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營帳簾子被打起,一個人伴着風雪刮了進來。
“将軍,不好了。“總兵臉色泛着青,上前就半跪在朱項禹面前,“出事了,咱們的糧草在永水鎮被人冒充朝廷,當災糧全部給發放了。’
“什麽?”朱項禹聽了這話如雷轟頂,眸子差點瞪出血來了,“哪個狗東西?竟有這個狗膽幹下這樣不怕滅全族的事?“
“不清楚。”總兵小心冀冀地回答,勾着腦袋大氣不敢喘。
“誰都不知道是誰幹的,隻知道一夜之間朝廷裏關于前往永水鎮取糧的公告貼得到處都是。”
“之後連縣令都證實了這公告的真實性,并且幫着分發糧食,如此一來不過短短幾天時間,所有的糧食就全部被領走完了。'
“而負責押送糧草的林參将和他的手下都丢盔棄甲地逃了,連那個蔣縣令也一道不見了蹤影!
“呼~~”朱項禹血目圓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似要爆炸的滿腔怒火使勁壓了壓,擡手拿起搭在衣架上的狐裘披風,“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子就不信那些糧他們敢不乖乖交出來。”
“這,大将軍。這大晚上的您要連夜去永水鎮麽?“總兵不放心地站起來。
“路可疏通了?”朱項禹邊披披風邊問。
“疏通了,今日傍晚剛疏通的。“總兵答,,跟在朱項禹後頭往帳外走。
“既然通了,那有得幾個時辰不就到永水鎮了?“朱項禹說着來到旁邊營帳,總兵忙給他打起簾子,朱項禹直接鑽了進去。
副将們都睡了,這名副将也一樣,正抱着劫來的女人在床上忙活,聽到動靜忙起床穿衣。
警告床上的女子道,“老子不綁你,一會兒再來玩你,不過你可得老老實實躺着,若敢逃被老子抓回來的話~~哼哼,你知道下場的!”
那名女子趕緊順從地點頭,“大人放心我不會逃的,我會好好侍候你的。”
被劫來軍營這麽多天,她也聽說了許多事,好幾位和她一樣被劫來的姑娘被折磨死後,丢到山上喂了狼,屍骨無存。
相比她算是幸運的了,至少還活着。
“将軍,何事這麽急?“這名副将打算生火,被朱項禹阻止。
“跟我走一趟,去永水鎮。”朱項禹直接道。
“去永水鎮?爲何?“副将穿着裏衣,外裳都沒穿,外頭隻披了個披風,聽到朱項禹說連夜要離開軍宮,便多嘴地問了一句。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挨了朱項禹重重一嘴巴子。
“媽拉個巴子的,是不是這幾日酒肉吃多了女人玩爽了?忘了自己是來打仗的了?’
“特麽咱們的軍糧在永水鎮被劫了,你還他娘的敢多嘴問,小心老子廢了你。'
說着還狠狠盯了副将裆部一眼,副将吓得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老大饒命,屬下知錯了,屬下這就帶兵與将軍前往。”
他雖然奇怪糧草是怎麽丢的,但再也不敢多一句嘴。
“把老三老四都叫上,咱們丟失的糧草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朱項禹狠狠咬了咬牙,又吩咐這名副将。
他手底下的幾名副将都是當劫匪時的拜把兄弟,朱項禹是老大,總兵是老二,其它的老三老四老五
除了當年當劫匪打家劫舍,後來又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都是過命的交情。
總兵一聽說朱項禹還要叫上老三老四,臉色頓時變了變。
“将軍,這恐怕不妥,不如将軍留下,我和老五帶幾萬士兵去把糧草追回來就好。’
“有何不妥的?”朱項禹扯着嘴角,“夜王一百五十多萬士兵沒有糧草自顧不暇,難不成還敢偷襲咱們不成?'
“就算他偷襲我們又如何?他們這麽久沒飯吃肯定餓成了軟腳蝦了,能打仗?”
“再說沒了糧草我們能熬幾天?我們一定得趁這個消息沒有傳出去之前把糧草找回來,而老子若不去,如何震攝得到那些夯途末路的百姓、讓他們主動把糧食送到軍營裏來?“
“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明天上午老子殺幾個人‘敬一下猴’,就馬上回來。’
說完拍了拍總兵的肩膀,“軍營有你在,我放心。’
總兵想了想,覺得朱項禹說得也不無道理,再加上明天就能回來,便點頭同意了。
“将軍~~”這時另外兩位副将也到了,臉色疲憊地同朱項禹打招呼。
這幾日玩女人累到了,如今幹事的時候有些提不起精神。
朱項禹一臉不滿地掃了他們幾眼。
“那些女人趕緊把她們丢出去,玩完了該收心了,有你們忙的時候了。“
“每人帶一萬士兵跟本将軍前往永水鎮,馬上集合。”
“是,将軍。”幾名副将忙應着,之後急急安排去了。
将軍既然發了話,那擄來的這些女子誰敢留?松了她們的綁把她們趕出軍營,任由她們凍死餓死或者被狼咬死,都不關他們的事了。
原本就是些窮兇極惡的劫匪,向來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這一天是月中,風雪也停了,并且月色明朗,在冰雪的映照下恍若白晝。
朱項禹帶着幾名弟兄領着幾萬人馬前往永水鎮,尋仇去了。
匪徒禀性睚眦必報,朱項禹是抱着血洗幾個村莊的心态,帶着幾名親信直奔永水鎮的。
若不是劫匪出身的,幹這種事恐怕也沒有幾人下得了手。
而被幾名副将趕出軍營的女人,也不認得路不知道往哪兒去,軍營離最近的村莊都很遠。
她們被那些畜生折磨得傷痕累累,蹒跚着攙扶着、抹着眼淚瑟縮着在月色裏行走。
也不知走了多遠,隻覺得雙腿被冷得失去了知覺,雙手似被凍掉了一樣,跌坐在冰雪裏奄奄一息。
絕望間,迷迷蒙蒙看到遠處湧來無數黑影,月光映照着他們手上的刀,寒光閃閃。
她們不由望着士兵們潛過來的方向,眼中頓時綻放出希望的光芒,激動的淚水滾滾而下。
“夜王,夜王的軍隊來了~~咱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