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按離開永安候府之後,毒蟲一樣蟄伏在暗處的老婦才悄悄離開。
昨晚她去而複返,就是要看看沈予按有沒有相信她,會不會把她的“悄悄話告訴紀尋。
沒想到這個女人非但沒說,還毫不猶豫地打算去赴她的約。
呵呵~~看來她對這個男人也算是真愛了。
老婦十分滿意,樂颠颠地回了魏軒元居住的宅院,她得好好準備一下,不僅要吸幹那至陰女子的血液,肉身也不可浪費
“師傅,你的容顔恢複啦?'
見老婦戴着維帽、一身少女裝扮從屋内出來,魏軒元還以爲他師傅已經返老還童了。
魏軒元當年從大周國逃亡到大齊國,拜了老婦爲師,隻知道她擁有一個特别少女的名字,白蝶,年紀來路一概不知。
他從白蝶那學了一身高明的功夫,可惜蠱術傳女不傳男,否則他非把師傅這手神奇的蠱術學到手,别說還返老還童吧,至少不會中别人的蠱受盡這般苦楚啊。
白蝶正準備出去,這會兒用少女的嗓音回答,“快了,等你師傅回來時你看到的,便會是一名絕色少女了。”說完徑直出了府門。
這把清脆悅耳的嗓門連魏軒元聽了都差點兒被迷住,不過一想到那張蒼老如枯樹的老臉,立即清醒過來,不由打了個寒顫。
“咝~~這老妖怪~~返老還童了也不敢碰。“他十幾年前拜她爲師就是這副模樣,如今還是這副模樣,估計一百多歲都有了,可不是個老妖怪?
碧蘿山在京城城南三四十裏外處,那處山長得像個田螺,種滿了碧綠的茶樹,山如其名。
山頂一塊平坦的大石闆,沈予按已經打馬來到了這裏。
從山上往下俯瞰,農田,小院,溪流~~唯美的田園風景盡收眼底。
“姑娘來得倒快,看來對你家相公是真愛無疑了。”沈予按正迷醉在山林美景間,一個悅耳的嗓音不知道打哪冒出來,她一回頭,一位紫衣少女站在她身後。
少女身材高挑,身姿曼妙,站在距離沈予按十幾米處。
沈予按沖她笑了笑,“姑娘貴姓?”她一臉的友好。或許是被白蝶徹底迷惑了,似乎毫無半點戒備,完全把她當成了好人。
帷帽下,白蝶那張蒼老的臉寵閃過一抹譏诮,這麽白癡的女人哪配擁有那麽絕色的夫君?陪在那名美少年身邊的該是她才對。
白蝶皺紋堆疊的老臉滿是譏诮,可一開口卻天真而真誠。
“免貴姓白,你呢?'
“免貴姓沈。”沈予按回答,在石闆邊緣處坐了下來,“白姑娘,咱們坐下來聊。”
“好。”白蝶應着,跟着坐了下去。
“白姑娘蠱術高明,可知道我夫君中了何毒何蠱?如何解?“沈予按眨巴着杏眼,好奇地注視着白蝶。
“你家夫君身上的毒,應該是屍毒的一種。“白蝶淡定地回答,腦海裏不由閃現出把這種屍毒交給大齊公主夏洛洛的畫面。
看來那位容顔逆天的少年身份一定不簡單,否則夏洛洛也不會把如此稀罕的藥物用到他身上。
即如此,眼前這個空有一副好皮襄的蠢婦就更加不配陪在他身邊了,隻有自己才配。依自己高強的功夫與能力,定能幫助他、成就他!
白蝶爲了飼養這隻能夠返老還童的‘本命蠱,隐居山林多年,沒想到一出山便對紀尋一見鍾情。
事實上這種屍毒沒有解藥,不過如今她既然看上了人家,費點功夫研制出解藥救他也不是不可以。
默了默,白蝶繼續道,“至于你家夫君身上的蠱,也是早已失傳了的一種奇蠱.”
“那這種屍毒和這種蠱毒,白姑娘可能解?若是能解,花多大的代價都可以。”沈予按關心的是這個,她的随身空間升級太慢了,若能有其它辦法給紀尋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能解是能解,不過.”白蝶注視着沈予按,欲言又止。
“能解?真的?”沈予按欣喜若狂。
“的确能解。”白蝶把語氣放得緩慢而沉重,“不過想解此蠱和此毒,代價實在太大了,沈姑娘真的要我說嗎?
白蝶此刻内心:鬼才知道怎麽解,她練毒練蠱素來隻有一個目的,如何害人,至于如何解從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内。
不過還是那句話,她愛上了那位俊美無俦的美少年,願意費點功夫研制解藥!
“白姑娘請說。”沈予按哪知道她滿口慌話,滿臉期待地注視着白蝶,似乎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帷帽下,白蝶又不由撇了撇嘴角,暗罵了一句蠢貨,不過一張嘴,卻是一句百轉千回的輕歎。
“唉~~沈姑娘與你家夫君應該也是真愛了。”
“你家夫君爲了救你,把你身上的蠱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如今若蠱和毒不解,他最多還能活半年。“
“但若想要他活命,卻又需要沈姑娘犧牲自己的性命這,恐怕是對相愛的兩個人來說最殘忍的事情了。“
沈予按聽了這話身子晃了兩晃,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半晌才出聲。
“是嗎?那白姑娘能否說說,爲何犧牲我的性命就能救他呢?’
白蝶的語氣異常沉重,“若想解此毒和蠱,必須用最愛之人的心頭血入藥~~“
“哦?是嗎?白姑娘确定沒說錯?”沈予按扭頭望着白蝶,突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到底是要用最愛之人的心頭血入藥?還是要用至陰之入的血液來入藥呢?,
白蝶聽了這話神情大駭,帷帽下那張老臉滿是驚詫,“沈姑娘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對了白姑娘,哦,不對,白老奶~~你難道就沒覺得呼吸有點兒遲滞,手腳有點兒不聽話?好像要石化了一般?“
“什~~什麽意思?”白蝶暗歎不妙,想逃,但身體真如沈予按所說石化了一般,話一說完直挺挺往後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