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尋微微笑了笑。
他的蠱毒解不解都無所謂,但這個蠱師膽敢加害予按那就必須找出來處理掉,以免留下後患。
便問阿芹道:“如此說來,那些極陰少女都被那名蠱師拿來練蠱了?”
“不是練蠱,應該是養蠱。“阿芹搖頭,想起死者脖子那兩個血窟窿,“看樣子,那些受害者應該是死于那位蠱師所喂養出來的蠱蟲之手,至于是何蠱,我從未聽我阿奶說過。”
苗疆部族在大齊國分布甚廣,所擅長的蠱術也不盡相同,毒蟲蠱、植物蠱、物品蠱等多種多樣,阿芹所擅長的是值物蠱,所以她對其它類别的蠱術知之甚少。
沈予按默了默,問道,“這麽說,那些屍首身上的屍蠱也是蠱師故意下到死者身上,用來控制屍首'複活圓吸血鬼'之說、以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嗯。“阿芹點頭,“聽我奶說許多趕屍人運用的其實便是類似的這種蠱術。’
等走到阿芹兄妹投宿的客棧時,這樁詭異的'吸血鬼'事件差不多也就水落石出了,就是蠱師制造出來的'障眼法'。
“予按姐,阿尋哥,這件事情你們一定要帶着我一起調查,讓我也跟着長長見識。好麽?客棧門口阿芹偏着腦袋,望着沈予按和紀尋懇求。
“好。”沈予按點頭,“說不定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那太好了,嘻嘻~~我也覺得我多少能幫得上一些忙的。”說完笑出兩顆可愛的小虛牙,歡快地跑進客棧去了。
阿芹比沈予按小兩歲,十六歲不到的年紀。
雖然習蠱,但謀害人的事情卻從不做,除非對方是壞人。
目送阿芹兄妹進了客棧後,沈予按和紀尋也回了永安候府。
永安候府是以前的白丞相府,白丞相一家遭謀害後,丞相府一直空着,直到後來白丞相平冤昭雪,景元帝才又把丞相府賜給了白憶雪,改爲了永安候府。
回永安候府的路上,沈予按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她的随身空間裏醫術劍術琴技這些都能學,那麽蠱術呢?
沈予按可不想學什麽蠱術,而是好奇那個毒辣的蠱師,拿殘害别人性命練制出來的蠱到底用來幹嘛的?
一回到永安候府,沈予按便迫不及待地找了個機會進入了随身空間。
進了空間後她便直接前往城裏,在城裏轉了一圈後還真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位老蠱師。
沈予按可沒打算學蠱術,而老蠱師又閉口不說,隻得花重金買了一本“苗疆蠱術’,邊在泳池裏泡澡邊翻看。
書中詳盡地記載了上百種蠱蟲的制作和培育。
龍蠱,麒麟蠱,金蠶蠱,情蠱.每一種蠱的制作和喂養方法各不相同,五花八門。
這本書若流落到外頭世界的話,必将成爲苗疆蠱師們争破腦袋的東西,蠱術界的'癸花寶典’。
沈予按對蠱術并不感興趣,很快就翻了一半,可硬是沒看到哪種蠱需要拿'極陰少女'的血來飼養。
瞧着時間不早了,隻得合上書本出了泳池,帶着這本苗疆蠱術'離開了随身空間。
沈予按一從空間裏出來,就看到紀尋正在四處找她。
“你這丫頭,上哪去啦?“紀尋看到自家娘子,俊臉滿是寵溺地迎過來,憐愛地捏了捏沈予按的粉頰,“阿風偷溜出宮了,正到處找你呢。”
“這家夥,才幾天?又跑出宮啦?”沈予按話裏是責備,臉上卻一臉笑意。
她話音未落,紀風便和楊總管'拖家帶口'地過來了。
紀風懷裏抱着兔寶寶,肩頭立着小雪團,“哥哥哥嫂子”地叫着飛奔過來。
他前幾天才出了一次宮,美名其口接小雪團進宮“探親',這回不知道又找個什麽理由出宮的。
“嫂子嫂子,快給小白兔把把脈,它肚子那麽大,一定有寶寶了。“紀風嘻嘻笑着跑到沈予按面前,把手裏的一隻小白兔朝沈予按伸過去。
沈予按笑着點了點他的小腦門,“宮裏沒太醫啊?嗯?”
