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各位主事大爺。”紀尋神情威儀地掃了大家一眼,嚴肅道,“動用私刑一直是本王所反對的,本王今日便要借此機會把這一項制度給廢除掉。“
說着冷冷地掃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素蘭,繼續開口。
“這種不守婦道的婦人暫且不論,但除此之外有多少無辜女子被自家男子打着與人私通的幌子遭受暗害?譬如在陽谷縣皇後的外甥子李剛就嫌棄自家夫人醜陋,給他夫人王氏扣了個莫須有的通-奸罪名,把王氏給沉了塘!'
這些都是沈予桉方才跟他說的,廢除私刑這一項紀尋征求了沈予桉的意見,沈予桉也是舉雙手贊同。
亂用私刑導緻多少無之人因此喪命,将之廢除将是一個難得的進步!沈予桉暗暗佩服紀尋竟然會有這樣一種先進的人權理念,在這種封建社會實屬難得。
頓了頓,紀尋繼續道。
“另外多少大戶人家家裏,奴才婢女一旦犯錯便私刑仗斃,極其殘酷。“
“打今日起,本王管轄的靈州境,廢除動用私刑這一項,但凡動用私刑者,皆視爲違法殺人。
“婦人與人私-通被抓,一律送交官府,由官府調查判決。’
沈予桉默默點了點頭。
雖說眼前這個江統領和素蘭縱使動用私刑也不值得同情,但天下間并不是所有被私刑處死的人都該死,許多人是被冤枉的,許多人也罪不至死,還有許多人根本就是被惡意謀害的,總之生命不可那麽随随便便就由他人随意處決。
人不是豬狗,尊重生命!
紀尋的話一出族長和幾位主事大爺便都領命遵從,當天晚上便派人把江統領和素蘭送進了縣衙,至于如何判決紀尋會拟出一個詳細律例。
或和離,或賠償,或下獄,總之靈州境廢除私刑!
這,将是紀尋将要在靈州頒布推廣的第一條人性化律例!
忙完這些已經很晚了,回家的路上沈予桉想起一件事,詫異道,“對了對了,剛才倒忘了審問素蘭,她分明從角門出入卻沒有留下任何腳印,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在北方,有一種用來冰嬉的鞋予桉沒有見過吧?”紀尋揉了揉沈予桉的小腦袋瓜子,“方才我進入院子時,便看到一雙類似的鞋子,不同的是鞋底綁的是兩塊竹片,如此可滑行可走動,不會留下腳印。’
“原來如此。”沈予桉恍然大悟,還真沒想到古代也會有類似溜冰鞋的東西,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頓了頓感慨道,“唉,沒想到素蘭竟然是這種女人,白瞎了沈文哥那麽好的男人。”
回到家洗漱完畢上床,紀尋把沈予桉攬在懷裏,總覺得自家娘子在軍^事方面應該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便問她。
“予桉可能猜到那十萬赤焰營将士夫君是如何安置他們的?'
沈予桉芊芊玉指在他雄渾結實的胸膛上勾勒,略一思索,道,“若是我,便把十萬大軍悉數駐紮在康安城。”
“爲何?“紀尋唇角勾起一抹驚喜,溫柔地親了親沈予桉的頭頂。
“因爲康安城位于靈州境的中心位置,四個方向無論哪個方向有敵人入侵都可迅速做出反應,眼下兵馬不足如此安排恐怕才是最妥當的。”沈予桉說着一擡頭,對上紀尋笑意盈盈溢滿贊賞的眸子,頓時在他壯碩如磐石的胸肌上輕輕啃了啃,“阿尋考我呢?你分明就是這樣安排的。”
紀尋被沈予桉這個動作撩撥得渾身一陣火熱,一個翻身覆了上去,大掌輕撫她柔滑細嫩的臉頰,絕美的俊臉惑人心弦。
“予桉若再不老實,夫君也不怕前功盡棄的。“他的聲音柔軟到令人心醉。
凝視着有些意亂情迷的嬌顔,紀尋緩緩俯身下去,霸道而溫柔地吻住了她。
第二天,沈予桉嘴唇紅紅的腫腫的,正準備起來做早飯,紀尋拿被子把她裹住,在她唇上深情地啄了啄。
“從今天開始,隻要夫君在,都由夫君做早飯。’
“不,這不好,阿尋東奔西跑已經夠累了,你多休息一會兒。“沈予桉剛想起床又被紀尋按回床上。
“聽夫君的,嗯?“紀尋不容置疑道,“我得學會做飯,等将來予桉生了孩子你得帶孩子,多辛苦?所以這些事情必須交給我來做。
“好吧!”沈予桉感動地裹緊了暖和的被褥,“那辛苦夫君了。”
讓他做吧,爲愛人付出也是一種幸福,她不能剝奪呀,嘿嘿!
水缸裏的水是沈予桉空間裏的泉水,故而這頓早飯紀尋做得也非常不錯,粥,蒸饅頭,蒸雞蛋,外加辣白菜牛肉湯。
沈予桉邊吃邊誇,把自家夫君誇得美滋滋的。
吃完早飯,紀尋便和林毅影子開始制定廢除私刑的律例,沈予桉則和阿芹忙活過年事宜。
上午灑掃貼福字,下午去母親姜氏和父親沈宏墳前上墳,請過逝的父母回家過年。
沈宏立的是衣冠冢,就在姜氏的墳墓旁邊。
燒完紙錢祭拜完剛下到村子中央的大道上,便看到一隊車馬進了村,那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皇親國戚來了呢。
沈予桉正納悶,頭輛馬車的車簾子被人撩開,探出一張尖俏的老臉來,是王老太!
“草民見過夜王妃。”王老太看到沈予桉忙一臉巴結地從馬車下來,撲通跪在地上,語氣裏滿是讨好。
後面幾輛馬車也停了下來,玉芬一家,沈雲萊一家也忽啦啦全在雪地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拜見夜王妃。
沈予桉掃了衣着華麗的他們一眼,冷聲道:“王老太,沈雲萊,你們之前作了那麽多的惡原本應該還關在大牢裏~~不過如今既然出來了,之前所犯下的罪本王妃也就不再追究,不過往後若敢犯事定加倍重罰。’
“夜王妃教訓得是,草民今後定遵紀守法,不做任何違法犯罪之事。”王老太幾人忙應着。
在京城裏這一兩年的起起落落,倒是教會了他們怎麽做人,知道收斂了。
沈予桉掃了他們幾眼,便帶着阿芹走了。
見沈予桉走遠了,王老太一行才從雪地裏起身。
“娘,你再不甘心人家也是夜王妃了,可别再跟她作對、瞎折騰了。“沈雲萊見王老太眯着三角眼盯着沈予桉的背影,小聲警告,“靈州如今可是夜王的封地,咱們若想在這兒呆下去,還是老實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