秋找出來。”
姜予桉點頭。
即然不想驚動對方,那也隻能這樣了。
否則派人進慕容府一搜,再把魏琰的同黨抓來嚴刑拷問,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姜予桉想的到底比沈予桉簡單,連桃花盟一個小人販子爲了保守秘密都會咬舌自盡,想從魏琰同黨嘴裏逼問出背後那條大魚恐怕比登天還難。
在水閣裏談了會兒這個事,沈予桉也困了,昨晚一夜未睡扛不住了,便和姜予桉回去歇息。
此刻城外無舍山莊,王秋手腳被綁,嘴裏塞着布團,坐在椅子上。
今天早上牡丹把人送出來的時候,正碰到雲姨在稻田裏抓蟲,牡丹察覺到有人跟蹤,便讓雲姨直接把王秋給扛走了,她則趕着空車返回。
這一招不算高明,不過卻騙過了沈予桉。
“扯開她嘴角的布。”婦人依舊一身素衣,戴素色維帽,在紙闆上寫道。
“是。”雲姨點頭,伸手把王秋嘴裏的布扯掉。
“你~~你是誰?爲什麽要抓我來這裏?“王秋吓得渾身打顫。
她這些天被關在慕容府一間密室裏,每天有人送飯送水,也沒人搭理。
昨天晚上吃過飯後突然被藥暈,再醒來時便又換了一個地方,面前坐着個渾身散發着藥味兒的婦人。
婦人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似是打量了幾眼。
“醜~~“她扯着破鑼般的嗓門,吐出這麽一個字,這把恐怖的嗓子,聽得王秋汗毛倒立。
瞧過王秋的臉之後,婦人的視線落在王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之上,之後坐回去,緩緩靠向椅背。
她擡手,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在上面寫道:“割下她的舌頭,剁下一隻手指,連同玉佩一起給睿親王送去。
“是,主人。”雲姨老實應着,喊人去了。
王秋不識字,也不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麽,望着婦人哀求。
“好人,好人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做過什麽壞事,求求你,饒了我吧。”
婦人冷哼了一聲,在紙闆上寫道:“饒了你?二十九年前,你父親派人圍住東宮,往東宮潑滿了火油毫不留情地點燃他何曾饒過了我們?”
王秋盯着紙闆看了幾眼,一個字都不認得,搖着頭哭求。
“老夫人我不認得字,有什麽話你直接跟我說,隻要你放了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婦人狠狠咬牙,破鑼般的聲音裏透滿徹骨仇恨。
“我~~要~~拿你,千刀~~萬剮!'
王秋滿臉驚恐,吓得幾乎暈厥過去。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雲姨手裏托着一隻盤子,盤子上放着一隻匣子一把小刀,身後跟着位老太監,一道進來了。
“你,你們想幹嘛?“王秋吓得跌下凳子,拼命往後爬,被老公公拽住腳踝。
“别怕,咱家以前是專門給人淨身的,一刀就掉決不含糊,姑娘别怕。”
老公公陰恻恻說着,一使勁将王秋拖到了跟前。
王秋絕望地哭喊。
“我又不是男人,我不用淨身,放開我!放開我!“
公公森冷一笑,擡手就扼住王秋的咽喉。
王秋無法呼吸,被掐得直翻白眼,舌頭也吐出口外,這時公公手起刀落,王秋頓時一聲慘叫,暈厥過去。
這還不算完,公公又拉過主秋的手,把她的小指齊根切下,之後撿起兩樣血淋淋的物件擺在托盤上的錦鍛上。
婦人盯着這兩樣東西,發出桀桀怪笑,似乎痛快之至。
親手拿錦帕把兩樣東西包好,又蹲在王秋面前解下她脖子上的玉佩,三樣東西一并裝進匣子裏,蓋上蓋子,之後拖過一旁的紙闆,飛快地寫道。
“阿雲,把匣子送到睿親王府去。”
“最好雇個流浪漢小乞丐什麽的送過去,你在暗處盯着,千萬别露了馬腳。”
“是,主人。”雲姨領命,捧着匣子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