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官差就把嫌犯李小姐帶到了大堂裏。
“你們~~你們爲什麽抓我?我犯什麽事了嗎?”李小姐跪在地上,眼中滿是迷茫與懼怕,看她的樣子,對中了藥後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
沈予桉眸光柔和地望着她。
“李小姐别怕,你把昨天新郎進了洞房之後的事情,詳詳細細說出來。”
李小姐奇怪地望着沈予桉,不知道她是誰,有些抗拒的樣子。
林毅嚴肅道,“這位是夜王妃,她正在調查你家夫君昨晚洞房被害一案,你若不好好配合王妃娘娘把這樁案子查清楚,那麽你就會背上殺人的罪名,會被砍頭的。’
李小姐聽了這話被吓得癱坐在地,半晌睜大眸子道:“一定是那杯合卺酒,那杯酒一定有問題,我喝完那杯酒之後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那在喝酒之前可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沈予桉問。
“沒有。“李小姐使勁搖頭,“我坐在婚床上披着蓋頭,靜靜等着夫君進來,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都有些困了,我就靠着打了會兒瞌睡,後來夫君進來,揭開了我的蓋頭,随後我們說了會兒話,喝了合卺酒.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她連新郎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了。”李小姐痛哭了起來。“先把她押回牢裏。”沈予桉吩咐。
嫌犯押走後,沈予桉又和影子去了義莊,驗看了受害者的屍首。
驗看完後兩人出了義莊。
沈予桉邊拿帕子擦着手上的水珠邊道:“死者傷口不平整,兇器應該就是新娘手裏拿着的那把菜刀,另外,死者喝的酒裏一定摻了麻沸散。“
她之所以做出這個定論,一是死者雙手自然垂于身側毫無反抗的痕迹,二是表情平靜,附合喝下麻沸散後的特征。’
影子接話,“所以新娘有可能在中了藥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把新郎給謀害了。”
“有這個可能。“沈予桉點頭,“不過另外一種情況也不能排除,兇手殺了人之後把兇器給了新娘,他自己則逃了。'
“若是後一種情況的話兇手躲在哪裏?”影子納悶道。
“兇手既然能潛進洞房悄無聲息地下藥,自然有地方躲藏。“沈予桉眸子凝了凝,想起一個細節,“兇案現場我發現窗戶特别幹淨,床底也挺幹淨的,這是不是說明兇手擔心留下痕迹,擦試過這些地方呢?“
頓了頓補充,“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死者身上的傷都在同一個地方,新娘當時那種瘋魔狀态怎麽可能刀刀砍得那麽準?“
“咝~~這倒是~~”影子聽了這話臉上浮現出信服之色。
“那要如何查?“影子撓了一下腦門,“要不驗驗其它幾起受害的屍首?“
“不必驗了。”沈予桉肯定道,“别說人家不給驗,就是驗了應該也是這種情況,呵~~突發失心瘋.哪可能這麽一緻?”
頓了頓,沈予桉繼續開口,“從被害的幾位新郎入手,看看他們有沒有共同的仇人什麽的。”“是。”影子點頭,兩人再次去了衙門,把其它五位受害者的身份戶籍全部調了出來。
經過幾天的走訪調查,大緻上把這些人的情況了解了個清楚。
一年時間,六位受害者,除了一位是鄉下莊上的,其它都是康安城有錢人家的公子,年紀二十到二十四不等,相互問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
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癖好,上青樓。
去的還是同一個家青樓,而青樓裏有一位叫做煙蘿的女子在王公子被害後便不知所蹤。在煙蘿所住的房間裏一番搜查後,在某個抽屜縫隙裏提取到了緻幻藥與麻沸散。
“怎麽總覺得這個煙蘿~~有點面熟。”沈予桉拿着那張女子畫像,有些困惑,“到底在哪見過呢?”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便吩咐影子把煙蘿的通輯令發了下去。
剛把這個事情辦清楚,負責城東建府之事的何莽匆匆過來搬救兵。
“主子,城東一戶人家硬是不肯搬走,我口水耗幹了也說服不了他,王妃您過去看看吧?’
“爲什麽不肯搬?“沈予桉和影子便跟着何莽往城東去,要在城東建王府,自然是需要一大塊地皮的,而圈下來的這塊地皮雖然菜園居多,但也有幾十戶人家。
“不知道,或許想獅子大開口,趁機訛一筆錢。“何莽道。
“這個釘子戶~~”沈予桉咕哝了一句。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城東,走到一座普通的二進小宅院外頭。
“就這~~頂多值個六七十兩銀子~~我都答應給他三百兩銀子了,他仍舊一口就拒絕,胃口也太在了。”何莽說着扣響了銅扣。
“誰啊?”屋内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接着大門被一中年男子拉開,掃了沈予桉等人一眼,之後不耐煩地道,“怎麽?我家公子說不搬,你們還想杖勢欺人不成?還有沒有王法啦?”
“我能否與你家公子談談?”沈予桉笑道。
她方才察看過了,這座宅院若處在外圍還好,可恰好位于地皮中間,不搬的話王府根本建不成。
“您是?“中年男子疑惑地望着沈予桉。
“這位是夜王妃。”影子回答,這段時間夜王府要建在此處的消息人盡皆知,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再說夜王妃的口碑十分不錯,說不定會有利于說服他們搬離。
“草民見過夜王妃。”中年男子忙下跪拜見,之後一臉爲難道,“王妃娘娘,不是我家公子不肯見您,而是他身子不适起不來床,要不你們擇日再來吧。'
“那巧了,我恰好會醫術,可以替你家公子瞧瞧病。”沈予桉說着走進院内,男子也不好阻攔,便任由她進去了。
進了院子之後聽到屋内傳來咳嗽聲,沈予桉二話不說便朝屋裏走去。
這時中年男子卻把影子和何莽攔住,“抱歉啊,二位請在外面等吧,省得我家公子還以爲你們是來威逼他的。“
“你們在外面等。”沈予桉回頭沖倆人點了下頭,來到房門口。
房門半掩,沈予桉推開房門提着裙擺,邁過門檻,然而下個一秒卻一腳踏空,猛地掉入一個深深的陷阱。
她一落地便被一張大網網住,之後一個人猛地撲了過來,連人帶網把她捆了,之後一把冰涼的刀架在了沈予桉的脖子上。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影子和何莽第一時間控制住那名中年男子,撲到房門口。
門口精心布置了一個深深的陷阱,此刻沈予桉已經被一名男子控制住了。
“你們若敢亂來,我就把她的腦袋砍下來。“男子聲音無比森冷,沈予桉隻覺得說不出來的熟悉。
“是你?“沈予桉微微扭過頭,眼角餘光掃到一張清秀的面龐,“如此說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布下的陷阱?故意來針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