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我們眼下要往哪裏去?怎麽個調查法?”孫大問。
“去北方,那邊有幾個村子也出現了泉眼冒魚的異象。”沈予桉道,“另外還得四處打聽一,這兒以前可有過地龍翻身的事情發生。”
“是。”孫大點頭,“那主子,我們這便走吧。”
說着兩人走到屋門口。
“沈丫頭要去哪?”沈予桉剛露出個頭,白大嬸便端着幾樣點心迎了過來,一臉的警惕,“沈丫頭,阿尋可是對我幹交待萬叮囑要你好好養胎,外面的事情有他呢。“
說着一扭頭,敏感地發現了沈予桉身上背着的包袱,忙把食盤放到桌上,一臉緊張地望着沈予桉。
“你這丫頭怎麽背個包袱?”
“大嬸。”沈予桉笑嘻嘻地望着白大嬸,“大嬸,我有事需要出去幾天,您老人家就放個行好不好?’
“不成。”白大嬸直搖頭,“你這丫頭可别在外面亂跑了,你現在懷了身子,就算沒有什麽不适那也是孕婦,得好生将養着才行。“
沈予桉拖住白大嬸的手撒起了嬌,
“诶呀大嬸,我沒有那麽嬌貴,不會有事的。”
“再說我可是大夫呀,好多孕婦孩子都要保不住了,不都是我用藥保下來的?”
“孫大哥他們也會随身保護我,安全得很。”
“這~~”白大嬸猶豫極了,又覺得沈予桉說得挺有理,半晌問道,“你要去哪?要去幾天?”
沈予桉解釋道:“去北方,或許會去通州,時間不定,得看問題嚴重不嚴重。”
“沈丫頭是要去調查近來泉水冒魚這個異象的。”以防白大嬸擔心,一旁孫大解釋,“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大事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娘娘不得不出門。”
白大嬸一聽這話神情凝重起來。
“既然必須要去,那沈丫頭可不能騎馬,隻能坐馬車。”
“好,我知道的。”沈予桉點頭,之後輕撫腹部鄭重道,“大嬸放心,我肚裏的孩子可是我知阿尋愛情的結晶,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好吧。”白大嬸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忙又擡頭望着沈予桉,“要不我陪你去?也好有人照顧你。”
沈予桉搖頭,“這可不行,王府全靠大嬸打理,你若離開那豈不得亂作一團?”說着用力握了捧白大嬸的手,“放心,我給你保證不會有事。”
府裏的确事多,白大嬸拗不過,隻能交待又交待,不要勞累,每天行半日歇半日,不可奔波。
交待好之後又拉着沈予桉坐下,喝了一碗燕窩粥之後才讓她離開。
也沒要車夫,由孫大趕着車,出了府。
牛家村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街道上的人們三五成群,大家神情凝重,議論紛紛。
“聽說要地牛翻身了,這可如何是好?”
“咱們康安城以前就曾經發生過地牛翻身這樣的事,那個時候也出現過池塘裏的魚全部死亡這樣的異象,要不大家逃吧?
“逃什麽?戰争我們都沒逃,現在還隻是捕風捉影,就吓成這樣了?别怕别怕,有夜王殿下和夜王妃呢。”
沈予桉坐在馬車内,并不敢掀車簾子看,擔心人們圍住她求證,她不知如何回答。
而孫大人隻能維持秩序,布告欄上貼滿了‘不信謠不傳謠的告示。”
可是見效甚微,城門口等滿了出城的馬車,許多有錢人攜家帶口地準備離開。
“你們要往哪兒撤?”旁邊馬車兩個車夫在聊天,“往北還是往南?”
