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啊,我和你娘商量過了,這個喪盡天良滿口慌話的毒婦也不用送官了,直接動用姜家家法把她沉塘吧,今天晚上就實施。”
“之後把她的屍首遠遠的扔到山裏喂老虎,咱們姜家沒有這種陰毒狠辣給祖宗臉面抹黑的女兒。“
“不不不,爹,你不能這麽狠心,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姜映如這下是真的慌了,忙跪行過去摟住姜老爺子的腿,“爹,爹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撒謊,姜悠被一位戴玉面的男子買走了,她真的還活着啊。’
聽了這話,紀尋眸子不由眯了眯,玉面男子~~魏軒元也戴玉面,會是同一個人嗎?
姜老爺子哪裏還肯相信她的話?狠狠一拐棍捅在姜映如頭上。
姜映如痛得悶哼一聲撒了手,捂着汨汨冒血的腦袋。
姜老爺子拿着拐棍一下一下戳着她的腦門。
“你連親侄女都賣,惡事做盡如今不舍得死了?“
“還有兩年多前,十裏八鄉至少丢了兩百個孩子,這些都是你幹下的吧?你讓多少家庭承受失子之痛?你說你該不該死?“
“姜明,帶幾個娃把這個畜生擡去沉塘。’
姜老爺子用盡力氣說完這幾句話,踉踉跄跄回了屋。他這是要大義滅親,畢竟兩年多前丢失的孩子已無從可查,若是報官最多也是下獄。
而她罪惡滔天,死不足惜!
“不,不要殺我,大哥~~”姜映如眼中滿是驚恐,“你給個機會讓我将功贖罪,我一定可以把姜悠找回來的,不要殺我。’
姜映如說着想往院外跑,被姜明扯住松脫的繩子又給拽了回來。
“大舅,求求你饒了我娘吧!”杜若彤哭着想撲上去,被杜安邦死死拖住。
杜安邦冷漠地掃了姜映如一眼,“若彤啊,你娘罪大惡極罪有應得,那是她該得的下場。”
姜映如聽了這話兩眼血紅,一臉絕望地瞪着杜安邦,此時此刻她才感到後悔。
當年杜安邦是個無父無母的窮苦貨郎,而自己卻依舊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後來爲了生計,她一個女人家也挑上了擔,做上了貨郎~~
此刻她心中悔啊,若她不嫁給他,她就不會當貨郎。
若她不當貨郎,又怎麽有條件去拐賣孩子?
她想起拿到第一筆拐賣孩子的錢時,就跑去給杜安邦買了一身新衣裳~~
她一心一意對他,如今身陷囹圄杜安邦卻一心指望她去死!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杜安邦扭過臉去,望都不望姜映如一眼,毫無半點留戀不舍。
姜映如怒極恨極,咬牙切齒地注視着他。
“杜安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姜明,東屋中匣子裏有我所有的财産,你可不能便宜了杜安邦,等我死後你把那些鋪面宅子全賣了,分一半給我女兒若彤,其它的全拿來補償受害者家屬吧。”
那是她用性命換的東西,憑什麽要便宜了别的女人?
聽了這話杜安邦朝姜映如啐了一口:“你這個惡婦,活該你下地獄。“說完急匆匆朝東屋奔去。
姜映如還想叫罵,被姜明拿布堵住了嘴。
又重新把她的手腳捆好,尋了個豬籠子塞進去,一行人将她擡了,就着月色往溪邊去。
到了溪邊後尋了一處深水,把姜映如連人帶籠子浸了進去,等一刻鍾後再把她拉出來,姜映如罪惡的一生便宣告結束了。
當天晚上在紀尋的陪同下,把她的屍首遠遠的丢進山谷,縱使不被老虎啃食也會被其它食肉動物分食,這就是導緻幾百個家庭陷入災難的人牙子該有的下場。
姜家後屋,經曆過今晚一系列事情之後已是深夜,沈予桉和紀尋好不容易洗漱完畢躺上床。
到底是累了,沈予桉對自己的過去雖然無比好奇,但一粘床闆就睡着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姜明和顧氏便把沈予桉和紀尋叫了過去。
“予桉啊,我真不信你竟然不是我的女兒,我們竟然這麽沒有母女緣份。“顧氏拉着沈予桉坐下,一開口眼淚便唰地流了下來,嗚咽着說不出話來。
姜明慈愛的目光望向沈予桉,“予桉啊,你身上的同心結玉分明刻了個姜字,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說完視線又轉向紀尋,拿出一副畫像交給他,意味深長道,“阿尋,你就把實情告訴我們吧,予桉她到底是何來路?'
紀尋接過畫像攤開,畫像上正是沈予桉的生母姜映雪,母女倆的眉眼至少有四五分相似。
看過畫像後,紀尋揉了揉沈予桉的小腦袋瓜子。
“這副畫,予桉也瞧瞧吧。”
沈予桉也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大對勁,便拿過畫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由驚呼出聲:“這,這是誰?怎麽跟我這麽像。“說着拿手摩挲着畫像,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紀尋接話:“予桉不必感到驚訝,因爲這正是你的母妃,大齊曾經的貴妃姜映雪。”
說着又恭敬地望向姜明和顧氏,“而這兩位則是你的舅舅舅媽,同樣是你堪比父母的血親。“
“真的嗎阿尋?我真的是姜家人?”沈予桉滿臉驚喜。
她昨晚得知自己不是姜悠後狠狠難過了一下,姜家除了利欲熏心的姜映如,其它都是正直善良光明磊落的好人,她倒真希望自己是姜悠,做他們姜家的女兒。
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公主身份。
不過也怪,她居然沒有半點驚詫和抗拒,似乎内心深處早已知道了這件事情了似的。
紀尋對沈予桉的疑問給出肯定的答案。
“當然,予桉當然是姜家外甥女。’
“你身上那塊同心結玉佩是當年大齊皇帝景元帝送給你母妃姜映雪的訂情信物,事實上,你才是真正的大齊公主'
在三人驚愕的目光中,紀尋把沈薇薇冒名頂替沈予桉公主身份的事情從頭到尾細細說了。
姜明和顧氏一早就猜到其中必有隐情,聽了紀尋的話後恍然大悟。
“我說怎麽總覺得和予桉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她一定是我的親人,原來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緣份。”顧氏拖着沈予桉的手,兩眼泛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