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不想挑起戰事,這話由一個婦道人家來說其實是最合适不過了。
即能起到警示作用,又不能說是大周皇帝和夜王的意思。
婦道人家不參政,大不了被人認爲是挑唆。
果然這話還真奏效,東方鵬聽了臉色驟變。
他來的時候可沒想過和大周國撕破臉皮,故而才會想着拿大周皇帝和夜王最喜歡的公主和郡主相要挾,好全身而退。
不曾想方才太過沖動,直接就想撕破臉皮挑起戰事。
實在沒想到一旦撕破臉皮自己就會身處險境,根本無法離開大周國。
想到這裏東方鵬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轉過身望向沈予桉。
“夜王妃這是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沈予桉撥弄着額前發絲,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大麗國若非要打仗,我們大周國同樣也不怕。’
東方鵬沒答話,眯着眼睛注視着沈予桉。
呵,這個女人的膽子還真大,面對如此多的大臣竟然這般從容不迫,并且一開口就讓自己處于劣勢。
這個夜王妃一定是個狠辣之人。
看樣子,定是與那大周公主和郡主毫無感情可言,才會如此不顧她們的死活企圖挑唆夜王打仗。
不過她一介女流,說的話到底算不得數。
東方鵬自然不會把她說的話放在眼裏,默了默之後東方鵬望向齊恒帝。
“大周皇上,夜王,你們可得想清楚了,魏錦顔公主和魏雅郡主可還在我大麗國。”他的話不乏威脅之意。
“大麗太子,你不也同樣在我大周國麽?怎麽?她們的身份再尊貴難道比不過堂堂大麗國的太子?“
沈予桉接話倒快,語言也是輕飄飄的。
她搶着說話瞧着有些無禮,但其實不然。
她所言即表明了大周一方的态度,又給足了大麗太子一個下台的機會,不至于讓兩方鬧僵,可以說是聰明至極。
齊恒帝和夜王在聽了沈予桉的話後兩人均保持沉默,沒有表态。
但誰都知道大麗國若非要撕破臉皮打仗的話,大周國會把敵國太子放虎歸山?
東方鵬掂量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哈哈大笑了兩聲之後立馬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害一一唇齒還有磕碰到的時候呢,我大麗國和大周國世代交好,怎麽可能會開戰呢?”再說咱們兩國不還有五十年不開戰的和平契書在麽,對不對?“
東方鴻和一衆使臣也連忙附和,一行人又返身笑呵呵地回到座位上坐了。
他們坐下後,沈予桉也在紀尋的攙扶下坐了下來,而楊元禮和段正德也紛紛落了坐。
東方鵬坐下後馬上舉起了酒杯,大笑開口。
“大周皇上,夜王夜王妃,各位貴賓,本太子爲方才的失禮自罰三杯。”說完連幹了三杯,以示謙意。
而大周這邊自然也沒有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畢竟一不想開戰,二不想讓魏錦顔和魏雅等人置于危險的境地。
故而齊恒帝和夜王也是一笑置之。
而東方绮和東方妍也同到了女眷席的上首位置坐了。
東方绮生怕兩國撕破臉,太子皇兄怒而把她帶回國,她得罪了東方妍,若回到大麗不知會怎樣被她折磨,實在不想回大麗了。
而東方妍也同樣沒有再說話。
這麽長時間過去,她身上加重瘋症的藥物已經消下去不少,清醒理智了許多。
她和東方绮終究不同,東方绮的母妃不過是名宮女,東方绮原本就如同侍婢一樣卑賤,所以她當侍婢也沒什麽。
而自己的母妃是大麗國候府小姐,若自己真的進了夜王府做侍婢的話,母妃和外祖一家将顔面掃地。
東方妍既然不主動提要進夜王府當婢女之事,東方鵬也不再提了。
這可是夜王的逆鱗,何必再去觸碰?
于是接下來東方鵬也是客客氣氣的,再也不敢以手裏有'人質而姿态強硬。
并且爲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不時舉起酒杯敬酒,敬兩國和平,敬兩國永不交惡!
于是氣氛緩和下來,宴席上再次歡歌笑語。
“要不,拿東方鵬直接去交換錦顔和阿雅?”齊恒帝往紀尋這邊傾了傾身子,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
”不可啊,父皇。“紀尋同樣小聲的回答,”如此一來便會撕破臉皮,勢必會挑起戰事。“他與魏元德這場内戰予桉有多辛苦隻有他知道,所有的糧食都是從她的随身空間裏産出。
而此時此刻的大周國,蝗災雪災内戰,國家的糧庫早已空空如也。
連飯都沒得吃,有什麽力氣去打仗?
更何況予桉曾經說過,通州那場火山噴發十之八九會引起天氣大變,來年的糧食會減産甚至顆粒無收,甚至會沒有夏天!
如此一來保不準又是一場災難,此時與大麗開戰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錦顔妹妹和阿雅妹妹他是一定要救的,但不急于一時,東方鵬爲了拿她們當笃碼一定不會動她們,她們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再說錦顔和阿雅到底落沒落在東方鵬手裏,也還不一定。
還是得争取時間,有了時間才能把這些事情弄個清楚明白,做出正确的應對方法。
“父皇放心,錦顔和阿雅不會有事的。”紀尋安慰了齊恒帝一句。
齊恒帝雖然對這兩個丫頭無比挂心,但聽了夜王的話後也稍稍放寬心了些。
阿尋說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事情的。
幾杯酒後,東方鵬再次舉起了酒杯。
“大周皇上,夜王夜王妃,你大周國既然留了一位公主一位郡主在大麗和親,那禮尚往來,我大麗自然得把兩位公主留下來和親的。'
”還是依照大周皇上先前的提議,明日在校場舉辦一場騎射比試,給三公主擇一合适的夫婿。’
”不過你們放心,三公主的病本太子一定會給她醫好,健健康康把她留在大周國。“
”怎麽樣?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