“當然是往南了,北邊要打仗了。”另一個車夫後惶惶然道,“太子殿下派了上百萬士兵前往落州,這一次肯定是一場無比殘酷的死戰,南邊還是安全些,大不了去大齊國。”
“沒錯沒錯,去南邊安全,我們也是要去南方。’
孫大趕着馬車,與這些人一道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後,所有馬車轉道往靈州城去,隻有沈予桉他們往北邊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躲避戰亂或者災難的人們,趕牛車的,趕馬車的,走路的,比往常的災年還要混亂。
“這位夫人,你們怎麽還往北邊去?”路上碰到不少好心人提醒,“大家都在往南邊逃難,你們可别走錯了方向。“
沈予桉便趁機向他打聽逃難原因,詢問他們打哪裏來。
這些逃難的人們許多是從通州境過來的,也打邺甯城過來的人們。
“我們村子有口泉眼有異象,水溫熱得能得熟雞蛋,大家害怕地龍翻身,便往南方躲了。”一位邺甯城來的大叔道。
“大叔,您所在的村子叫什麽名字?”沈予桉問。
“叫桐木村,往北走百把裏就到了。“大叔說着匆匆走了。
馬車上,沈予桉跟孫大分析,“大灣村,桐木村,天門村~~眼下這三個村落都出現了異象。’
“桐木村在大灣村的北邊,天門村在銅木村的北邊~~我們先去大灣村。
孫大好奇地問了一句,“主子,這三個村子我們都要前往麽?都要調查些什麽,如何調查。”
“三個村子必須去。”沈予桉回答,“調查水溫,這三處的水溫哪處最高,說明那兒的問題最大。’
沈予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下定決心道,“路途遙遠,馬車實在太慢,我們還是騎馬前往吧.“
“這可不行。”孫大急道,“騎馬太颠,千萬不可。”
“我知道,不過若不騎馬時間趕不急。“沈予桉神情也頗爲凝重,“不過放心,我這裏有一個柔軟無比的馬鞍,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沈予桉把空間裏購買的防震馬鞍拿給孫大看,孫大看過後覺得的的确柔軟無比。
便默認了。
兩人當即改乘車爲騎馬,有了防震馬鞍的确好多了,速度也快了好幾倍,當天傍晚就趕到了大灣村。
整個村子靜悄悄的,走了許久也沒看到人。
半晌碰到一個仵着拐棍腿腳不大方便的大爺,沈予桉忙上前詢問。
“大爺,村裏是不是有口冒魚的井水麽?它在哪呀?”
“啊?什麽?什麽冒煙了?”大爺不但腿腳有問題,還耳背,沈予桉扯着嗓門跟他說了半天他才聽明白。
“冒魚的井在那邊。”大爺舉着拐棍指了一個方向,沒忘好心勸告,“大家都逃了你們還去那兒做什麽?要發災難了,你們也趕緊離開這裏吧。“
“那大爺你怎麽沒走?”沈予桉扯着嗓門又問了一句。
大爺也不知聽清沒聽清,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語。
“我一孤寡老頭,無兒無女腿腳又不方便,要不也早走了,聽我爺爺說當年那場地龍翻身,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太可怕了,唉。’
說完大爺又兀自勸告了沈予桉幾句,見好像勸不動,隻能搖着頭離開。
“孫大哥,把這些銀子給那位大爺吧。”沈予桉拿出兩錠十兩的銀票交給孫大。
“是。”孫大拿着銀子忙追上那位大爺,把銀子塞給了他。
大爺激動得熱淚盈眶,之後沖沈予桉就要跪下去。
沈予桉趕緊将大爺扶住,每次見到窮苦人們她内心都深有感觸。
在這種古代日子過得艱難的人們實在太多了,若想讓他們的生活得到改善除非有一個明君,減賦稅,興農耕,國家和平安穩才是王道。
而這位腿腳不便的大爺收了沈予桉的銀子後,非要親自帶着他們前往井口。
他耳朵聽不見,隻顧說自己的。
“五天前突然井裏往外冒魚,井水吧,不過沒那麽涼,一點兒也不熱。”
“昨天水溫突然就變熱了,魚全部給燙死了,不過還能吃的,我就撈了一大桶回家。”
“今天的水啊,更熱了,燙手,直接可以拿來洗澡了。’
聽着大爺的自顧說話往前走着,沈予桉四處張望,誠如大爺所說村子裏的人們都逃難去了,除了幾條流浪狗在四處覓食一個人都沒瞧見。
遠遠的,看到前方有霧氣蒸騰,那兒應該就是井口了。
“大爺您回去吧,多謝您了。“沈予桉知道大爺聽不見,便湊到他耳邊大聲道。
“不謝不謝。“大爺臉上笑容滿面,裂着嘴露出豁門牙,想了想,把沈予桉剛才給的兩錠銀子又拿出一錠,還給沈予桉,“這位夫人,我用不了這麽多的銀子,這一錠你拿回去。”
“早些離開這裏,這兒危險着呢。’
沈予桉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到底有沒有危險有多危險,她也給不出個準确的判斷。
想了想把那錠銀子又重新塞回大爺手裏,對大爺道,“大爺你要是覺得危險便也出去躲一躲,這錢你就拿着吧。”
“這~~”大爺眸子裏滿是感動,一直在旁邊說着感激的話。
沈予桉也沒什麽時間可耽擱的,大爺在一旁說,她則已經下到井口。
拿手試了試水溫,體感溫度至少三十度以上,這種溫度魚兒肯定是很難活下去了。
不過光拿手試溫度不可能準确,沈予桉拿出從空問裏購買的溫度計,插入水中。
“三十八度五。“沈予桉拿起溫度計看過後,拿出一個小本本,把這裏的地名和詳細溫度記錄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