紀風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他們沒經驗,還是嫂子把得準。”
“準你個頭,怎麽給免子把脈你說說?,
“嘿嘿,那摸摸肚子總可以吧!“紀風撓着小腦門,心道下次想出宮得換個理由。
“我看得摸摸阿風的肚子,看看你肚裏打什麽主意。“沈予按嘻嘻笑着去撓紀風的癢癢,姐弟倆鬧作一團。
不過小兔子還真有寶寶了。
沈予按把小白兔塞到紀風懷裏,揉着紀風的小腦門警告。
“阿風啊,可别讓你的兔寶寶跑出來哈,否則非在皇宮裏打滿地洞,要知道咱們沈家村的小院子已經成白兔窩了,房子都快被它們拱倒了~~'
“知道啦,嫂子。”紀風歡快地帶着小雪團、抱着小兔子,拉着楊總管跑了,沒忘丢下一句,“今晚我不回宮了,就住這兒了。'
“這孩子~~“紀尋笑意吟吟地望着他們兩姐弟,眼中溢滿了愛意。
沒人知道他多希望和予按生兒育女,過上這樣幸福甜美的小日子~~想到這裏不由把沈予按拉進懷裏,不由分說親了上去。
他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别的不敢奢望,親親總可以吧?
晚飯是一大家子一塊兒吃的,白憶雪姐妹三人,張能,沈予按和紀尋,紀風和楊總管。
紀風可從沒把楊總管當下人,當親人一樣,即使如今恢複了太子身份也始終叫楊總管楊大叔,就是不肯改口。
而白憶雪的兩位妹妹也是沈予按和紀尋用'假死藥'從金鳳樓裏救出來的,這個恩情她們也一直記在心裏,對沈予按和紀尋當親姐姐和親姐夫一般敬重。
飯桌上也是特别融洽,飯後張能單獨找沈予按和紀尋詢問了一下他們眼下正在調查的案子。
紀尋和沈予按便把情況詳細跟他說了,叮囑張能在外頭飲食什麽的幹萬要注意,畢竟張能的身份是沒有隐瞞的,而那名沒露面的蠱師極有可能是太子魏元德和周臣相的人,事事小心爲上。
之後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才能把那名蠱師找出來,不過商量了半天也毫無頭緒。
除非勞師動衆把京城所有未出嫁、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極陰女子找出來,派人監視,并且還不能洩露風聲。
這實在太難做到了。
不過思來想去,沈予按和紀尋還是決定挑幾個出來重點蹲守,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就守到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紀風帶着小雪團和他的寶寶們回宮了,而沈予按和紀尋則前往大理寺。
打阿芹他們客棧經過時,阿芹早已等在那了,大家便一塊兒去。
幾人還沒走多遠,沈予按突然看到前方路邊有個老婦賣蘭花,品種多樣香氣濃郁,勾得沈予按不由走過去。
“阿奶,這盆蘭花怎麽賣?“沈予按興緻盎然地望着其中一盆藕紅色,布滿雪花點、花瓣荷花一樣形狀的蘭花問。
那名老婦剛才正在打盹,緩緩把眸子睜開了一線,:“這盆蘭花可是花中極品,名曰'君荷’,若姑娘喜歡,五兩銀子拿走吧。’
“這麽貴?那算了。”沈予按還想壓價,紀尋上前掏出一錠銀子朝老婦遞過去,“五兩銀子是麽?我家娘子買了。”
老婦擡眸的瞬間愣怔了刹那,也不知道是看到錢還是看到容貌這麽出色的男子。
她很快把錢收下了,之後主動把花交給紀尋捧着。
“拿好了,公子。”老婦說着沖紀尋露出一個笑容。
紀尋也沒在意,捧着蘭花和沈予按等人離開。
望着紀尋等人消失在街道盡頭老婦才收回視線,一臉笑意地收拾攤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