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毀橋,那自然越快越好,回頭找了火油往橋上一潑,火把一扔那座大橋便熊熊燃燒起來。
這種橋是石木結構,橋墩是石頭橋面是木頭,一把火就給燒沒了,隻剩下幾個光秃秃熏得黑黢黢的橋墩矗立在河裏。
“這下好了,連橋都不用看守了。”幾名副将滿意道。
說着吆五喝六地上酒樓上青樓,尋歡作樂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迎來了臘月,很快就要過年了。
而夜王的大軍一路由南往北,四處救苦救災,将流離失所的百姓安置得妥妥貼貼,深得萬民擁護。
這一日,傍晚時分。
大軍抵達了津州對面的黎陽城。
當然,爲了不打擾百姓夜王吩咐軍隊在城外安營紮寨,而考慮到野外寒冷,便安排沈予桉齊恒帝還有姜予桉阿芹等、微服打扮在影子等暗衛的保護下進了黎陽城。
讓沈予桉沒想到的是黎陽城裏居然有好幾家雲來客棧。
并且這些客棧還都經過趙瀚的改造的,客房内有暖氣有'馬桶’,特别方便。
隻不過仗打起來之後,客棧掌櫃或許是害怕受牽連已經卷款潛逃了,隻有幾個夥計還在店鋪裏守着,估計賺了錢也是進了私人腰包了。
沈予桉看到'雲來客棧'幾個字不由有些難過,這些産業都是她費盡心思打理起來的啊。
後來爲了求取靈州做封地,才會把天下商行交了出去,想想都心疼。
“掌櫃的,你們客棧我們包了,多少錢?”影子走進客棧内,直接詢問坐在櫃台前的夥計。
“包多久?“其它幾名坐在一旁的夥計了圍了過來,見這幾個客人直接說要包店也是欣喜若狂。
“先包半個月,多少銀子?”影子道。
“容我們商量一下。“幾名夥計說着把腦袋湊到一堆耳語了一陣,之後其中一人擡起頭、沖影子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一百兩銀子,所有的房間随便用,可,可以不?“那名夥計結結巴巴地說着,有些不大自信的樣子。
這個價在旺季不算什麽,可在冬季就算得上獅子大開口了,尤其還是這樣的戰亂,根本就沒有客人。
沒想到影子爽快地答應了,拿出一張銀票遞給那名夥計。
夥計眼睛都直了,忙接過銀票拿在手裏,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掌櫃的工錢也沒給他們,把客棧大門一鎖跑路了。
他們沒辦法才把大門撬開,想着營業一天算一天,萬一有客人來投宿呢?
沒想到運氣就是這麽好,真有人投宿來了,忙把他們領上樓,熱情得不得了。
“貴客你們稍等,我們這就燒火燒水,需要什麽你們盡管吩咐我們就是。“
房間都空着,不過還是決定姜予桉和阿芹一間房,影子陪着齊恒帝,沈予桉白天靈兒陪着晚上有紀尋保護,就這樣安頓了下來。
那幾名夥計也是老實人,收了銀子之後各種服務也是周到極了,需要什麽叫一聲就來了。
不過影子想了想,還是給了他們些銀子把他們遣走,在客棧裏全部安排了自己人,這兒離津州隻隔一條河,萬事小心爲上。
這天晚上用過晚膳,沈予桉正陪齊恒帝正下棋呢,紀尋冒着風雪從營地趕回來了。
“予桉你去休息吧,這麽晚了可不能熬夜。“紀尋把沈予桉扶起來,之後好生将好送去歇息,之後來到齊恒帝對面坐了,接替沈予桉開始下棋。
兩人邊下棋邊聊天,紀尋道,“今日兒臣趕到津河邊察看過了,大河不但破了冰,并且連橋都燒了。”
齊恒帝一聽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些該死的狂徒,那座橋知道有多難修嗎?他居然說燒就燒!”
“那座橋還是朕當年做皇子時親自帶人修的,共立了十個橋墩,用了無數木材,花費了大量财力物力,沒想到如今居然付之一炬。”齊恒捧着腦袋痛恨不已。
“父皇勿怒,橋墩還在,将來再修也不難。’
“橋墩在橋面也難鋪啊,當年光鋪橋面就有不少人掉入河中被水沖走,唉!都怪朕讓大周國陷入此等災難。”齊恒帝無奈搖頭,又開始自責起來。
紀尋安慰了幾句,原本還想與齊恒帝說說京城裏發生的事,這會兒倒是不敢說了,怕齊恒帝難過。
隻道,“父皇放心,這場戰亂不會持續太久,兒臣會盡快想辦法渡過津州河攻入京城的。”一盤棋下完,紀尋便從齊恒帝房間出來,回到與沈予桉的房間。
沈予桉仍舊未睡,斜靠在床頭靈兒給她按着有些水腫的腿,随着月份的增大她入睡越來越困難。
“靈兒你去休息吧,我來。”紀尋進來後便把靈兒叫走,他來到床邊坐下,輕柔地沈予桉按着雙腿。
望着自家娘子俊臉滿是疼惜與憐愛。
“予桉,你受苦了,我們生了這胎再也不生了。’
“瞧你?不是要生十幾個嗎?“沈予桉捏了捏他好看的鼻子。
紀尋忙搖頭,“不了不了,有這三個就夠夠的了,光他們生下來後還又要教又要帶的,恐怕有得折騰。’
沈予桉嘻嘻一笑,牽挂着國事呢,忙問道,“阿尋方才與父皇下棋,與他說了些什麽?”說到正事紀尋恢複了嚴肅。
“也沒什麽,就是津州河破了冰,津州橋也被燒了。“
“而京城裏,魏軒元與夏洛洛聯手正在招兵買馬,苛捐雜稅搜刮百姓,如此一來百姓還有活路嗎?“
沈予桉也杏眸微眯,眼中浮起一抹怒意。
“這些人隻顧着自己的榮華富貴,何時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裏了?阿尋,我們得盡快把父皇送進京城,否則再拖個幾個月大周國不知會亂成什麽樣。”
“是啊。”紀尋眉頭微蹙,“可眼前無法渡江,根本不可能攻進津州。”
沈予桉也冥思苦想道:“沒有船,河面又不能走,橋又沒了,能有什麽辦法渡江呢?”
紀尋看沈予桉捧着肚子爲這事操心,心疼極了,忙俯身攬住她在她頭頂親了親。
“予桉這事不用你來管,你好生養胎就是,夫君會有辦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