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當然想行這個方便,一百兩銀子啊,把整個水井搬走他都樂意。
然而他尚未出聲王詩詩接話:“一千兩。”王詩詩狀若無意地掃視着沈予桉,她此刻也同樣聽出了沈予桉的聲音。
她和賈瑤一樣,對沈予桉懷着同樣的仇恨。
沈予桉既然不願意露出真容,那她便幫着賈瑤戲弄她一下。
她那麽想下到井口瞧熱鬧,今日就非讓她瞧不着。
“村長,這是一千兩銀票。”王詩詩的随身侍婢拿了一沓銀票朝村長遞過去,得意地道,“不過可得說好了,把其它閑雜人等全部遣散,方圓幾十丈不準有人,瞧都不準瞧。
村長看到這麽多的錢,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忙把那一沓銀票接了過去,之後抱歉地望着沈予桉。
“這~~這位姑娘,那抱歉了,不好意思啊。'沈予桉掃了水井一眼,笑了笑。
别說她沒帶一千兩在身上,就是帶了也不會這樣和錢過不去。
想了想,說了聲'無事便離開了那裏。
這時村長開始大聲喊話:“大夥兒退後哈,今天的魚被這位大小姐包了,各位要買魚的~~要瞧稀罕的~~明天再來。
聽了村長的喊話,大家紛紛往後退去。
這時卻有一位衣衫褴褛的漢子抱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趁機擠了進來,對着王詩詩懇求道,“這位小姐,我是從附近村子趕過來的,我女兒長了一身的濃疱,聽說泡這種澡才能泡好,能不能.
“不能不能,趕緊滾開。”王詩詩身邊的公子小姐們一臉厭惡,“臭死人了,趕緊滾遠些。”
“身上長了疱應該去看大夫啊,來這兒做什麽?”村長道。
漢子一臉悲苦,“娃他娘一場大病把錢耗光了,她剛走孩子又得了這一身的病,哪有錢瞧大夫?”
“要不大小姐,就與他個方便,讓他拎幾桶水'
“拎水也休想,我們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的。”王詩詩扯着嘴角大聲打斷,漢子一臉無奈,隻能抱着孩子離開。
不過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也不知被誰絆了一下。
井邊水氣蒸騰的十分潮濕,漢子手裏又抱着娃,被人一絆就連人帶孩子摔倒在地,之後又沿着濕滑的石闆往井口滑去,一下掉到了三井裏。
這下可好,漢子顧不得号啕大哭的孩子,直接給孩子泡起了澡。
“膽敢冒犯本小姐。”王詩詩見此情形直接吩咐所帶的兩個随從,“把那兩個乞丐拉出來,給本小姐往死裏打。’
“是。”兩名随從得令,把漢子和小姑娘從水裏拎了出來。
“拖遠些再動手,省得叫得太難聽、髒了本小姐的耳朵。“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漢子不停地哀求着,但王詩詩半點沒有同情,完全無動于衷。也有人不滿的嘀咕,“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動用私刑?随便亂打人?”
“挨頓打算好的了,否則要他賠錢他更慘,女兒都得賣了。“有人接話。
在衆人議論聲中,那漢子抱着小女孩,被遠遠地推搡到一旁,之後被王詩詩的兩位随從踹倒在地,棍棒直往他身上招呼。
男子把小女孩護在懷裏,身了挨了不知多少棍,痛得直嚎叫。
“住手。“沈予桉方才去找孫萌萌了,這會兒看到這番情形一聲怒喝,但兩名男子根本就不聽她的,沈予桉兩腳過去,把兩名男子踹到一帝。
“大叔,快起來。”孫萌萌上前把渾身濕漉漉滾了滿身泥的漢子扶起來,見他身下護着個瘦得跟小雞仔一樣的女孩,不由感到憤怒,“你們爲什麽打他們?”
孫萌萌怒問兩名男子,這兩名男子此刻被沈予桉踩在腳底動彈不得,口裏還罵罵咧咧的。
“爲什麽打他們?我家小姐花了一千兩包下了水井,他們卻故意跑到裏面洗澡,這不是找抽麽?'
“你們到底什麽人?膽敢管我家小姐的閑事?知道我家小姐是哪個府裏的嗎?康安城王家~~可不是你們能招惹得起的。'
“趕緊把我們放了,否則定叫你們後悔。“
“招惹不起是嗎?本小姐今天還就招惹了。”沈予桉說着解下束腰的帛帶,把兩人捆了個結結實實,“走,先把他們押往康安城再說。’
這邊,王詩詩等人下到井口,拿着長長的撈網開始撈魚。
撈了幾桶魚又玩了會兒水,王詩詩也覺得乏味起來,覺得那一千兩銀子花得似乎有些虧了。
正後悔呢,突然水裏的魚遊動速度加快,變得焦燥不安起來。
接着魚兒争先恐後躍出水面,掉到井口周圍的地面上,噼噼啪啪直嘣哒。
“怎麽回事?”所有人一臉納悶,有人把手伸進水裏探了探,“這,這水溫似乎變得更熱了。”
“好像是哈,這到底怎麽回事?”
一群人正議論,那些魚突然翻起了白,很快水面上便漂滿了白花花的魚。
而水面上的熱氣更加濃厚了,拿手一探有些燙手,難怪滿池子的魚全部都死了。
王詩詩覺得機會來了,對随身的人使了個眼色,大家便把村長團團圍住。
“村長,瞧見沒有,魚兒都死了,這種情況你可得退錢。'
“不錯,退錢,必須退錢。
村長爲難道,“公子小姐們,你們隻說包了這口井,隻說今天的魚都歸你們了,可沒說死魚活魚,這錢不能退。’
一聽說不肯退錢,王詩詩等人發起了飙,而村民們也不是吃素的,錢進了自己口袋哪有退出來的理?
這麽一來兩幫人很快打了起來。
這群公子小姐們出來遊玩,少不得帶些會功夫的随從侍婢,很快他們就占了上風,把村長等人打得頭破血流,錢也被搶了去,之後揚長而去。
“報官,一定要報官。”村長氣得七竅生煙,“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實在太嚣張了,我就不信孫大人不管,不信夜王妃不管。’
而這一幕沈予桉自然也瞧見了,她叫暗衛把王詩詩随從扭送回走後又折返了回來。
兩撥人打群架的時候她下到井口,探了探水溫,又拿起被燙死的魚兒看了看。
這些魚都是些洞穴魚,這種枯水季應該都生活在地下河裏,怎麽可能突然從井口噴出來?
這隻能說明地底的溫度正悄然發生着變化,一場大災難正在緩緩醞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