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阿芹睜着好奇的眸子。“大理寺。”沈予按回答。
“好。”阿芹答應得很爽快,她也特别想查清楚這件事情,畢竟這個事情是因她而起的。
四人很快下了酒樓,再次來到大理寺。
沈予按打現代來的,對'極陰'這個詞,還是有所了解的。
就說月份吧,一年十二個月份,雙月份屬陰,譬如二、四、六、八、十,十二,這些月份出生的就是陰,年份的話醜、卯、已、未、酉、戌年生人就是陰年生人,另外時辰也是差不多的推算方法。
把受害者和失蹤少女的卷宗拿出來一看,還真是個個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極陰女子。
這下不用說了,一定是蘆州城外竹林裏逃脫的殺手犯下的案子。
不過阿芹又再次發出置疑。
“若想取人心頭血,必須拿刀剜入心口,而卷宗上所寫八位受害者除了脖子上的血窟窿,并無其它傷口,這~~實在說不過去呀。“
“這驗屍報告未必可信,萬一有人刻意遮掩呢?”沈予按道,畢竟那些殺手是大周國太子或者周丞相派來的,如此有權有勢的人在大齊國收買一兩個官員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紀尋也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卷宗上所呈現出來的未必就是真相,不還有幾個下落不明的麽?明天把小雪團接回來,帶着它去找找看。”小雪團和兩隻白兔小夥伴玩瘋了,就是不肯出宮。
幾人看過卷宗後,出了大理寺。
“阿芹姑娘,你們住在哪?“沈予按望着阿芹問。
阿芹遠遠地指着前面的客棧,“我們就住在前面那家客棧,有事可以去那找我們。”
“好。“沈予按笑着點頭,看到前面有賣糖葫蘆的,跑過去買了四串,跟阿芹每人兩串。
“沈姑娘,你怎麽知道我愛吃糖葫蘆?“阿芹緊緊握着糖葫蘆,即激動又驚喜。
“因爲你一直盯着糖葫蘆看啊,哈哈,恰巧我也特别愛吃!”沈予按笑得杏眼眯眯,毫不設防。
“謝謝沈姑娘。”阿芹美滋滋地舔了一口,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吃别人送的糖葫蘆,覺得特别的甜。
“反正沒事,不如我們一同逛街吧?”沈予按說着指着前方一家琳琅滿目的飾品鋪,“進去瞧瞧?好好看的樣子。’
阿芹眸子一亮,“那朵珠花你瞧見沒有?這也太好看了吧?”說着兩人蹦蹦跳跳進去了。
城東,魏軒元居住的院子。
一位十四五歲的女孩被堵住嘴綁在十字架上,上半身不着寸褛,心口位置插着一把刀子,露出一截拇指大小的刀柄。
女孩不知昏過去多久,幽幽清醒過來,開始驚恐地扭動身子。
這一掙紮,插在心口刀柄處便湧出一股鮮紅的血液。
躺在床上的魏軒元聞到這股血腥味兒,突然睜開血紅的眸子,一骨碌坐了起來。
他身形幹瘦皮膚泛着青色,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模樣。
此刻鼻子嗅了嗅,眼中綻放出一抹渴望,翻身下床赤着腳來到少女面前,伸出舌頭朝滲出來的血舔了上去,舔完之後愈加興奮和渴望,開始攪動着刀柄,不停讓鮮血從心口湧出來。
就這樣一直舔一直攪,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血來,此時被綁的少女腦袋偏到一邊,已經沒了氣息。
魏軒元猶不過瘾,舔着嘴角的血把管家叫進來。
“去,把這屍首丢進地窖喂蛇,再想辦法給我多抓幾名來。“
“是,主人。”管家恭敬應着,出去安排去了。
第二天,東宮一大早就派人把小雪團送到了永安候府,沈予按和紀尋帶着小雪團正準備出門,大理寺梁少卿急急趕到。
“兩位大人,昨天城西江員外家一對雙生胎女兒失了蹤,江員外正瘋了似的貼告示懇賞尋找。
沈予按和紀尋一聽,趕忙上馬随梁大人往江員外家去。
江員外家已經亂作一團,老夫人和江夫人哭得死去活來,梁大人一進門江夫人便瘋了似的撲上來,直罵官府無用這麽大的案子都破不了~~好不容易才被人拉開。
江員外派人把他們領到兩位小姐的閨房,閨房内絲毫不淩亂,完全沒有打鬥過的痕迹。
但沈予按卻敏感地聞到了一絲殘留的*味,紀尋也在樓下後花園提取到幾枚男子的腳印,這哪是什麽吸血鬼殺人?這分明是人幹下的。
“小雪團,去聞聞。“沈予按從衣櫥把兩位小姐的衣裳拿出來,交待小雪團去聞,聞過後小雪團一躍出了窗戶,徑直竄向後花園。
然而到了後花園後它就一直在原地打轉,分不清東南西北,看來歹人撒了遮蓋氣味的東西攪亂了小雪團的嗅覺,這下又陷入了死胡同。
若無法利用小雪團尋找失蹤女孩下落的話,哪還有别的什麽好法子?
一番勘察後,幾人又一無所獲地出了江府,都有些垂頭喪氣。
沈予按因爲這樁案子都快要産生自我懷疑了,這要是現代那容易辦,天眼監控遍地都是,一查監控一切真相大白。
可在這樣的古代太傷腦筋了。
的确傷腦筋,這個事情打這之後接連六七天,一點兒動靜沒有。
沈予按連進随身空間幹活的時候都在想着這個事情,若不把真相查出來真的是抓心撓肝。
第八天的時候梁大人又急急騎馬趕到候府外頭求見,說城外發現了一位受害少女。
雖然再次有人遇害是一件挺讓人悲傷的事,但沈予按和紀尋聽到這個消息精神卻随之一震,趕緊跟着梁大人出城。
遇害者的屍體就在路邊草叢裏,現場保護得極好,警戒線拉得寬寬的,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兩人來到現場後,沈予按進去驗屍,紀尋勘驗現場外圍。
很快,沈予按驗完了屍,邊脫手套邊朝紀尋走去,滿臉匪夷所思。
“怪了,還真如案卷上所說一樣,除了脖子上那兩個血窟窿,的确沒有任何外傷。”
紀尋也疑惑道:“周圍也沒有任何發現,一枚可疑的足迹都沒有。”
“不是說幾個時辰後死者會屍變麽?那咱們就好好等着瞧瞧吧。“沈予按道。
“這丫頭~~就不害怕麽?”
“有什麽可害怕的?”沈予按聳了聳肩,“我根本就不信這一套,隻想知道真相。”兩人說着走出現場,外面此時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們,阿芹和阿山也在裏頭。
“怎麽樣?可有别的傷口?”阿芹一臉好奇地問。
“沒有。”沈予按搖頭,頓了頓,望向阿芹,“對了,一會兒我們要去義莊看看這屍首如何屍變的,你可有興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