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桉和影子也随着人流來到縣衙門外頭。
“站住,不準進去。”大家想進去圍觀,被幾根殺威棒擋住,“縣令大人說了,此案乃私人恩怨,不公開審理。
大家進不去,便聚集在外頭議論紛紛。
“你們猜猜,王公子會賠黃秀才多少銀子?”
“至少這個數。”有人舉起一個手掌。
“恐怕不止,王員外家有錢~~。”這人的話說得意味深長,“不信打個賭,沒有七八千兩此事解決不了。
許多人也嗯嗯地點頭認同。
“這~~各位,王公子眼睛都被黃秀才打爆了,他還要賠黃秀才錢?”沈予桉不解地插嘴。
“公子外地人吧?“聽到沈予桉這樣問,旁邊幾人目光悉數落在她身上。
“嗯,今天剛來陽谷縣。“沈予桉點頭。
大家見她長得好看特别賞心悅目,也願意跟她多說幾句話。
有人小聲對她道,“公子方才好像也在牡丹樓吧?哥哥我可好心提醒你,惹誰都别惹這個黃秀才!“
“可不是?“另一人小聲接話,“公子你若有些家底~~見到黃秀才最好躲遠些,否則~~”
“二位的意思,這黃秀才和雷縣令合起夥來坑人錢财?”沈予桉道。
“害~~我們可沒這麽說過哈。”兩人忙擺手,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其中一人又小聲警告了沈予桉一句,“這位公子,小心禍從口出~~這種話若傳了出去,你能不能離開陽谷縣都不一定~~
沈予桉聽完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來陽谷縣還真是來對了,這兒的'水'可真深!
在外頭等了不多久,裏頭的案子審請了,那位一隻眼睛綁着紗布的王公子垂頭喪氣地出來了,帶着一群家丁匆匆離去。
王公子走後雷縣令和黃秀才打着哈哈出來了。
黃秀才對雷縣令一副崇拜恭敬的模樣,感激不已地開口。
“雷縣令你可真是天大的好官清官啊,不畏權勢替我這個窮秀才做主,替我們百姓審張了正義。’
“應該的應該的。“雷縣令擡了擡下巴,得意地掃了圍觀的人們一眼,“當官該爲民做主,王秀才仗着家中有錢有勢欺負讀書人,帶着一群家丁圍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本官自然是不依的~~’
沈予桉:這睜眼說瞎放的功夫她實在佩服。
一翻冠冕堂皇的瞎說八道之後,黃秀才得意洋洋地走了,而雷縣令還不忘對圍觀的人們發表了一通義正嚴辭的演說,這才心滿意足地進了衙門裏頭。
這時有人打聽出來了,王公子賠償黃秀才七幹兩,這事便私了了。
眼睛都被打瞎了還賠人七幹兩,這個事情還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讓人大開眼界。
回到客棧後,沈予桉吩咐跟着她來到陽谷縣的暗衛林毅:“去把雷縣令和黃秀才的底細查清楚。
她覺得要想調查清楚高小姐失蹤案,就有必要查清楚黃秀才的來路,這個黃秀才太有點名不副實了,他那個樣子哪像個秀才?更像個惡徒!
還有雷縣令,有這樣的官簡直是一方禍害!不除之簡直是對百姓的不負責任。
把人派出去調查後,沈予桉打算先緩緩,不去驚動黃秀才。
第二天,她帶着影子去看望莫氏。
自家女兒識人不清,一個錯誤的決定害得高家家破人亡錢财散盡,莫氏如今居住在城南一處破日的屋子裏,見沈予桉和影子拎着米油肉等許多東西進來,她頓時又熱淚盈眶,撲通朝沈予桉跪了下去。
她一個平頭百姓能請動身份尊貴的夜王妃來爲她的女兒申冤,已經讓她萬分感動了,想不到夜王妃還親自給她送來這些米糧生活用品,如此貼心當真是讓她感到無比溫暖,忍不住涕淚橫流。
“大娘不要悲傷。”沈予桉親自把莫氏從地上扶起來,“眼下的艱苦也是一時的,你女兒的案子還有你高家落入黃秀才手中的家财,我該查的一定給你查清楚,該拿回來的全部給你拿回來,還你們高家一個公道。
“都說夜王殿下心懷天下百姓,視民如子,如今民婦算是見到了~~”莫氏抹着眼淚,句句肺腑,說完又将懇求的目光投向沈予桉,“王妃,民婦鬥膽還有一個請求,雷縣令魚肉百姓爲虎作伥,求王妃也查一查他~~'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沈予桉肯定地點頭,“莫大娘,說來我得替夜王殿下感謝你,若沒有你特地前往沈家村找到我,我們又哪裏會知道陽谷縣隐藏着如此一個人面獸心的貪-官?我既然來了陽谷縣,自然不會放過雷縣令這種貪官。'
靈州很快會成夜王封地,她一定會成爲一個好王妃,把靈州治理得好,讓這裏的們安居樂業。
莫氏聽了這翻話又激動得直點頭,她一個鄉下婦人也不懂政事,隻是埋怨老天爺不公平,夜王如此心懷天下百姓他爲何不能當皇帝?
沈予桉在莫氏這兒喝了杯茶,坐了會兒安撫了她一番,便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沈予桉帶着影子明察暗訪,打探出來不少的消息。
比如從未有人見過高小姐與男人往來,尤其是她失蹤前夜還有位大娘親眼看到她回了府,當時兩人還打了招呼,第二天就傳出高小姐跟人私奔的消息,那位大娘也是一點都不相信,雖然她不敢明說,但沈予桉還是從中看出她懷疑高小姐被黃秀才謀害了。
一圈暗訪下來,抱此疑問的不是一個兩個,隻是礙于黃秀才的惡名無人敢說半個字。
四天後,林毅回來了。
“主子,查出來了。“林毅把一張畫像攤開在桌上,“我照着黃秀才的戶籍查到他的家鄉通州某鄉下,按照左鄰右舍的口述,畫了一張他的畫像回來。'
沈予桉一看,隻見畫像上這個黃秀才眉清目秀,與陽谷縣這個“黃秀才的長相半點不搭邊,心中無比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