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廟裏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雇了一輛馬車,之後繼續往大齊京城去。
沈予桉在馬車裏放了一張小軟床,小沈鴻就躺在小軟床上,他第一次坐馬車,以爲這輛車晃晃予桉、是往九重天上神仙居住之處去的,以爲每天給他美食的沈予桉和每天給他洗頭洗臉的幾位哥哥都是神仙。
沈予桉把這件事寫信告訴紀尋。
“我救了一位巫童認作了弟弟,并且給他取名“沈鴻’,‘鴻喻意鴻福齊天,又同“宏’,以此紀念我沈家村的父親'沈宏'~~'
“在我們那個世界并沒有巫童之說,我們那裏有這麽一句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福禍相依存~,若巫童能帶來‘禍’,豈不能也能帶來‘福’?”
“所以予桉認了個福星做弟弟,希望阿尋不要反對。“看完信後紀尋不由點頭。
他家娘子熱情陽光善良正直,就如同是一粒陽光的種子’,走到哪都能撒下一片光明,種下一片希望,難怪自己會對她如此癡迷。
沉默了片刻紀尋又将信看了一遍,咛喃着她信中的一句話。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福禍相依存~,若巫童能帶來禍’,豈不能也能帶來'福”
“如此說來'巫童'之說,是不是也該破除了呢?'
沈予桉研制的促進斷骨愈合的膏藥效果不是蓋的,在床上躺了不到十天,小沈鴻就能坐起來了。
後來又和沈予桉還有幾名暗衛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開始漸漸知道沈予桉和孫大他們并不是天上來的神仙了,不過内心裏仍舊還是把他們當做神仙,稱呼倒是改成了姐姐哥哥。
令沈予桉沒想到的是他經受了這麽多的磨難,竟然一點兒都沒有怨恨與仇視,性格開朗善良,特别知道感恩。
這讓沈予桉對他愈加喜愛。
半個月後小沈鴻徹底康複了,于是便把馬車換成了騎馬。孫大帶着小沈鴻一道同騎。
小沈鴻長高長胖了,臉上也有肉了,五官生得特别标緻,這麽可愛乖巧的一個孩子家人竟舍得把他遺棄,孫大隻覺得想不明白。
一路上教小沈鴻道。
“我們戰場上屍堆血海裏下來的将士從不相信什麽巫童之說,隻信勇氣和能力。”
“難不成你身邊帶個巫童就會打敗仗?就會死?狗屁,隻有膽小懦弱貪生怕死之徒才會一敗塗地。”
“阿鴻,身爲一個男人便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流血不流淚~~”
同孫大騎了幾天馬,小沈鴻學會了一籮筐的大道理,于他後來所走之路大有裨益。
騎馬十來天後,一行人抵達了大齊京城。
還沒到城門口,遠遠的就看到那邊停了幾輛馬車,再近一些瞧清楚了。
張能,白憶雪,紀風,楊總管,另外還有一個微服裝扮的精瘦老頭,景元帝。
沈予桉高興得從車窗裏探出頭,使勁沖他們揮手。
他們一行人也緩緩朝這邊迎過來,大家都是微服裝扮。
沈予桉一下馬車就滿臉興奮地跑過去,笑容洋溢地跟大家-
打招呼。
先是沖到景元帝面前激動地抱了抱他,“老父皇,沒想到你竟然會偷溜出宮來接我,太勞您大駕了。”
“這丫頭,把老字去掉,你父皇年輕着呢。“景元帝精明的眸子一轉,笑得臉上堆滿了褶子,望着自家女兒這張跟姜映雪十分相像的臉龐,眼圈就不由紅了紅。
跟景元帝打過招呼後沈予桉就伸手揉向紀風的小腦袋瓜子。
“呀~~阿葉長得這麽高了?過幾年都能娶媳婦了哈。”紀風小臉一紅,接着眼眶一紅,“嫂子~~不,皇姐,你都把阿葉給忘了,把阿葉的寶寶給忘了,心裏隻有我姐夫呢吧~~這麽久都不來看我們。”
邊撅着小嘴表達着自己的不滿,邊失望地瞄他嫂子或者說皇姐的肚子,信裏沒少催生,可阿尋姐夫還是不給力啊,唉。
“阿雪!幾個月啦?“沈予桉嘻嘻哈哈地給了白憶雪一個熊抱,不過還是顧着她的肚子,将就着的。
張能和白憶雪成親的時候沈予桉在洪沙國找玉石刷空間等級來着,不過她沒忘派人送了許多玉石珠寶給她,人沒到禮算是到了。
“五個多月了。“白憶雪紅着眼睛道,“予桉姐,終于再見面了,這段時間可想死你們了。”
說這話時她眼淚不由湧了出來,聲音哽咽了。
若沒有沈予桉她早死了,她被追殺走投無路,是沈予桉和紀尋帶着她從危機四伏的森山老林逃出了宛田縣,又給了幾百兩銀子讓她返回了大齊國。
後來又收留了她,并且把她醜陋滿是疤痕的臉醫好~~
“要當媽媽了,太好了!”沈予桉輕輕拍了拍白憶雪的背,她眼睛也濕漉漉的,“要是張能敢對你不好一定要跟我和阿尋說,我們肯定饒不了他。”
在霧隐山被夏洛洛魏軒元等人追殺時,白憶雪毫不猶豫地替她擋了一劍,差點一命嗚呼,她們是過命的交情!看到白憶雪幸福她特别開心欣慰。
“阿能才不敢欺負我,他對我很好,隻有我欺負他的份。”白憶雪接過張能遞過來的帕子,滿是甜蜜地瞟了他一眼。
沈予桉松開白憶雪,視線投向張能。
“嘿嘿,張能哥,脖子上這道劃痕是阿雪撓的吧?可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哦。“
“必須的,必須的!”張能忙笑道,之後又打趣了一句,“對了,要是阿尋哥敢對你不好,我們大齊定不會放過他,哈哈。’
大家打過招呼後,沈予桉又把周大等幾名暗衛和沈鴻叫過來介紹給大家認識。
之後便站在一塊兒叙起了舊,而紀風和阿鴻打成一片了,到處摘麻葉喂兔子。
阿鴻瞧着個子矮小但聰明伶俐,心中對大家的身份都有了猜測,所以和紀風玩到一處卻不失恭敬,說話做事十分有分寸,一點兒不像沒有爹娘沒有教養的孩子。
或許也是小小年紀'閱盡幹帆'嘗盡苦難,對世界看得通透,有失必有得。
當天晚上在永安候府設宴給沈予桉一行接風洗塵。
沈予桉親自去膳房指導烹饪了幾道新菜肴助興,之後大家喝酒暢聊。
“父皇,女兒敬你一杯。”沈予桉端着酒杯舉起來,笑容鬼精鬼精地望向景元帝,“敬父皇在背後推紀尋一把,助他博得一個登上大晟皇位的機會。”
“哈哈哈,不愧是我景元帝的女兒。”景元帝哈哈大笑,“夜王能娶到我大齊二公主,乃天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