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藥後墨随君發了一身大汗,之後一直持續不斷的低熱開始消退,身上長魚鱗的地方原本奇癢無比,這個時候也扼制住了,讓人如獲新生。
“予桉妹妹,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大夫,這解毒藥完全有效。”墨随風一臉佩服地望向沈予桉,“才喝一劑,我感覺身上的毒就解得差不多了。”邊說邊從床上爬起來,精神抖擻的。
“那太好了,如此一來大家都有救了。”沈予桉激動得俏臉乏着紅暈,興奮地望着紀尋,“既然解藥研制出來了,那趕緊想辦法煎制,讓大家早些喝上解毒藥,省得再受折磨。”
“好。”紀尋揉揉自家娘子的小腦袋瓜子,“就去酒廠,那兒有釀酒的大鍋。”
“我也一道去。”見沈予桉和紀尋往屋外走,墨随君忙跟上去。
三人趕來馬車,把藥材全部搬上車,之後打着火把朝村子裏去。
來到村口便聽到狗叫聲,一條中了毒的狗拖着病軀看護着村莊,一看到紀尋趕着馬車過來便使勁搖尾巴,毛掉光了也不知道誰家的,猜測是村長家的,要不不可能這麽熱情。
聽到狗叫和馬蹄聲,漆黑的村子裏幾戶人家亮起了燈,有村民打開屋門出來打招呼。
“沈丫頭,阿尋,是你們麽?”大家雖然早已知道紀尋的真實身份,但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他們,當然,這也是紀尋和沈予桉樂得其見的。
“是我們。”紀尋應着,撥高嗓門吩咐,“大叔大嬸,你們大家先别睡覺,待會等着喝解藥,予桉已經研制出解藥了。’
“是嗎?那我們大家豈不都有救了?“昏暗的燈光下,漢子和婦人站在門口抹眼淚,之後撲通朝沈予桉和紀尋跪了下去,淚流滿面,“感謝老天爺,派夜王和夜王妃前來搭救我們。”
“自己人跪什麽?快起來。”沈予桉忙撩開車簾子沖他們擺了擺手,“外頭涼,你們身子不好趕緊去休息着,待會兒會有人來叫你們前往酒廠那邊領藥。”
大叔大嬸忙應着,之後回了屋。
馬車來到沈大叔家門口時,沈永平裹着外衣舉着火把,一早等着了。
“予桉妹妹,阿尋,這麽晚了怎麽來村裏啦?“沈永平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有些擔心地問。
“我們研制出解藥了,準備連夜煎藥給大家解毒。“沈予桉高興地沖沈永平揮手。
“研制出解藥啦?這這這,這太好了,那,那需要我做些什麽?“沈永平激動得語無論次,身體發着熱,仵着棍子才能站穩。
“我們打算去酒廠煎藥,半個時辰後藥應該就煎好了,永平哥你去組織大家前來喝藥。”
“好好好,我知道了。”沈永平忙進了屋,把睡着了的家人叫醒,大家得知這個喜訊喜極而泣。
沈予桉三人趕着馬車很快來到酒廠,三人分工合作,燒火的燒火,拎水的拎水,半個時辰後幾大鍋湯藥便煎好了。
藥煎好後,沈永平已經通知每家每戶派一個人過來領藥。
村子裏上千口人,每人一碗也是需要不少湯藥消耗的。
所有藥材幾乎全耗光後,才讓所有村民個個喝下了解毒藥。此時夜已深了,領藥的村民們都已經散去。
出了曬谷坪,紀尋将火把塞到墨随君手裏,嫌棄地瞟了他一眼,“墨公子去村口的屋子睡,我和予桉可是有家的人,得回家了。’
這幾天這家夥仗着身子不舒服對自家娘子各種求關注,一口一句予桉妹妹,一會兒要求吃面,一會兒要求喝粥,他家娘子跑前跑後照顧他這個‘病人',讓他這個夫君倍受冷落~~,等他身上的毒一解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趕回去。
墨随君仿佛沒瞧家人家嫌棄的目光,淡然一笑道,“我可是客人,阿尋兄不準備招待一下?”
“三更半夜的招待什麽?明天過來吃早飯。“紀尋說着牽起沈予桉的手加快步伐,生怕人家跟上來當電燈炮似的。
這兩天紀尋費了不少功夫整理宅院,已經把逃出來的兔子全抓進兔籠裏、滿院子的兔子洞也已經填平了,整個院落恢複了溫馨舒适的場面。
“娘子,咱回家了。”打開院門進去時,紀尋從身後擁住沈予桉,把頭埋在她頸窩,一副無比安心的樣子。
有時候他常常想,要不是當初形勢所迫,他和予桉說不定已經在這兒生兒育女過着悠閑惬意的生活了。
種點田種點地,閑暇時光打打獵,做點小生意~~那樣的生活該多麽甯靜美好?
不過到底是不可能了,她不是農婦沈予桉,他也不是獵戶紀尋,他們終究肩負着更大更重的責任。
“阿尋,确定在這兒過年?“沈予桉才不想那麽多,歡欣雀躍的回過頭捧着自家夫君的俊臉,仿佛一秒鍾就變成了一個鄉下小農婦,“若在這兒過年的話那可有得忙了,離過年兩個月不到了,得買雞買鴨割肉做臘味,另外辣白菜得多腌些~~另外等大家身上的毒解了,還得考慮一下被污染過的泥土淨化問題~~咝~~事情可真多!”
聽到沈予桉這番積極陽光富有感染力的話語,紀尋刹那心情愉悅起來。
“嗯,我們好好籌備一下,一定要在這兒過個特别有年味兒的好年。”
“好嘞,嘻嘻~~。”沈予桉笑着,歡快地往兔籠子跑去,”我給小兔子喂解毒藥,等把它們治好了,哼哼~~”她想起了麻辣兔頭,這道菜該是時候做了,畢竟籠子裏擠得滿滿當當,兔滿爲患了!
給小兔子喂完解藥,兩人又燒水洗完澡,上床休息。
這兩天天氣好,紀尋把宅院收拾得妥妥當當,還把被褥什麽的全部清洗曬過,聞着散發着清香的被褥窩在自家夫君懷裏,沈予桉很快睡着了。
村莊裏陷入安靜,村外卻并非如此。
丁成敏帶着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他備了好幾車的火油,就等着村裏的人們睡熟後行動。
“公子,前兩日進入村莊的男子極有可能是夜王~~我們真的要放火嗎?”一名屬下不安地詢問。
丁成敏扯着嘴角。
“夜王我見過不知多少回,他臉上有一道特别醒目的疤痕,平時戴着玉面~~你們不說進去的男子容貌俊美麽?那就不可能是夜王。“
大家害怕疾病傳染,村裏的事情外頭還真是一無所知,丁成敏盤算着今晚就要把沈家村一把火給它燒光,對屬下阻攔的話哪裏聽得進?
他對這個行動信心十足,火油買了那麽多,外頭又有這麽多的看守,裏頭又全是些半死不活的病人,這個計劃萬無一失。
丁成敏心情不錯,特意烤了隻叫花雞吃,還喝了點小酒,靜靜等待夜深。
子時過,天氣突然大變,月色被烏雲籠罩,刮起了大風,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帶上火油,跟我進村。”丁成敏望着被黑夜籠罩的村莊,露了陰毒一笑,大手一揮,帶着一波手捧火油灌、舉着火把的官兵悄無聲息地朝村子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