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桉笑着點頭。
“不錯,就是拿來織毛褲毛襪圍巾的,叫毛線。’
“這種線的粗細分很多種,還可以把羊毛紡在裏面,織出來的衣物會更加的保暖。”
“等廠子建成後我親自去指導,教一批師傅出來。’
“還有就是得衍生出另外一個廠子,竹針廠,拿竹子制造“毛線針’,如此才能把毛線編織成衣物。”
說完這些沈予桉腦海裏浮現出一副畫面,這兩個廠子若是搞起來,屆時大街小巷的大嬸大娘們,恐怕就是人手一副毛線針,蝴蝶穿花般織毛衣了。
哈哈,古人織毛衣~~,這畫面有點違和啊。
趙瀚道,“可行是可行,隻要買了毛線和毛線針就能自己編織出衣物,值得推廣普及,就是編織方法要如何教授給她們?'
“這個我也想過了。“沈予桉笑着接話,“屆時我會手繪一本'編織大全,再交給書行印售。
“那就這樣定了。”沈興旺道,“這幾日我便派人出去察看廠址,毛線廠就建在布匹廠附近,竹針廠專門找竹子多的地方建造。”
“嗯。”沈予桉滿意地點頭。
談完這些,大家又彙報了一下商行這段時間的生意情況。
自打天下商行重新落入夜王和夜王妃手裏,生意蒸蒸日上,永盛商行已經差不多快要倒閉了。
談完生意上的事,大家便各忙各的去了,沈予桉喝着茶、視線投向永盛商行,心中有着無數尚未證實的疑問。
永盛商行是魏琰的産業嗎?慕容弘的夫人楊氏究竟是不是桃花盟的人?慕容府到底是不是桃花盟的老巢?
永盛商行和桃花盟若都是魏琰的産業,那他們相互之間知曉嗎?
毫無頭緒,但她一定會将這些答案一一揭開的。
京城西城門外的山腳下,有一處依山傍水綠樹掩映的莊子,是鎮北候府的産業。
名叫無舍山莊'。
出城後,馬車停在了無舍山莊門口,段候爺段傲拎着鳥籠下車,徑直進了‘無舍山莊’。
“小劉子,把鳥籠挂好。”段傲把手裏的鳥籠交給一名老公公,随後進了廳堂。
廳堂内坐了位身姿瘦削的婦人,婦人一身白衣,戴着白色的帷帽,也不知道年紀幾何。
見段傲進來也沒有什麽反應,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端起茶杯伸到帷帽底下,靜靜地喝着茶。
“夫人身子可還好?”段傲進來後直接在婦人對面坐下,輕聲詢問。
婦人沒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上回我帶來的藥可有效,能否止癢止疼?'
“有~~效~”婦人艱難地開口,一把嗓子有如破鑼。
聽到這個破鑼般的聲音,段傲的眼圈突然紅了紅。
“若有用,我下回再給你多帶些來。“
“多謝~~段大人。”
“還沒用午膳吧?我這就去膳房給你做去。“段傲起身出了廳堂。
竈房外,一名老嬷嬷正拿一口大鐵鍋在煮藥,段傲吩咐了一句。
“藥湯一定要濃,太淡了泡了也無用。“
老嬷嬷忙道,“大人放心,都是兩桶水煮成一桶,才舀出來晾到合适的溫度,再給夫人拎過去的。”
“嗯,上心些,夫人的疤痕一到熱天就又癢又疼,可遭罪了。”
“是,老奴知道。’
叮囑了老嬷嬷幾句,段傲進了竈房,卷起衣袖親自下廚,炒了幾個清淡可口的菜,之後捧着食盤來到廳堂,把飯菜擺在桌上。
拿碗舀了一碗瘦肉粥,輕輕放在婦人面前。
“夫人慢些用,我便先回城了。”
“一~~道~~用。“婦人每說一句話都十分艱難,盡量簡短。
“好。”段傲也沒推辭,坐了下來,給自己打了一碗粥。
而對面的婦人卻始終沒有摘下維帽,隻撩起維帽一角,露出嘴巴和下巴,緩緩地進食。
而她露出來的肌膚,是粉色的,扭曲的,布滿增生的疤痕。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吃完飯又喝了一杯茶,段傲站了起來。
“天不早了,我得回城了,夫人照顧好自己。“
“等~~一下。’
婦人叫住了他,拿出一隻拳頭大小的匣子,把匣子打開,裏面是好些畫眉鳥最愛吃的蟲子。
段傲笑着接過來,謝了一句,之後出了廳堂,離開了“無舍山莊’。
段傲走後,廳堂内隻剩下婦人一人。
這時她揭開了帷帽,露出一張畸形可怖的臉來。
這張臉仿佛被大火無情地焚燒過。
鼻子被燒掉,眼睛被燒瞎,整張臉包括露在外頭的脖子都是粉紅色的增生,仿佛無數條蚯蚓盤踞着。
“阿~雲,進~來。“
她聲音一落,一名穿素色布衣的嬷嬷走了進來。
“主子有何吩咐?“
這名嬷嬷四十來歲,微微弓着身子,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照見她的眉毛裏面有一顆明顯的黑痣。
許是說話實在太過困難,婦人拿過一旁凳子上的紙筆,開始寫字。
她的字清隽秀麗,仿佛透過她的字能看她這個人也曾經隽秀美麗,風華動人。
寫完之後她展露給阿雲看,上面寫着:“魏文宣的女兒可抓到了?“
魏文宣是睿親王的名字,每每提及這個名字,婦人便會覺得渾身有如被萬蟻噬咬,整個人宛如墜入地獄。
“抓到了。“阿雲不動聲色地回答,在低頭下去的刹那眸光卻微微一變。
婦人再寫道,“叫桃花使者把她送到莊上來。”字迹變得淩厲,仿佛透着恨意。
“是。”阿雲颌首,“奴婢這就派人前往慕容府。”說完退了出去。
臨近傍晚,又是商量着晚上做什麽美味的時刻。
“螃蟹~~”姜予桉提議。
“不可。”沈予桉直接拒絕,“螃蟹吃多了體寒,說不定會影響将來生育。”
“是嗎?“阿芹吓壞了。
沒人知道她有多眼讒予桉姐的三個萌娃,天天想着等影子哥完成任務回來兩人成親生娃呢,這要是懷不上那可怎麽辦?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大夫。”沈予桉鄭重道,“以後半月吃一次螃蟹,不可再多了。”
“好吧!“姜予桉和阿芹隻能認命地點頭。
正說着話,一名暗衛掠了進來。
“主子,慕容府有異動。”
“有何異動。”沈予桉略顯興奮地問,等慕容府的消息正等得心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