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依舊提着一顆心,氣氛依舊緊張。
好在殿内有暖氣,熱水之前那麽大一個浴桶都打滿了的,什麽都不缺。
夜王殿下親力親爲慢慢來,也不至于凍着孩子和産婦。
前兩個嬰兒一生下來都傳出了哭聲,那麽足以說明孩子是安全的。
而産婦的話有夜王殿下照看着,定然是不會有事的。
這樣想着,也就沒那麽緊張了。
等了一會兒之後,廖嬷嬷吩咐。
“你們在這好好候着,我得去竈房看看月子餐準備得怎麽樣了。“
說着又掃視了大夥兒一眼。
“對了,奶娘呢?三個奶娘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三位事先請來的奶娘忙上前一步,恭敬應着。
“好,到齊了就好,在這兒候着吧,一會兒恐怕就得進去喂奶了。“廖嬷嬷說着腳步匆匆地走了。
其它人又繼續在外頭等着。
三個孩子即将降生,悠然宮裏也是準備着多添幾個能幹婢女的。
奶娘三個,負責照料孩子的信得過的婢女六個,一下就添了九個人,比起其它候府裏來說算少的,但對于悠然宮來說足夠熱鬧了。
大家等在外頭,也不敢說話,小心地豎起耳朵聽着殿内的動靜。
不多久,又有嬰兒的哭聲傳來,看來是第三個孩子也生下來了。
屋外所有的人全都不由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太好了,三個孩子都生下來了,予桉姐不會有事了。“阿芹興奮地拍着手,激動得不能自己。
這時白大嬸剛給觀音菩薩敬完香回來,一聽說三個孩子都安安全全落了地,裏面聽着安安靜靜産婦應該也沒事,忙又樂呵呵地再次燒香去了。
她還沒走出多遠,殿門打開紀尋出來報信,說是母子平安,之後把奶娘叫了進去。
“紅玉,你可以起來了,王妃娘娘沒事了。”妙香提着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再次叫紅玉起來。
紅玉不知是因爲聽到這個好消息太過激動還是怎麽的,一下癱坐在了風雪裏。
三個孩子,沈予桉是不可能親自喂奶了,和紀尋逗了半晌孩子們之後,便讓三個奶娘抱着去了東西梢間喂奶去了。
正殿裏就隻剩下了沈予桉紀尋兩個人了,沈予桉正有些話想跟紀尋說,這時廖嬷嬷就帶人捧着營養豐富的月孑餐歡天喜地地進來。
“恭喜夜王殿下王妃娘娘喜得麟兒。”邊恭賀邊把變着法子做出來的各種美食擺放在桌上。
“娘娘,剛生完孩子一定累壞了吧?吃些東西補充一下營養。”廖嬷嬷邊說邊笑着舀了一碗湯,往床邊走去。
阿芹和靈兒琴兒等人也進來了,關切地詢問着沈予桉的身體,之後看到廖嬷嬷端着食物進來,便想把沈予桉攙起來進食。
“别,别動!”沈予桉腹部才做過手術動了刀子,痛得直皺眉頭。
“這?怎麽會痛呢?”廖嬷嬷可是過來人,見沈予桉一副不能動彈的樣子急了,“是不是胎衣沒下來?”
若是胎衣沒下來,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會引起大出血的。
不過轉念一想,夜王妃可是頂頂有名的大夫,之前聽說還給許多難産的孕婦接過生,她不可能不懂啊。
廖嬷嬷也是納悶了。
沈予桉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就望着紀尋跟他使了個眼色。
紀尋忙會意道,“予桉剛生完孩子需要安靜,你們大家都出去吧。”說着就把看完産婦還想去瞧小奶娃的衆人趕了出去。
“怎麽啦?予桉怎麽會痛成這樣?“紀尋一大男人,再細心有些事情也沒察覺出來,這個時候見沈予桉痛得不能動彈才緊張起來。
“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可需要上藥?“
他說這話時咬了一下下唇,心想莫不是生孩子時撕裂了?得趕緊上些生肌止血的藥物才行。
沈予桉俏臉一紅:“不是那兒,是這兒!”邊說邊揭開身上的被褥,撩起睡衣。
她也沒打算在自家夫君面前隐瞞,畢竟需要人工按壓排惡露,這些事情需要紀尋動手來做。
此刻她的肚子上捆着綁腹帶,壓着一個沙袋,都是剖宮産後促排惡露的常規操作,
沈予桉拿開沙袋解開綁腹帶,露出腹部新鮮的縫合傷口。
她的腹部光滑無比,一點妊娠紋都沒有,不過那條橫切的傷口卻是那麽的醒目,紀尋一眼望過去便心疼得不能自己。
“予桉你動了刀子?孩子難不成是從這裏拿出來的?“他眼圈一下紅了,望着那個傷口不知道如何是好,“這麽長一個傷口得有多痛?你家夫君卻一點忙也沒幫上~~”
邊說邊額頭貼過去,沈予桉感受到一滴溫熱滴在臉上。
這個堂堂軍營裏出來的七尺男兒,竟然心疼得流淚了。
沈予桉怕他太過擔心,忙解釋。
“害~~阿尋别擔心,這剖宮産手術在現代就是一個小手術,明天就能下床了。”
“不過這兩天我還不能吃東西,得通了氣才能進食。”
紀尋一聽說不能吃東西,又急了。
“通氣?怎麽通氣?我能幫忙麽?’
沈予桉忙擺手。
“害,通氣就是那啥~~總歸你幫不上忙!”
紀尋這時也想明白何爲'通氣了,笑了笑,寵溺地捏了捏自家娘子的俏臉。
之後細心地拿出沈予桉之前配制出來的生肌止血的藥往傷口上撒了些,又在沈予桉的指點下給她按壓了一輪腹部排惡露,之後再好生把綁腹帶束好,壓上沙袋。
做完這些之後沈予桉實在是累了,幽幽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之後紀尋依舊守在床畔,一臉心疼地注視着她。
沈予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歸窗外似乎快要天黑了。
“水能喝麽?渴不渴?”紀尋細心地問,得知水也不能喝,紀尋隻能幫着沈予桉翻翻身,按壓惡露,做這些能做的事情。
當這些都做完後,他想起一件嚴重的事情來。
“予桉你好好回憶一下,今日到底是怎麽跌倒的?”他認爲予桉不是那麽不小心的人,特别想知道到底爲何會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