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除非有船隻經過救他們出去,否則是真沒辦法離開這裏。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大家都無比着急。
春天雨水多,江上往來船隻少,誰知道今天還有沒有大船經過?
正焦急呢,突然看到上遊遠遠的駛來一艘船。
看到有船過來了,紀尋暗暗松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小雪團,你能爬上這塊崖壁麽?”紀尋把小雪團捧在手裏,問它道。
小雪團烏溜溜的眼珠子機靈地轉動着,‘咯咯'叫了兩聲,似乎在說它可以。
“那你去馬車上找到我們的包袱,包袱裏有一隻紅色錦盒,把那隻錦盒叼了,然後到下一個碼頭處尋找我們。“
那隻錦盒裏裝藥能護人五髒六腑,他的毒倒沒什麽,萬一予桉受傷嚴重的話沒有那藥怕是不行。
'咯咯~'小雪團叫了兩聲,随後後腿猛地一蹬,躍上崖壁,無比靈活地在岩縫間躍躍,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霧氣裏
船很快駛了過來,看到這邊有人求助,水手位便想辦法把他們救上了大船。
上了船之後大家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幾樣,請求船員們沿途搜尋沈予桉,然而一無所獲。
崖壁上,小雪團很快出現在了這裏。
魏軒元等人已經走了,地上的屍體被處理得幹幹淨淨,此時天下起了大雨,到處流滿了血水。
他們乘坐的兩輛馬車早已不見了蹤迹,小雪團循着氣味找到被他們丢掉的包袱,在其中一個包袱裏翻出了那隻紅色錦盒,叼着上了大道,沿着大道一路下山。
路上遇到人或者車便迅速躲避,第二天一早它抵達了鎮上碼頭,順利與紀尋他們會合。
“小雪團,棒棒哒。”紀尋把錦盒收起來,輕輕拍了拍小雪團的腦袋瓜子。
“公子,如今怎麽辦?”張能詢問。
紀尋深思熟慮之後開口。
“暫時分作三路,張能你帶着阿雪去醫傷,楊總管帶着阿風前往靈州找何金,我帶着小雪團去尋找予桉,一個月後在靈州城會合。”
“當然最重要的,大家一定要隐藏好身份,幹萬不要暴露。”
各路殺手都以爲他們葬身崖底,隻要不被人認出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好。”張能和楊總管點頭。
白憶雪傷情嚴重,不能再耽擱了,張能很快便雇了馬車帶她瞧大夫去了。
而楊總管也帶着李葉化妝成祖孫倆,匆匆往靈州城去。
隻有紀尋留了下來,予桉尚未找到,他不能離開這裏。
“小雪團,你聞得出主人的氣味吧?”紀尋租了一艘小船,逆流而上的尋找。
'咯咯~'小雪團應着,它發出這個聲音便都是肯定的意思。
接下來幾天,紀尋把這一段河道都找了個遍,小雪團硬是沒有聞到半點沈予桉的氣味。
“或許她已經被經過的船隻救走了呢?”紀尋喃喃自語,決定繼續往下遊尋找。
直到他們尋到下一個碼頭時,小雪團突然有了反應,它激動地從紀尋身上一躍而下,一路嗅着來到一片竹林附近。
那個地方正是沈予桉包紮過傷腿之處,沈予桉丢掉半截布條在地上。
‘咯咯~~咯咯’,小雪團叼着那半截布頭興奮地轉圈圈。
“是予桉在此處停留過?她沒事麽?”紀尋一張俊臉滿是激動之色。
太子魏元德并不清楚夜王臉上的疤痕已經祛除,故而紀尋把玉面摘了下來,如此倒不會洩露身份。
'咯咯~~咯咯小雪團的叫聲宛如在笑,這是它一種獨特的表達方式,說明特别興奮開心。
紀尋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予桉沒事!予桉沒事!否則他~~或許也活不下去了。
“那咱們繼續往前尋找吧。“紀尋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咯咯~咯咯~'小雪團飛快地往前竄去,紀尋便也加快步伐追上去,很快來到鎮上。
小雪團嗅着氣味竄上一輛馬車,在上面轉來轉去。
車夫見一隻小動物上了車,生氣道,“哪來的小東西跑到老子馬車上?小心老子剝了你的皮做成貂毛領~~“
小雪團吓壞了,忙竄出馬車跳到紀尋身上,哧溜鑽進他的袖袋。
“這位大叔,這兩天可有見過一位受傷的姑娘?“紀尋上前對着車夫一笑,車夫不由愣住了,這個世上怎麽會有男人長這麽好看的?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看到。
半晌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這位公子長得~~還真是比姑娘都美,呃~~你方才問我什麽?’
紀尋便禮貌地再問了一遍,“大叔可見過一位容貌美麗、或許受了重傷的姑娘?”
“容貌美麗受了重傷的姑娘?“大叔重複地咛喃了一句,想了一下之後恍然大悟,“哦~~有有有,前兩天有一對夫妻租了我的馬車,帶着受傷的女兒去了隐霧山一趟。”
紀尋眉頭皺了皺,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一對夫妻帶着個受傷的女兒?這~~跟予桉的情況完全對不上。
小雪團似乎感受到了紀尋的疑惑,便又從袖袋裏跳出來竄上了馬車,在馬車上一通尋找之後它叼出一粒東西,放到了紀尋掌心。
“神果?”紀尋眸子蓦然睜大。
事情是這樣的,黑衣人在扔沈予桉等人的包袱時,打開錦盒看了一眼,見裏面裝的東西有點兒像珍珠,便拿了一顆瞧了瞧,瞧清楚不是珍珠後便扔在地上,之後被沈予桉撿到拿帕子包了。
馬車颠簸,下山的時候這顆果實從她身上滾落,這會兒被小雪團撿了出來。
“予桉,真的是你!”紀尋拿着果實紅了眼眶。
車夫聽到紀尋的咛喃馬上點頭:“對對對,那女孩的确叫予桉~~我聽到她父母是這樣喊她的。’
紀尋詫異了一下,予桉哪來的父母?
不過隻有予桉拿得出來的神藥都在這兒了,還有何值得懷疑的?
“那大叔可知道他們往哪兒去了?”紀尋俊臉滿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