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去。”紀尋招呼,于是一行人騎馬趕往大理寺。
一進牢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入眼便是極其恐怖的一幕,白老婦披頭散發滿身滿臉的血,就仿佛一頭瘋狂的野獸、把那名婦人當食物一樣啃得七零八落。
這一幕實在太過血腥,根本沒人敢過去看,個個吓得連連後退。
“紀大人,這,這要如何處置?’
梁大人臉色難看至極,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大理寺少卿還是頭這一回碰到這麽恐怖的情況。
按照辦案流程,此刻應該派人進到牢房裏把行兇者先抓住,但所有手下無一人敢靠近。
“那可是惡毒無比的蠱師啊,萬一靠近她中了蠱怎麽辦?”大家吓得兩腿發軟,脊背發麻。
“這還是人嗎?直接殺了吧。”紀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扭過頭。
“是。”梁大人聽了這話松了一口氣,抹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生怕紀尋叫他把兇手抓活的。
“她體内有蠱蟲,必須拿火燒。“阿芹提醒。
好在這間牢房裏隻有白老婦和受害者兩人,梁大人很快差人拿來火油和火把,直接潑上火油、就在牢内把白老婦給燒了。
白老婦被燒死後,沈予按忙問阿芹。
“阿尋身上的蠱可解了?不是說殺死蠱母中蠱之人身上的蠱毒自然可解嗎?”
“沒有。“阿芹察看了半晌,搖頭,“阿尋哥身上的蠱毒,應該不是白老婦下的。”
沈予按聞言神情黯淡下去,到底是誰下的?她那天還試圖從白蝶嘴裏套出來,可惜她閉緊了嘴不說。
金管家說在萬梅山莊給梅莊主下蠱之人是位姑娘,這麽說白蝶手底下收了徒弟?若是的話,會是誰呢?
這邊處理完白老婦,城東那邊找到吸血鬼'老窩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百姓們裏三層外三層的在宅子外頭圍觀。
沈予按救下來的那名受害女孩已經蘇醒過來,被官兵們擡出院外。圍觀的人們看到救了一個女孩出來,頓時沸沸揚揚。
“這女孩我認得,她就是昨天晚上趙家失蹤的女兒,原來被抓到這裏來了。”
“害~~什麽吸血鬼,原來就是人幹的!”
“可不是?聽說比吸血鬼還可怕~~他在後院養了好多毒蛇,吸完人血就把屍首丢進去喂蛇,啧啧,這個惡魔!’
正議論着,獲救女孩的父母趕到了,看到自家女兒還活着撲上去抱頭痛哭。
“我家女兒呢?爲什麽她沒救出來?”一名焦急不已的婦人沖進院子,“我家阿香也是昨晚丢的,她咋的沒被救出來呢?“
官兵忙把婦人叫進院内。
“你家阿香被歹人劫走了,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放心,我們已經封鎖了各城門,一定能把人找回來的。”
“大嬸你跟這位畫師說一說你家女兒的長相,讓這位畫師把她的容貌畫出來,便于尋找。”
婦人忙跟着畫師走到一旁,畫像去了。
這時一隊官兵打一間廢棄的柴房裏抱出一大堆女子衣物,其中一位官兵還捧着個托盤,托盤裏放着幾件珠花首飾,放在院裏桌上。
之後把所有失蹤女孩的家屬找來,叫他們進去辨認。
很快院内便傳來一片悲痛的哭聲,不用說了,除了昨晚失蹤的阿香,其它女孩全死在了這個院子裏。
梁大人和紀尋他們處理完白老婦的事情,從大理寺又回到宅院。
這時經過走防周圍鄰居,住在這兒的宅院主人的畫像已經畫出來了。
沈予按一看,果然,正是戴着半邊玉面的魏軒元,半邊頭發遮臉,半邊玉面遮臉,隻露出一對陰森的眸子。
“是他嗎?”紀尋沒見過魏軒元,把沈予按拉到一邊問。
“是他。”沈予按笃定地點頭,“絕對是他,他果然沒死。”
“不過想逮他恐怕有些困難,他易容術十分高明,就算不易容,把玉面一取也沒人認識他。他玉面下那張臉長什麽樣誰都沒見過。
“他會易容術~~那就有點難辦了。”紀尋眸子凝了凝,“如此一來阿香的畫像縱使畫得再像也沒用,肯定會被他易容的。’
默了默,紀尋補充,“不過他若想解體内的蠱必然是要前往雲夢沼澤,我們往那邊去追。’
“對。”沈予按精神一振,“魏軒元窮兇極惡,一定不能讓他逃脫。”心道若是讓他逃脫了,他那麽善于隐藏僞裝,必然會留下一個大禍患。
“嗯,走,咱們馬上出城。”紀尋說完朝梁大人走去。
阿芹在後面道,“阿尋哥,帶我和阿山去。”
“這太危險了,你們還是留在京城吧。”紀尋拒絕。
阿芹堅持道,“我們知道幽靈花長在哪,阿尋哥你身上的蠱毒不是需要解嗎?順便把幽靈花摘回來。”
紀尋猶豫了一下,望向沈予按。
“那就有勞你們了。“沈予按笑望着阿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包票,“阿芹阿山你們放心,我和阿尋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嗯。“阿芹裂着虎牙笑,“我相信你們。”
紀尋沖阿芹兄妹點了點頭,說了句“有勞了。”,随後問梁大人要了四匹快馬,四人騎馬迅速往西城門去。
城裏到處是搜查的官兵,城門口也貼滿了魏軒元和阿香的畫像,查得特别嚴。但沈予按知道這沒有用,說不定魏軒元早已經出城了。
沈予按和紀尋正準備出城門,張能在身後追了上來。
“把小雪團帶上,說不定它多少能幫上一些忙。“張能話音未落小雪團便嗖的竄下馬背,一躍跳進沈予按懷裏,機靈的眸子骨碌碌直轉,仿佛即将出征的将士。
它這些天在宮裏玩夠了,早就想去外面轉轉了。
帶上小雪團後沈予按和紀尋四人徑直出了城門,往西南方向追去。
一天的行程後,四人抵達一座小鎮,此時天已傍晚,天空陰沉沉的夜裏估計有雨,便找了家客棧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