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去了解清楚所有情況,你到底是如何受的傷?又是怎麽掉到河裏的?縱使無法恢複記憶,也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否則一旦南下回到大齊國,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裏了。
“娘,我昏迷了多少天了?你們是在哪個位置救我上船的?”沈予桉望着手背上已經結痂的擦傷問顧氏。
顧氏憐愛地拖着沈予桉的手,“女兒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救你上船的位置好像叫做隐霧山,隐霧山下遊的淺灘!‘
“娘,我想去我墜河的地方看看。”沈予桉眸光堅定地注視着顧氏。
顧氏爲難道:“可那段河道兩旁都是懸崖,如何去看?’
沈予桉沉思了一會兒。
“那女兒說不定就是從懸崖上掉下去的..可我爲何會掉下懸崖呢?這些女兒全忘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墜崖的地方瞧瞧。'
顧氏也陷入沉思,默了默,猶豫道,“女兒被救上來時身上滿是劍傷,瞧着像是被人追殺
“這麽說,我應該是被人追殺到懸崖邊,無路可逃掉入江中、被大船所救?’
“或許吧~~“顧氏眼中閃過一抹不安,急切地抓住沈予桉的手,眼眶又紅了,“不過女兒啊,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何必還要去想起呢?跟爹娘回家過安穩日子不好嗎?”
“娘你放心,女兒不管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情都會跟你們回家的。“沈予桉輕輕拍了拍顧氏的手,“不過女兒總覺得失憶前有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我無論如何要去墜崖的地方去瞧瞧。”
“好吧。“顧氏心疼地摸摸沈予桉的小臉,點頭答應了。
頓了頓,擔憂道,“不過女兒傷得這麽嚴重走不了路,如何去?”
“雇輛馬車。“沈予桉道。
“那好。”顧氏說着起身,“前面不遠就有個碼頭,我這就告訴你爹叫他收拾東西,咱們下船。’
在船上吃過午飯後,姜明和顧氏便做了個“擔架擡着沈予桉下船,沈予桉不但後腦勺受了傷,有一條腿還骨折了。
幸好船上有位大夫,給她進行了綁紮。
沈予桉摸了摸骨折處,不知爲何總覺得固定得不大好,腦海裏一個聲音告訴她,得重新固定一下,否則會留下後遺症。
一偏頭,正好看到旁邊有一片竹林,便對姜明道:“爹,我的腿恐怕需要重新固定一下,您去那家農戶那借把柴刀,砍根竹子來。”
“好的,女兒。“姜明忙笑着應了,别說砍根竹子了,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就是叫他摘星星摘月亮,他也會幹方百計想辦法的。
很快,姜明便借來柴刀把竹子砍過來了。
“爹,您砍一截竹筒下來,削成一寸來寬,十寸來長的竹片,需要六七片這樣。”
姜明很快照做了。
竹片削好後,沈予桉叫顧氏把她扶起來,之後熟練地給自己正骨,拿竹片重新固定牢牢捆紮好,把顧氏和姜明看呆了。
也不知道女兒在失憶前到底是做什麽的,瞧着竟像通醫術。
重新處理過傷腿之後,沈予桉感覺沒那麽疼了,便由姜明和顧氏擡着進了鎮。
爲了不耽擱時問,姜明在鎮上叫了輛馬車,匆匆往隐霧山趕。
夜了後便在農家打住,第三天上午趕到了隐霧山下。
陰雨連綿的天氣,層巒疊嶂的山峰在濃霧中若隐若現。
馬車在盤山道上前行,一點點往山上攀去。
這麽多天過去,沈予桉身上皮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後腦勺叩出來的傷口也結了痂,但是記憶始終沒有恢複。
她望着濃霧彌漫的車外,一股熟悉感湧上腦門。
然而再想下去腦子便不夠用了,仿佛以前的記憶被整個剔除,完全記不起一絲一毫。
“爹,娘,我想下車去看看。”來到山頂後,沈予桉道。
“好。”顧氏應了,和姜明一道把沈予桉扶下車。
沈予桉的傷腿重新綁紮過後明顯好多了,雖然不能下地,但在姜明和顧氏的攙扶下也可以單腳行走。
三人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走了一段。
幾天前這兒屍首堆積如山,血流成河,這會兒竟然被大雨沖洗得幹幹淨淨,瞧不出一絲痕迹。
經過被逼上懸崖的那條小道時,沈予桉望了一眼,完全沒有想起來。
“什麽都想不起來。”沈予桉捧住腦袋十分懊惱。
這一低頭的功夫她瞥見地上有一顆宛如珍珠般的果實。
“這是什麽?”沈予桉皺了皺眉,低頭把那顆果實撿了起來,放在手心疑惑地看了又看,腦子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東西似乎很重要。
可它爲什麽重要呢?是自己掉在這裏的嗎?沈予桉給不出答案。
想了想,掏出帕子把這顆奇異的果實包了,放進衣兜。
“爹,娘,回去吧。”沈予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以前的事情實在想不起來了。”
“那就别想了,走,跟爹娘回家。“姜明和顧氏把沈予桉扶上馬車,吩咐車夫下山。
……
時間回到四天前,沈予桉和紀尋六人跳下懸崖之後,均被生長在峭壁上的大樹阻擋了一下,之後落入水中。
落水後張能抱着白憶雪,楊總管拉着紀風,全部從水裏爬上了岸。
隻有沈予桉後腦勺砸中樹幹暈厥,松開了紀尋的手,落水之後直接被水推走了。沈予桉不見了蹤影,紀尋差點急瘋,幾人把周圍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人。
“小雪團小雪團,你的主人呢?快帶我們去找她。“紀風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雪團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爲沈予桉在墜落過程中它從袖袋裏掉出來了。
見主人不見了,小雪團急得吱吱叫,可上竄上跳了一會兒,也是毫無頭緒。
沈予桉被水推走了,它哪聞得到氣味?
紀尋擡頭望了一眼崖壁上被砸斷的樹幹,“予桉一定是掉下來的時候砸中樹幹,暈過去了,我們得去下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