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軒元前腳剛走,魅影後腳就落進殿内。
“公主殿下,那人是誰?“他的聲音低沉而警戒,他是跟蹤那人來的昭姝宮。
“自己人。“夏洛洛回答,原本打算睡了,看到魅影來了便又披衣坐起來,聲音壓得低低的,“今後見到他都不必跟蹤了,對了,也幹萬别讓他發現你的存在。“
“爲何?”魅影不解,不解那人身份,也不解夏洛洛的話是何意。
夏洛洛解釋:“他是大周逆賊魏軒元,本公主與他不過是合作關系,沒必要讓他瞧見本公主的實力。’
“他是否可信?“魅影臉上掠過一抹擔心。
夏洛洛沉思片刻,道,“他與我們有着相同的目标,眼下可信,将來可就未必了。“
魏軒元也是爲了大周天下,說是說将來隻當攝政王,但誰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誰知道他有沒有自己當皇帝的心思?
魅影道,“魏軒元既然是個逆賊,那定不是什麽誠實守信的良善之輩,公主殿下小心着他些。’
“本公主心裏有數,你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魅影微微颌首,迅速離開。
丞相府,魏軒元出了宮後,便就着月色進回到周遷所在的院子。
大半夜的周遷竟然不在,魏軒元也沒有點燈,坐在屋裏等他。
等了半晌,周遷回來了。
“跟我進來。”魏軒元也沒問他去哪了,觸動機關進了密室,周遷恭敬地跟了進去。
“主人。”周遷微微弓着腰,站在一旁,“宮内情況如何?”
“是個男胎~~“魏軒元聲音裏透着難掩的興奮。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周遷忙道喜。
“的确可喜可賀。”魏軒元抿着茶,眯着眸子,“如此一來咱們的大計指日可待。”
“是。”周遷也滿臉笑意,頓了頓,望向魏軒元,“主人接下來,便是要殺了夜王妃報仇血恨了吧?’
“正是。”魏軒元眼中殺意彌漫,頓了頓,謹慎道,“我與她交過手,她的功夫深不可測,我不可貿然下手。’
周遷提醒:“她的身邊一定還有隐藏的暗衛,主人小心爲上。’
“不錯,得先摸清楚她身邊有多少暗衛,把這些暗衛一個個鏟除,之後再用殘忍的方式把她殺了,最好~~能讓太子和周丞相做我的替罪羊。“
“主人好想法。”周遷點頭:“如此一來等夜王回來,也就不會查到主人頭上去。”
魏軒元得意地擡高下巴,“不僅不會查到我頭上,還能挑起夜王對太子的仇恨,說不定能把夜王逼得謀反!
“若夜王敢謀反,太子絕對會借機将他鏟除如此一來等将來我的兒子登位,咱們便少了夜王這個最強勁的敵人。”
周遷忙恭維道,“主人英明。”
魏軒元滿意一笑,對周遷道,“好好'侍候'周丞相,等将來大周江山落入咱們手中,丞相之位便歸你了。’
“是。”周遷忙激動地跪下,“屬下謝過主人。”
第二天大清早,慕容弘來到永盛商行,剛進到密室,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斜靠在椅背上。
“主~主人?”慕容弘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要不是大清早的,還真以爲是見鬼了。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主人手眼通天,哪那麽容易死?還好他還未來得及轉移财物,否則被主人發現就完蛋了。
慕容弘忙平複住心緒,上前見拜見魏軒元,“都說主人葬身河底,屬下始終不相信,一直在等主人回來,主人果然回來了。’
“算你忠心。”魏軒元笑了笑。
忠心兩個字宛如鞭子一樣敲打在慕容弘心上,畢竟他曾經動過不忠的念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忙穩定心緒。
“主人是如何逃脫的?這段時間去哪了,在哪養傷?”
魏軒元敏感地捕捉到了這絲慌亂,慢騰騰地望向慕容弘:“做好你的生意,不該問的别問,不該管的别管。’
語氣冷了冷,接着道:“總歸想要我死,不是誰都能夠辦到的。”
“是,屬下知道了。”慕容弘聽了這話心中一凜,忙恭敬地勾了勾頭,隻覺得主人高深莫測宛如一隻九命貓妖,讓人敬畏,不敢再有任何雜念。
魏軒元望了他一會兒,開口:“安排我去你府裏當馬夫,我要監視夜王妃幾天。”
“知道了,主人。”慕容弘點頭。
“去,弄面鏡子來。”魏軒元吩咐慕容弘,慕容弘趕緊出了密室,很快送了面鏡子進來。
“你出去。”魏軒元對慕容弘擡了擡下巴,慕容弘又再次退出密室,把門關上。
慕容弘走後,魏軒元揭開半張玉面,露出一道蚯蚓般盤踞在臉上的疤痕。
他拿了塊帕子沾了些茶水把疤痕抹濕,緩緩将疤痕揭了下來,露出一張再正常不過的臉龐。
這張臉龐三十來歲,也算俊郎。
不過他似乎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拿出幾個瓷瓶,用瓷瓶裏的東西對着鏡子一翻搗鼓,那張臉便一點點地發生了變化。
單眼皮成了雙眼皮,鼻頭變大變圓,臉上還多了顆惟妙惟肖的痣。
做完這一切,魏軒元又交待慕容弘拿了身馬夫的衣裳進來換上,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
出了幾日太陽,地上總算幹燥了,空氣裏浮動着梅花的香味,春天悄然而至。
不過春寒料峭、凍殺年少,天依舊冷。
沈予桉用過早飯,和平日一樣坐沈興旺的馬車來到天下商行。
下車時,沈予桉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對面永盛商行外頭馬車上的車夫,總覺得方才眼角餘光掃到他盯着自己,這會兒一瞧似乎并沒有,人家正漫不經心地在翻着話本子。
她也不認識這個人,瘦高的個,一張陌生面孔,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如此想着便同沈興旺進了商行大門。
接下來幾天沈予桉也留意了一下這個車夫,他是慕容弘的專用車夫,慕容弘來商行,他便把馬車停在商行外頭等着,慕容弘走他便走,似乎也沒什麽可疑的,也就不再往心裏去,專心忙自己的。
一眨眼幾天過去,這日一到天下商行,周冷卉便帶着宮廷舞師阿思雅登門來了。周冷卉高高舉着手裏的貼子:“夜王妃,我們是來向你下挑戰書的。”
(本章完)